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德康:第二次握手

文摘   2024-12-20 08:25   江西  
第二次握手
文/袁德康
前言:这是一篇因为涉及到了‘十年运动’和‘知青’的有关话题而被制做相册的网站拒绝用做影集旁白的配文。有关“十年运动”、“知青”是在我们朝气蓬勃,意气风发的年龄时代发生的,是横亘在我们这一代人成长历程中绕不过去的话题,因为它对我们的影响太大了,从某种角度上说甚至影响了一辈子,也是我们心里永远的痛。纠结了半年,我还是决定把这篇文章整理后公开出去,因为我只不过是不完整的表述了一段自己亲历过的且又并不是十分理解的历史事件而已。
2022年元旦前夕,六六学友、聚餐群、弈趣群二十多位同学,联合在“心语生态农庄”举行辞旧迎新联欢交友晚会。下午三点左右,同学们开始陆陆续续赶到。大家开心的相互问候,简短交谈后,各自寻找喜欢的娱乐活动。有的引吭高歌,歌颂我们老年人美好幸福的生活;有的在牌桌上激烈博弈,厮杀得昏天黑地;还有三三两两在交头接耳,互诉衷肠。

往昔红颜怆为别

迄今白发始相逢

今天参加联欢的同学们,曾在一九六0年同一天跨进小学的大门,接受启蒙教育。也是这一天,在老师的组织下,同学们第一次腼腆地握手相识。待到一九六六年毕业时,我们毫无选择地撞进了一个非常的历史时期。“山雨欲来风满楼”,一场波及全国的“正智”运动,将预示着我们的求学路途命运多舛了。这年的萧瑟秋风提前降临直袭我们的命运,何去何从,只能听天由命。我们班只有约一半的人经过查家庭成分查历史,按当时的“标准”没问题后即招进了初中。其中,大部分同学挤在民办中学,每个班只有少数几个人分进了大余中学,包括其他学校的同一届的其他班级也大体如此。
还有近一半的同学落选了,原因嘛,不赘述,你懂的。落选的这部分人未能同时跨进初中的校门,失学在家打了一年流浪。豆蔻纤年,束发孱弱之身,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却也咬紧牙关跟着大人事樵挑炭,打蛇笼拐,捉鱼摸虾,聊以卒岁。于第二年,这些落选的人中通过“审查”后又招了约一半上了初中。即便是走进了中学课堂里,在那场运动的影响冲击下,即无课本教材,甚至老师也被揪被批斗,而未能正正规规的上几节学文化知识的课程。可悲的是还没头脑的,不辨是非地接受他人唆使,狂热的参与连自己也弄不清实质意义的运动中,张牙舞爪的去批判欺侮那些兢兢业业地给我们传授文化知识的“学术权威”的老师们。
更不幸的是,如在稻田里赶鸭子似的熬到了初中毕业时,高中部却被天兵天将捣毁得无影无踪了。还有被毕业的部分同学犹如无根的浮萍,散落飘向四方。唉,晴天霹雳震吾辈,罔知所措怨何益?

一九六八年至六九年,在还未成年的豆蔻年华,就有一部分小学毕业而被落选上初中的同学或随家庭或孑然一身去了上山下乡成了“知青”。历练过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艰苦劳作,经历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艰辛生活的无奈。他们用柔弱的身躯担负起改造旧农村的重任;用稚嫩的肩膀挑起了建设新农村的千钧重担。在兀兀穷年中用青春和汗水谱写了一首可歌可泣的壮丽诗篇。

但是,我们其实是正在要长身体和学习、增长文化知识的最佳年龄阶段啊!可想而知,这个历史的误会,这经历对一些四肢欠发达的羸弱者,又正需要增长文化知识的我们造成了多深的伤害?几经折腾,在学校也只不过受了几年培养“无知”的散乱的教育而已。无论今后付诸如何的努力,等待我们的恐怕是重蹈“冯唐易老,李广难封”的命运下场了,日月也为之怆然泪下。对于我们自己以及国家和民族又何尝不是巨大的损失。

虽然耽误了学文化知识,今后再也无缘在国家最需要的高精科枝领域报效祖国,我们却在风一更雨一更里练就了一身铜皮铁骨的身板,在山一程水一程中培养了坚韧坚毅的性格,为今后的工作打下了良好的基础。这也许不啻为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无奈的欣慰吧?! 

路漫漫其修远兮

吾将上下而求索

几经沉浮,我们陆陆续续参加了工作。有一九七0年和七一年从共大毕业直接分配了工作的,有陆陆续续从“知青”返城参加工作的。我们非常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工作。特别是“拨乱反正”后,我们任劳任怨,以只争朝夕的工作态度,用勤奋和汗水在工作岗位上拼尽了全力;用坚韧和智慧在国家建设中奉献了青春年华。天地即可鉴,鬼神也能证,国家今天的强大,正是建立在有我们这代人努力奋斗所做的铺垫基础上。我们也因此引以为自豪和骄傲。 

晚六点半左右,进行晚餐前奏项目——各自在餐桌前作自我介绍,并致新年贺词。我们有的同学,自一九六0年跨进小学第一次握手,经过毕业再分配,或落选或下放,等等原因分别后,直至六十年后的今天才继续这久违的第二次握手。我们有激动,而更多的是因分别的年代久远造成的生分牵出的羞涩。

晚餐,同学们陶醉在热情热烈的氛围中进行。“希望年年有今朝”有同学深情地提出建议。大家也一致表示,期待再一次相聚联欢……!

德康 ·奋笔
2021、12、31.晚

(此篇特别献给今天参加联欢会的同学。也为制作相册而备)

善良说大余
成为一个能够帮助大余老百姓的小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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