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与公共政策视野下的
“第九艺术”
《法学实践论丛》悦读会·第十期·圆桌会议
2024年9月21日19：00，由《法学实践论丛》编辑部、西北政法大学人权研究中心主办的第十期“悦读会”系列活动顺利进行。本次活动以“法律与公共政策视野下的‘第九艺术’”为主题，邀请到了复旦大学国际关系与公共事务学院国际政治系教授殷之光老师、中山大学法学院副教授陈颀老师、长安大学人文学院法学系讲师、副主任刘继烨老师、西北政法大学经济法学院(知识产权学院)副教授鲁甜老师、西北政法大学人权研究中心讲师杨博文老师担任嘉宾老师，《法学实践论丛》编辑部学生副主编雷皓翔同学担任主持人。
主持人致辞
《法学实践论丛》编辑部学生副主编雷皓翔向同学们介绍了各位老师的学术成就并对他们的到来表达了由衷的感谢，同时结合《黑神话：悟空》所代表的电子游戏热的时代背景引入今日讨论的主题——法律与公共政策视野下的“第九艺术”。
与谈人介绍
一、李卓雅同学
李卓雅同学从游戏梗概与法律争议两个方面展开对黑神话悟空的基本介绍。
首先她向大家介绍该游戏的世界观及其核心设定。李卓雅同学指出在《黑神话：悟空》的游戏设定中，天命人一方面要复活大圣，为天地正道，一方面要揭露神佛皮囊下的丑恶嘴脸，继承大圣遗志，达到反封建（天庭、灵山）与反父权的最终目的。
对于自预告片发布以来所引发的法律争议，李卓雅同学以摄影博主的佛像建模抄袭争议、工艺博主的臂甲抄袭争议以及国画博主的动作、姿势抄袭争议为例，从摄影作品、工艺作品与美术作品三个创作维度详细介绍了《黑神话：悟空》最广受关注的抄袭风波——著作权争议问题。
在授权问题上，李卓雅同学主要分析了对于原著的适用、改编不会涉及到授权问题以及取景地授权问题。最后，李卓雅同学向大家介绍了该游戏目前被其他游戏公司抄袭的情况。
二、连孟泽同学
接下来，连孟泽同学对孙磊老师的《电子游戏司法保护研究》进行了导读分享，他简要介绍了本书的写作背景以及作者的学术背景，并重点围绕本书的写作观点以及框架展开详细介绍。
连孟泽同学着重选取了本书第一章——“游戏软件名称”及“游戏元素名称”的知识产权保护争议，为大家介绍了作者在书中提炼出的认定改编行为的三个基本原则、电子游戏设计及游戏规则的定义、电子游戏技术保护措施、电子游戏插件以及电子游戏竞技网络直播的定义与保护措施。
连孟泽同学提出，《电子游戏司法保护研究》一书全面而深入地探讨了电子游戏领域的知识产权保护问题，通过细致梳理相关概念、规则及国内外典型案例，为我们今天的讨论提供了丰富的实务指导和理论支持。
嘉宾老师分享
一、陈颀老师
陈颀老师分享了包括对现有《黑神话：悟空》法律问题的“驳”与《黑神话：悟空》背后真正法律问题的“立”，为我们提供了解《黑神话：悟空》背后的真实法学研究问题与研究视角。
首先，陈老师从《黑神话:悟空》出圈进入法律界的问题出发，一方面，犀利地指出网络上存在“蹭热度”的现象，另一方面，陈老师又从普法的现实困境揭示了这些强蹭《黑神话：悟空》热度的本质原理——普通的普法手段受众有限，通过文学文艺的方式来进行普法可扩大受众范围。
其次，陈老师指出在法律世界内讨论游戏的本质在于在电子游戏这个新空间里完成一场法学思想实验——通过“what if”，解构-重组世界观，检验法律命题的概念、规则，探索未来可能的法律规则。陈老师指出在《黑神话：悟空》这个游戏中的核心故事是“天命人”的大圣思想寻根之旅，法学思想实验是天命人的寻根之旅怎么重构天庭/灵山—人间的政法秩序，尤其在黑神话悟空的几个游戏片段中，本质上反映了推翻已有秩序、“重构”新秩序并维持其合法性的内在逻辑，虽然是继承的原西游记的世界观，却是以解构的方式重组的世界观。
二、刘继烨老师
刘继烨老师作为开设《“第九艺术”与法律》课程的领头人，首先为我们解释了他在长安大学运用游戏的方法教学实践的原因。
