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喂，各位摄影家们，今天聊一聊史上第一张照片，就是《勒格拉斯的窗外》，也是最近没什么新话题，就考考古哇。这个故事也挺传奇，它在1915年纽约的一次公开展出后，就消失于江湖。一藏就是近半个世纪，直到1952年才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又重现江湖，最终于1963年，在德克萨斯大学奥斯汀分校哈里·兰瑟姆中心揭开神秘面纱，公布于示。![]()
这是一张复制品
说到摄影元年，多数人以为1839年，因为达盖尔法摄影术是在这一年8月19日公布的。但如果早在1824年，尼埃普斯就已经按下了快门，拍下了号称人类历史上的第一张照片。那摄影的发明就提前了一下，掐指一算，今年已经是200岁了。![]()
今天说的《勒格拉斯的窗外》(View from the Window at Le Gras)，从严格意义上并不是第一张照片，只能说是这现存最早的照片。一些专家，包括《摄影师》杂志前主编伯纳德·佩林、法国斯皮奥斯学校（Speos）校长皮埃尔·伊夫·马赫和尼埃普斯的直系后代曼努埃尔·邦内特认为，将现存最古老的照片与第一张照片混为一谈是一个错误。不过为了方便叙述，还是使用这一已经约定俗成的叫法。![]()
经过彩色处理的《勒格拉斯的窗外》
在18世纪末到19世纪初，工业革命席卷欧洲，激发了一波男人的好奇心，他们大多家境殷实，时间大把，纷纷投开始鼓捣各种新玩意。比如搞电话的亚历山大·贝尔、搞蒸汽机的詹姆斯·瓦特、玩电的尼古拉·特斯拉，甚至还有查尔斯·达尔文。![]()
勒格拉斯的庄园
约瑟夫·尼塞福尔·尼埃普斯（Joseph Nicéphore Nièpce，1765-1833)也是其中的一名，他和哥哥克洛德一起研究一种名为“佩罗洛福尔”（Pyréolophore）的装置，这是世界上第一台内燃发动机，1807年还拿到了专利。接下来克洛德花了20年时间和金钱，来改进机器，并试图商业化。![]()
尼埃普斯的相机
但尼埃普斯另有所好，他转头迷上了光影。从1813年开始，他就用氯化银溶液制成光敏纸等感光材料捕捉光线。可惜的是，他也遇到了同行一样的问题——一是图像太虚，二是无法阻止纸张持续感光。大约在1816年，尼埃普斯发现，把一种犹太沥青制成的溶液涂在锡板上，用阳光晒一晒，再用薰衣草油冲洗，居然能留下清晰的影像。这一神奇操作就是“日光蚀刻术”或者叫“日光摄影术”。![]()
尼埃普斯的机位
与此同时，其他科学家投身其中，特别是英国的约翰·赫歇尔，他最终在19世纪40年代初发明了氰氨蓝印法。他还是“摄影”一词的创造者。在随后的几年里，尼埃普斯更新迭代，尝试不同的设备和化学物质，最终在1824年9月16日，成功解开了摄影术的奥秘。在一封写给哥哥的信中，尼埃普斯描述了他的第一张照片，“在不断改进的流程中，我终于获得了我所期望的结果，这个结果近乎梦想。在此之前，我无数次拍出糟糕的照片。这是从勒格拉斯的你的房间拍到的……屋外的物体被图像清晰而精确地再现了，连最小的细节和最微妙的色彩都一览无余。”![]()
格恩斯海姆根据图片复原的草图
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那张首次被提及的照片已经不复存在了。据考证，从1816年起，尼埃普斯就反复试验这样的窗外，现存的这张是他在1826年拍摄的。也有专家认为是1827年。尼埃普斯在勒格拉斯的楼上窗户里，用相机曝光了至少8小时后，结果得到一个直接正片，其中光线部分由沥青表示，黑暗部分由裸露的金属表示。这是一张独一无二的历史性风景照片，展示了《勒格拉斯的窗外》的景色……![]()
乔治·德·安布瓦兹大主教的肖像
1827年9月，尼埃普斯前往英国看望重病的哥哥，可惜，哥哥不幸去世，内燃机项目搁置，尼埃普斯几近破产。没辙，他不得不开始为他的摄影寻求金主。他和英国皇家学会成员、植物学家弗朗西斯·鲍尔成了哥们儿。鲍尔鼓励他写个提案，向乔治四世国王和伦敦皇家学会展示他的绝活儿。但他吃了闭门羹，据说是因为尼埃普斯要保守秘密，不愿透露摄影的全部细节。![]()
离开英国前，尼埃普斯将手稿和随身带着的6张“日光摄影”中的4张作品，交给了鲍尔，鲍尔给贴上了标签并收藏起来。除了“第一张照片”外，还有一张乔治·德·安布瓦兹大主教的肖像，一张是基督背负十字架的图像（上图），还有一张看起来像是墓地的场景（下图）。据说当今世界上只有16幅尼埃普斯的摄影作品，极为珍贵。![]()
1829年12月，摄影史上的两位巨人尼埃普斯和达盖尔（下图）见面了，惺惺相惜，他们签了一个为期10年的合同，要共同研究摄影术，直到1833年68岁的尼埃普斯因中风意外去世，留下未竟的摄影梦。他的儿子伊西多尔继承了遗产，却对摄影无感。后来达盖尔成为明星，尼埃普斯逐渐被人遗忘。直到1952年。这里要提一句的是，摄影术成功后，达盖尔获得了每年6000法郎的津贴，尼埃普斯的儿子也获得了每年4000法郎。算是一丝慰藉。![]()
在整个19世纪剩余的时间里，第一张照片从鲍尔的遗产中辗转多人，几经易手，终于在1915年最后一次展览后踪迹不见。直到1952年，瑞士摄影史学家和收藏家赫尔穆特·格恩斯海姆接到了一封神秘来信，信中说，吉本·普里查德的遗孀在丈夫遗产中，发现了这张作品。格恩斯海姆考证后把这个真迹收到了自己庞大的摄影藏品中。经过这位史学家的一番深挖细查，尼埃普斯终于重回摄影发明者的宝座。![]()
时间来到了1963年，当哈里·兰森姆为德克萨斯大学奥斯汀分校购买了格恩斯海姆收藏品时，格恩斯海姆把这幅作品捐给该学院。下来的事就交给了哈里·兰瑟姆中心。为了妥善保存这个宝贝，盖蒂保护研究所科学家出手，帮助设计并建造了一个特殊的房间，房间里玻璃墙的展示柜，里面充满了惰性气体，由双方共同监控。![]()
这张照片被放置在它原本的皇家风格的金色相框中，照片本身看起来不大，只有16×20厘米，但最让我惊讶的是，我根本看不到照片的内容！我只是盯着一块打磨过的金属。我开始调整视角，最终尝试了各种各样的倾斜和蹲下姿势，试图看清照片的内容，最终我做到了。我无法看到比下面这张正面照片更好的画面，但我可以证实照片确实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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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高级研究员罗伊，是否是由于褪色或环境恶化造成的，他只是笑了笑说：“细节确实很淡，但这不是褪色，而是由于尼埃普斯曝光不足。”
想想看，一个曝光了8小时摄影过程被认为是曝光不足，真是很有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