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松,天地辽阔

旅行   2024-12-11 07:18   老挝  


十一月的最后一天,我去看了电影《天地辽阔》的成都点映,影片带我回到了南迦巴瓦脚下的河谷,奔腾的、茂盛的,在遮天蔽日的潮湿里走向心中那座山。


说实话,我觉得故事过于文青了点,夸张的,口号式的,演员们有些“神操作”甚至让我笑出了声,然后在看完后很有些气愤,想说怎么户外大神也在妖魔化户外场景,原本要写的观后感也搁置下来。


回过头,我又去看了导演杨柳松在雨季穿越雅鲁藏布江大峡谷的故事(原谅我入行太晚,错过了一些英雄时代的记录),意外的发现原来电影里讲的原来都是真实的,那些人、那些事,影片或许在处理方式上做了更宏大、戏剧性的展现,但这早已不是细水长流的温情就能打动的时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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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有剧透,介意关闭

重点是:电影《天地辽阔》已正式上映

如果你所在城市的电影院没有排片

或许可以打个电话咨询下电影院看看能否加场

可以的话买张票,去看看大自然



探险者·杨柳松


2010 年 4 月至 7 月,杨柳松第二次穿越羌塘无人区,77 天,行程约 1400 公里,他推着自行车前行,开创了人类第一次单人自力横向穿越羌塘的先河,回来后他把这段经历写成游记《北方的空地,孤身穿越大羌塘无人区》发布在户外论坛上,吸引了 2600 多万人关注。英雄往事被扒了出来,除了数次深入羌塘,他还曾雨季穿越雅鲁藏布江大峡谷核心区,是首个完整探索世界第二大洞穴系统的中国人······


都这么写,你搜搜关于杨柳松的介绍,换汤不换药的这么几句话,资料少得离谱,因为他几乎不接受采访,甚至这些文章的出现时间也大多在 2017 年,那是以他的故事改编成的电影《七十七天》上映前的营业时间。


现在又何尝不是呢,他动辄消失数年之久,然后在想要讲述某个故事时再次闪现。



他写探洞

〇七与〇八年交接的腊月,南方遭逢百年大雪,我带着一条充气船来到贵州那个魂牵梦萦的洞穴前。这是洞穴里的峡谷,在深暗的地下奔腾着湍急的水流,只有法国探洞联盟多年前成功漂流过。······我从未置身于如此安静的地方,肉身是世界里唯一的声源。


地下河漂流 图源:杨柳松


他写雨季的雅鲁藏布江大峡谷

有些地名仅仅在不知从哪里来的地图上看到,就再也查不到任何资料了,便被我汇入穿越大梦中。······而我面临的最大问题是队友和精心准备,去大峡谷里走一遭,可不同徒步虎跳峡,早晨醒来,穿上拖鞋,背上两块压缩饼干就可以上路了。要解决的问题实在太多,而未知问题才是致命的杀手。大峡谷里究竟是什么样?没有几个人能说清。


雅鲁藏布大峡谷中的奶通 图源:杨柳松


他写羌塘:

朝着昨天探路的方向前进,绕过湿地转向东方。下午两点再度遇到曲折的饮水河,这次是躲不过去了。河面近 700 米宽,覆冰,冰面由外至里呈现不同形态。岸边有悬冰、褶皱冰、堆积冰、冰窝、冰凌等。见此情形我断定河水会在傍晚时分消融,所以才造就了如此多的冰形。换上拖鞋探到主河道时发现主河道至少有三条,冰面厚薄不一,水深至膝。我长吁,如过了此河便无法回头了。有很多路都是如此,只能走一次,第二次便没了胆。


在羌塘荒原 图源:杨柳松


我常常觉得,想了解一个人的真实样子得看看他写了些什么,嘴是会骗人的,而写下来的文字大多藏着真心。杨柳松激情澎湃的投入一次次近乎伟大的危险之旅,在痛苦中寻找着人与自然的关系,寻找着更纯粹的精神与自我,但除了文字,他几乎是隐形的,只留下关于他和他做的事情的传说。


追梦路·天地辽阔


说实话,影片的开始就很有些“梦幻”,因为属于青旅的时代仿佛早已随着一代“浪荡子”的成长远去了,丽江古城的游人来或去,都不会再聚在院子里无所求的闲聊逗趣消磨时光了,但是在电影里,时光仿佛停滞在十几二十年前那个探索欲爆棚、激情十足的年代——五湖四海来的人聚在青旅里,随时准备因为毫无关联的人在闲聊时一闪而过的念头而出发。



一个以为悟透了繁华却总在背别人的诗词的上海“诗人”

一个装备老土一身肌肉的广东“侠客”

一个带着眼镜有几分儒雅的武汉“员外”

