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改革的马车”，在形式主义的路上跑不动了？
“我们把长三角区域合作办公室比作一辆马车，车轴强大，才能更好带动两个轮子转起来。”
这是2023年12月4日，长三角区域合作办公室新闻发布会上，张忠伟副主任的一句比喻。
听起来，颇有一种“高屋建瓴”的气势。
然而，如果我们把这句话放在体制内的语境中细品，总有种熟悉的违和感：这车轴是谁？那两个轮子又是谁？
更重要的是，这辆车到底是往哪里跑的？
01.跨区域合作的乌托邦
从成立之初，长三办就像一场“体制内的创业实验”。
干部们离开原单位，不再被称作局长处长，而是成了“店小二”。
当时的一些媒体报道，甚至把这个机构形容成“热火朝天的IPO创业公司”。
但这种“创业热情”更多停留在表面：看似没有官僚等级了，但实际上，大家心里对彼此的职级和权力关系门儿清。
更尴尬的是，三省一市的干部各自带着“原籍思维”，开会时争的是谁的利益优先，落实时看的是谁的任务可以拖后。
这种“多头管理”的合作方式，看似打破了行政壁垒，实际上却把壁垒搬到了桌面上。
02.“专题合作组”：开会的艺术
这次改革后，长三办设立了17个专题合作组，新增了“国土空间规划”和“数据合作”两个组，目的是推动跨区域协调和资源共享。
听起来很振奋人心，但细究一下，每个组背后都有一个熟悉的套路——“以开会取代行动”。
这是体制内的惯常操作：一旦遇到复杂问题，先成立个小组，然后再开几轮协调会，最后形成一份行动方案。
至于方案落地如何，谁负责执行，什么时候验收，往往都成了“下一次会议的议题”。
比如，“数据专题合作组”刚成立，就召开了第一次联席会议，并签署了一份工作备忘录。
三省一市承诺要推动数据要素跨区域流动，构建重大项目和重点产业的协同发展机制。
一场会议、一个备忘录能解决这些问题吗？恐怕最后还是“纸上谈兵”，甚至成为长三角数据的又一份“文件存档”。
03.重点区域工作组：名头响，行动难
重点区域工作组负责协调长三角生态绿色一体化示范区、G60科创走廊等重点区域项目。
按照文件描述，这些项目能打破行政边界，实现经济要素的自由流动。但现实中，这些区域合作项目往往是“看起来很美”。
比如，生态绿色一体化示范区，规划得天花乱坠，却被环保审批、土地指标和利益分配这些“硬骨头”卡了脖子。
再比如，G60科创走廊，真正落地的科创项目少之又少，倒是宣传口径上每年都有不少“创新成果”。
更有意思的是，三个工作组之间的分工看似明确，实际上却是各自为政。
综合组负责规划编制，专题协调组负责跟踪推进，重点区域工作组负责区域联动，但这“三驾马车”之间缺乏真正的协同机制。
最终结果就是：每个组都在“积极表态”，但项目进度却停滞不前。
04.双轮驱动，还是轮子在空转？
张忠伟提出的“政府和市场双轮驱动”看似振奋人心，但现实中，市场的轮子往往被政府的流程卡得转不动。
比如，长三角国家技术创新中心、长三角企业家联盟等市场化组织，原本是为了激发市场活力，但最终却沦为政府主导的“秀场”。
企业家们成了座谈会的固定嘉宾，技术创新项目成了“PPT上的锦标赛”，真正能推动市场发展的政策却迟迟不见出台。
政府的轮子越转越快，市场的轮子却被拖得越来越慢，这就是“形式主义的双轮驱动”。
好了，今天的话题就聊到这里。
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以上
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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