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视作为儿童常见眼病之一,严重影响儿童视觉发育,其患病率为2%~4%。我国约有3亿儿童,弱视患儿的数量相当可观。良好的视力不是先天获得的,婴儿出生时,视力不及成人的1%,随着年龄的增长,双眼视细胞不断发育和完善。5岁以内是视功能发育的重要时期,视觉发育一直延续到6~8岁,如这个时期某种原因造成双眼视物障碍,视细胞得不到正常的刺激,视功能就停留在一个低级水平,双眼视力低下,且不能矫正,就形成了双眼弱视;若只能用一眼视物,这只眼睛的视觉就会在长期的反复刺激中得以发育,而不能注视的另一眼发育迟缓,形成了单眼弱视。
沈霁春(1903年-1978年),原籍浙江萧山县,生于1903年农历十二月十六日,1978年4月16日不幸因癌症在上海逝世。毕生从事生理学的研究和教学工作。沈霁春先生青年时期在上海复旦大学生物系学习,20世纪20年代末毕业后,曾在上海吴淞的“中央大学”医学院进修生理学。1931年秋,在南京“中央大学”任教。那时笔者正是二年级学生,初次接触生理学实验。由于沈先生(当时习惯于这一尊称)的热忱指导,笔者和其他同学都对这门科学课程感到浓厚兴趣,并对沈先生怀着亲切尊敬的心情。1933年秋,沈霁春先生转到杭州浙江大学任教。1936年春至1939年,他去比利时冈特(Ghent)大学留学,在国际著名生理学家海曼斯教授(C.Heymans,诺贝尔奖金获得者)指导下工作,获博士学位。1940年至1944年在上海雷士德((H.Lesater)医学研究所任研究员。1945年在党的帮助下,沈霁春先生冲破日伪的封锁,毅然秘密地带领全家投奔山东解放区,参加新四军的军医学校工作,任生理学教授。沈先生可能是我国最早的直接在党领导下为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服务的生理学专家。1949年春,南京解放后,沈先生随军南下,随即在济南的山东白求恩医学院和华东生理研究所主持教学和科研工作。1953年调至解放军军事医学科学院任研究员,专门从事科研。1956年光荣地加入中国共产党。1964年沈霁春先生和由他领导的研究室合并于海军医学研究所,被任命为该所副所长,直至逝世。从大学毕业算起,他从事生理学科研和教学的时间整整50年。沈霁春先生科研工作所涉及的领域相当广泛,但主要是在呼吸和循环生理方面。1934年-1935年在杭州期间,曾研究鸡胚后期的消化和呼吸运动特征,论文发表于《中国实验生物学杂志》(英文版)及《美国比较心理学杂志》。1936年-1939年在比利时期间,主要研究药物对颈动脉区化学感受器反射的作用、某些麻醉药物对蛙类垂体黑色细胞刺激素的作用,以及某些药物对防止氯仿和肾上腺素引起心室纤颤的作用。在这短短4年中,共发表了30篇论文,其中一部分是在比利时、英国、瑞士等国的生物科学会上介绍的,主要文章刊载于《国际药理学和治疗学杂志》。1940年-1944年在上海期间,曾研究体内一些微量元素(锌及其它)的生理作用,证明低浓度的锌能增强兔肠和蟾蜍心对乙酰胆碱的反应,以及锌具有节省胰岛素的作用,其论文发表于《中国生理学杂志》(英文版)及《中华医学杂志》第30卷。新中国成立初期,沈霁春先生在济南于教学之余仍坚持科研,主要研究牛的垂体前叶新鲜提取物对大白鼠胰脏锌含量的影响,论文发表于《中国实验生物学杂志》(英文版,1951年第3卷第2期)及《内科学报》(1952年第9期)。1953年-1962年在军事医学科学院期间,先从事内感受器(主要是颈动脉区化学感受器)的生理学研究,并领导对某些毒物中毒的研究,总结成多篇论文,刊于《生理学报》和《军事医学杂志》等。1958年起,根据需要改做潜水生理学研究。1964年并入海军医学研究所后,曾参加研究高压下呼吸氦-氧混合气体的生理效应及药物对人排氮的影响,有关报告已载入本单位的论文汇编,并写了“动物与人类的屏气问题”及“氦气在生物科学上的应用”等综述性文章(《科学通报》1964年4月号)。