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石文坛 ]张幼军杏坛春秋的美好回忆（之二）：讲台下的书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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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2-11 00:02
湖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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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台下的书简
——杏坛春秋的美好回忆（之二）
张幼军
你知道吗？开始我对你的印象是多么坏。学校刚调我到802班那天，我来上课，门关着，我透过门玻璃看到你向我走来。我以为你是来为我开门的，没想到，你不但不开门，反而把门给扣上，可把我气坏了。后来，我老看见你自习、上课睡觉。我以为你是个坏学生没治了，就不怎么理睬你了。再后来，我渐渐发现，你很聪明。特别那次运动会，你跑得非常好非常卖力，虽然没有取得名次；再后来，你背书居然能得好分数，并能做到新课文第一个背。课堂也能发言了。特别是那天厅长、校长来听课，你发言回答问题又快又好，可给我赏脸了。我发现你还是个很有上进心的学生、很有潜力的学生、很聪明的学生。希望我们能越走越近。听我一句话：抓紧点，争取实现自己的诺言——期末考70分。这是我写给班里一个叫陈永辉的同学的一封信。像这样的信，我给班里的学生写了好几十封。那年，我56岁，办了退养到南方打工，一所刚刚建立的私立学校（初中）用“重金”把我“挖”了去。当时因为我肩上扛着“全国优秀教师”和“特级教师”两个名头，大受学校欢迎。学校先安排我带了个好班，希望能在我手上出升学率，以提高学校的声誉和知名度。后来，校董事会有人提出：好班谁不会带呢？人人都会带；好学生老师都会教，而学校有很多坏班、差班甚至烂班；优秀教师就应该去带坏班、差班、烂班，特级教师就应该能教特难弄的学生。言下之意，把这样的班带好了，才显出能耐来，才服众。这是一个全新的思路，有其道理，赞成者众。于是，我被调了去带802班。谁不知道这个班的学生是什么样儿的？被别的学校推出门的多，留级的多，无心向学的多，基础差，素质低，有的还是什么体校、文武学校转来的。这是大家公认的全校最差、最坏、最烂的一个班。把老师气哭了的有之；把老师气得吃不下饭，老失眠者有之；把老师气跑了的有之。老师们私下里对这个班都恨恨的，有称“人渣”的、称“废品”的、称“下脚料”的、称“没人要的破铜烂铁”的……这个班叫人望而生畏，让人望而却步。我第一次去这个班上课，学生就给我一个“下马威”，实实在在叫我吃了个闭门羹——被挡在门外不让进。一次上课，我让大家读课文，下面有人闹得不可开交，读书声却寥寥无几。我只好叫停，待稍静了一点，我说：“同学们，你们知道老师现在在想什么吗？”下面马上有个同学回答：“我知道，你在想老婆！”真让人哭笑不得，真让人难以接受。这些学生就这么个素质，你跟他计较得了吗？我告诉他们说：“你们听听对面教学楼传来的小学生的读书声多么整齐多么响亮！作为语文老师听到自己的学生整齐响亮的读书声是一种享受。这，才是我最想得到的！”反正吧，这个班的多数孩子所思、所想、所作、所为跟其他孩子就是不一样，他们的幼小的心灵似乎不很正常。都说，一个人的眼睛斜视可以矫正，牙齿歪了可以矫正，胸骨偏了可以矫正，胎位不正可以矫正，一个人的体形也可以矫正……起初，带这个班的课，真的，只觉得我的感情我的心被弄得疲惫不堪、伤痕累累。可是，我不能退缩呀，学校那么多老师在看着呢！董事会的人在考量我的能耐呢！“全国优秀教师”和“特级教师”两个名头虽然炫目耀眼，但若单是徒有其名也并不光彩呀！