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儿：贾有为的后学生时代
文摘
文化
2024-09-27 00:00
安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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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第272期（总第179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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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作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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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有为怀揣自己青春年少的遗憾，躺在为初恋拓展业务而买的高级墓地里想着自己的前半生，规划着自己的今日以后。恍惚之间，梦回大学，琳琅满目的小商铺横插在校园马路的两边，各种小吃店比比皆是，令贾有为眼花缭乱的是校园到处充斥着一种现代化的文明 。
贾有为，走向大学时常上自习的1号楼，门前的夫子像由于搬迁没有到达，换成别致的标语栏，门口多了一些小小格子的柜子。贾有为上前，看着同学们把手机放入其中，然后拔下钥匙向教室走去。贾有为也放下了自己的手机，虽然他的手机因没有开通流量无法使用任何短视频的播放，但他还是放下，学着其他学生的样子拔下钥匙，心中似有几分得意地走进教室。这份得意缘何而来？贾有为不知道，但他就是得意。走进教室，看着埋头苦读，鸦雀无声的场景，贾有为感觉，这一幕好似熟悉，好似亲切，好似享受。但当他看了一会儿，想要休息时，习惯性的去摸衣兜，想找出手机即使什么样也看不了，他也想打几把手机自带的游戏。甚至还想来个自拍，但手指落空时，他没感失望，反而心中多了一份欣慰。没有手机可以安心读书的时光真好，于是贾有为向远方望了望，舒缓了一下眼睛，继续沉浸在探索未知的路上，探索再探索，在书本中遨游，就这样美美的享受着安静的时光，贾有为的心中多了一份安闲，惬意，舒缓，沉静。放下手机给自己一份专属的时光，如此惬意，如此甚好！
临近黄昏，晚霞映满天，华灯初上的校园虽不似霓虹闪烁的高层写字楼，但也很有现代化的诗意与浪漫。昏黄路灯下，有月上柳梢头的相约，有沐浴灯光的河畔金柳，水中藻荇的自由，有河中早有蜻蜓立上头的荷花仙子，与刚出浴美人亭亭如盖婀娜的芙蓉公主的攀谈，一切仍旧那么美好。露天的音乐广场正在上演着新疆舞的风姿绰约；如茵的草坪上是健儿们的呐喊，呼叫；美术学院的学子们也在造型别致的灯塔下专注着夜晚的写生；轮滑场上、歌剧院里……甚至还有需要扫码进入的各类竞技场所，一切都洋溢着青春的激情，激昂着年少的奔放！贾有为甚是热血沸腾，还想掏出手机打开扫一扫付款，向那些竞技场所踏入，但摸摸裤兜，抠抠搜搜半生的他还是把脚步停下，迈向了路边兼职的卖花小姑娘，想照顾下小姐姐的生意，也想陪衬一下今晚的浪漫。贾有为决定大方地买一束花，赠予自己，点缀自己的抠抠搜搜的人生。他蹲在花亭旁，赞美着各种花儿的美好，顺便发挥着它中文系才子的功力，寄予着每一束花不同的花语，非凡的寓意，越讲越有兴趣，越有兴趣就越有兴致，越有兴致就越过激情，越过激情就声音越大，吸引着散步的工作人员和路过的校园小情侣。他们有的正在蜜月，有的刚刚生气完，甚至有个女孩的脸庞还挂着因生气而痛苦滑落的泪珠。他们都被贾有为的才华吃惊而争相买女孩的花束，不一会儿，女孩的花束就只留两束。女孩站起来，大方地赠与贾有为，感恩他的帮忙，敬佩他的才华，并抿嘴笑着对贾有为说，把剩下的一朵花奖励给自己。小女孩说今天她又看到了太多的美好，又感觉暗夜的兼职也不一定都是苦，而是凭着热爱去生活，两人互碰花盏，互相鼓励，用热爱奔赴下一场美好。就这样贾有为免费得到一束花，而且是一束承载了太多自己的荣耀的花束，贾有为也第一次告诫自己，人生不止抠抠搜搜，还有更多的热爱，更多的欢喜，也不是每件娱乐都透着金钱的味道，更多的娱乐与放松是自然的赐予，是心中美好的奔赴。放下执念，寻一份属于自己的欢喜，抠抠索索的人生也配拥有欢愉与喜乐。
