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第一次面对死亡,我终于明白,像飞爸那样做一个没用的普通人,真挺好的

教育   2024-11-30 20:32   内蒙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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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个人,
不擅长写悲伤。
但那天,我真的很悲伤。
离开的是我妹妹的姥爷,一位93岁的小老头,我记得,5月份的时候,还在我妹订婚的时候见到了他,
那叫一个笑得合不拢嘴,隔着屏幕我都听到了小时候每次去蹭饭时,那又严肃、又爽朗的笑声。
7月份回国出差,顺便回包头看了我爷爷奶奶,
没成想,
姥爷的最后一程,我赶上了。
从ICU出来后,我也跟着我妹去了家里,他浑身浮肿,他上不来气,他很难受,但是他一直一直在艰难、努力地大口喘气,
我看着他,每一口卡磕又断断续续的呼吸,却像是听到了震耳欲聋的呼唤,轰然开启了我生命深处某个死寂的河流,胸腔里的血液和眼眶里的泪液,
如火山爆发,猎猎而来。
我从未如此感受过生命的力量,而那股超过我语言难以名状的力量,
叫做活着。

我又突然想起,小时候跟着我妹去姥爷家,他常对我妹那句:
“不要再熬夜学习啦,做个普通学生就好啦,
太用力的人走不远哦”
每次说完,都被一旁的姥姥狠狠白一眼。
01
没用,
真没用
记忆里,我妹最初说,姥爷是个有趣的人。
因为姥爷会给她煮大豆,做竹蜻蜓,纸青蛙,
还带她在路上捡过一只羊,还回去一起在院里,给羊搭了窝棚,
会在周末的时候,6点就用胡子把我妹扎醒,带她去爬我们那儿那座50米的山,然后再去逛2元超市,
会在冬天拿着一把小铁铲,两块黑煤,一个树枝,堆出一个漂亮雪人。

再长大一点后,
话锋就变了。
我妹说,姥爷是个没用的人。因为她姥姥,她妈妈,她们都说姥爷是个“没出息”的人👇
当了一辈子工人,全家人过得紧紧巴巴,明明有那么多机会能往上走,都不是说错过了,根本就是放弃了,真没用!
现在每天也是撩猫逗狗,小区里的流浪狗一波一波地杀过来了,
这还不够,一会儿做个马扎,一会儿缝个书包,有这时间跟人家隔壁老李出去摆个摊挣点钱多好?
渐渐地这种言论甚嚣尘上,
我妹的姥姥也经常安顿她:
“别学你姥爷,一手好牌打得稀碎,不知道知的哪门子足”

我妹点头如捣蒜。
可姥爷压根不理会这些声音,
还会补充一句:“哼,反手打你们一个春天
然后继续抱着一个破收音机听着戏曲里唱着:
虽然是潦倒江湖上,冷眼人还有热心肠”
偶尔还会来句庄子:
“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德之至也”

就这样,姥爷乐此不疲、无怨无悔地做了近100年的一个没用的人。
种种花,喂喂狗,80岁以前雷打不动地6点出门运动,确诊糖尿病后再没碰过糖,愣是靠自己控制了下来,
对了,做饭超好吃,每年年夜饭下得一手好厨,甚至在病倒前一天,还包好了两屉包子。
此刻的我懂了,
他只是在很纯粹地,
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想要完成真诚的自己,
用喜欢的方式过一生,别人的话仅供参考,
这个点,压根就一直没变过。
我妹甚至说,这些年走下来,她姥姥都怀疑自己的观念出了问题。。。
02
打脸
打得好
就在去年,我都在和你讲,
我是一个非常讨厌平平淡淡才是真的人。
在我看来,这样的说辞,只能麻痹开拓欲,好奇心,与那一份探险精神。
所以,我内心总是对安于现状,甘于平淡的飞爸颇有成见。
在40岁正是闯的年纪,他居然醉心钓鱼,沉迷花草,甚至热衷做甜点?

因为在我的观念里,人就是要拼的,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爱拼才会赢啊,对吧。
不拼的人,就是没用。
好吧,我承认,其实和我妹的姥姥的想法一样,
我认为飞爸的工作能力分明可以再上好几步,可在他那里,家庭和热爱的优先级地位却如此不可撼动。
可我却忘了,
那些我不在家的日子里,他会👇
给妮妮梳头发,扎辫子,陪她贴各种彩色的小指甲
陪飞飞踢足球,砍树枝,用空的塑料瓶给飞飞做机械臂
给老三喂奶、热奶、洗奶瓶,老三长牙流口水,他反复的轻轻的帮孩子擦,手里永远攥着一小块儿面巾纸

那天,我突然就悟了。
姥爷也好,飞爸也好,这些社会价值体系里的普通人,反倒是快乐的。
因为他们的服务对象,不是14亿同胞,而是自己。
他们有自己的价值体系,从不被社会牵着鼻子走。

国内营商这几年,我见过太多优秀的人成绩斐然,发展迅猛,却焦虑到睡觉,都得靠褪黑素。

根儿就在于他们的价值坐标系,一直在由外界定

今天50w叫成功,明天年营收上2000个才能称的起企业家。

但飞爸和姥爷,就是那种,只信自己节奏的人。

他们的坐标系,从始自终,只有自己的心。

有用没用,只有自己说了算。

那天飞爸说👇

”娇娇,你真的不用替我操心,也不用怀疑我在假装快乐,这个世界上不止一条赛道。

刷墙的有刷墙的快乐,刷鞋的有刷鞋的快乐,你不知道罢了。

不是只有你以为的快乐才是快乐呀。“

我很少见飞爸这么苦口婆心。

因为我总是怀疑他在自欺欺人,自我安慰。

现在我懂了,

他们这样的人,生活层面,看似平平淡淡,

实则生命层面,不凡不甘不羁,对活力和生机的渴望,顶格拉满到大气层。

茫茫人海中,感谢遇见,这两位不同年龄、国籍,却同样睿智的普通人。

写到这儿,
时光猛然被拉回09年,大二的我在宿舍抱着《明朝那些事》的完结篇不肯撒手,谁都叫不出屋。
时代滚滚向前令人唏嘘。
但此刻,对于明代的辉煌灿烂,官场的尔虞我诈,文人的满腹经纶,说实话,我早就记不清了。
唯记得当年明月结尾那句👇
相对于百年功勋,千古霸业,
真正重要的,是你如何用自己喜欢的方式过一生。
是啊,
因为,你不喜欢,有用也是无用,
你喜欢,无用,方为大用。
所以,
我想让所有人都知道:
你,可以浩浩荡荡地去成功,
同样地,
你,也可以兴致勃勃去不成功,去普通。
临近年底,
我希望你过得好,
给你一个大大的、紧紧的拥抱
别忘了点亮👍和
你的拥抱,我就也收到啦~

北欧三宝妈
诺奖医学院 医学成分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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