他们不讲过去也不看未来的混在丽江的一家青旅里消磨着时光,直到一个沉默的美丽姑娘的到来给平静的小院生活带来了震颤——她想寻找传说中的方斑蝶。


诗人决定陪姑娘进入雅鲁藏布大峡谷寻找一只理论上不该存在在现实中的奇特蝴蝶,作为“寻蝶科考队”的发起人,他决定进山的理由并没有多高尚——如果真找着了,这蝴蝶能卖个高价,发财的同时做一把护花使者,如果找不着,做一把护花使者。


雅鲁藏布大峡谷和方斑蝶,这两个元素皆为极致中的极致。雅鲁藏布大峡谷被誉为人类最后的秘境,核心区到访者至今寥寥无几,而神奇的“方斑蝶”,据电影的科学顾问,哈佛大学进化生物学博士王正阳说“蝴蝶演化出方斑点的概率大致就和人能够穿墙而过的概率相同”。



四个人组成的“寻蝶科考队”,在客栈众人的劝阻中进了山。


山是可怕的:

——他们见山就转见水就让,走了三天后回到了原点,在一棵树上砍了三次记号,临了才发现变化的只有时间。

——突如其来的大雨、暴涨的河流、顺着雪套挂满腿的蚂蟥,攀至高处发现无路可走偏偏路绳又不够用,最后一点口粮都被吃光却受了伤无法继续行走···


山是美好的:

——他们寻到一处天然温泉,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原地休息了一天

——找到出山路后,他们在山丘上看见了对面云消雾散后的南迦巴瓦


你看,山的美好从现实来讲是那么的少,绝大多数时候,是恐惧、艰辛、食物的匮乏,内心的崩塌,可偏偏有人要进山寻找传说中的蝴蝶。



找什么蝴蝶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


侠客是多年前受伤获救的驴友,他想来拜谢当年提供帮助的年迈修行者却只找到了地震后被泥土覆盖的金钵;

诗人想来蝴蝶是找不到的,但是如果一直陪着走或许能追到喜欢的姑娘,出山后开一家奶茶店;

员外却根本是因为体检结果不妙想来山里找找奇迹,奇迹找不到找个美好的时机或地点结束生命。


只有被叫做“小艾”的姑娘倒是真的来找蝴蝶的,但是她看起来是那么的天真却不快乐,好不容易找到蝴蝶了,出山后她却又独自离开,这些都让我觉得她更像是那只蝴蝶,她代表着诱惑发起了一次超常规的梦幻行程,然后在出山回到现实世界时消失。



这种梦幻使得故事本身对我来说是很难接受的,青旅的聚集、山里的蝴蝶、从大山里安全出来后的喜悦,我都觉得是假的,或许是多年的户外生活早已让我产生了先入为主的认知即“山里没有答案”,我这样的俗人早已妥协于生命的无意义,所以我宁愿这些过于理想化的人永远留在山里。当然了,观影时影院里的其他人有在喜欢这个故事,他们跟着剧情笑出声,然后又在映后分享会上讲述着自己与大自然的故事。


但是,我又很感动于杨柳松用五年时间把这样一片山野带到我面前。探险者杨柳松拍了这部找蝴蝶的电影,将场景放在了雨季的雅鲁藏布江大峡谷,这个自己曾带着无限好奇心徒步穿越过的艰苦卓绝的隐秘之地:“一个激灵,现在与过去重逢,真实与虚构交融,故事像泉水般涌现出来。”


2007 年,徒步穿越雅鲁藏布江大峡谷途中 图源:杨柳松

影片里,四人需要通过在雨季暴涨的河流


剧组辗转贡嘎雪山、横断山脉、藏东南,杨柳松带着素人演员们踏冰河、爬悬崖、被蚂蝗吸血,零替身实景实拍。他的拍法不是让人飞过一条河,而是让演员真正地从河上“走过去”,演员们不是在演,而是在经历,最刺激的“小艾”深渊倒吊“飞戏”,导演从没要求用脚尖方式倒挂金钟,但演员主动打消了导演的顾虑,多次不同机位拍摄后,演员脑袋充血,脑壳红肿的被组员起外号叫“胖头鱼”。


在一块绿布搞定所有的“聪明年代”,杨柳松带着剧组,用最缓慢、最原始却也最诚恳地方式在大银幕上记录了一片伟大的山野。



2007-2024,时间仿佛在这片峡谷里停滞了,杨柳松用一个半小时的时间缓慢的展示了一片常人难以到达的风景,电影的黑幕打开,我情不自禁的深吸了一口来自原始森林的负离子氧气。


或许也不必思考进山的人追寻的蝴蝶到底是什么,只是冲着这片山川,就值得花上几十块的电影票钱,在黢黑的影院,在秉着呼吸的安静里,看看城市里几乎不敢想象的浩大的、辽阔的风景。


杨柳松在讲述自己的羌塘故事时曾说:

我只是希望大家在谈论故事的时候,能真切看到承载这一切的羌塘旷野,土地是比人更长久的存在。对于荒野,我们皆是过客。


对于雅鲁藏布江大峡谷来说又何尝不是这样。




影片正在全国各大院线上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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