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晗先生统计过,从洪武十七年九月十四日到二十一日,仅仅8天内,朱元璋收到了1666件公文,合计3391件事,平均每天要看200份文件,处理400件事情。这是一个让人胆寒的数字。
这样的高强度工作,不讲究效率不行。因此,朱元璋比较讨厌罗里吧嗦。一次,户部尚书茹太素上了一封20000多字的万言书,朱元璋耐着性子看了6000字,还不见说重点,便怒斥茹太素“虚言失实,巧文乱真”。
茹太素申辩了几句,暗示皇上看完再斥责不迟,朱元璋于是皱着眉头继续看了约3000字,仍没看到具体的建议,索性把折子一扔不看了。茹太素又劝,结果当场被打。
事后,朱元璋冷静下来,命人将茹太素的折子拿出来念给他听,听完就发现,前面四分之三的篇幅全是铺垫,而到最后的四分之一,则是实实在在的干货。听到一万七千字的时候,发现每一条都不容忽视,每一件事都意义重大。所以,茹太素在这封万言书中所提建议,朱元璋悉数准奏。
据《明史》记载,茹太素是个正直、忠贞、极富责任心的忠臣,为人“扛直不屈”,办事兢兢业业。对于这点,朱元璋心里自然也是有数的。但朱元璋也坚持认为,茹太素确实够他妈啰嗦,该打。
另一次,朱元璋给功臣们的庆功宴上,用金杯款待茹太素,说了一句“金杯共汝饮,白刃不相饶”
意思是:今日美酒佳肴伺候,来日你们犯了事,还是饶恕不了你们。这是来自顶级腹黑帝王恩威并施的心机与威胁,茹太素接过金杯,一饮而尽,答谢曰“丹诚图报国,不避圣心焦”。意思是,我一心报国,不怕得罪皇上。茹太素不卑不亢的顶级回复,让朱元璋很是满意地虎躯一震,这茹太素真是一个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忠臣,自己有这样的臣僚,实在是幸事。于是不久之后,善于猜忌的朱元璋就在处理“蓝玉案”时把茹太素杀掉了。“金杯共汝饮,白刃不相饶”说到做到。看得出,重八不但讨厌啰嗦,还是个杀伐果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