贾有为走进标有学生餐厅二的楼宇，有一种误入小吃街的感觉，清晰别致的价目表一览无余，种类繁多，花样不胜枚举。快餐，中餐，湘菜，粤菜，面食，米类应有尽有，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买不到的。但抠抠搜搜半生的贾有为还是要顺着价目表最后的数字选择自己的吃食，并在心底盘算着一日的消费，一周的花销，一月的开支。甚至脑海中还有闪现哪一天，哪一顿要奖励自己一下，最后得出一个每月具体的消费总额。但数额还是超出了贾有为的生活承受，于是他像扫描一样均衡着营养，搭配着荤素。但无论怎样算都得超支，这还不说有同学过生日，有朋友要做客等消费类目。急的贾有为额头上冒出几粒大大的汗珠，好似也在嘲笑着他的抠搜。于是他决定去除几顿不必要的消费，虽然自己清瘦，但还算健康，个子也不算太矮，少吃几顿一定可以，也一定是最优的策划，不行自己再打份零工。他窃窃自喜着自己的决定与安排，不知不觉走在了回寝室的路上。林荫道上时不时有同学骑车而过，但已不再是自己当年上学时的二手自行车，而是一辆辆速度极快的电动车，或是气派统一的一种名为共享单车的“哈罗”牌自行车。贾有为也不想在烈日下行走，也想从那一列列的二维码中扫一辆，“疾驰”在这校园的柏油马路上，但，想想自己无流量的手机，还是作罢。继续行走在烈日下，不觉间也走在了自己宿舍楼下，一排排桌子上不再是寝室公示的白板告文，而是一份份种类不同的外卖。忽然间，在他脑中闪现一个大胆的，可以一举两得的办法——买辆单车送外卖。既可以拥有一辆单车，又可以赚点小钱。那一刻，他理解了祥子拥有那辆属于自己的黄包车后的喜悦，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精神托举，心灵寄托。他甚至内心已经雀跃而起，他步履轻盈爬着楼梯，其间他略过了扫码而入的澡池，扫码即用的电吹风，扫码即可运转的洗衣机，扫码就可汩汩流淌的纯净水，扫码就可沸腾的热水器……简直“一码在手，无限拥有”，生活如此便捷，但都需消费。贾有为庆幸着那年的大学生活，也感慨着自己若生活在当下会是怎样的生活，怎样的时光……不觉间贾有为有了一瞬的委屈。那是童年时，妈妈用擀面杖挤牙膏，用舌头舔干净每一个碗，穿补丁一层叠一层的衣服……一系列节俭教育的后遗症。贾有为也曾有一瞬上头想去挣脱这些对自己好点，想要大吃一顿，想要为自己添件像样的衣服，想要让自己的生活奢侈一点，但妈妈那“节俭”的教育理念已深入骨髓，父母那“每一分来自不易，你要对得起良心，对得起父母”的“谆谆教诲”就响彻耳旁，令他收紧那颗想要放飞自我的心。他不敢放肆，不敢放任自己，他只能吃食堂最便宜的饭菜，过最节俭的生活。虽然在学习困苦时也想享有美食，想去疯狂，刺激一下多巴胺，释放一些快乐，消融一下学习的累与压力。但他都没有，在艰苦的学生时代过着循规蹈矩节俭的生活。此刻他看着那些在凌晨，在深夜，在角落苦读苦学的孩子，他找到自己当年的身影，他想为他们买几块蛋糕，买几粒糖果，分享他们，让他们享受一下多巴胺的快乐，消融一下他们求学艰难路上的苦与累。他也想告诫所有的父母，孩子不需培养的太过懂事，也不要让他过早尝试生活的艰难苦痛。父母有责任呵护他们，庇佑他们，做他们生活坚强的物质后盾与精神支柱。贾有为擦擦眼角，不知何时溢出的液体，心疼自己抠抠索索的前半生。他决定开始享受生活，享受当下，不再抠抠搜搜，享受生活的多姿多彩，享受生活的万千滋味！
贾有为说：如果再让他上这一次学，他觉着自己定是那个更为孤独的人，甚至可能独来独往，孤僻更加不善言谈！他会因为流量包的消费而不去开通，降低自己的生活消费，自己的生活中也就不会有外卖，上网，抖音各种短视频的娱乐，也就会因此失去了跟同龄人的同频，而把自己排出同龄人的行列；而且他也一定会找那种可以免费盛着水的楼层去上更多的自习，依稀记着上学那时的晚餐全凭如桶的水杯撑过。但到这时连水都是花钱的，他定会每天绞尽脑汁谋划他该如何再去降低已经很少的开支，想如何想尽办法躲开那些支付，去过最低配报的生活的便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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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儿，80后，喜好茶余饭后的闲聊，深夜灯光下的拜读，光洁白纸上的涂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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