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一个人自认能回答任何问题,他若不是一个无知的人,就是愚蠢的人,但通常两者皆是。
因为对那些不负责任的人来说,往往回答问题比较容易。
对一个负责的人而言,是不会随意回答任何人的任何问题。
只是回答问题相对于问对问题来说,「问对问题」是一项更高超的能力。
尤其是一个人要用「无知」的问法更难,因为他必须克服心里的障碍、内心的脆弱以及缺乏的勇气。
因此,要判断一个人,不要看他回答什么问题,而要看他问了什么问题。
继《经济人的末路》出版后到《工业人的未来》出版前的两年内,是彼得·德鲁克产能最为旺盛的时期。
在写作《工业人的未来》时,他同时在住家附近的莎拉·罗伦斯学院任教。
每周仅一天,教导经济学和统计学,而且自得其乐,因此他喜爱继续教书的工作。
当时哈佛大学商学院、普林斯顿大学及哥伦比亚大学,都有意邀聘他前往任教。
最后德鲁克在1942年,于班宁顿大学担任专职教授。
自1943年起,彼得·德鲁克已是自由作家,定期提供文章给《哈泼杂志》与《周六晚间邮报》。
珍珠港事变后,他开始在政府机关服务,获得了这份他渴望已久的全职工作。
结果他却认为,兼职的顾问工作反而更使他有如鱼得水的快意,他的产能也就更能发挥了。
德鲁克接下来这样一住就是7年,他认为在佛蒙特的班宁顿大学,是他在美国,甚至是在全世界最有「家的味道」的好地方。
彼得·德鲁克为何会婉拒去哈佛大学教授的聘任邀约呢?
这所闻名全球的一流大学,人人梦寐以求,不论是学生或教授,无不想方设法地沾光贴金,但德鲁克却3次婉拒。
原因就是任教哈佛大学的教授,不但必须是专任,而且还要专注在某一学科,这对于兴趣广泛的德鲁克而言,简直是一项兴趣的剥夺,当然不能接受。
另外哈佛大学不允许专任的教授在外兼差,尤其是担任咨询顾问的工作更不可能,这对于德鲁克来说完全无法接受。
因为彼得·德鲁克认为:
哈佛大学的学生根本不是他的客户;他们虽然很优秀,但却毫无实务经验,让德鲁克无法从学生这边学到任何东西。
至于德鲁克为何接受班宁顿大学的约聘呢?
班宁顿学院是1932年才创立的,是新格兰的一家小型女子文理学院,极具实验色彩。
他们的目标不在大,而在精。
琼斯校长上任后短短几年间,几乎实现了这些理想。
琼斯校长视才若渴,他把当时全球的各界精英都延揽到校,像现代舞的玛莎·葛兰姆、心理学家佛洛姆、建筑师诺伊特拉等。
在短短几年里,他就为学校募集了一流的师资。
虽然人数不多,只有45位,但几乎每一位都是相当有能力的教师。
琼斯校长对教师的考核也很严格,若其能力不及名望,是无法得到续聘的。
这些大师对学生的冲击影响之大,远超过学生所能吸收的。
但为什么班宁顿学院对彼得·德鲁克来说,会是全美国,甚至是全世界最有「家的味道」的地方呢?
其实那几年喜讯不断的德鲁克,家庭生活也相当美满,儿子文森也在1941年出生。
德鲁克在此地一住就是7年,直到1949年夏天才搬回纽约。
德鲁克在此之前也算是漂泊不定,但他自此之后会选择定下来,从此在管理学领域专心发展半世纪。
这些抉择不是出于一时冲动,而是出于德鲁克的自问自答与自疑自判。
因为德鲁克知道:
最佳的选择,
往往不是最适合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