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置入时代,再表达自我
UHi热岛效应
UHi热岛效应是从舟山出发的青年共创组织,我们实验性地讨论并“针灸”社会领域,深耕海洋。在这里人们以文化和艺术为浆,链接城市与岛屿,协作创立一处安顿心灵的热岛社区。
瞐舞团More Dance Lab
“More dance,more fun."舞团成立於2018年,由来自于武汉6-15岁孩子组成的民间儿童创造性舞蹈团体。舞团致力追求创新,强调开发个体独特性艺术特质。通过不断为孩子们提供突破自我的肢体思考途径帮助孩子们借由舞蹈方式审视自我,阅读自我,了解自我,以不同形式探索和呈现自我的各种可能性。
共创者:喜喜,董墨,小右,侯之,许引兰,钟晓宁,刘恒岐,蒋韵仪,柴山/白沙岛居民
视觉:王一冰
武汉—舟山柴山岛
菠萝/采访
当我们将注意力从排列的文字中抽离,文字中的一些东西正试图走出沉默寻找特定场域的恰当表达,而我们以身体、情绪作为表达工具,开始敲击边界,内化于作品——生命力既蕴含在纠结咬合的形态里,又掩身于变形的骨头尖。
刘帆《柴山录》/纪录片片段
表演点位地图
侯之/⼩岛之路
江河⼊海,与⼤海交织相汇,养分从海底翻出,
渔港,循环伊始,是⼩岛接受⾃然⾯向⽣活的馈赠。
⼩岛,⼤岛,⽣活的痕迹随着时间拥向⾃然的怀抱,是港湾。
海浪⼀⽚⽚,拥向⼩岛,是⼩岛的联接。
装置是村⼦⾥⼀条抽象的路,像是根须⼀样,
在不同道路⼝袋⼴场空间及矮墙灰空间节点散落⼩的装置节点,
像抽象的海浪,是临时休憩的座椅,是互动玩乐的构筑,
通过⼀条可以轻量视觉化的道路联系在⼀起,直达⼤海。
是连接,
像岛屿们联系在⼀起。
是连接,
连接归程港湾的路的温暖。
在离开柴山岛前夕,孩子们进行了一场仅存
“此时此刻”
的特定场域表演——在特定的光线、潮汐、不可回溯的物理空间和时间中留下独一无二的痕迹,建构、传达、理解与被理解。
在面向大海倾斜的礁石上;在部队建造的房屋楼顶;在无数的废墟前;在防空洞里…
孩子们 理解、建构、传达 这座悬水小岛,同时 被岛屿理解。
回顾
“不可能的时间”
舟山游学之旅
在舟山的白沙岛和柴山岛上,我编了一个舞。
董老师让我们每个人编一个关于柴山岛的舞蹈,每人指派一位老师,我跟周老师一起。我选了一个斜坡做表演场地,斜坡很像海浪冲过来,而斜坡的旁边就是大海,海浪的声音很美妙,我沉浸在其中。
但是我刚开始没有什么思路,周老师就引导我,让我观察海浪是怎样流动的,怎样翻卷的……然后转化成肢体语言表达出来。周老师从此以后叫我“小海浪”。
回到民宿,我大脑全是空白,不知道该从哪里思考。直到18号,我们再次去那个废弃的少年宫,我选了一个通透的房子,那个落地的大玻璃窗已经碎了。我就选择在这里跳舞,董老师看了我的动作以后,点子一点一点的蹦出来,我一遍又一遍的跳,总算完成了。休息了一会儿,董老师安排了一位艺术家侯之跟我一起跳舞,我开始教他一些手的动作,他叫我雷老师,我叫他猴子老师。
猴子老师长得很高大,让我有点害怕、紧张。他的动作有些僵硬,看着他学习的样子,我又没那么害怕了,我还鼓励他说:“对,就是这样!”我教了他三种手的形态,让他自由发挥。董老师说第一遍他有点陌生,时不时看我一眼。第二遍就沉浸其中了。
猴子老师还在墙上画了我的手的路线,很有趣,而且很容易看懂,可惜我忘记拍照了。这次编舞就这么有趣的结束了。
回来跟妈妈谈了我的舞蹈,妈妈看了视频后,说我的动作发展还可以改进,肢体变化还能再丰富一些。比如模仿海浪,除了我的手、脚,还可以用身体去翻、扭,平行着扭,上上下下的自转加绕着转,在空间里高高低低的变化,我的头还能当作冲在前面的海浪,膝盖呀、手肘呀……全身都可以用起来。妈妈一边说,我一边演绎海浪,妈妈鼓掌说我做得好极啦!
