洛拉·科帕卡瓦纳
(Lola Copacabana)
博客
洛拉于1980年出生于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她自幼喜欢写作,并常常将故事交给母亲阅读。后来因母亲又生下两个孩子,忙于操持家务,无暇阅读她的作品,她才开始将故事写进日记里。洛拉认为,这也正是她以日记体写作博客的原因——这正是她一直在使用的文体;与日记相比,博客的不同仅在于去除了私人性,转而面向大众。
她以于2003年开创的博客JustLola闻名。该博客以传统日记的格式写作,记叙她生活的方方面面:从与女儿的对话到对待男人与性的态度,从对UBA课程的思考到对波伏娃(Simone de Beauvoir)的痴迷。2006年,Sudamericana出版社将博客上发布的文章整理集结,出版《美味牛奶——一位(不太)端庄的淑女的日记》(Buena leche – Diarios de una joven (no tan) formal)一书。该书的副标题命名受波伏娃自传的第一卷《端方淑女的回忆》(Mémoires d'une jeune fille rangée)影响。
▼《美味牛奶——一位(不太)端庄的淑女的日记》
▲西蒙娜·德·波伏娃
由于从博客成书,此书保留了博客不正式的语体特征,留存了大量个人化的语法、标点使用习惯,甚至存在大量的自创词汇与对英文书籍歌曲的引用;这在正规出版的书籍中并不常见。书中记录了一个19岁“少女妈妈”的兴趣与渴望,她不断找寻并规划着自己的人生道路。对洛拉而言,写作是她分享自己的世界的方式,她毫无保留,无惧他人的目光。
严肃文学
除了博客之外,她还与埃尔南 ·瓦诺利(Hernán Vanoli)合作,将《北美当代文学》(Alt-lit:literatura norteamericana actual)一书编译入西班牙语,并共同创立了Momofuku出版社。在此,她出版了她的第一部小说《亚历山大·索尔仁尼琴》(Aleksandr Solzhenitsyn. Crimen y castigo en la Ciudad Autónoma de Buenos Aires)。她的其余作品散见于国内外的选集,如《直到事物温凉》(Hasta que se enfríen un poco las cosas),见于《八外又一》(Uno más ocho) 。
2017年,她被评为“波哥大39人”之一,该奖项授予拉美地区39位39岁以下的新锐作家。
访谈
Q:你为了什么而写作?
A:我写作是为了与世界产生联系,讲述我的经历,也为了提出疑问。我写作是希望通过阅读和写作的经验,感受语言——这种天赐的蒙尘宝物——重新焕发光芒的过程。我写作为反对伦理和审美的现状。我写作是因为我信奉词语的力量。
Q:你如何描述或定义你的文学?你的文学兴趣是什么?
A:我试图让我写的所有东西都成为对他者声音的一种个人化探索,一种关于我们所共享的事物的美学发问。到现在为止,在现实主义作品中,我的主人公往往是女性。另一方面来说,我对主体与法律的关系,公共与私人、自有与继承的交织尤为感兴趣。我渴望实现语言和思想之间的相互赋能。
Q:文字如何在一个似乎没有它的世界里生存?
A:你说,当表情符号占主导地位时,我们会变成什么样子?这也是我一直自问的问题。有时我认为这是一种倒退:我们是否要走向象形文字?目前看来,文字真的退化了。我认为,作为相信其力量的人,我们的使命是使文字出人意料,以此揭示它的潜力和它所能实现的所有奇迹。
Q:你认为网络对作家有什么影响?
A:我认为,无论是不是作家,互联网,尤其是社交网络,对我们而言的大部分用途都与分享故事有关。作家们必须适应由此产生的新的叙述方式。
洛拉·科帕卡瓦纳
作品选段
八年后,乘坐海岸班列,从马德罗港的丧尸游行中穿过,沿着流淌的大河出走——这是对于近三十岁的我而言,能够再度出逃的合法方式。一周三次,或者隔日出行。如果是冬天,就选在不下雨的时候。那时,那些不是我的人纷纷开始去工作,而一些曾经是我的人四处奔波,后者比任何时候都更为静默、更加死气沉沉。他们聆听鸟鸣,泫然欲泣,准备好躲藏、逃避然后再来一轮。马德罗港早上七点冷得要命,狂风四起。你要到挨着苹果专卖店的那家星巴克去撒尿。在丧尸身边,你向那个看车老头厄内斯托求情,但那只是装模作样;就算你不消费他也照样会把门打开。那简易厕所,呃。此外,在丧尸的身旁,如果你匆忙跑过,可能会碰上有人喊你“甜妞儿”。而甜妞儿是肥胖的——我们早就达成共识了。
肥胖的大胃女王把不知道什么食物席卷一空:一只鸡脚,或者是我女儿藏在那儿的牛奶巧克力。素食主义者的饥饿不言而喻,但缺乏性爱的人的欲望却更加可怕。
我搬了大概有十四次家,有时我交上好运,或是碰上一个巴霍步道的长跑者,我开始能看到一小段河流,尤其是在太阳升起的时候:奥利沃斯港的河段,船的桅杆和“长颈恐龙”——布宜诺斯艾利斯港的起重机们。它们来自圣马丁广场,那儿属于雷蒂罗区但并不是雷蒂罗本身。清晨,在校车到来以前,“自由号”横亘在我们与太阳之间。当然,我们受困其中,但是妈妈:多美的景色啊。女战士们的早餐随心情而变,可能是酸奶、香蕉或者麦片,或是咖啡加香烟——据心情、性爱和时节而定。
——节选自《再犯》(Reincidencia)
*文段为顾蓝翻译
作品
2006:《美味牛奶——一位(不太)端庄的淑女的日记》(Buena leche – Diarios de una joven (no tan) formal)
2014:(编译)《北美当代文学》(Literatura norteamericana actual)
2015:《亚历山大·索尔仁尼琴》(Aleksandr Solzhenitsyn. Crimen y castigo en la Ciudad Autónoma de Buenos Aires)
2016:(翻译)宝拉·波莫《宝宝及其他故事》(Paula Bomer: Bebé y otros cuentos)
*参考资料:
https://www.lanacion.com.ar/cultura/una-chica-poco-formal-que-salto-del-blog-al-libro-con-sus-diarios-nid859841/
https://laciudadcaptada.blogspot.com/2011/12/el-hambre-y-las-ganas-de-coger-ya.html
https://wmagazin.com/relatos/los-39-escritores-latinoamericanos-mas-prometedores-se-presentan-a-sus-lectores-1/#lola-copacabana-argentina-1980
https://www.semana.com/cultura/articulo/entrevista-con-lola-copacabana/556321/
https://www.flickr.com/photos/justlola/
撰文&编辑 | 顾蓝
美编 | Ayako
责编 | Tacovs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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