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巴表弟
许全
结巴表弟和结巴表兄是表亲,结巴表弟结巴就是和结巴表兄学的。当年结巴表兄结婚后,家里住房紧张,到结巴表弟家借住。表弟和表哥学说话,五六岁时就结巴了。结巴表弟小时候生活滋润,他父亲是土改工作队队员,土改后任大队干部。他出生在干部家庭,从小就觉得高人一等。他上面有五个姐姐,他的降生,给家里增添了几分快乐。他的祖父视他为掌上明珠,他的童年是在蜜罐里长大的。长孙的顶端优势,加上父亲的社会地位。他从小养成了暴力、任性、贪婪的性格。
结巴表弟从小被家人娇宠。小时候出去玩,看见小朋友拿着好吃的或者好玩的,他上去就抢,抢不到就哭,直到达到目的为止,他的家人不以为然。时间长了,拿着好吃的孩子,看见他过来,马上躲开。那年秋天,生产队的高粱秸拉进场院,一些孩子在高粱秸中挑选甜的嚼着吃。我挑选挺多,被他抢走,还打了我两个耳光。
结巴表弟上学了。在学校仍然称霸一方,他打不过大孩子,专门欺负我们这些小的。在学校,老师告诉我们要团结,不要打架,注意安全,不做危险的事。可他依仗父亲的权势,专门做些不合常理的事。二年级下学期,老师让他和我同桌。当时学校在生产队的院里,院里有饲养牲畜的圈舍。一天晚上,下了一夜大雨。第二天早晨,牲畜不能到山上放牧,一头牛趴在地上反刍。他看见了对我说:地---地主羔子,咱俩薅---薅牛尾巴去。我不去,他给我一个耳光,硬拉着我向牛走去。他开始薅了一下,牛没有动。我薅了一下,牛站起来。他再薅时,牛的后腿向他踢来,正好踢在眼眶上。他的眼眶瞬间充血,变成青色。他家在学校后面,放牧的人告诉了他妈。他妈风风火火的来到学校,抓住我不放。老师来了,询问情况。所有学生给我作证,说他打了我耳光,硬拉我去的。在众人的证明下,他妈才极不情愿的放开我。现在说起来,人们认为是说故事,可真实的场景比故事可怕。他的眼睛完好无损是幸运。虽然怪他,但他的眼睛受伤,我也会内疚的。感恩同学们的正义,也感恩那头牛没有踢中要害。
一九七六年秋天,结巴表弟和我们离开村校,到大队所在地读书。因为他爹是大队革委会主任,他更加嚣张。可惜好景不长,打倒四人帮,他爹因文革的过失被免职。没有了保护伞,他的学生生涯不久就结束了。父子同时回生产队劳动,没有劳动经历,缺乏劳动技能,他们不受群众欢迎。曾经过激的表现,让人憎恨,没有人愿意教他们生产技术,以至于实行生产责任制,他们的收入仍然不高。
结巴表弟有过水中救人的善举。一九七九年夏天,结巴儿子在村里水坑洗澡淹死。死前结巴表弟和另一个结巴青年,奋不顾身救人。最终因为水深,救人的两个结巴体力耗尽,没有成功。说起这事,结巴表弟感到惭愧。虽然没有成功,但他救人的善举,得到人们的尊重和好感。
实行生产责任制,结巴表弟在自己的责任田里忙碌。虽然是给自己干活,但大锅饭时养成的拈轻怕重思想,影响了他的积极性。尽管忙忙碌碌,只能解决温饱。几年后,他娶妻生子,生活负担加重,他选择外出打工。身强力壮的他,并没有脚踏实地的挣钱,打工路上也没有收获。家人不满意,但改变不了他的生活方式,只有寄希望于来年。
那年他带着希望,走在打工路上,意外事故夺走了他的生命。
许全,1965年5月26日出生,1984年中学毕业后返乡当了一名乡村教师,1992年转为正式教师。从青年开始热爱文学。也偿试写作,写了一些文章,有许多见诸报端,其中社会新闻《救救孩子》获《红山晚报》社会新闻征文二等奖,在当时曾经引起一定的社会反响。至今仍在坚持写作,力争追求完美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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