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梅:我试着去追赶夕阳的脚步

文摘   2024-09-18 16:06   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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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试着去追赶夕阳的脚步

还没等到偏西的太阳一步一步挪到大山的背面,我就拖着长长的影子,试着去追赶夕阳的脚步。

我用尽浑身的力气,想去托住这即将流逝的光阴,可我终究什么也没有托到。伸手捧到的只有那几片铜钱般大小的斑驳光点,这还是从树叶的间隙中洒落下来,并随着轻轻摇曳的树枝上下或左右跳动的点点光阴。这飘忽不定的点滴光芒,想必是斜阳遗落在今天最后的几片残阳与光斑了。

直觉告诉我,这火焰一样跳跃的时间的音符,不久将会从我的视线里、从我的指缝间轻轻滑落,并随即消失殆尽,不会遗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好像从未在我的手心里跳动或停留过一样。

然而,当我再次张开手臂,伸出双手,去努力拾捡洒落在草丛中最后的几滴时光碎片,去拥抱这属于片刻的温存时,夕阳又如在草尖上滚动的晶莹的露珠,来不及采撷,来不及捧起,已沿着一棵棵小草挺起脊背的弧形曲线不偏不倚地悄然落下,听不到丝毫的声响,更没有任何的不舍,大势已去,再挡也挡不住,再留也留不下。如果此刻的空气是凝固的,时间是停止的,或许还能听到霞光落地的声音。

趁着还没等到落日的余晖全部散尽,我用力拽住今天的尾巴,然后蘸满染料,任凭它随意舞动,来绘画出一幅幅栩栩如生又独属今日的绝美图画。

雪山草地,山川河流,蓝天白云,落日与晚霞,还有穿梭在山洞间、驰骋在高架铁轨上的“和谐号”列车,好比似舞动的银蛇,在由远而近, 由近至远的鸣笛声中诉说着一个时代的发展与变迁,经历着无数次山岭的穿越。

在每一次大山腹中的穿越,貌似从古至今,从黑暗至光明的穿越,只有经历了无数次的黑暗,才会终将迎来光明。“和谐号”动车的开通,给高原古镇的发展注入了一脉新鲜的血液,带来了新的活力,也平添了几份色彩,无论它是喧嚣的还是沉寂的,飞驰的还是静止的,都将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一道穿过百里油菜花海中央的最美风景线。它是时代发展的象征,是古镇进步的标志,也是家乡在成长路上的又一跨越式发展的见证。

这般美妙绝伦的时光,如不再是晨曦,那一定在黄昏里,如不再是深秋,那也一定在初夏的午后。

而我,更愿意将这份美好定格在夏日的落日余晖里,定格在飞虫躁动又即将沉寂的最后的那一刹那间。

晚风拂面,风中飘来阵阵花香,而后又轻轻荡漾开来,那一圈一圈的花香皱起的波纹宛如水面掀起的层层涟漪,让人沉醉其中,却不知归途。

眼前的美景总是瞬息万变,不知过了多久,又一幅图画从我眼前徐徐展开,我始终弄不明白,眼前这到底是云随风飘游呢,还是风追赶着云跑?这可移动的画卷,让人有种视觉上的错觉,到底谁是静止不动的,谁才是真正的参照物?或许下一秒它们都会从你的眼中闪现而过,消失得荡然无存。

顷刻间,是谁把灰蒙又厚重的云层从天庭中央撕开了一道裂缝——一道能透过霞光,穿过风雨,能瞭望更远,且越来越宽的缝隙?渐渐地,渐渐地在风儿的吹拂与驱赶下,云朵不停地在空中翻卷着,挪动着,依依不舍得向四周散去,云卷云舒,仿佛每一秒都在做出最后的挣扎,每一秒都竭力演绎着莫测的精彩。

此时,再美的云朵已不再是天空的主角,也无需装扮或点缀天空的容颜,只会选择从这硕大的舞台中间悄悄地退出,默默地离去,离开天空的怀抱,飘向更远的远方,短暂的分离或许还能等来再次更美好的相拥。

厚重的云海翻滚着巨浪,从苍茫的天穹间渐次退场,退至天边,退至黛青色的祁连山山脉簇拥的山弯里,仿佛静坐在观众席上的宾客,耐心等候着即将闪亮登场的演员亮相,静等一场盛大的演出。

白云退去了,飘散了,腾出这无边无垠的天空,像一泓湖水,波平如镜,没有一丝丝云彩的修饰,略微有些许空荡。也愈显得深邃且湛蓝,辽远且凝重,还似乎尚存着一丝丝的孤寂。正当这时一架银白色的飞机拖着白色的长尾巴,从遥远的东方一直飞往日落的天边,宛如一只展翅翱翔在蓝天上的雄鹰,从头顶飞往了远方,越飞越远,越来越小,最后化成一个可移动的白点,消失在了茫茫天际,我在想,会不会飞机也是去追赶夕阳的脚步呢?

