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闯山关各自显身手 邀喝酒列队示真诚
当陆坚再次举起望远镜的时候,那几个人已经沿着车辙到达了附近。行进的速度如此之快,以至于眨眼间就能看个一清二楚。果然是早晨挡道的那几个人,他们显然经过了一番精心的准备,身穿花花绿绿的民族服装,脚蹬马靴,头上还系着红布条,手里都拎着根木棒,活像一群凶神恶煞的匪徒。
“看样子他们是存心来打架的,你快躲起来!如果真的打起来,千万不要慌,赶紧钻进车厢里,闩上门,无论什么情况也不要出来!”陆坚拉着海明慌忙来到一块大石头背后,又是特意叮嘱。
“陆哥,除非万不得已,最好不要打架。他们人多势众,要么干脆就服个软,求他们放我们一马。”海明面带惧色,浑身直打哆嗦。
“你放心,我能处理好,肯定不会吃亏。如果是杜天应派来的人,你越软弱他们就越觉得你好欺,倒不如彻底制服了他们,让他们真正尝尝我的厉害。那样也许就可以从他们的口中获悉杜天应到这里来的真正目的,我们也好有个应对。如果是这一带的牧民,或者社会上的混混,料他们也没有多大能量,大可不必害怕,定会让他们心服口服拜倒在我的脚下,从此再也不敢找我们的麻烦。”说到这里,陆坚就从汽车上拿出二节棍,悄然回到山上,躲在大石头后面仔细观察。
几个人很快到达了山脚下,东张西望地察看了一番纷纷跳下骆驼,集中到一个平坦地方,一字排开面对着山头跪下来,双手合十像在祈祷。然后脑门紧紧抵在地面,足足过了三分多钟才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重新跨上骆驼,循着车辙四处寻找。
陆坚依然不动神色,目不转睛地注视着。
“喂,有人吗?”几个人沿车辙很快绕到山的背后,终于发现了汽车,便警觉地停下来,轻声问道。一连问了几声也没有得到回应,四处张望着扯开了嗓门,“快出来吧,不然我们就砸了你的汽车…… ”喊了几声依然无人回应,纷纷下了骆驼,提心吊胆地靠近汽车,探着脖子朝车窗里看。直至发现没人,才松了口气。
这一刻,陆坚和海明都在默默祈祷,盼着他们发现车里没人就会离去。哪料到,几个人非但没有走开,反而把骆驼拴在干枯的树干上围了过去,其中一人试图撬开车门,击打着车棚砰砰直响。陆坚终于沉不住气了,对着海明道了声“你待着别动!”悄然下山,不慌不忙走了过去。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突兀的声音陡然响起,几个人骇然一颤,慌忙靠拢在一起,瞪大眼睛齐循声看来。
“大哥,我的汽车没抛锚吧?”一眼就认出了那个黑脸膛蓄小胡子的人,陆坚有意识地放缓了语气。
“谁管你抛锚不抛锚,你出不去才好呢!”小胡子却满脸愠色,冷哼一声。
“大哥,你怎么能这样说话,我们只是进来看看,没妨碍你们什么事吧?”陆坚依旧和颜悦色,释放着善意。
“你的胆子真大,不听劝阻竟敢冒犯我们。你是不是活腻了?!”小胡子神色俱厉,滴溜溜的眼睛依然冒着凶光。
“大哥,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就冒犯了你们?”陆坚苦笑着,一脸的茫然。
“你私闯我们领地,骚扰我祖宗的安宁;你图谋不轨,觊觎我祖上的财物,这不是冒犯是什么?”
“我越听越糊涂!我们只是进来玩玩,不知道你们有什么规矩,有什么忌讳。既然如此,我们离开不就得了……”
“说得轻巧!不让你进来,你偏要进来,进来了又想出去,有那么便宜的事吗?既然你想出去,就把这汽车留下!”
“你们真是蛮不讲理, 此地是国家疆土,不归你家私有,凭什么任你摆布?!”
