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瓣8.7 今年最值得看的动画,来了

体娱   2024-11-05 22:49   四川  
2024年的戛纳电影节,吉尔莫·德尔·托罗看完[猫猫的奇幻漂流]后感叹道:
“如果我可以对动画的未来许愿,我会愿它就是这个未来令人心醉的瑰丽开端。”
同年,在安锡国际动画节,它获得了长篇动画单元的评审特别奖及观众票选奖。
这部来自拉脱维亚的动画,明明没有台词,却用动画中动物角色生动的肢体动作和神态,超越语言表达,触动了来自世界不同地方的人们的心。
洪水席卷了大地。
能晒到阳光的顶楼小床被水淹没,原本窝着安睡的小猫,也在一阵慌忙的逃窜中,登上了不知开往何处的船。
同船的落难动物,还有一条毫无心眼、跟谁都哥俩好的狗;
一只明明好心肠却故作冷漠的蛇鹫;
一只性格温吞、怎样都行的水豚;
一只集了一箩筐亮闪闪物件、活脱脱一个守财奴的狐猴。
末世洪水中,它们看见了远古神兽般的鲸,被绚丽的海底世界迷了眼睛,涉足于失落的古迹,还见证了雾中神迹一般的风景。
最终暂时逃出生天。
这整个设定原本就极富隐喻的意味。
在宗教神话中,洪水来临时,诺亚带着极少数动物登上方舟,生灵们的火种得以延续,而后才有四散各地的人。
那是一段试图建造巴别塔之前的美好岁月:
人们只懂得如何相爱相亲,却还不曾知晓语言会怎么隔绝人类、让人与人心生嫌隙。
[猫猫的奇幻漂流]里的方舟上没有诺亚,只有一群语言并不相通,却也不需要语言就能相通的小动物。
动画里没有台词,但这些小动物们从陌生、戒备到友爱、一体,排成一排映在水坑里的影子像一家人,发生这一切不需要台词;
而观众看着它们或惊惶、或好奇、或悲伤、或感动的起伏波动,理解这一切也不需要台词。
就像巴别塔的故事所暗示的,语言不一定是建立沟通的工具,它甚至更可能是造成隔阂和误解的原因。
要理解彼此,为彼此感动,何须语言。
要理解小猫的处处防备,只看它每每见动物逃窜、陌生动物靠近,都瞳孔收缩放大,猫耳垂下成飞机耳,整个身体姿态恨不能紧紧贴着地面;
要理解水豚对什么都无所谓的生存哲学,只需看它面对缩成一团如临大敌的猫,只用后爪挠挠耳朵,困得睁不开眼,张大嘴打了个哈欠就近乎昏迷地倒在地上;
要理解狐猴的贪,只看它水都淹没了脚踝,还一件件往筐里丢收藏的玻璃瓶,水豚扯着筐要它一起走,他还手脚并用,拿它那小小的身子和硕大身形的水豚抗争,小爪子死死抓着筐,大腿都跟着盘上去;
要理解蛇鹫的好心肠,只看它挡在恃强凌弱的同类跟前,虽然个头矮了一截,昂头却满是骄傲,翅膀也是威武地展开;
要理解狗的缺心眼,只看他开心就疯狂摇尾巴转圈,全然不在意猫又害怕地伏在地上,也不管一群蛇鹫受了惊气上心头。
[猫猫的奇幻漂流]将动物的每一个细微的肢体动作都“翻译”为画面。
它们的所思所想,不需要通过台词就准确无误地传达到观众那里。
声音是有的,不是完全无声,但只是叫声,称不上语言,只能传达出语气。
那些动物的叫声,除了水豚的叫声是用骆驼的叫声代替(真实水豚的叫声尖锐而不适合角色),其余动物几乎都是以真实原型的动物叫声采样来配音,用它们急促的、哀怨绵长的或是欢快的叫声来表情达意。
影片的雏形,是一部有关猫恐惧水的短片。
它碰着水,爪子怎么条件反射式地收回;
见着水,怎么慌得来回打转、连连后退。
还有瞳孔、耳朵乃至毛发的变化,都被精细地描绘。
要理解一个生灵,只需要用心看见,不需要它一五一十自陈心事一万字。
为了准确地刻画出动物心声,[猫猫的奇幻漂流]的动画师们,一遍又一遍地观看猫咪视频,观察猫咪在不同的情绪下,瞳孔怎么收放,肢体如何变化。
导演金兹·兹巴洛迪斯解释说,拉脱维亚的动画业并不发达,没有条件用上动捕一类的技术,他们只能用原始手绘的方法,一点点通过观察来呈现复杂的情绪变化。
好像回到了无声电影时代,流浪汉为卖花女所受的委屈不用一字一句诉说,都在他挨的一记记拳头里,在他咬着手指泛出的泪花里。
也像在歌舞片时代,虽然声音有其魅力,但那摇曳着散发着快乐忧愁的舞姿才是这个题材真正的语言。
理解直至动容不需要逐字逐句讲清,它可以溶解在眼角眉梢和举手投足之间。
[猫猫的奇幻漂流]里,有许多只靠动作就让人感动的戏。
其中一场,是船快要掉下山崖,动物们一番生死营救,把水豚拉了回来。
它们惊魂未定喘着粗气,欢乐的狗子第一个回过味,又摇起尾巴转着圈,亲昵地把伙伴们都舔了一遍;
调皮的狐猴趁势推了伙伴们一把,几只小动物多米诺骨牌般地倒了,惊得狗子汪了一声,又很快开心地吐出舌头;
连最容易受惊的猫,也在不满地喵了一声后被狗子舔得服服帖帖。
这一连串动作的亲密感和爱意,用语言表达或许反而无味。
当它们劫后余生望向水坑,里面是全家福似的倒影。
再见语言,只需影像,已经足够镌刻一些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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