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与前沿”品牌项目由中国人民大学书院建设与管理中心和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策划和主办，旨在鼓励学生静心阅读与思考，立足既有经典，关注前沿研究，通过“生生共读、师生共研、师师对谈”等形式，探讨各类时代议题和经典话题，促进对新现象的新思考，及对既有经典研究的再认识，以学术之思积极回应时代之变。
《技术封建主义：数字时代的不平等》专题直播于10月16日晚19:00在中国人民大学校内明德书店举行，主题为“从《技术封建主义》审视数字经济下的虚幻自由”。活动中，经济学院李直老师与学生们进行了高质量互动，精选互动环节展现了师生们的深刻思考与见解。
[法] 塞德里克·迪朗 著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2024年7月出版
针对学生A关于平台逐渐具备基础设施属性并可能带来垄断问题的提问，李直老师详细阐述了平台作为新型基础设施的双刃剑效应。他指出，平台确实为中小企业提供了前所未有的市场接入机会，促进了经济活力，但同时也带来了基础设施的公共福利属性与平台私人权利、垄断化之间的尖锐冲突。李老师进一步分析，平台企业虽有其发展的必要性，但平台基础设施化与其私人利益垄断之间的根本冲突难以通过内部机制解决，需要国家层面的外部制约或规范介入。他以中国在通信技术领域的举国体制为例，说明了国家协调下民营和国有企业如何形成有效合作，实现了从4G时代追平到5G时代超越的辉煌成就，为平台监管提供了有益的借鉴。
学生B关注平台经济中生产者的依赖问题、劳动强度控制以及收入分配不公。李直老师深刻指出，平台经济的高度控制和定制化展示不仅影响了消费者，更对生产者，尤其是外卖骑手、出租车司机等群体产生了深远影响。他强调，平台通过算法对生产者进行强制性控制，极大限制了生产者的选择权，使其在面对算法时几乎无力抗争。为解决这一问题，李老师建议穿透算法控制逻辑中的自动化和无人化表象，揭示其背后的复杂利益关系，并推动相关主体对算法进行审视和调整。同时，针对收入分配不公，李老师提出了两个具体方案：一是为零工设计一个更加灵活的社会保障制度，以适应其工作特点；二是针对一位零工人士从属于多家平台企业的现象，鼓励平台企业合作，共同形成资金池来负担零工的社会福利，通过二次分配调节收入分配关系，确保社会的公平和正义。
学生C询问了平台在广告投放等商业行为中考虑用户跨平台影响力的原因，以及金融科技专业的学生应如何在技术创新与金融业务之间做出努力。李直老师解释，社交媒体作为一种特殊的消费品，其特殊性在于我们每天的时间是有限的。各大平台都在争夺这宝贵的24小时，以吸引用户的注意力。这种竞争使得“注意力经济”或“焦点经济”兴起，成为平台竞争的关键。在这种竞争机制下，广告投放商依据IP在全平台吸引的用户注意力多少来定价，这构成了平台交互性的根本来源。李直老师建议金融科技专业的学生，首先要深入理解金融活动的本质，推荐阅读《虚拟资本：金融怎样挪用我们的未来》和《技术革命与金融资本》等书籍，以更好地把握金融的核心问题——信用的扩张和金融工具之间的关系，以及金融在不同技术条件下的具体形式和演变历史。
针对学生D关于平台在虚拟空间中如何实现垄断地位的问题，李直老师用《资本论》中关于地租的讨论进行了类比。他指出，虽然平台经济中没有明确的“平台所有权”概念，但平台通过算法优化和用户数据实现了事实上的垄断地位。用户数据的产权界定至关重要，但在现实中，个人往往缺乏与平台谈判的权利。李老师进一步分析，平台通过绝对地租（类似于对土地的所有权）和级差地租（对土地经营的垄断）两种方式保证其垄断地位，并利用巨大的网络外部性，让用户成为忠实用户，甚至封闭在特定平台内，形成类似地租的垄断现象。他强调，平台经济与地租经济在垄断地位的实现方式上更加多样化、复杂和隐蔽，需要更深入的探讨和监管。
在主持人的引导下，李直老师还就当前信息获取方式变化导致深度思考减少的现象，即“信息茧房”问题，给出了具体建议。他鼓励大家构建强大的世界观和独特的知识网络，深入阅读原点著作，了解学者们在每个看似正确且抽象的命题背后所付出的努力。他通过自身在B站、抖音等平台搜索内容并转化为教学素材的经验，说明如何运用自身知识结构对碎片化知识进行加工和整合，避免成为碎片化知识的奴隶。
最后，学生E询问在“技术封建主义”社会中，人们的思想文化是否会受到某种程度的桎梏。李直老师指出，技术乌托邦主义者曾认为技术的发展能促进信息的流通与人与人之间的沟通，有利于新思想的产生。然而，他也揭示了技术的另一面——在算法推荐和平台控制下，人们的思想可能会趋于统一化。他强调，互联网和平台时代既带来了传输上的便利，也形成了内容同质化的问题。要抵御这种趋势，关键在于个人是否善于挖掘和进行自主判断。李老师鼓励大家保持批判性思维，善于从多角度、多层次思考问题，以抵御技术可能带来的思想文化桎梏。
此次直播活动不仅为师生们提供了一个深入交流和探讨的平台，也让更多人了解了数字经济时代下的虚幻自由及其对个人和社会的深刻影响。通过李直老师的精彩讲解和互动，学生们纷纷表示受益匪浅，期待未来能有更多类似的活动。
来源 | 中国出版传媒商报
设计 | 孟凡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