这就是我在柴山岛编了一个舞的故事。
雷雷/视频
声景(soundscape)是在给定场景(语境)下,个体、群体或社区所感知、体验或理解的声环境。
当我们走近一个陌生的地方需要“像盲人一样地感知”,人如海潮在“看—不看—看”的过程里流动发生,我们主动撤除视觉来给其他感官以空间,“不看”确是个令人不安的过程,却由此回到一个更完整、更清晰的对时空的观想中去。声音和视觉在时空里是显著不同的:声音是飘忽的、微弱的、当下的,是一种即时的时间感知,也是对地方脉动的动态读取。凝神,意识到变化后,时间才向你显形。
触摸声音,我们原本的内在就流动起来了。
听,海浪触礁,滞空;听,海浪交叠,潜入。
蝴蝶的视频
海,浓烈又模糊。
海底的内部结构、浪潮涌动的原因,朝潮夕汐。
我们将个人感受诚实地拆解归纳,将这种复合物进行辨析,浸入并相处,才能逐渐辨别蕴藏在海平面下方的暗潮。暗潮所触发的既是对当时的对境,也是对我们自己,是关于我们与当下的环境是如何共生的思考。辨析的过程最终会帮助我们认识了自己,但那个“青涩的”“摇摆的”的状态也是最诚实的,最后我们是如何执拗地应对困难,又是如何不懈地复原自己。当我们把一切“成与不成”的念头都模糊掉,就能像个透明水母,一边随波摇荡,一边隐身于海水中,
大海会给我们勇气。
刘帆《柴山录》/纪录片片段
这次去舟山我最大的一个感触其实就是在柴山岛上,因为我觉得我之前听过一句话叫而真正的死亡不是人被放到坟墓里,而是人被这个世界遗忘了。然后我去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地方好像就是一个将要被遗忘的地方,然后然后我能感觉到那种介于被记得 和 被遗忘之间 的一种感受。比如说我在我找到了半废弃的屋子里跳舞的时候,其实我就在想,虽然这间屋子已经被人遗忘了,这些遗忘也都不用了,但是好像这些植物又还在这里生长。当我在岛上走的时候,其实我觉得这些老人们他们也是一些很平凡的人可能也是在这里朴朴素素的生活了几十年,但是这个地方就给我感觉到一种神圣,可能我之前真的没有认真想过,对,就是一个地方是可以陪伴着一些人一起老去的。
这种感觉好像是一种更加诗意的更加美好的,对以往就像是最后有人陪着你一样,我觉得这种感受我非常喜欢,你一辈子在一个地方生根,你就跟着他一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我觉得很好。包括在沈家门碰见的那些老人,我之前是对不同的生活方式没什么概念的,直到我看到完全不一样的一个房屋的排列方式,还有他们的生活方式,我觉得第一个是特别新奇,第二个也让我是有一种到了另一个世界的感觉,像是沈家门,外面就是闹市海港,但是你进到他们的住住宅区里面就突然安静下来,然后好像这里与世隔绝,我觉得这种感觉也是非常新奇的
菠萝/音频
菠萝/视频
忒修斯之船,事物的不受控制会将我们推至观点的濒临极限处,寻找与描述一个确切答案时却发现尚未抵达,此刻将它们停留在中间状态,保持“无观点”。被震动包裹难以捕捉的当下,无法诉诸任何现成的表达,所以“把自己作为方法”,创作建构了一个有效的通道,一个可以传达“语言”的譬喻。行动先于意图,当我们半知半解地去体察,悬停于中间态时,抱朴含真。
A landscape has no fixed meaning, no privileged vantage point.
地景*没有固定意义,也没有特权专断的观点
——Paul Virilio, 2000
*学术将地景定义为「日常生活在空间中的实践」
(spatial practice of everyday life)
刘帆《柴山录》/纪录片片段
线是由一系列的点组成的;无数的线组成了面;无数的面组成了体积;庞大的体积则包括无数的体积……不,这些几何学概念绝对不是开始我的故事的最好方式。如今人们讲虚构的故事时总是申明它千真万确,不过我的故事一点不假……我本想把那本沙之书放在威克里夫版《圣经》留下的空档里,但最终还是把它藏在一套不全的《一千零一夜》后面。
——《沙之书》博尔赫斯
刘帆《柴山录》/老人与养老院
比如说我学到了很多的东西,比如说我们在当地老人的家里面学会了一些用来固定在海里面的船用的绳结,我们还看到了当地人是如何织网的,我觉得这里面我觉得当地的渔网都织得非常的细腻,它会比在别的地方它的丝会细一点,而且会看起来精致一点。然后我觉得应该也会小巧好用一点。我们去了少年宫,这个少年宫以前是一个十分全面的少年宫。然后我们还进入了舟山当地的岛里面,然后里面有很多树,还有海很漂亮,然后一眼望过去就像水墨画一样,我们在岛上还创作了我选择的一个地点是一个正在准备拆,正在拆掉,准备改造,准备再建重造的一个养老院。我们第一天来到这里,我们看到疗养院的养老院的时候,他还算是比较完整的,还能看出来他是养老院。然后等到第二天来的时候,他已经拆的不成样子了,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他是个什么建筑物了。我对这次舟山的经历还是非常深刻和珍惜的。
纤纤/录音
纤纤/视频
祎祎/视频
彦彤/视频
弗朗西斯•埃利斯《睡眠时间》
弗朗西斯•埃利斯的一件持续了20年的作品,由111幅红色背景的小画组成,内容是他已经或尚未实现的行为。每张画都盖章了完成的日期,然而许多画上的日期却不止有一个,因为他会在某个时间点重新审视并再度绘制那个行为:“画下,记录,再画,覆盖,最后只剩符号。”
孩子们在提炼身体符号前进行了无数次观察,思考,表达,收缩。无论何种形式对于地方的介入更需要重复“画下,记录,再画,覆盖”,任何的物理空间都不是理所当然存在的,我们更需要珍惜的是过去的人与空间关系互相调和下所留下的景象,在不同时代中不断竞争、变动、接受并发起挑战,而在如此厚重的过程中,我们需要十分谨慎地考虑空间与人类变迁过程中的权力关系。
我们得带有自觉地观察,警惕所有与地方权力以及在总体规划中排除他者的行为,实验性地融入历史所忽略的微叙事和生活情节,保持开放的结局去建构地方的地景文本与叙事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