“虽说国家疆土,却是我祖宗的安息之地,我家的祠堂,神圣不可侵犯,不容你这无耻之徒肆意践踏!不给你的颜色瞧瞧,你就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
“难道你们是来打架的吗?请你放尊重点,不要欺人太甚,不要把我逼急……”
“你小子口气倒不小,就是想打架怎么着?不尊重你怎么着 ?欺人太甚又怎么着 ?把你往绝路上逼你又能咋地?”小胡子轻蔑冷笑,咄咄逼人,并且虚张声势地举起了木棒。见陆坚毫无惧色,没有躲闪,气急败坏地摆开架势,大有当头劈来之势。陆坚这才从腰间抽出双节棍,双手抓住两头,没等木棒落下,双臂有力伸出,迅速转动手腕,铁链当即将木棒死死缠住,然后轻轻一甩拽了出去,咣当掉在了地上。小胡子顿时傻了眼,慌忙退回到人群当中。
“你这两下子也敢动手!”陆坚呵呵而笑,极具嘲讽的意味。
“我们讲道理,当然不会轻易动手,更不会恃强凌弱。”几个人会意一下,其中一个大块头勇敢地站了出来,“既然你有两下子,我们就一对一较量一下。如果你赢了,立马放人,够意思吧?”
“真是大言不惭,这还算讲道理?我们之间素不相识,无冤无仇,为何如此蛮横无理,难道你们是杜天应的人吗?奉劝你们就此罢手,大路通天各走各边,不要伤了和气!”陆坚轻哼一声,据理驳斥。
“少废话,出手吧。你要是赢了,就放你走!”大块头攥紧木棒,明显不耐烦起来。
即便如此,陆坚也没有退却,而是仔细端详了一番。大块头脸膛黝黑,浓眉大眼,高耸的鼻子下长着一张厚实的大嘴,看似憨厚沉稳,不免产生了几许的敬意和信任,因而也就认可了他的说法,欣然点了点头
“不过,”大块掂量了一下,又附加了一个条件,“你得把我们四个人全打败,才能放你走,决不食言!”。
“一个一个上还是一起上?”
“当然是一个一个上,一起上对你不公平。”
“好,那就出手吧!”陆坚说着迅速脱掉外套,两腿微叉,双手紧握双节棍两头,虎视眈眈地目视着对方。大块头当即紧张起来,前腿蹬后腿弓,摆开了架势。双方对峙须臾,大块头率先挥出木棒,稳扎稳打向前挪动着脚步。陆坚则举起双节棍,利用铁链不停地抵挡着木棒的打击,咔擦咔擦,节奏不断加快的同时,调整位置变换姿势,木棒被牢牢牵制住,始终无法触及到他的肢体。大块头专心致志,使出了浑身解数,很快就气喘吁吁,脸上渗出一层密匝匝的汗珠。陆坚却轻松自如,如同儿戏,直至大块头体力不济,才开始反击。冷不丁松开左手,闪电般挥出右臂,双节棍的一头在大块头眼前戳来戳去,使其只有招架之功没有回手之力,很快败下了阵来。
“怎么样,这算不算赢了一回?”陆坚见状主动停手,问道。
“比棍棒不公平,拳脚才算真功夫。”大块头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很不服气。
“撂倒对方就算赢,行吗?”感觉大块头更像个摔跤的博克手,只要保持距离,凭着自己高超的格斗技术,更是胜券在握,因此陆坚也就没有表示异议。
大块头点了点头扔掉木棒,立马变得生龙活虎,不等陆坚准备好就发起了猛烈的进攻。果然是一套蒙式摔跤的招式,摆动着双臂跳来跳去,令人眼花缭乱。陆坚紧握双拳,只好随着节奏微微挪动脚步,更像位国际拳击运动员。僵持了一会儿,大块头终于失去耐心,卯足劲出其不意,试图抓住陆坚的臂膀。陆坚则猴子般急速躲闪,伺机猝然朝对方的头部挥出几拳。当然只是虚张声势,意在分散对方的注意力。陆坚毕竟在特殊兵种部队当过兵,无论采用什么样的方式,都能掌握好分寸,尽量不伤及对方,纯粹当成比赛来进行,不但双节棍没有触及到对方的肢体,即便拳脚也要尽量避开其要害部位。说穿了,面对这样一个笨手笨脚的家伙,对陆坚来说简直小菜一碟。但又必须表现得认真,不让对方丧失信心。耍猴一般,陆坚轻盈移动着脚步,灵活挥舞着拳头,几个回合下来大块头就彻底乱了阵脚,被折腾得筋疲力竭,挥汗如雨。如果就这样结束,显然分不出胜负,因此陆坚猝然抓住大块头的手臂,身体微微倾,将其从肩头甩了出去。大块头身子重,即使陆坚没用太大的力气,这一跤摔得也够呛,蜷缩着身子半天没爬起来。
“下一个谁上?”陆坚长出一口气走到其余几个人的面前,问道。
“看得出你受过专业训练,光靠格斗我们都不是你的对手。”几个人畏怯地凑在一起商量片刻,其中一个不胖不瘦,看上去特别结实的人站了出来,“这样吧,我们干脆比摔跤,你看如何?”