在这期间,他还结合过去和新近的工作,写了关于哺乳动物心室纤颤的实验性产生和防止、关于维生素C和半胱氨酸对肾上腺素的加强效应等论文。沈先生还有一些比较有影响的译作,如翻译并刊登了1959年3月比利时生理学家海曼斯应中国科学院邀请来华讲学时在北京所做的“血压的平衡与高血压的形成机制”的报告(译文登于《生理科学进展》1959年第3卷第2期)和海曼斯在美国出版的《生理学每年评论》(Ann Rev Physiol 1963,vol 25)发表的特约卷首语(译文题为“在科学工作中具有独创精神的国外资料介绍”,刊于《海军医学资料》1965年第4期)等。从以上的简单介绍可以看到,沈霁春先生在其半个世纪的科学生涯中是如何地抓紧时间进行科研和著述的。他之所以能提供如此丰硕的成果,是同他的崇高理想和艰苦奋斗的精神分不开的。沈霁春先生从青年时代到晚年,给人们一个突出的印象就是艰苦朴素、谦虚谨慎、勤奋好学、诲人不倦。沈先生的一位老友告诉笔者,沈先生在复旦大学上学时,虽然生活非常清苦,冬天也只穿一件夹袍子,但终日埋头学习。笔者自己印象最深的是沈先生在南京的两年,几乎每个星期天都在办公室读书写文或指导我们进行小动物慢性实验。沈先生进行实验时,操作细致,边做边谈,津津乐道,令人倍感亲切。
沈先生在比利时留学时,依靠有限的中-比基金会资助,更是刻苦努力。记得1947年海曼斯教授访美讲学,笔者有机会见到他,当谈起沈先生曾在他那里工作时,海曼斯教授满口称赞,说对沈先生的刻苦勤奋,印象很深。40年代初期,沈先生在上海雷士德研究所,尽管生活和设备条件比较好,但他激于爱国热情,不怕艰苦,宁愿全家投奔新四军为抗战解放服务。据当时曾在新四军军医学校听过沈霁春先生讲课的同志回忆,在那战火纷飞的岁月里,沈先生必须随战争形势的发展而跟着部队转移,露天讲课是常事,但他总是认真讲课,不厌其烦地借助黑板粉笔,一遍又一遍地讲,务求学员们把生理学学好。在军事医学科学院指导青年同志进行实验研究时,为了培养严格的科学作风,他以身作则,积极引导,建立起良好的实验室秩序;在指导青年同志写论文时,总是要求他们反复推敲,多次修改。据说在他病重时,曾接到一家出版社寄来改审的书稿。当时他已精力不济,托一位同志代审,再三嘱咐一定要认真负责,按期完成,直至他病危时,还查询这本书稿是否审完。1949年春,人民解放军渡江南下。不久之后,沈霁春先生穿着一身军装来到南京。我们阔别多年重相见,格外高兴。沈先生向我们谈了在解放军中的生活和工作情况,宣传党的知识分子政策,不但帮助我们解除了以往存在的一些不必要的顾虑,而且增进了对党对解放军的崇敬感情。沈霁春先生这种普通一兵的本色,一直保持到晚年。据军事医学科学院和沈先生一起工作的同志们回忆,在60年代初期,当领导要求把科研方向转向海军潜水生理学时,沈先生亲自带队去海军基层部队进行实验情况的调查。尽管沈先生已持有较高的军衔(上校),但与部队卫生人员座谈有关医学生理学问题时,作风平易近人,受到基层同志们的欢迎。沈先生担任海军医学研究所副所长期间,每逢主持学术讨论会,他总是坚持发扬民主,以理服人;过党的组织生活会时,一般都是提早到会,向党小组汇报自己的工作和思想,从不搞特殊化。沈先生为人正直,实事求是,无愧于共产党员的光荣称号。1978年初春,笔者得知沈霁春先生住入第二军医大学医院,深感不安,特修书慰问,并向沈先生回忆30年代初期在南京受他教诲时的愉快情景。随即收到沈先生委托他儿子代笔的回信,说祖国四化前途在望了,这是建国前所不能想象的;还说他本来作为特邀代表准备赴京出席全国科学大会,可惜因病不能前往。不料从那以后,他病况日趋恶化,很快离开人世,真是太遗憾了!如果沈先生仍然健在的话,一定还会对海军医学研究的发展,做出更大更多的贡献。值得庆幸的是,沈先生为国为民而坚持科研的遗志,已经由党所培养和由他亲自指导过的中青年同志们继承了。主编 王晓民,《根深叶茂 蔚然成荫》,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1:51~5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