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母亲的死因
90.傅辞的白月光
91.一气儿扳倒钱家人
前情回顾：
拿着资料离开市局，在发动起车子的一瞬间，我忽然想起了这个案子，还有另外一个当事人。
也就是水库案的死者。
这条暗线我原本是打算等事情查的差不多了，再拿出来用，不过现在看来这个杀招不得不提前了。
要是没法儿一气儿扳倒钱家人，之后后患无穷，不仅是我，甚至傅辞也会受到威胁。
1
我开车回到司鉴，然后给李明德打了个电话。
“今天有空中午见一面吧。”
李明德是个沉默的人，沉默到我都快忘了他的存在。
中午匆匆处理完事情，赶到李明德所在地，他依旧木讷内敛，不守水库后，他在死者所在的殡仪馆附近找了短工，每天也能见死者一面。
“我现在需要你做一件事情。”
“你说。”
“信访到省里。”
李明德缓缓抬起头，似乎很难理解这句话中的意思，他所在的阶级很少接触到这类词汇。
“马上省里要开大代会，我安排一辆灵车带着你去市里，你什么都不用说，只要在省办的门口站半天，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李明德低头看自己的手，然后又抬起头冲我点了点头，表示他同意这个计划。
甚至他完全没有过问这个计划的危险性，也不考虑到底最后结果如何。
“你会怕吗？”
他木讷地摇了摇头，然后用沙哑的声音问我：“这样做...那些害她的人...会遭到报应吗？”
“我不敢保证，只能说一定竭尽全力。”
“好...我相信你。”
我给了他一个联系电话：“打上面的号码，之后会有人来安排。”
做完这一切后，我离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殡仪馆附近鬼气森森，哪怕是阳气再旺盛的人，只要靠近了都会觉得有一股窒息感。
李明德大概是真的心如死灰，竟然能够在这种地方待那么久。
2
下午下班去医院看傅辞，老爷子正在和主治医生探讨出院的事情。
“住院也快两周了，回家养病更方便，医院人来人往的总归不是个事儿。”
傅明义准备留在霖州照顾孙子，这也算是件好事，至少安全有保证了。
其实有些担心他在江城的安全。
老爷子毕竟年纪大了，有个什么闪失，鞭长莫及。
“护工和钟点工我都请好了，回家养病也挺好的。”
傅辞看了眼片子，犹豫道：“我这个腿之后走路能恢复吗？”
主治医生笑了笑，调侃道：“都做完手术了，才想起来问这个事儿是不是太晚了些？”
影响肯定是有的，但是至少能保证他后半辈子能站起来。
“只要你别折腾，我保证70岁以前和别的老头没区别。”
傅辞放下病历本，笑道：“您要是真这么神，赶明儿我一定给赵医生列个锦旗，敲锣打鼓的从医院门口送进来，保证让你们院长还有医务科都知道这事儿。”
赵医生也是个幽默诙谐的老头，笑道：“千万别，我办公室里都快挂不下了。”
说着又道：“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市一骨科一向来是受打压的，院里不重视我们，所以阵仗搞得越大反倒越不利。”
傅辞下意识看向我，然后意味深长道：“放心吧，这样的日子不会太久的，你们市一的领导班子马上就要更新换代了。”
赵医生奇道：“我们医院的体系你怎么这么清楚？难不成傅检知道什么小道消息？”
3
小道消息是没有的，不过随着钱海明倒台，市一副院长钱君是他侄女儿，这段关系打断骨头连着筋，一方有难，另一方自然逃不脱。
傅辞不说话了，赵医生也明白其中的道理，岔开话题道：“轮椅1楼就有的卖，药还是照常开，两个礼拜来一次，剩下的注意事项我都给你列在出院单子上了，记得仔细看看。”
说着就去查下一个房间了。
傅明义带着老花镜，仔仔细细研究了一番，然后放心道：“要是恢复的不错，你这手术也算是动的及时了。”
傅辞从床上坐起来：“您那养老金不得支援我点儿，我接下来几个月要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傅明义朝孙子翻了个白眼，然后默默将一张银行卡递给他。