要想在这个班呆得下去，必须走近学生，走进他们的心灵。802班确实难弄啊！上课下位子自由进出教室，自习课打闹，作业敷衍，甚至干脆不交……都是家常便饭。但即使这样，作为老师也应能够发现他们中的某些闪光点。有一位让老师头疼的叫麦家鸿的男生，却非常特别。我就给他写了一封信。初到802班任课，我最不满意的男孩中就有你一个。你也许有些叫屈——我那么坏吗？我一不说话，二不下位，三不外出教室，更不打闹。是的，这些你确实一次都不曾有过，但你睡觉呀！自习课、课堂上哪一次你不睡！不冤你吧？我就讨厌睡觉的学生，把时间都浪费了。但，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我改变了对你的不满，改变了对你的看法。也许是体育运动会之后吧？也许是那天下午的背书吧?对，就是那次，“拐点”出现。那天第八节课时我照班，我去的时候，全班仅剩下六个人，你是一个（其他的都去参加英语补习了），你向我表示能把《湖心亭看雪》这篇课文背下来。我当时虽然点头赞许，心里并不相信。可是不到这节课下课，你真的背来了。这太令我意外了，所以我十分兴奋。说来也奇怪，以后就再也没有见到你在自习课或课堂上睡觉了，而且还能在一片闹的环境中认真地读课文了，甚至有时还能去制止别人吵闹。你进步了，你爱学习了，你说我还能对你不满意吗？其实，有很多同学，虽然对学习无有兴趣令老师头疼，然而其本质并不坏。有没有闪光点呢？有的。有两位男生一个叫刘宗易，一个叫祁添垚，我分别给写了这样的信。我对你的印象一直不怎么好，坐在最后，说话，下位，随随便便，又不怎么交作业。我想，在我总是看到你的这些缺点时，我的脸色一定不好看，对你的态度也一定很不好，甚至，经常不理睬你吧！你也一定感觉到了吧！但是，你似乎对于我待你的种种不好全不计较，每次在吃饭的通道上碰面，你总是彬彬有礼地跟我打招呼：老师好！为什么老师总是看到学生的不是、缺点、毛病，而学生总是看到老师的好呢？这些天，我老在想这些问题。现在我想通了很多，这是你教会我的。公正地讲，你也在进步。你向老师和同学推荐的一篇《差生的呼喊》让我震撼。想通了，现在看你，也顺眼多了。开学以来那本练习你是从不交的，现在特意复印了一本来做，原先你也是从不做写字作业的，最近两星期也补上了而且全是甲+——长足的进步，老师为你鼓掌！你知道吗？我后悔了好一阵子，内疚了好一阵子，你知道为什么吗？原先，我只看到你的缺点，只看到你上课说话。有好几次你都没有交作业，为此我还让你写检讨。但是，我却未能发现你本质好的一面。直到那一天，好像是一个星期六，我走在东莞的街上，你在车上看见了我，让司机把车停下来，大老远喊老师，跟我打招呼。我感动得要流泪了。后来，我想，我们的学生是多么好啊！我对我待你不好而后悔不迭。事情似乎就是这么不可思议，后来，好像我在班上讲了这件事，而似乎受感动的不是我反而是你，这次以后，我发现你有了明显的进步，比如：摘抄作业由丙等而乙等，写字作业由乙等而甲等甚而甲+，背书一次也没有落下，由85分而90分而95分，作文这次也写得有进步。由此，我似乎坚定了一个信心：你完全可以优秀的。我这个班的学生，我们相处一段时间以后，一般都很给老师留面子。但也不乏有带“刺”的。语文课代表姚翠婷就是这样一位女同学。我就给她写了一封信，坦诚交流。你知道吗？起初，尽管你是语文课代表，但并没有引起我十分的注意，因为，我暂时还没有发现你十分突出的地方。一个月后的运动会上，我似乎一下子认识了你，你的毅力、你的意志力、你的拼搏精神、你的精神面貌、你的青春风采，似乎是一下子展现在我的面前，也展现在全校师生面前。4×400接力，跑前一棒的人已经落下一大截，你接棒后没有气馁，奋起直追。实在叫人难以相信，凭你娇小的身躯能追得上去；更叫人难以想象，凭你娇小的身躯居然爆发出如此大的力量，你跑得像匹野鹿，竟反过来把别人甩下一大截。你娇小的身躯、你青春的风采吸引住了全场所以的目光——这就是你，不甘人后，永不放弃，奋勇争先。这里我还要说的一件事就是，你在摘抄作业本上的短信，对老师布置的作业直言不讳是“无聊的作业”。可见，你是一个很有个性的女孩。