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找到遇害者的母亲
84.强烈的预感,他出事了
85.求婚。
前情回顾:
“我今天来只是警告,傅检要是有幸没死在手术台上,麻烦你转告他,要想安安稳稳过好这个年,这段时间就安分守己一些。”
说完,陈序起身离开了。
我手脚冰冷,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见识过陈序的手段,我也相信这是他能做出来的事儿。
1
喝了口咖啡,缓了缓神,这时候来电话了。
骆景润打来的。
“姐,傅教授帮我把入学办好了,说先让我过去江大熟悉一个月。”
傅老爷子为这事儿操了不少心,他虽然已经退休,但仍旧求了不少人。
我心里是愧疚的,他做的这些都是为了我。
为了我能在骆家自如些,忙前跑后这么长时间。
“姐,你说我要不要买一些东西去感谢一下傅教授啊?毕竟人家帮了我这么多。”
“不用,感谢的事情我来安排,你别去打扰人家。”
骆景润出奇地听话,立马道:“好好好,我一定好好在江大呆着,不给你们惹麻烦。”
听那头的动静,骆铭应该是陪着儿子亲自去江大报到了。
江城的气候比霖州好,那头艳阳高照,父子俩还在讨论中午吃什么。
我挂了电话,心中五味杂陈。
傅老爷子这么通透的一个人,到了安享晚年的年纪,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最受打击的人就是傅辞。
我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给骆铭发了个消息:回来见面聊聊。
骆铭在三方检验公司出事以前和许高玉联系甚密,虽然他只不过是一颗随时可被抛弃的棋子,但我相信他肯定是知道一些东西的。
2
傅辞手术结束已经是中午了,麻醉苏醒阶段,他的意识一直很模糊。
我守在他床边等他清醒。
没想到他迷迷糊糊之间一直喊着“爸妈”和“爷爷”。
听说人在意识脆弱的时候,第一想起的就是小时候最亲近的人。
傅辞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提过爸妈,大概是因为他们在20多年前就因车祸去世。
傅明义就是陪伴他生命最长的人。
我握紧他的手,却怎么也止不住颤。
护士进来输液,提醒道:“骆小姐,你下去吃饭吧,这儿我们看着就行,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没事,我陪着他。”
缺乏安全感的又何止是傅辞,我也一样。
当人有了软肋之后,就再也不能变得像从前那样无所顾忌了。
直到一点多他才完全醒来,看了我半天,忽然傻傻说了句:“你真好看。”
我叹了口气,无奈道:“都说全麻之后人会变傻,看来是真的。”
他口齿还有一些含糊,小声道:“是真的好看啊。”
3
术后禁食,直到晚上宋检来看他,才勉强吃了一点粥。
“院里给你特批的手术补贴还有假期,这段时间好好休息。”
傅辞看了眼文件,诧异道:“直接休到年后?”
宋韫不解:“带薪休假还不好吗?”
“小爷我差的是那点钱吗?”
宋检被他逗笑了,气道:“你是不差钱,但身体要紧,好好休息吧。”
“我的案子...”
宋韫不耐烦地打断道:“缓一缓也不会怎么样,你现在这股劲头先压一压,有些事情不能着急,批准你们去莲花岛这事儿确实也是我冒进,等上头决策吧。”
傅辞转头就要找手机:“陆逾白呢?我要给陆逾白打电话。”
宋韫呵斥道:“别找了,陆检被外派半个月,不在霖州。”
难怪没来医院看傅辞。
否则以陆逾白这样周到的性子,怎么可能不懂得人情世故。
4
“这个时间点上外派?什么案子?”
“进修。”
“狗屁进修,省里难道不知道他在跟什么案子吗?”
