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严冬,母亲带着我们去赶集,遇见一个卖粉条的女人,开春后,俩人再次相遇,就此结下缘分

文化   2024-12-14 16:10   重庆  

  我叫韩小梅,出生在一个偏僻的山沟里,那里的日子简单纯朴。记忆里,家的味道总是混杂着玉米面的质朴和野菜汤的清苦。


  每当太阳下山时,炊烟袅袅升起,我总爱趴在窗台上,眼巴巴地看着邻家赵美丽捧着热气腾腾的白馒头吃,脸上满是满足的表情,而我,只能咽着口水,心里那份馋劲儿,别提多难受了。


  一天傍晚,我终于鼓起勇气,拽着母亲的衣角,眨巴着大眼睛问:“妈,为什么美丽她们家天天都能吃白馒头,我们就只能吃这些粗粮呢?”


  母亲听见我发问,放下手中的针线活,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楚,她轻声说:“小梅,等你们读书哪天能考个第一名回来,妈就给你们蒸最软最甜的白馒头,让你们也尝尝。”


  这话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激励着我们兄妹几个,学习成了我们最大的动力。每当夜深人静,煤油灯下,都能看见我们埋头苦读的身影。每当成绩单下来时,只要考了第一名,母亲就会笑着夸奖我们。紧接着,厨房里就会飘出那股熟悉的白馒头香。


  时光荏苒,分田到户后,我们家里的日子渐渐有了起色。我的姨父是个有远见的人,他看准了养猪这条道儿,成了村里的第一个“万元户”。看着姨父家日子越过越红火,父母也动了心思,在姨父的帮助下,我们家的猪圈也热闹了起来。


  那年冬天,雪花纷飞,猪圈里的猪长得膘肥体壮,父母看见后,心里别说有多高兴了。腊月二十九,父母带着我们兄妹几个,穿着新置办的棉袄,踏上了去镇上赶集的路。集市上热闹非凡,各种年货琳琅满目,看得我们兄妹几个眼花缭乱。


  正当我们围在摊位前挑选年货时,不远处传来了卖粉条的吆喝声,那声音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凄凉。母亲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东西,快步走了过去。不一会儿,母亲领着一个冻得脸色发青的女人进了屋,那女人围巾上挂满了冰霜,双手不停地搓着,眼中满是无助。


  母亲心疼地拉过她的手,问道:“妹子,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还出来卖粉条呢?”女人一听,眼眶立刻红了,哽咽着说:“大姐,我家六个孩子,还有老人要照顾,这不快过年了,家里什么也没有,我就想着把这些碎粉条卖了,给我的孩子们买点吃的。”


  我们一听,心里都不是滋味。大哥懂事的从炉子上端来一碗热乎乎的白糖水,递给她。母亲这时又说道:“妹子,先喝口糖水,暖暖身子。”女人接过碗,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碗里,泛起一圈圈涟漪。


  母亲于心不忍,无奈的叹了口气,从包里拿出三十块钱:“妹子,你这粉条我收了,这钱你拿着。”女人看见后,连连摆手:“大姐,这粉条不值这么多钱。”可母亲还是硬把钱塞到她手里:“妹子,谁家没有个难处呢?能帮一把是一把。”


  后来母亲和女人聊了起来,原来她姓王,家里情况确实艰难。母亲看她可怜,不光买了她的粉条,还从家里拿了一大包年货,连我们的新棉袄都挑了几件给她家的孩子。临别时,母亲还把自己的棉大衣脱下来,披在王婶肩上:“妹子,路上冷,穿上这个。”


  王婶当时感动得热泪盈眶,连声道谢。这事儿过后,我们两家便结下了不解之缘。第二年春天,母亲在镇上又看见了王婶,两人在闲聊中得知王婶的丈夫张赋闲在家,母亲便热情邀请他来我们家猪场帮忙。


  张叔勤劳能干,父亲对他很满意,不仅给了他双倍工资,逢年过节还额外发红包。王婶家孩子上学没钱,母亲也是毫不犹豫地伸出了援手。


  岁月如梭,转眼间,我们两家已成了胜似亲人的存在。父亲和张叔,一个爱喝酒,一个爱下棋,两人常常坐在一起,从日出聊到日落,那份情谊,比亲兄弟还要深厚。王婶家的孩子们长大后,每逢过年过节,都会开着车,带着满满的礼物,来我们家看望父母。


  如今,父母年事已高,不再养猪了,但张叔一家依然与我们保持着密切的联系。他们说,这辈子能遇到我们家,是他们前世修来的福分。每当这时,母亲总是笑着摇摇头,说:“人心换人心,你对别人好,别人自然也会对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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