“拿去吧。”
“跟您开玩笑呢，还当真了。”
4
第二天周末，收拾了一下接傅辞出院。
到家护工和钟点工都已经将家里收拾好了。
吃完饭后，傅明义忽然提到自己要在霖州过年的事情。
“离年关也就两个月了，我就不回江城了，留在这里陪你们吧，到时候可别嫌弃我老头子啰嗦。”
我有些担心，傅老爷子重礼，到时候该不会还要和骆家走动吧？
傅辞忙道：“我还想清净点呢，您别整这套。”
傅家在霖州的亲戚也不少，还有个舅舅在霖大法学院做领导，真要论起来，过年事情颇多。
“你和景舟既然已经把事情定下来了，那这个年就得好好带着转转，咱们是主家，该有的礼节不能丢。”
傅辞看向我，似乎是在等我的回复。
“我都听爷爷的。”
傅明义顿时高兴起来：“好好好，我也好久没有这么热热闹闹过个年了。”
5
年底之前司鉴的事情也是层出不穷，我算着钱涛一审的时间，安排人带着李明德去省办信访。
这两件事几乎发生在同一天，一边要控制舆论导向将大众的注意力往这边引导，一边又要密切关注一审的判决。
钱海明虽然倒台，但手腕还是厉害，疏通了各种关系。
一审判决下来后果然是大事化小。
但与此同时，李明德信访的事情在一审的同一天占据了霖州头条。
水库案子之前偃旗息鼓，是钱海明一手压下来的，那么现在我就要借他的势头，再一手抬上去。
这个世界果然还是遵循因果论，种下了什么样的因，就要承受什么样的果。
6
外头舆论沸腾的时候，我正和傅辞坐在家里看球赛。
他养病的时候清闲惯了，整个人也松弛了不少。
“你猜最后谁会赢？”
这还用猜吗，2006-2007赛季欧洲冠军联赛（欧冠）半决赛次回合，AC米兰对阵曼联。
AC米兰4:0大胜曼联，很经典的一场球赛。
我虽然很少看足球，但却格外喜欢这一场。
那年风头正盛的卡卡在AC米兰如日中天，血洗曼联。
这几乎是一场有绝对性优势的压倒性球赛，无论是从观赏性还是比分结局都恰如其分。
所以后人也称这场比赛是圣子雨夜斩红魔。
“很可惜，后来卡卡因伤退役了，否则他的巅峰应该和梅罗同时代。”
电视屏幕里的画面定格在卡卡张开双臂在下着雨的球场狂奔，少年意气风发，无惧风，无惧雨。
“卡卡的黄金时代很短暂，但足够了。”
人生遗憾嘛，处处都是。
傅辞看了一眼时间，然后伸了个懒腰：“差不多了吧。”
他话音刚落，我的手机就响了。
7
主任气急败坏，道：“景舟，怎么回事？为什么水库案那具尸体没有被家属领回去火化，怎么还闹上新闻了呢？”
我故作惊讶：“是吗主任？我没来得及看消息呢。”
网上的舆论已经发酵，甚至已经有人联动想到了钱涛的案子。
果然，媒体这把剑，无论在何时都好用。
“你别着急，主任，我马上来司鉴。”
主任气道：“现在来还有什么用，省里头现在不相信咱们市里，说要亲自再做一次解剖。”
这样正好，既不用经过我的手，后续的事情也不用我再操心。
李忠达这么聪明，应该知道该怎么把案子往下推。
胡老头一心只惦记着自己能不能平安退休。
“这要是闹大了，省里头肯定要怪咱们办事不周到，你之前的尸检报告出的潦草，万一上面通报批评下来可怎么办啊？”
批评而已，也不是什么不能承受的。
“这事儿我来处理吧。”
胡老头等的就是我这句话，他顿时松了口气：“好好，那你来处理，我这头还在度假实在回不来。”
傅辞憋着笑，等我挂了电话才开口：“真的难以想象，你这个领导是怎么坐上主任10年之久的。”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胡老头最难能可贵之处，就是他这10年以来从来没有参与过任何党派之争，也从来不牵涉任何法治之外的事情。
虽然有时候脑子转不过来，也不怎么灵光，但偏偏就是这种不灵光让他安安稳稳当了10年的主任。
（本章完）
⭐️酒儿想说⭐️
晚安了，亲爱的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