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族作家萧乾和夫人文洁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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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2024-07-02 06:52
内蒙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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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族作家萧乾和夫人文洁若
文/孙国辉
此为鄙人在90年全国“两会”期间第一次登门拜访心目中的大作家、大记者、大翻译家萧乾和翻译家夫人文杰若时所拍的照片，那时萧老80岁，文杰若63岁。![]()
萧乾、蒙古族、父亲生前是把守东直门的一名兵卒。萧乾30年代曾帮助埃德加.斯诺编辑，《活的中国》，并先后求学于輔仁大学、燕京大学和英国剑桥大学。后加入“大公报”工作。是二战欧洲战场上唯一的中国记者。![]()
43年，他放弃了在剑桥大学的读研课程，领取了随军记者证，成为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欧洲战场上仅有的穿軍装的中国记者。在战火弥漫的欧洲，他随军横渡德国潜艇出没的英吉利海峡，到达过美、法两个佔领区战场采访。也曾随美军第七军挺进莱茵进入刚解放的柏林，从苏、美、英三国首脑讨论战后问题的“波茨坦会议”，到纽伦堡审判納粹战犯，再到采访联合国成立大会，这些重大的历史场靣他都采访报道过。![]()
令鄙人深有感触的是，萧乾在欧陆战场上当军事记者的时候，他明白大事件有英美新闻处不惜工本的专电和军事影片报道，再不用他操心。所以他写伦敦轰炸专写小事。如绘水彩画一般，在设计和用色上十分细心。写英国人民于钢铁崩裂、房倒屋塌、生命存亡未卜的情景下，接受命定的各种災难和挫折时，如何永远不失从容和幽默及对战争必胜的信心，写人性的美和责任。即使不幸死亡，仿佛从死亡中也可以见到生机。这种通讯传回中国不久，恰是重庆、昆明受日机频繁轰炸，从而激起国人一种克服困难的勇气和信心。可谓中国记者用抒情报道配合国内需要最成功的范例。特别是他写经过战火焚灼后，欧陆的城乡印象这种独特的特写的永久性却为作者很聪明的把握。 1935年，黄河下游决堤，山东受灾严重。萧乾踏访鲁西灾区。写下报告文学名篇《流民图》。描写了山东灾民外逃谋生的悲惨情景。而当1938年修筑抗日战争中一度成为中国唯一的国防战略物资补给线的滇缅公路沿途工地上。二十九岁的萧乾以记者身份亲赴云南、缅甸筑路现场，撰写了新闻特写《血肉筑成的滇缅路》。![]()
1949年，萧乾旅居香港。《人民日报》、香港报界、英国剑桥大学中文系、剑桥何伦教授专程赴港，不但许诺负担全家旅费，而且终身相聘…但萧乾还是回到了祖国。他说，“我象只恋家的鸽子，奔回自己的出生地”。 萧乾历任中国作协名誉会长、中央文史馆馆长、全国政协常委，后从事外国文学翻译。译有《好兵帅克》、《江内生.魏尔德传》、《莎士比亚戏剧故事集》丶《李珂克小品选》。 一九八六年获挪威政府勋章。 1957年，萧乾先后在“反右”和后来的“文革”中受到摧残。他曾一度“把死看得比一切都美好！”一瓶安眠药入口后又将一瓶白酒倒入腹中…所幸昏迷几个小时后被发现送入医院抢救过来，医院的病历上写“右派分子，畏罪自杀。”
浩劫过后，宛如隔世。恢复过来的萧乾又投入了写作和翻译中，并迎来了更辉煌的成就。![]()
萧乾夫人文杰若是清华大学才女，幼时在日本生活过几年，是中国翻译日文作品最多的翻译家。日本著名作家川端康成、三岛由纪夫等大作家的作品和诸多日本文学作品经由他的翻译被引荐给中国读者。 文杰若与萧乾晚年合译被人称为人类文学巅峰的爱尔兰作家詹姆斯.乔伊斯的《尤利西斯》更为文坛盛事。![]()
萧乾和文洁若
在萧老辞世后，鄙人赴京时亦常去看望文老。交往多了，文老说话也很随意。他跟我说过有关部门在萧乾去世时表现的冷漠。说过雇佣的数个保姆如何偷她的东西…他告诉我，因为他平时衣着朴素，不修边福，甚至用褴褛来形容也不为过。有一次当他把译好的文稿装进用过的旧塑料袋儿，（她没有出门装东西的包包）去出版社送稿时，竟无故遭人民警察盘诘。当仔细反复审核过她的身份证、工作证证实没问题后茫然逸去。这位警察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伟大中国的首都一位年迈的著名翻译家怎么会形如乞丐。或许他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翻译… 文杰若不是弱者，“文革”中有一次她被押回娘家批斗并伴隨着毒打。他的母亲为抗争这种残暴，在屋里当场悬梁自尽以示抗爭，而同时对文杰若的批斗仍在院里进行，是多么坚强的意志力才使文老挺过了一道道坎儿…![]()
萧老一开始鉴于自己的年龄和疾病对于翻译《尤利西斯》是抱拒绝态度的。《尤利西斯》可不是等闲之辈所能译成的。是深懂萧乾的文洁若鼓励并说服了他，两位老人呕心沥血、经历五年时间完成了这部鸿篇巨制。 《尤利西斯》的原箸把欧洲所有语言都用上了，从拉丁语、希腊语、希伯来语、到德语、法语、意大利语，还加上爱尔兰土语和酒馆儿里的土语、伦敦方言、黑人土语…写作手法则包括嵌套、象征、外来语、孤僻词、古英语、拉丁文、谐音梗…列位看官，您不觉得这书很奇葩并异常难于翻译吗？ 我冒味的请萧老坐到他平时工作的墙边小桌上，要给老人家拍帧工作照。那桌上的物品乱得让人发慌，我用一只联闪灯做侧光拍了此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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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壑松风——本名孙国辉 退休前曾供职市政协文史资料部门，热心学习赤峰近现代史料和摄影，曾出版《赤峰摄影史》及举办肖像摄影艺术个展，文学作品曾被国家及外省报刋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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