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出轨未婚夫的野心
前情回顾:
周岩尴尬道:“这么大的事儿,我怎么敢做主,主任你可千万别为难我了。”
他连连告饶,但眼底却是藏不住的野心。
倘若有朝一日周岩能做到这个位置上,恐怕他的行事作风不亚于刘晓峰。
只不过周岩没有刘晓峰这样的脑子,也未必有他这样的魄力坐得稳。
1
离开医院的时候,周岩和我们一起下楼。
我看见车上副驾驶的人是赵宁。
赵宁一看见我就紧张起来,立马下车走过来。
“景舟姐,你怎么会在这儿?刚好和表哥遇上了吗?”
我冷冷道:“我还要向你汇报行程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单纯问问。”
周岩不耐烦道:“你赶紧回车上去,我有几句话要跟景舟说。”
赵宁心有不甘,想反驳却又碍于周岩态度强硬,于是只能讪讪闭了嘴。
“有什么事吗?”
周岩思忖了半天,低声道:“景舟,既然你现在都已经知道这个情况了,商学院院长这个位置不可能一直空着,年后一定会内部提选,你看看...能不能帮我一下?”
“我和你不在同一个体系内,恐怕帮不了你什么。”
他急急道:“可以的,你跟那个叫陈序的很熟悉,他是基金会和校董的人,你帮我和他说说好不好?”
我迅速警惕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和他认识?”
周岩立马道:“之前听人说起过,不过这不重要,你要是能帮我的话,等我坐上院长的位置,你有什么要求可以随便提。”
他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我。
周岩哪怕明天当上总统也和我无关。
“周岩,这个忙我不能帮你,抱歉。”
他还想再说话,被我打断了:“好了,我先回去了,你路上也小心。”
2
回到家,屋子里黑黢黢的。
开灯的那一瞬间,我还有一些晃神,因为以往这个时候不是钟点工阿姨在忙碌,就是傅辞坐在我家客厅里看电视或者看资料。
而今天,冷冷清清的什么都没有,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
从冰箱里拿出之前存的餐热了一下,入口味同嚼蜡,吃了几口就放下了。
打开手机,傅辞没有发来消息。
估计是保密工作不能对外联系。
洗完澡后躺在床上看资料,看了半天没有睡意,索性起床继续研究唐婷的案子。
根据母亲去世前的手稿,我依稀推断出当年唐婷所在的中学。
网上对于这所中学的信息已经基本查无可寻,那些年霖州实行小中高一体化,那时候的孩子基本上从小学到高中都在同一个校区内。
后来老城区经历过两波拆迁规划,别说是学校了,就连居民楼也被打乱得一塌糊涂。
唯一尚存的信息是在贴吧,有一些从前那个学校毕业的学生在贴吧里怀旧。
贴吧里还有一些学校的照片和当时的合照。
我顺着时间线转过去,找到了唐婷入学那几年的照片。
发现一个很奇怪的问题,那段时间因为初中和高中划分不明显,所以导致两个分部的学生都聚集在一起上课。
有些初高中的课程甚至穿插混杂。
以至于一张照片里看过去,根本分不清楚是哪个年级段的学生。
毕竟,每个孩子的生长发育阶段都不一样。
没有花名册,没有毕业照,就连户口也都消了,基本等于查无此人。
3
我不死心,贴吧里留言问是否有人知道一个叫唐婷的女孩子。
本来根本没抱希望能有人回我,没想到10分钟后信息闪烁,有个人在下面留言。
‘是四班死的那个班花吗?’
我马上将基本信息贴在网上,对方确认:就是她,当年她死得挺蹊跷的。
我追问:是高三毕业班吗?
对方回:什么毕业班,她还是个初中生啊。
一句话又重新将疑点聚拢起来,怎么会是初中,死者去世的时候已经年满18,按理说应该已经是高三了。
相差三年?
我忽然又想起母亲手稿上记得那句话,死者年龄存疑。
难道这句话的意思是指,死者的身份证年龄和法医诊断的年龄有出入吗?