宋韫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外派进修。
“行了,他这段时间秘密进修也不能对外联系,有什么事情等他回来再说吧。”
宋韫这几句话的指向性很明显,上头不想他们再查下去,索性找了个理由外派陆逾白出去。
这个做法,和当年骆铭外派我出去进修的套路一模一样。
等过段时间回来,事情消停了些,再随便找个理由把案子压下来。
这套操作行云流水,是体制内用惯了的套路。
傅辞还想说话,宋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了,这段时间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我会跟你说的。”
5
窗外的大雨还在下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听着不免让人觉得心烦。
傅辞却道:“能有机会和喜欢的人一起听雨,今天就不算太糟糕。”
难得到了这种时候,他还有心情开玩笑。
我坐在他身边,陪着他一起等这场大雨结束。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
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
从前不理解蒋捷的这首词,如今安坐在这里听雨,竟然能够品出几分词中的意境来。
虽值壮年,但仿佛有种听雨僧庐下,两鬓斑白,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的感觉。
人生啊,永远无法用一两句话来概括。
古人如此,今人亦如此。
6
傅辞握着我的手,轻声道:“你妈妈的案子我前段时间查到一点眉目,她死前解剖的最后一具尸体,死者的真实身份档案虽然已经被销毁,但是我在老市一医院找到了一份死者去世前一周的就诊记录。”
“什么就诊记录?”
“死者唐婷曾去过妇产科,当时病历档案上记录的年纪是14岁。”
母亲手稿上记录的果然没错,14岁,一个还在念初中的女孩,死者年龄存疑。
“这份就诊记录是陆逾白调出来的,但是他一拿到之后,省院那边就不准他再查下去了。”
答案不言而喻,我甚至不用猜也能知道一个14岁的女孩去看妇产科是因为什么。
“是受到了侵犯吗?”
傅辞点点头,缓声道:“死者的父母都是工人,那个年代工人因为计划生育只能生一个孩子,所以夫妇俩对女儿的事情一直很上心。”
7
唐婷受到侵犯后,父母第一时间就报警了,并且带着孩子去市一就诊。
那时候的市一还是霖州唯一一家公立医院,当时还未改名。
但没想到就在报警的一个礼拜之后,唐婷突发性心脏病去世。
因为去世得太突然,父母强烈要求尸检查询死因。
可是,紧接着负责这个案子的法医,我的母亲也很快离世。
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块接着一块地倒下,没有任何预兆。
“陆逾白调取的唐婷的尸检报告你也看过,明显是有人修改过的,上面只指出了年龄存疑,但是心脏病的诱因,还有一系列的其他问题都不见了。”
我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努力调整好情绪。
“所以这和你们查许高玉又有什么关系呢?”
8
傅辞还在犹豫要不要把完整的事情告诉我,毕竟这是有违职业操守的,但是眼下这种情形,他也不知道下一步棋该往哪儿走。
终究还是叹了口气道:“你还记得80年代下岗潮,唐婷父母都是工人,双双没了工作和收入来源,那时候霖州的学校是小中高一体化,唐婷后来接受了一个基金会的学业资助。”
这个基金会打着慈善的名号,在霖州资助了不少上不起学的女孩子完成学业。
我猛然想起来,许高玉就是拿着名义上的慈善做事业的。
她当年在霖州资助了不少学生,甚至这些学生在完成学业之后还进入了许高玉所在的集团工作。
傅辞顿了一下,猜测道:“这些女孩大都来自贫困家庭,所以在势单力薄的情况下,根本无人为她们发声,哪怕是闹出人命来,也只会像唐婷一样销声匿迹。”
我的思维已经不在这个案子上了,而是想到了母亲死后,骆铭竟然还能毫无芥蒂地和许高玉合作,他心里未必不知道母亲死因存疑,但依旧利欲熏心,上了对方的贼船。
这些年,我一直在找母亲的遗体,而他则结婚生子,一路高升。
我咬牙切齿:“果然,我当初就不应该去救骆铭,大不了骆家人一起下地狱,我可以不要社会地位,也可以不要任何名誉声望。”
“景舟,冷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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