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潮河畔文学梦

文化   2024-11-01 07:25   河北  


作者/王晓明
老潮河,是流经漠河县境内图强林业局育英林场一条古老的河。
老潮河,潮起潮落,百转千回,漂走的是如烟往事,沉淀在心海的,却是我和文友们寻寻觅觅的文学之梦。
我对文学最早产生兴趣,还得从母校纪念建校30周年编辑的一本校园诗集说起。本人写的一首8行小诗收录其中,当时我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暗下决心,长大后一定要在文学创作方面有一番作为。学生时代,我是读着《青春之歌》、《苦菜花》、《谁是最可爱的人》这些作品长大的。源于对文学的热爱,在明水一中读高三时,我毅然选择了文学艺术班,从此,开始了文学之旅的漫长跋涉。1975年7月高中毕业后,我随着知青上山下乡的洪流,如同一叶小舟,漂泊到了美丽神奇。当时生活条件又很艰苦的图强林业局老潮河畔。
提起老潮河,我就会想起亲身经历的“文珏笔会”的往事。它的由来,同另两位文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寇文亮、王景林,是我走向工作岗位不久结识的(当时我们三人都在图强林场四连上班,我与景林住单身宿舍时铺挨铺),并逐步成为无话不谈、心心相印的文学知音。喜爱文学,博览群书,追求远大理想,是我们三人共同的志趣。想当初作为连队的“小秀才”,我和景林一起设计黑板报内容,为连队领导撰写重要会议讲话稿,以知青代表的身份宣读欢送新兵入伍祝词,为林场、林业局广播站投稿。1980年夏至前后,图强局领导组队与以姜成奎兄弟、侄子等人组成的“家庭篮球队”比赛,我和景林即兴采访,其新闻特写很快被《大兴安岭报》采用,所得稿费买了两本文学书留作纪念。在红岭工区装原木间隙,其他青年或玩扑克、或用笑闹打发时间;我和文亮不约而同阅读文学书刊,相同的爱好使我们三人走到了一起,渐渐地成为学习上的“铁哥们”生活中的“金三角”。那时,我们年轻气盛、富于幻想,甚至天真烂漫,不知深浅,梦想将来都能成为作家、诗人或理论家。有了宏伟的目标,为了实现这梦想,我们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干不完的事。虽然我们的工作非常辛劳,生活环境极其恶劣,但我们用吃三睡五的精神,除正常工作外,一天还能挤出七八个小时来读书。
那个年月,生活是十分艰苦的,回忆中有酸涩苦恼,有欢乐甜蜜,也为文友小聚增添了许多话题。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第一个夏至,在老潮河畔沙滩上,我与相约而来的文亮、景林挚友自由漫步,仰望碧蓝的天空,横看对岸树翠花红,夏日的热风轻抚着青春的脸庞。我们从文学写作,谈到各自的工作环境;从社会趣闻轶事,畅想到美好未来,心潮随着河水的流动而奔涌。为了验证我们对文学作品的认识是否统一,我们约定共同读谌容的中篇小说《人到中年》,然后各自写出读后感,共同交流切磋。这次讨论后不久,三位文友相互激励;景林撰写的两篇文学评论,相继在《大兴安岭报》副刊发表;我和文亮也不时有文学习作见报。
那次的讨论非常成功,既找到了我们三人文学知识方面的共同点,也看到了我们之间知识结构的不同点和互补性,特别是在一起共同学习的必要性。我们当时都意识到:这次活动绝不能停留在一次单纯的偶然聚会上,应该形成一种惯例,赋予其历史的含义。有了这个意念后,加之受文学沙龙意识的熏陶,我们给这次活动起了一个名字叫“文珏笔会”。之所以起这个名字,有我们幼稚而浪漫的理解,有这么几层含意文字一是具有文学色彩,二是有文亮兄名字的其中一字,而珏字的二王,代表我和景林的姓氏,那一点儿则说明我们的文学素养如果是一块玉,那也仅仅是一块璞玉,还很不完美,待我们将来功成名就了则称“文钰笔会”,代表璞玉成器。在以后的岁月中,每当这特别的纪念日来临,我们三人或旧地重游,或撰写文章,或互赠文学书籍,饮酒畅谈,赋诗高歌,为生活平添了别致的情趣。我们自发举办的“文珏笔会”,在探索文学之路、个人成长、缔结友谊的进程中,书写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给未来留下闪光的记忆。
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我们在文学路上的邯郸学步,至今回想起来有趣儿又难忘。那时,谁能在报纸上发一条小消息就觉得很了不起了;如果有文学作品公开发表,就更被别人仰视。没想到,我第一次给《大兴安岭报》投稿就被采用了,地区报社副刊编辑鲍雨冰,将我的处女作《啊,欢庆胜利的十月》,刊登在1977年10月1日《大兴安岭报》第4版。记得其中一段怀念伟人毛泽东的功绩,我是这样写的
“啊,毛主席啊毛主席,您恩深似海洋,功高如泰山。您虽然离开了我们,但您的光辉形象永远屹立在我们心间。在这金色的十月,回顾您率领全党全军全国各族人民走过的战斗历程,伐兴安青松作笔,铺万里蓝天当纸,也写不尽我们对您的无比热爱,无限怀念……
现在看来,这首散文诗很直白,也很稚嫩,但当时我由于年轻正处在文学路上的学步状态,能在地市级报刊刊登作品,在感觉上已经是很不错了。文章见报后,我激动得彻夜难眠,并在报纸裁本上写下这样一句话:“首次发表的文学作品留给未来美好的回忆。”从那时起,将来要当著名的作家或诗人的梦想更浓更烈了!
