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图书馆“四季童读”2024年秋季卷“佳作丛谈”如期而至！为了让广大读者更全面地了解入选作品，国图少儿馆特别开设此栏目。在这里，我们将通过馆员的书评、出版编辑的导读以及作者的创作心得等多种形式，带领小读者们一同探索每一部佳作背后的故事。
今天，秋季卷“佳作丛谈”为大家带来的是《赤足跳来跳去》作者童子的创作谈。如果有一天小猫变成了人，它会想以人类的身份一直生活下去吗？本书以儿童视角出发，用诗歌描述动物的赤足跳来跳去的小小世界。
创作谈之《赤足跳来跳去》
我们生下来就是一种生物：人。我们对其他生物会感到好奇，它们和我们大不一样，尤其是会动的那些，从猫到狗，再到牛羊猪马、蜜蜂、蝴蝶，从家养的逐渐过渡到野生的。小时候我们没有“家养”与“野生”的概念，以为它们都是很听话的——直到认识了蜜蜂的针和刺猬的刺。
对其他生物的认识就是这样循序渐进的，许多孩子在这个过程里浅尝辄止，不再对它们产生兴趣。他们进入了人类社会性成长期，自然的属性逐渐远离视野。但是，人怎么可能摆脱来自自然属性的定义，只生活在人类制造、人类专属的社会中呢？长大后，有一天会发现，我们最终还是要去面对更多的生物物种，需要了解它们、认识它们、接触它们。因为它们始终就在我们的生活中，从未真正远离过。
因此，在这本诗集里，我从我们最常接触到的猫狗写起。猫狗是很多孩子和大人的家庭伴侣，在它们身上理所当然有许许多多的故事，大部分已经不需要用诗歌写给孩子们听。它们是宠物，同时又是它们自己。拉开它们与人的距离，不用亲密关系去审视它们，而是把它们当作自然存在的生命时，或许就会发现它们更多自然的特征所在。但宠物和人的关系哪有那么容易拉开距离，它们的许多举动都带上了人类世界的特征，无法和我们完全分开，无法成为完全自然的它们。在诗歌里，它们的行为状态和人总是产生关联。我也用这种方式逐一去描述其他不属于宠物范畴的家养动物：马、牛、羊、小毛驴、鸡、兔子……它们都和人的活动紧密相连，出没在庭院里、厩棚中，而不是山野深处、湖海森林。
诗集的第一首是《猫的三天》，一只想尝试人类生活的小猫，做了三天人类男孩后，发现并不那么好玩，决定还是做猫吧。做猫比做人更适合一只猫——这是所有动物对人类进行观察后得出的想法，还是仅仅属于我的臆测？别的动物羡慕人类的生活方式吗？它们愿意变成人类一直生活下去吗？……这时候，脑海里会浮现出古代志怪故事里各种精怪变成人的情节，最多的是狐狸，变成人让狐狸很快乐；《西游记》里唐僧的三个徒弟也都算其他生物变成人的，变成人并没有改变它们的天性，孙悟空成了我们的文化中最受欢迎的猴子，我们喜欢他，也是因为他一直是只猴子，而不是猴子变的人。如果我能够知道动物们真正的想法，我会一个个去问它们：你们羡慕人类吗？你们喜欢自己吗？于是，以这首小诗为开端，我把自己对于动物的孩子气的认知和思考，用诗歌的形式一一展现在大家面前……
当视线从家养动物转向野生动物，我知道，大多数人和我相似，我们缺乏接触野生动物的经历，几乎只有在动物园里才能看见它们：野兔、大象、长颈鹿、老虎、熊猫，以及只有在想象世界存在的龙。龙究竟算动物还是精灵呢？我无法判断，潜意识里觉得龙应该属于甚至比人类更高一层的物种，但是没有证据，所以仍然在诗歌里将其归类到了野生的动物中。我羡慕野兽在自然界中的一体化，在人类眼里，所有的动植物、山川河流和星空大海是一个和谐的整体，它们在地球上“赤足跳来跳去”，以生气勃勃的孩子气，宣示着自己的领地和存在。
接着是鸟儿！作为“资深”观鸟爱好者，我太喜欢它们营造的大自然影院了！天鹅、猫头鹰、斑鸠、大雁、雨燕和鸽子……我选出了一些鸟儿作为代表，因为想要用诗歌塑造它们的形象，描述它们的飞翔。我想起了野鸭，在我上小学的时候，有一天它从一片水洼中突然起飞，飞过了沙丘，消失了，我把它写在了关于水蛭的一首诗里，这首诗已经收录在另一本诗集中，所以在这本诗集接下来的水中生物的部分，我写了青蛙和癞蛤蟆，鲸鱼和小鱼，以及非常奇怪地收录到这个小辑里的美人鱼和企鹅。或许企鹅容易被理解，但如果一定要问：美人鱼是怎么回事儿？那肯定就是因为我的恶作剧……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美人鱼，如果真的有……
“虫虫放大镜”这一小辑，都是可爱的虫虫！它们又小又可爱，很容易被忽视（蚊子、苍蝇、蟑螂不算），但是它们的数量远远超过人类的数量，它们是构成地球生机勃勃的物种世界的基础。知了、瓢虫、蜘蛛、蚂蚁、蜜蜂、蝴蝶、蜗牛……我相信每个人都从小就和它们打交道，它们给我们带来过小小的悲欢和小小的感悟。是的，和它们的身材一样小小的，但依然能在我们心里留下淡淡的痕迹。我在编排时用一首《瓢虫记》放在这个小辑的末尾，来做了整本诗集的结尾，让小小的它代表地球上所有动物，在一天的傍晚时分，心灵最悠然恍惚的时刻，和我们的阅读轻声说：“再见！”
在这本诗集成形之后，我依然不会停止为动物们写诗的习惯，它们已经成为我终生描述的对象，就像描述我们人类自身一样……关于人类的诗歌，我写得最多的是孩子。写动物就像写孩子，每个动物的身体里，都藏着一颗人类孩子的心灵，它们始终好奇地看着地球上的变化，看着人类会将地球带向何处。而这就是孩子们长大后的使命之一，也是我之所以觉得写诗充满乐趣的缘由。
（本文作者：童子
文章及图片来源：99读书人）
本期图书
《赤足跳来跳去》
童子/著；马小得/绘
出品方：99读书人
出版社：人民文学出版社
适读年龄：7-9岁
主题分类：文学类
内容简介：
这是一本充满生机与活力的儿童诗集。作者从孩子的视角出发，用轻松、明澈又富有节奏的诗歌文字描绘出一个温柔的小小世界：小猫小狗、山羊公鸡、野兽飞鸟、海鱼昆虫……世间万物都化身为兴高采烈的孩童，在地球上无忧无虑地赤足玩耍跳跃，传递着灵动与温暖，引发出读者对生命的无限哲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