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傅辞的白月光
91.一气儿扳倒钱家人
92.借势抬势
前情回顾：
傅辞憋着笑，等我挂了电话才开口：“真的难以想象，你这个领导是怎么坐上主任10年之久的。”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胡老头最难能可贵之处，就是他这10年以来从来没有参与过任何党派之争，也从来不牵涉任何法治之外的事情。
虽然有时候脑子转不过来，也不怎么灵光，但偏偏就是这种不灵光让他安安稳稳当了10年的主任。
1
我关掉电视，起身道：“看来我还是得走一趟。”
傅辞顺手将一份资料发到我手机上。
“省办那几位领导你都不熟悉，去之前看看这份资料先，免得到时候出什么岔子没办法应对。”
“那就...多谢傅检了。”
傅辞对于这些体制内的人情世故比我更加了解。
有时候多听听他的意见总是不会错。
“李忠达这些年受排挤得很厉害，他看起来是司法局的一把手，但是在省里也说不上几句话，这件事一旦闹起来，肯定要联合公安厅和省院一起侦查，那时候的人际关系就更加复杂了。”
水库这个案子是当初我为了救骆景润和钱海明交换的条件。
所以在尸检报告上有疏漏的问题，我一定会受到责罚，但这样也好，至少已经身处核心圈层，也能更快地了解所有的信息。
凡事都有两面性，有利也有弊。
2
从市里开到省办已经是下午了。
李明德已经被公安的人带走了，案子定性也很简单。
我交了份责任报告上去，仔仔细细还原当初这个案子的尸检结果，并且拉踩了一下钱海明。
这种做法虽然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但也算是彻底将钱家打入永无翻身之地。
过程倒是顺利，但在联合会议快结束的时候，我看见了苏敬山。
他跟在省司鉴中心的大领导身边，一副已然内定的模样。
我心里一咯噔，苏敬山朝我笑笑，温声道：“骆副主任，真巧，在这里碰上了。”
“是啊，你这是？”
苏敬山手里拿着省司鉴的资料：“还看不出来吗？不用等到年底了，我下个月就能转过去。”
“那我还真是要恭喜你了。”
苏敬山淡淡道：“用不着你恭喜，我这一路走来这么艰难，也是拜你们骆家所赐。”
确实，站在他的角度，就像是一个宗门子弟一路打怪升级，却终究没有办法靠自己的能力坐上那个位置，最终只能选择借助外力登峰。
人生嘛，正在任何一个角度都是一本小说。
只不过主角各有不同罢了。
3
“师兄，那我就祝你前程似锦了。”
苏敬山没有说话，目光望向省办那个巨大的会议厅，近9米的挑高，整个会议厅装修得是朴实无华，实际上每一处都透着政法奢侈。
在这个会议厅里，来的公检法每一位都是顶尖人物，各个局各个厅的一把手。
这确实是他走向权力巅峰的正确道路，每个有野心的男人都渴望在这里有一席之地。
他当然也不例外。
而我今天要做的，只是来点火，李明德水库案已经由省里面的人介入调查了，我也能全身而退。
正准备要走，突然手机响了。
李忠达的秘书打来的：“骆医生，您别着急走，一会儿来李局办公室喝杯茶吧。”
“还有什么事情吗？”
对方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您来了就知道了。”
李忠达这么着急找我，应该是因为这次水库案没有提前和他通声气。
他开始觉得我无法掌控了。
4
到了办公室，李忠达已经等着了，桌上有两只杯子，其中有一只还冒着热气。
看起来是刚刚有人来过。
“李局，您找我。”
他温和道：“坐，一会儿还要回霖州市里吧，那我就长话短说，不耽误你时间了。”
秘书很有眼色，立马撤下杯子，给我倒了一杯咖啡。
“这次的事情省里很重视，所以你看今天每个部门的领导都在这里开会。”
“但是景舟啊，这件事我还是觉得你太年轻，冒进了些。”
“李局教训的是，我之后做事会更谨慎些的。”
李忠达笑笑，自顾自道：“其实你们年轻人缺乏历练是正常的，之后再遇到这种事儿就知道怎么做了。”
怎么做？
不过就是提前告知，等待命令，然后善后。
可我又不是他手里的提线木偶。
5
“李局，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
“你说。”
“苏敬山进省里，是您的意思吧。”
虽然孙父愿意帮他一把，但毕竟是两个体系，就算孙家再有势力，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就将人从市里调到省里。