从体态上也不难看出,此人和自己的重量差不多,不像个专业的摔跤手,想必力气也大不到哪儿去。
“比赛规则和刚才一样,只要把对方摔倒在地就算赢了?”即便如此,陆坚也认真对待。
对方点着头,摆开了架势。
陆坚很快发现,此人才是真正的专业博克手,其动作稳健而灵活,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只好学着对方的动作来回挪动脚步。尽管竭力躲闪,但还是冷不丁被对方抓住臂膀,立马变得被动起来,几乎没有了一点活动的余地。但他毕竟是格斗高手,对方纵然在蒙式摔跤技巧上如何娴熟,几次发力也没能将他摔倒在地,反而消耗了极大的能量,几个回合下来就已挥汗如雨,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但对方取胜心切,不断发起一轮又一轮的攻势。在这种情况下,陆坚索性完全放弃反击,任其摆布,几度被甩得双脚悬空,却能保持平衡状态,一般人很难做到,这样一来体力消耗自然就小得多。直等对方体力不支,双手开始颤抖,明显变得被动,他才开始发力,牢牢抓住对方的双臂,不给对方丝毫喘息的机会。当对方完全失去了支撑力,他便猛烈挥动双臂,来了个一百八十度急速旋转。力量如此之大,直甩得对方双脚悬空,然后突然松开双手,在巨大惯性的作用下,对方完全失去平衡,陡然冲出去,一头栽倒在了沙地上。他这才松了口气,活动着酸困的手指,大摇大摆来到那几个人面前。 几个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站出来,一双双敬畏的目光齐刷刷投在了他的身上。
“兄弟,我们认输了!”嘀咕一阵,几个人一字排开,异口同声地抱拳道。
“可以放我走了吧?”陆坚长出一口气,拱手还礼。
“虽然你赢了,但还不能走……”小胡子笑容可掬,却态度坚决。
“难道你们要食言?”陆坚一听,不由又来了火气。
“你是赢家,又是远道而来的贵客,希望你能到我家做客。”小胡子讪笑着,连忙解释。
“到你家做客?什么意思?”陆坚当即又是一头雾水。
“兄弟有所不知,我们祖祖辈辈崇拜英雄。你武艺高强,把我们征服了,让我们佩服得五体投地,所以你就成了我们心目中的大英雄。为了表示敬意,我们想请你喝酒,跟你交个朋友,不知你意下如何?”小胡子点着头,态度又极为诚恳。
“惭愧,不敢当!我不过会比划几下,比你们高明不了多少,算什么大英雄!”陆坚自惭而笑,婉言谢绝,“我有许多事情要做,今天必须回去。您的心意我领了,有机会一定登门拜访。”
“兄弟,这是我们大家经过商量做出决定的,希望你能赏个脸。不打不成交嘛,算是我们有缘,还望能给我们一次赔礼道歉的机会。”
“不打不成交,说明我们有缘份。公平竞技不存在谁欺负谁,也不必赔礼道歉。喝顿酒未尝不可,可是我真的有事,耽误不得!”
“别哄我们了,你有什么事呢?如果对我们信不过,有所顾忌有所戒备,以我的人格向你保证,我们都是良民大大的,你尽管放心!”