文亮兄当时有一特点,每逢年节都要写一首小诗直抒胸怀。记得1977 年年末,文亮正好20周岁,他写了一首顺口溜《又是一个元旦》:“双眼盯着日历,无奈一年又逝,有何能挽回?光阴比剑急!二十年做了什么?碎心数指屡……不要想,可怕、可怕;唯一路,进击、进击!”虽然文字不够工整,意境不怎么深刻,但那种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的紧迫感,充满字里行间。
1978年9月,经恩师陈齐鸿先生的推荐,当时还是知青身份的我,从图强林场四连调入育英砖厂,任政工干事、团总支书记。从事公文写作、新闻报道,开展主题实践活动,继续在业余文学创作的天地里圆梦,这财富般的经历,在我的脑海打上了不可磨灭的烙印。1979年、1980年,我还两次有幸参加了地区报社在十八站和呼中举办的文学创作讲习班,聆听了黑龙江省著名文艺评论家黄益庸先生、《北方文学》编辑王野、《哈尔滨文艺》诗歌编辑林子老师的授课辅导,在拓宽文学视野,广交文友,增强文学创作信心等方面受益匪浅。这些学者的思想境界、文学修养和独特的人生经历,潜移默化地启迪着我,激励着我,助推我在文学写作上一路前行。
时光隧道进入1980年6月21日,在这夏至到来的迷人季节,民间微型文学社的种子开始生根发芽。漫步在老潮河畔,追今忆昔,在文学之路艰难探索的往事。就像电影中的蒙太奇镜头一样历历在目当初在图强林场四连工作时,我们吃的是粗粮、冻白菜,住的是棉帐篷,爬冰卧雪,披星戴月。好在那时人们对理想执着追求,“以苦为乐以苦为荣”是大家的口头禅和传统观念的心理折射。八小时以外,当知青们侃大山、下棋玩扑克、到居民区走动交流以度过单调生活岁月时,我和文亮(后来景林搬回居民区与其父母姐弟一起生活)用木板各自制作了简易的、高高的木板凳,在放衣裤及生活用品的木箱上铺上废弃的帐篷布,每人做了一盏嘎司灯(当时林场电站夜晚只输送2个小时的电);几乎是每天晚饭后,我们都要伏案学习,或阅读各类书籍,或浏览《大兴安岭报》(当时该报系周三小报),或撰写文学习作。司灯将脸庞、尤其是鼻孔熏黑了,严寒季节室内空气有点浑浊,然而为了圆文学之梦,我们仍一如既往地相互交流,修改点评习作。每当节假日,与景林三人在额木尔河畔大堤上漫步;在文亮三哥家菜园里拔水萝卜、大葱现洗现吃;正月十五打扑克,输者在盛满水的脸盘里用牙齿叼钢蹦;哈尔滨知青杨利民的“大糖猛甜”(糖三角食品)的调侃,让人想起 20 世纪 70 年代物资极其匮乏时期苦涩酸楚的生活……所有这些,作为生活积累的创作源泉,在我的记忆深处都留下了刻骨铭心的痕迹,也让我们更加珍惜改革开放 30年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
往事如云,岁月如歌,生活中的苦辣酸甜咸咀嚼起来令人感慨万端。随着时光的推移,年龄的增长,工作生活环境的变化,“文珏笔会”的三位成员陆续成家立业;文亮在基层单位当了数年的政工股长、群团组织负责人和局办秘书,又脱产在地区电大学习两年;他在品尝了林业局驻外销售木材的苦辣酸甜后更加成熟,走上了森工企业中层党政主要领导岗位。景林在局长办公室当了三年通讯员,之后调入图强林业地区公安局治安科工作;又在省政法学院苦读两年,1989年转而下海经商,足迹遍布大江南北(目前在山东龙口市定居)。