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印记//祁雄:榆 钱 饭

文化   2024-10-09 00:00   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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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祁雄(新疆)

图|网络


榆 钱 饭


 一串串翠色欲滴的榆钱子随风摇摆着,挂在满是时间老人手记的枝头,点缀着一轮又一轮的春夏秋冬。

 春夏秋冬互相传说着一个真实而富有传奇色彩的往事:一个中年妇女,在饥荒年代,依靠几棵即将枯萎的老榆树和自己的智慧挽救了全村100多人的生命!
  一位早已暮年的老人盘着岁月蹉跎过的双腿坐在暖烘烘的火炕上,给自己的孙子讲述着自己的过去:      

 那时侯,一大早我就背上大背篓,到村头的树林里捋榆钱子。每次都是捣的严严实实,背回家用水洗一遍将其中的一大半拌上玉米面和麦麸,使劲的揉到玉米面、麦麸、榆钱子混长一体了,再洒些盐,放在蒸笼里去蒸。然后把其余的拌上豆面,在开水锅里刷成粥,这便是全村人的午饭和晚饭。而且是一人一碗粥,一碗榆钱饭。每次我都是亲眼看着乡亲们狼吞虎咽的吃完,又将碗翻过来舔的干干净净,尔后是依依不舍的放下晚筷,不声不响的走出灶房的大门。
  孙子们听的津津有味而且浮想联翩,还不断的舔着自己的舌头。谁回料到老奶奶绘声绘色的故事是在无声的哽咽中,是在珍珠似的历史的泪水中倾吐着那艰辛的过去。

老奶奶为了不使自己的儿孙忘记过去,特意在院子里种了一棵榆树,如今已高有数丈了。满载传奇的老榆树只不过是多了一些调皮的孩子的欢笑声。既然老奶奶会做榆钱饭,那么她的孙子们会放过这诱人的美味吗?
  于是就出现了老奶奶幸福的领着孙子们在院子的那棵老榆树下悠闲的纳凉,给好奇的孙子们讲述着一个又一个虚虚实实的故事:《白毛女》、《狐狸精》《女娲补天》等。最有趣、也最深刻的是:夏天,以老奶奶为中心的在老榆树下留下的一个又一个的圆或不圆的痕迹。最有诱惑力的是老奶奶许诺给孙子们的:等你们兄妹都考上大学,走出大山的时候,我就给你们做榆钱饭!
  或许老奶奶是开玩笑的,或许不是。无论如何,兄妹几人没有让老奶奶失望,已有好几个孙子上了大学,参加了工作,其他的也都在努力的拼搏,都在为“榆钱饭”而努力!
  在一个有风且飘着鹅毛大雪的晚上,老奶奶驾鹤仙游了。前来奔丧的人是全村乃至全乡都未曾有过这么多的。更为惊奇的是:好多不是同姓的长辈都拉着长长的孝布哭的泪汪汪的!
  是的,老奶奶辛苦了一辈子,也该休息了。其实老奶奶是含着微笑和一点点的遗憾走的。
  安息吧,老奶奶!全村人都知道你的孙子们能理解你的!相信你会在九泉之下含笑永远的!
  (写在奶奶去世二周年的纪念日,同时也纪念和奶奶同时代的老辈人!)

   (200212月原创,宁夏固原第二高级中学)





作者简介:


     

         祁雄 供职新疆远方企业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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