“看得出来,你们一定不是坏人。只是,我还有位小兄弟,不知去哪儿了,我得跟他商量商量。”
陆坚的话音刚落,海明就从汽车那边大摇大摆走了过来,“你陪他们玩的时候,我睡了一觉。”
突然冒出这么个斯文小生,几个人都大为诧异。
“小兄弟,亏你能睡得着,就不怕我们把你大哥吃掉吗?”小胡子愕然回过神,逗趣道。
“绝对不可能。我大哥一定是手下留情,不然你们早满地找牙了!”海明轻嗤一声,摇头道。
几个人面面相觑,哈哈大笑。
无论陆坚如何解释,终究也拗不过,只好说服海明,同意跟他们走一趟。几个人满心欢喜,情不自禁,把陆坚和海明高高抬起,草原汉子的热情豪爽表现得淋漓尽至。说定之后,几个人围拢在一起商量一番,一字排开朝前跨出几步,对着山头跪了下来。
“列祖列宗在上,今天我们遇到一位英雄好汉,晚辈自叹不如,甘拜下风,愿列祖列宗保佑我们能成为好朋友!”小胡子表情凝重,语气庄严,其他人态度虔诚,齐刷刷磕了几头。见此情景,陆坚和海明感到莫名其妙,产生了诸多疑虑。
“二位兄弟,这是我们的一种祭祖方式,你们不要有所顾忌!”小胡子缓缓起身,特意解释。
“难道这山头果真是你家祖坟?”陆坚呃了一声,依旧一脸疑云。
“我家祖先都已葬身大漠,这里只安放着他们的灵位。”小胡子唔了一声,又做解释。
“既然如此,我们俩该不该给前辈磕头以示敬意?”出于礼貌,陆坚特别征询意见。
“如果我们能成为结拜兄弟,需要举行一个正式仪式,当然要拜谒祖先灵位。”小胡子摇了摇头,让陆坚和海明上了汽车,招呼众人跨上骆驼,沿着来时的路线,在明媚的阳光照耀下迤逦而行。几十分钟后出了山豁口北拐,在沙地上划出一条莫大的弧线,一座毡房映入了眼帘。到了跟前才发现,周围沙柳葱笼,胡杨掩荫,后面还有一片草坪,俨然是个生机勃勃的地方。没等到了毡房跟前,几个人纷纷跳下骆驼,列队站在门口,以示欢迎。陆坚和海明赶忙下车,走在列队中间,却心存疑虑,惴惴不安。到了门口正要进去,突然钻出一位装束入时,端庄秀丽,亭亭玉立的年轻女郎,笑吟吟施了个屈膝礼。
陆坚和海明无不为之心动,长舒一口气,怀着极大的好奇心躬身进了毡房。众人紧随其后,鱼贯而入。外观洁白如新,进去后才发现,与杜天应的毡房相比,简直天壤之别。地面铺着一层紫红色的编织地毯,一侧摆着几把矮凳和两个长方形红底黄纹的茶几;另一侧放着两个古香古色的大红柜和一摞被褥,虽然很普通,却不乏温馨。大家坐定之后,那位姑娘便忙乎起来,端来一摞碗,给各人都倒上热乎乎的奶茶,对陆坚和海明格外热情,表现得落落大方。
“二位兄弟,我们总算聚在一起,也该相互认识一下了。”稍息片刻,小胡子站起身,一一介绍,“我们是同族兄妹,按年龄我为老大,叫包力德,第一个与你交手的这位大块头为老二叫白音,与你比摔跤的为老三叫牧仁,老四巴依拉,老五云山,老六布西和……小妹叫英达,是位舞蹈老师。”
陆坚将各位的名字刻意铭记在心,不觉和英达的目光交汇。刹那间在那清澈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恍然间进入了莫名其妙的境界:两个身披盔甲的人突然冲上来,将这位姑娘强行架走。姑娘深情回眸,声泪俱下……就像瞬间做了个梦,却如此清晰,如身临其境。他百思不得其解,赶忙闭上眼睛。良久他才回过神,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叫陆坚,部队刚复原;这位小兄弟叫海明,大学刚毕业。我们待业在家,没事干出来看风景。”
“这里除了风就是沙,没什么好看的风景。你们竟然进入到这大漠深处,要是遇上沙尘暴,迷失了方向是很危险的!”包力德摇着头,表示不解。
“实不相瞒,我们进来的目的是为了寻找奇石。可惜走错了方向……”海明不由插话进来,希望能够得到指引。
“纯属谣传,这地方根本没有什么奇石。”众人相觑而笑,纷纷表示怀疑。
“所谓奇石,其实是一种观赏石,这一带有的是,我就捡到不少。”寻思片刻,英达接过话茬,“你们真的走错了,应该在西北方向,距离这里也就一百来里。那边有个戈壁滩,里面到处是奇形怪状的石头,只是很少有人进去。”
“听见没有,我说的没错吧?”海明闻言一乐,看向陆坚。
“即便真的,茫茫沙海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只知道大体方位,不一定就能找到,除非…… ”陆坚则摇着头,很不以为然。
“要是想去,我可以给你们带路。我也特别喜欢奇石,早就想进去捡几块。”英达似乎很感兴趣,主动应承下来。
“想去明天就让英达带你们去,还是说说喝酒的事吧!”包力德不耐烦了,话锋一转催促起来,“云山,你去挑只大肥羊宰了,抓紧时间,别把这两位贵客给饿坏了。”
“别破费,我们坐坐就走。”陆坚连忙起身阻拦,打内心还想离开这里。
“什么叫破费?我们哥几个好不容易凑齐了,没想到又结识了你们二位兄弟,谁会同意你们走呢?趁英达也在,她好几年没回来过,今天突然来了,不就是知道你们要来。英达你说对不对?”包力德乐呵呵地说,原来是个性格开朗而风趣的人。
“我昨夜做了个梦,就像真的一样。梦见有位将军约我来这里会面,我就赶紧过来了,没想到果然有贵客。”英达秀脸绯红,冲着陆坚粲然而笑,“说来也怪,梦里的人跟这位大哥长得一模一样。只是留着长长的胡须,披着一身铠甲,手里还提着把弯刀。我应约专程赶来,你们怎么能走了呢?”