因“五六”火灾将家中藏书烧毁,1995年景林将我和文亮酷爱的捷克著名作家、新闻记者尤里乌斯,伏契克的世界名著《绞刑架下的报告》寄回图强,每每翻阅或看到此书,温馨的暖流就会在心田流动。我以半脱产形式研修了三年中央电大党政干部基础专修科课程后,30载“涛声依旧”,目前仍从事“玛字”工作。然而,无论社会风云如何变幻,我们三人对文学的热爱痴心不改,在知识海洋里邀游的信念始终如一;在业余文学创作的道路上,三位文友都留下了歪歪扭扭、深深浅浅的足迹。
花开花落,时光如梭,弹指间进入了21 世纪第6个年头。随着现代企业制度的完善规范,企业文化如一面鲜艳夺目的旗帜,引领图强人再创辉煌。2005年,图强林业局文学创作协会成立,富有浓郁地域风情的企业文学季刊《图强文艺》进入读者视野。东风吹来满眼春,改革开放硕果香。《大兴安岭日报》副刊、《北极光》文学杂志《图强文艺》、《塔河文艺》和《五味文学》等文学期刊,在探索中求创新,调整中求发展,如今办得各有特色,高雅清纯,优势互补,为我和广大文学爱好者及写作者提供了释放心情、品味文学美食的平台;林区经济的大发展、快发展、科学发展,促进了文学艺术的大繁荣。我感到,文学创作争奇斗艳的第二个春天来到了。
吃水不忘挖井人,文学之路谢师恩。这里,我要特别感谢文学前辈、引路老师、已故著名森林诗人鲍雨冰先生;深表感谢先后在《大兴安岭日报》副刊工作过的编辑刘宏义、初君、鲁微、许志琪,对我多方面真诚的帮助和指导;十分感谢《图强文艺》主编王宪英、常务副主编王珏等老师精心指点,对我关爱有加的热心激励。最值得我感谢的是文亮、景林两位文学知音和生活中的挚友,亮史的深思熟虑、宽容大度、文笔的独辟蹊径和生活的多姿多彩;景林弟对综合知识的孜孜以求,细腻的善解人意,在人生舞台上的敢闯善拼等美德和为人特色,都为我树立了学习的楷模,尽管景林与我和文亮天各一方,但心灵的默契与众不同的交往和相互融通的启迪,促使我至今还在业余文学写作的道路上努力探索。我的几篇文学作品和文章,近几年获得了省地级征文一二等奖,鞭策我在文学路上总结升华,继续奋力前行。
……
回首 50年的人生路,看社会风云沧海桑田的变化,盘点昨日与今天的得失,那割舍不掉、挥之不去的,还是魂萦梦绕的文学情结。
青春,是人生的黄金时代。只要有文学梦想并时刻准备着,以超人的毅力,敢为人先的探索注重勤奋积累,激情表现火热沸腾的新生活,那么循序渐进,成功之花就会为您绽开温馨的笑脸,梦想成真则是必然的选择。
如果有人问我,人到中年,在记忆深处最令你感动的是什么?这时,我会神清气爽、坦然自豪地告诉他:人生如花似蜜,美妙动人,非常值得珍惜。虽然我们的梦想没能如愿全部实现,但通过多年的奋斗和收获使我坚信一点;人要有远大抱负,尤其在青少年时代;由于主、客观条件的局限,理想目标不一定能达到既定的高度,但只要你竭心尽力为之奋斗了,今生无怨无悔!
文学创作之根苦,文学创作之果甜。然而,这老潮河畔文学梦似一只只蝴蝶,舞动在我追求文学的天空中,落在报刊的一角,缀上我的名字,引我飞翔!


抗日战争从1931年9月18日起,至1945年9月2日小日本签字投降结束,1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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