所以这里面肯定还有李忠达的意思。
看来选择我做这颗棋子他还不够放心，必须再找一颗旗鼓相当的和我打擂台，分散我的注意力才肯安心。
“景舟啊，你也别有别的想法，我呢也是爱惜人才，你这个师兄业务能力不错，正好省里面也缺人，调上来也是开过会一致决定的。”
“我明白了。”
明白个毛线，李忠达的心思看来终究也不是和我在一条船上。
在江城的时候，他想借我的手起底江大标本馆私自买卖标本的事，和陈序是不对付的。
后来他一力保举我坐上这个位置，也是为了能扳倒钱家。
可倘若有一天，他的枪口对准我，我相信他是会先开枪的那个人。
只是现在省里的关系我还摸不清楚，也不知道李忠达到底想干什么。
“外边天气也不好，你回去得个把小时，路上小心点吧。”
这算是下了逐客令了，我起身告辞。
走的时候，秘书送我下楼，顺道又递给我一盒茶叶。
“骆医生，今年杭州那边的陈茶有余，李局请您尝尝。”
盒子里面是普普通通两盒龙井，很一般的货色。
“麻烦您替我谢谢李局。”
“应该的。”
6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傅辞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我走过去，他立马惊醒。
“怎么不回房间睡？”
“你没回来，我不安心。”
我笑笑：“我能出什么事儿，检讨完之后就留给上头去处理了。”
傅辞揉了揉发麻的腿，嘟囔了句：“论功行赏的时候轮不到，挨骂背锅倒是次次都有份，难怪人人都想往上爬。”
人人都想往上爬。
这句话倒是点醒了我，李忠达在司法局虽然已经是一把手的位置，但他未必不想往上爬。
毕竟他今年还不到五十，在省里攒够了15年的资历，再上一个台阶似乎也是理所应当的事儿。
“你觉得李忠达是这个意思吗？”
傅辞笑笑，讥讽道：“这老头儿前几年搞普法运动，把几个市的精干检察官都派到深山老林里去普法，有个女检察官在个穷乡僻壤的山村里被人强了，那户人家还想留她当老婆，你说可不可笑。”
还真是讽刺至极，明明是去普法的，却被现实狠狠上了一课。
穷乡僻壤，连约定俗成都不一定见效，哪里会有法律公正。
7
“这件事我怎么没有听说？”
傅辞身子微微往后一仰，疲惫道：“被压下来了。”
想想也是，这么大的决策性错误，不压下来闹得人尽皆知，那位女检察官也没法继续生活了。
和莲花岛一样，温城和霖州，还有整个省一些GDP落后的城市，都残存各种问题。
很现实的民生问题，妇女、儿童拐卖，风俗产业链，甚至还有涉毒。
所以李忠达要想在这种情况下做出政绩来，的确是件难事。
傅辞活动了一下腿，忽然道：“听说李忠达去年在美国生个儿子，情妇偷偷生的，瞒着正宫太太，今年年初的时候这事儿被人捅出来，但都是些捕风捉影的消息，所以也没人能证实。”
“真的假的？”
我果然还是落后了，这些消息根本一丁点都没听说。
傅辞来劲儿了：“你还想听谁的八卦，我再给你讲讲。”
“你的呢？你有什么八卦是我不知道的。”
傅辞伸出四根手指对天发誓：“我对你真的毫无隐瞒。”
“是吗？”
放在茶几上的电脑屏幕亮了亮，一条消息进来，是和他正在交接案子的一个女同事。
此时是深夜了，对方不仅没有谈工作的事情，还用心地发了小女生的表情包。
8
这种无关工作之外的情绪，能传递的信息意思也很明显。
傅辞当然知道这些，他只会比我更敏感。
“我们真的只是工作，宋检让我把手上的案子交给她来负责，所以难免会有一些言语上的交流。”
我点点头，道：“那好吧。”
相信他能划清界限，但是没想到下一秒，傅辞的手机就响了。
明显能感觉到他的慌张，因为来电显示上就是那位女同事的名字。
舒云。
去姓带名的存了号码，看来关系还真不一般呢。
铃声响了一会儿，傅辞一时间也不敢接，打量着我的神色。
我手指轻轻一划，接通了电话，顺便开了免提。
“傅检，你在家吗？我正好路过你的小区，给你送点吃的吧。”
傅辞紧张道：“不用了，我这什么都不缺。”
“你就别跟我客气了，我已经开车到了。”
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已经贴心地帮他把门打开，然后顺便解锁了楼下的门禁。
（本章完）
⭐️酒儿想说⭐️
周末带小酒儿买了些花花儿，好治愈的。
一人一花一狗狗。小美好～
晚安了，亲爱的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