4
我追问:你确定她去世的时候是初中生吗?
对面的人不回了,似乎是觉得事情过去20多年还有人追及,未免显得有些诡异。
两句话汇成一条暗线,母亲的手稿和我今天在贴吧上获取的信息,或许已经将最重要的矛盾点激发出来了。
死者去世的时候究竟是初中生还是高中生,是一个很重要的点。
在这个世界里,已成年和未成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范畴和概念。
越想越觉得细思极恐,如果一个死者的年龄都可以被作假,那么凶手的量刑标准是否也同样意味着是假的。
虽然唐婷是死于先天性心脏病,但谁又能知道诱发先天性心脏病的原因是什么呢。
当案子出现疑一个疑点的时候,我出于法医的身份,本能地开始怀疑其他问题。
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但是贴吧上知道信息的网友已经不再回复了,私信对方也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正当我打算放弃的时候,那人忽然又给我发了一句。
‘我不知道为什么时隔这么多年,还有人在查这个案子,但如果你真的想知道当年的事情,可以去问一下唐婷的父母,他们现在住在霖州附近的一个小村庄里。’
对方提供了村庄的名字,很快又匆匆下线。
我查了一下村子的资料,这是个临山小村,还靠近南郊公墓,附近只有寺庙和火葬场,当地人觉得晦气,陆陆续续都搬离了这个村子,只剩下一些老弱孤寡还住在那里。
5
第二天一早我请了个假,开车去了村庄,没想到一进去就看见有个老人家在扯白幡,应该是村里有人过世了。
但年轻力壮的都出去了,只剩下一群年迈的老人操持后世。
进去打听了一下,老头颤颤巍巍伸出手指着不远处的两间平房。
“你要找的那个人就住在那边。”
唐婷的父亲几年前去世了,只留下母亲一个人生活,女人家没什么劳动能力,加上失去女儿之后伤心过度,精神一直时好时坏,所以靠着老城区房子的拆迁款过活。
敲门进去,她抬头看了一眼,有气无力道:“你是谁?”
“您好,我是司法鉴定中心的法医,我叫...”
一听到法医两个字,她的眼神瞬间就怨毒起来。
“滚!你给我滚!你们做法医的都不是什么好人,我不要看到你们!”
说着就抄起手边的物件朝我砸过来,还好躲闪及时没有被砸到。
6
低头一看,是供奉神龛的香炉,里面的香灰撒了一地,就落在我脚边。
我苦口婆心劝道:“阿姨,我不是坏人,我们聊两句好吗?”
她铁了心不想见人,恶狠狠道:“坏人也不挂相,我不想见到你,你滚!”
我不知道这个时候提起唐婷会不会让她的情绪崩溃,于是只好道:“我买了一些米面油,还有生活用品,给您放在门口了,您记得出来拿,我先走了。”
在附近打听了一圈,才知道他们夫妻俩是在当年女儿去世之后搬来这个村子的。
夫妇俩当年都是工人,女儿离世加上工厂大裁员下岗,一下子击垮了他们的心理。
后来索性搬来了这座荒无人烟的小村子,一住就是二十年。
村口的老头抽着旱烟,语气沉重道:“都是苦命人,她自个儿身子不好,前两年老公死了,日子就更没个盼头了。”
“她...有没有跟你们提起过女儿的事。”
老头斜了我一眼,闷哼道:“怎么没有,疯起来的时候满村子找女儿,在路边逮住个小姑娘就喊女儿的名字,不疯的时候那也正常,病怏怏的谁也不搭理。”
典型的双向情感障碍,还伴随精神类疾病。
我叹了口气道:“可怜。”
“谁不可怜,住在这乱葬岗一样的村子里,谁又不是个可怜人呢。”
村口的白幡被风吹掉了,老头拄着拐杖颤颤巍巍走过去重新挂好。
出师不利,我也没打算多留,于是准备离开。
(本章完)
⭐️酒儿想说⭐️
晚安了,亲爱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