其次，同是讨论“思想实验室”，与陈老师的观点略微不同，刘老师从“让游戏中的东西去照进我们的现实”的角度出发，认为电子游戏作为一种二次加工的产品，是在我们已经确立的主流的价值观加工之下的一次新的加工，不是对现实的一次认识，游戏带来体验的结果是确证我们现在生活之中与法学息息相关的某些东西，回到现实。
回顾既往关于“法律与文学”的学界研究状况，刘老师通过引证苏力教授的几个现实案例，指出了当下文学艺术可能会存在对现实的扭曲现象，他指出，虽然文学艺术在表达人性、揭示社会问题上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但由于其创作过程中可能存在的夸张、虚构等手法，导致其在反映现实时可能存在扭曲现象，不够真实。这种情况下，在“法律与文学”的研究上就可能会产生偏离。也指出电子游戏“能否承担社会治理功能”标准下能否成为“文艺与法律”研究对象所面临的挑战。
除此以外，刘老师还提出电子游戏成为传达公平正义的途径的观点，认为游戏世界中规则的突破空间或许会为我们提供现实世界中法律变革的方向与启示。
三、鲁甜老师
鲁甜老师结合自身研究方向与经历，向我们介绍了知识产权法视角下的《黑神话：悟空》相关法律争议。首先，鲁老师从传统文化的守正与创新谈起，表示现在对传统文化的创新利用较为单调与匮乏。而《黑神话：悟空》将数字技术与传统文化相融合正是其爆火“出圈”的关键，从而也推动中华文化提高海外影响力。其次，鲁老师从近期文创产品侵权争议案件讲起，运用创作年限保护与常见场景等原则为我们深入解释了游戏内容的著作权争议问题。最后鲁老师指出当下游戏同质化的实质是游戏规则同质化，而《黑神话：悟空》在这一方面的创造，也进一步帮其提高游戏用户粘性。
四、杨博文老师
杨博文老师首先介绍了本次悦读会题目的涵义，意图从不同学科背景的交叉视野下来理解电子游戏。接着，杨老师从人权法视角入手，以《黑神话：悟空》游戏中的“无障碍设施建设”为切入点，指出我国电子游戏的向外传播有利于冲击西方人权标准的霸权地位。例如，视觉与肢体障碍者借助黑神话悟空内的无障碍服务完成游戏流程，实际上助推了无障碍人权标准的中国化进程。随后，杨老师运用四个介词将法律与游戏连接并列举相关例子，更加系统性地阐述了“法律与游戏之间的关系”。
此外，殷之光老师在线上从哲学的研究视角出发，结合自身对《黑神话：悟空》的体验经历也做了分享。
师生互动
同学提问：游戏公司在面对自己的商标或是其他知识产权受到侵害的时候，有哪些处理方式较为适宜？
鲁甜老师：首先需要明确界定公司被侵权的内容。除传统的商标外，游戏中的台词以及相关词汇都可以成为侵权内容。另外，当下一些大型公司可能借助较为强大的资源与能力在竞争中处于优势地位。如美国迪士尼公司通过游说使版权内容保护期限进一步延长。即便在知识产权制度上各公司是平等的，但法律资源实力的差异仍会导致版权保护力度的不同。
此外，有同学结合自己在《人权法学》课程的研究内容，以《赛博朋克2077》游戏内容中文化正确与现实中政党政治的互动，向我们展示了近年来西方游戏内容的多元化趋势。
活动总结
首先王鹏飞老师对各位老师的到来表示感谢，并用三个关键词总结本次活动。
第一个词是“多元”，一方面，体现在多元的学科背景，本次活动邀请到的老师涉及人权法、知识产权法、国际政治等多元的专业背景。另一方面，体现在讨论时涉及的劳动法、宪法等多维的部门法视角，学科间的交叉融合为我们研究法学议题提供了广阔的研究视野；第二个词是“价值内化”，本次活动中提到的“寻根”“传承”等关键词所承载的价值内涵的传递令同学们受益匪浅；第三个词是“教学改革”，本次活动采用课堂体验式教学，选题新颖，同学们与老师积极互动，是一堂具有示范意义的“金课”。
最后王老师再次感谢各位老师以及兄弟院校对本次活动的大力支持，期待未来与各位老师能有更多这样的“联动”，为同学带来更多别开生面、受益斐然的活动。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