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丕春：中国是龙不是虫
文摘
文化
2024-09-27 00:00
安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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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第272期（总第179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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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是龙不是虫
◎姜丕春
梦回童年，难忘今朝。一九七零年，十岁生日那天，虽然没有生日蛋糕，没有玩具相送，没有大的庆祝场面，只有两个妹妹陪坐在桌旁，在她们羡慕的目光下，我吸溜着吃了妈妈做的青菜煮面条，简简单单就算是过了生日。碗见底了，连个菜叶也没剩下。妹妹们没有眼泪，没有怨气，只是紧闭着的小嘴，不再空咽唾沫。一碗面，六只眼瞅，一个人吃，两个人盯着。吃过生日面条，再有邻里问我几岁了，我会非常兴奋地伸展出十指，让问的人数数我的手指头。十岁，没有顶天立地，也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过年的时候，走东家拜大娘，串西家拜婶子，剥糖纸、吃花生、嗑瓜子，嘻嘻哈哈，热热闹闹拜大年。童年的记忆，如胡同里的风光，永远那么美好而难忘。在家家孩子结伴成群的快乐时光里，大年初一是个好日子，房前屋后，童颜笑脸，欢欢乐乐。相互拜年的小伙伴儿们，不分男孩儿女孩儿，进门笑口群开：婶子，大娘，过年好！花生瓜子糖，嘴不闲着。如果哪个女孩儿穿的新衣服略显鲜亮，婶子大娘像发现了漂亮大宝贝儿，提溜过来掉过去，细细端详，夸个不停。女孩儿本就爱害羞，脸颊绯红，却非常乐意听，塞进口袋儿里的“好吃儿”，欣然收下。男孩儿略有不同，蓝灰色搭配，站在小伙伴儿里，不细瞅不细看，实难分辨你我他。呼扇耳，有特点，忒好认，最能讨大人小孩子的喜欢，见面揪住耳朵跑不掉，像是逮住个逃出圈栏的小猪崽儿：割下来吃了吧！揪住耳朵说顺了嘴儿，大人们改不了，小玩伴儿们有样学样，朗朗上口。走家串户拜大年，孩子虽小，心眼儿贼多，哈哈笑答：给块大白兔（奶糖）。傻小子，大白兔奶糖没有兔！我妈还说了，当个猪耳朵，炒着吃，煮着吃，切丝吃都好，就是别拉疼了我就行！甭管猪耳朵兔耳朵，你妈舍得我可舍不得，留着娶媳妇儿夏天好当扇子用！童真的年代，好梦开始的时候。过年的糖，谁家是从北京捎来的，糖纸好看糖好吃，小伙伴儿们还会来个再次光临。呼扇耳打头阵，我们乐得屁颠儿屁颠儿。糖到手，装在兜里舍不得吃，回到家在父母面前显摆显摆，下来小伙伴儿们聚群儿，相互炫耀，快乐的心情无以言表。邻里间，挨家挨户，叽叽喳喳，收获了欢笑，尝到了年味儿。返回家牵手小妹，给大院里的同乡，叔叔大爷家拜年，踏进家门，好吃好笑好招待，那叫个亲。扑通跪地，磕头拜年。童梦世界里，红包到手是个乐呵的事。糖吃了嘴儿甜了，叫甜嘴儿。花生吃了满口香，叫香嘴儿。瓜子嗑了不能白吃仁儿，给个盈盈笑脸，露露兔儿牙，全家老少笑开颜。赏红包，脸带笑，大娘欢喜地叫乖宝儿。姐姐抱小妹，哥哥给鞭炮，亲亲热热，爱如一家。磕过头，拿了红包，得了鞭炮，心里没有了别的念想儿，满门心思在想，怎样才能带上小妹撒腿儿跑路，怎样才能不被抓回来。想跑？不成。妹妹的小手被大娘攥住，得像走亲的家人，高高兴兴上饭桌，开开心心吃顿团圆饭。妈妈说，回家吃饭！大娘家不是家？大娘做的年饭不好吃？回家吃饭！妈妈的话永远是对的。妹妹虽然说话稚声稚气，却会唱歌跳舞，亮开黄鹂鸟般的小嗓子，舞动起小胳膊小腿儿，给家里人跳起了《远飞的大雁》。姐姐看着小妹有姿有样的舞蹈，拍手伴唱。哥哥傻笑，兴奋上场，翻跟头学狗叫。我也没闲着，屋里走，贼眼看，趁大娘给妹妹拿红苹果的瞬间，拽上小妹的手，哈哈笑着跑出门。好你个臭小子，歌还没听够呢！中国是龙不是虫，龙子龙孙过大年，踢不破的门坎，拜不完的年。童子之乐，乐于嬉戏。看窗外飘雪忆往昔，如梦如烟的过去，总是洋溢着欢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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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丕春，男，1960年生，河北省保定市人，喜爱文学，热爱写作，在《保定晚报》《保定广播电视报》及平台发表散文百余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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