虽然是句开玩笑的话,陆坚听来却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犹豫片刻,他只好耐住性子,联想起了刚才如梦似幻的情景,沉吟片刻岔开话题,问起了祭祖的事情。
“说来话长。”包力德轻叹一声,讲述起来,“难道你没听说过流传在这一带的古老传说吗?那是真的,只是经过了演绎。两千多年前,正是在这沙漠深处,曾经发生了一场殊死战斗,场面相当惨烈,双方几百人全部葬身沙海,只有一个十来岁的个男孩奇迹般地逃了出来。那个男孩正是我们的祖先。从此他一直在这里等待,一等就是几十年,最终也没等到一个幸存者出来。临终前,他给儿孙们立下遗嘱,要求把他埋葬在这大漠深处,不留坟头,在山上只立一个牌位,并要求子子孙孙效仿,直到永远。目的就是为那些冤魂守灵,一直延续至今。”
“据传说,他们携带了无数金银财宝,有这回事吗?”陆坚饶有兴趣,不由又问了一句。
“我们的祖先是贵族,难免会带些财物。这么久远了,那里早已沧海桑田,就连我们都不知道他们到底葬身何处,更甭说那些财物,就当个传说。”
“的确太久远了。难得你们这些后人恪守祖先遗训,真是难能可贵,令人敬佩!”
“事实上,象征意义远大于实际意义。如今时过境迁,祖先的意志早已变成一种信仰。也只有这一信仰,才使得我们家族能够凝聚在一起,几百年长盛不衰。”
“难道你们一直都生活在这里吗?”
“这里只是个据点,除了英达小妹和布西和小弟外,我们都有家室,有老婆孩子,过着平凡的牧民生活。不过每年这个时候都要过来祭奠祖先,忙时也要轮流值班。这里不能一日无人守护。”
一面喝茶,一面闲聊,不一会儿新鲜美味的手把羊肉就端了上来,众人围坐在一起,宴席正式开始。包力德将最好的肉割下两片,分别放进了二位尊贵客人的碗里。一阵谦让之后,众人开始大口吃肉,直至肚子里不再叽里咕噜,才开始喝酒。海明有言在先,众人也就不强人所难。陆坚则几杯酒下肚明显激动起来,当仁不让,表现得比这些草原汉子还要豪爽。大家觥筹交错,谈笑风生,场面十分热络。而英达压根就没上桌,忙前忙后,直至听得包力德招呼,才来到酒桌旁,斟满一杯酒对着陆坚恭谨道:“大哥,虽然我不会喝酒但也要敬你一杯,欢迎你常来做客!”
“英达小妹,总感觉我们前世有缘,不然我第一眼看见你怎么会产生幻觉呢?”陆坚已有三分酒意,也就不再拘谨,居然和这位一面之交的女郎开起了玩笑。但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话欠妥,急忙收敛笑容,一本正经沙地站起身,彬彬有礼地端起了酒杯。
“也许我们真的前世有缘。刚才我说的那个梦,不是开玩笑,而是千真万确!”英达却并不介意,掩口一笑,正要与陆坚碰杯,眼前的一幕顿时把她惊呆了……(待续)
作者介绍
王联,退休教师,爱好广泛,十年前开始写作,先后完成两部长篇小说,《断层》43万字,《漠幻》110万字,陆续在网络期刊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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