退出天际的云朵,浮浮沉沉,放慢了脚步,懒散地漂浮在跌宕起伏的山峦之间,走走停停,貌似要与群峰来一场可遇而不可求的邂逅,或许,还会等来不期而遇的浪漫守候。

云层被拨开的刹那间,夕阳努力将全身的光芒和最后的余温抛洒向神州大地,洒落在了繁华的人世间。

尽管夕阳是无私的,可高耸的群峰依然用庞大的身躯,抵挡住这最后的一道霞光,莫非,想把这全部的光明和热量揽进自己的臂弯里,独享清欢。

遮挡住光线,留给身后的只有黯淡无光的阴影,正如心底被灰暗笼罩着的那一处角落,那一处宛如封存已久却不愿再次揭开的疤痕,不敢奢望哪怕一毫一厘的光芒与温度,更不敢靠近或跨越这白与黑,阳与阴之间的界限,似乎黑夜从这一刻便骤然降临。

曾有无数的山峰选择背对着落日,纵然夕阳有无限的火力,无穷的魅力,依然动摇不了大山那坚不可摧的执念和冷若冰霜的内心,只能将似火的热情冷冷地贴在了大山的脊背上,照耀着终年不化,坚不可摧的冰峰。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映照,融化的只有边边角角的残冰积雪,化成一行行清泪,一条条溪水,流向了远方。

此刻的远山、树木、村庄、城市还有那拔节孕穗的青稞和麦苗都披着金橘色的长袍,笃定它不是战袍,更不是嫁衣,是黄昏馈赠于初夏的一件轻柔的金色纱衣,披上这薄如蝉翼的纱衫,透过半透半遮,若隐若现的青纱帐,仿佛看到了晨雾中那一束束纯洁无瑕,高贵又典雅的野百合,无尽的魅力,透射出更多诱人的神韵。

置身于意境深远的山水图画间,颇感欣慰,此刻,我更愿意做晨雾中的那朵野百合,沐浴在微风不燥,清静安详的朦胧世界里。

到底是谁拯救了银河系?是谁又把这初夏的黄昏渲染得如此绚丽多姿妩媚动人?是夕阳?是晚霞?还是云彩?或许还有那一弯赤橙黄绿青蓝紫的彩虹,点亮了雨后的天空,点燃了遥远的记忆。

从古至今有关于彩虹的那一段段古老神话和美丽传说,仿佛又一次轻轻萦绕在我耳畔……

无论是神话故事还是光学现象,彩虹架起了弯弯的彩虹桥,连接着天空和大地,永远象征着和平、友谊、好运与希望,它是一种无法抗拒又无法超越的美的存在,欣赏这稍纵即逝的美丽,感受彩虹的神奇魔力和无穷魅力,心身得以最大的满足与放松。

然而,这惬意的时光总是那么的短暂。尽管每一场大雨洗去了尘埃,冲刷过污垢,雨后的清新使眼前的世界一派生机盎然,但每一场雨后不一定都能遇见彩虹,或许遇见又在下一场风雨之后。这美丽的彩虹犹如人生路上的最美遇见,可遇而不可求,美丽却不永久……

仿佛从来都不知道疲倦的浩门河水,涛声依旧,永不回头。依旧碧波荡漾,水波粼粼,依旧缓缓流向了远方,继续在岁月的深处,抒写下一生的曲曲与折折,成为了永恒。

我原本只想试着去追赶夕阳的脚步,可我额外收获了满眼的风景。

作者简介

刘文梅,笔名:烟波兰舟,喜爱文学,喜欢用笔尖记录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有作品发表于《金门源》、《金银滩文学》《青海读书》公众号及网络平台,曾在门源文联征文活动中获奖,在西宁城中区举办“寻迹卫城.文脉城中”主题征文比赛中获奖,门源县作协会员,鲁迅文学院2024.青海培训班学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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