你的判以“无聊”的结论自有你的一番道理，所以，老师我必须对你加以引导。然而，对你又充满了信心。我相信，一旦你明白了老师要求学生完成这样的作业的道理，就一定会把这作业做得很出色。可以说这些书信从侧面反映了这个差班差到了什么程度，更记录了本人矫正孩子们的心灵的过程，也能反映这件工作的艰辛。现在倒过来看这个班。真是它坏、差、烂吗？不！首先是人们的“斜视”，把它看歪了。那么，要矫正的恰恰是我们自己的“斜视”。不能正己何能正人？称学生“人渣”、称“废品”、称“下脚料”、称“没人要的破铜烂铁”……传到学生的耳朵里，他们会是什么感受？且不说这是对学生的极不尊重，不应该是一个教育工作者所为；单从教育学生的方式论事，也极不可取——这对学生都是一种强烈的、要不得的心理暗示。这种消极的、糟糕的心理暗示，无数次地强加给学生，等于不断地强化着、固化着学生“我是差的”、“没有人在乎我”的自我定位；这种消极的、糟糕的心理暗示，无数次地强加给学生，等于不断地强烈地刺激着他们的神经，伤害着他们的情感，那么，学生必然用他们自己特有的最得意的方式反弹，对刺激和伤害他们的人报以刺激和伤害。要矫正他们所谓不正常的心灵，首先应该尊重他们每一个人，纠正我们自己对他们错误的心理暗示。这些孩子真的就一无是处吗？他们真的没有任何亮点吗？他们真的没有一点值得表扬的地方吗？有的！我们有些老师太过吝啬对这些所谓“差生”的表扬和点赞，我们有些老师甚至在自己的学生面前是瞎子，看不到自己的学生的“亮点”，发现不了他们的“是”，致使这些所谓“差生”接受肯定、表扬、点赞之类信息的神经长期闲置或者处于休眠状态。如果我们能及时对自己教育学生的方式进行调整——视力不够，那就拿起显微镜，把孩子们的“亮点”、把他们的“是”找出来；拿起放大镜给彰显出来，孩子们那长期闲置或者处于休眠状态的接受肯定、表扬、点赞之类信息的神经，等于受到强刺激，就会兴奋起来，就会产生神奇的效果。积极的心理暗示的强刺激是完全不同于消极的心里暗示的强刺激的。教育所谓差生，要义在于如何走近学生，走进孩子们的心灵。对每一个学生的学习生活的点点滴滴留心观察，全方位地关注，不仅能把他们的很多的“不是”看在眼里，更要能把他们的很多“是”记在心上，谓之“走近”。这就是工作的艰辛所在！走近了才有资格才有“资本”去与每一个孩子交流、沟通，去或表扬、或肯定、或批评、或否定、或点赞、或提醒、或警示，谓之“走进”。工作的艰辛之处也在这里！教育所谓差生，尤其重要的是，要善于去发现去发掘孩子们的闪光点，让孩子们知道他们自己也有被老师看好的地方，不断地给他们传递积极的心理暗示。我写给学生的每一封书信，我都写了孩子们的好多好，好多闪光点。而且并不是为了取悦他们讨好他们而作的廉价的表扬，我必须让他们也信服这表扬，认为老师是真心实意的而不是虚假做作的。我给孩子们的信有没有说孩子们的不好呢？有的！其实，我给每个孩子的书信对他们都有很多批评，几乎没有一封不说到他们的不好。而我说孩子们的不好还是在夸他们的好，将他们的好与他们的不好对照着说，甚而，将他们的不好和他们的好放到一起说，这样一来，我虽然在历数着孩子们的不好，但他们听着仍然感觉老师是在表扬他。我坚持对全班每一位学生做这样调试的工作，就把原先强加给孩子们的那些消极的糟糕的心理暗示给纠正过来了，也就逐渐地矫正了这些差生的心灵。直话直说吧，当我把你和你的名字对上号以后，我对你印象就不怎么好。总嫌你很散漫，课堂上说话、下位什么的，还为这扣过你的分，不点名批评过你。其实，光这么看你的不足的一面是很不公平的。应该说，你还是很可以的。你向班里推荐的《太阳从西边升起》这篇文章，我看了很受感动。因之发现你有一双审美的眼光。多么好的一篇文章啊。可见你其实并不差呀。当我换一副眼光来看你的书写作业时，真的觉得满不错的给了甲﹢。再翻翻你前面的写字作业，此时我觉得我误判了，我甚至有些脸红，前面的写字作业很多次完全可以得甲﹢的啊！今天上课，我发现你看书十分专注。提问点了你，你果然答得十分出色。我想，我们是不是该一起跟49分说再见了！那次点你起来朗读课文，我认识了你。你读的真好！浑厚的男中音。我说你如果能坚持练习下去，你的朗诵水平完全可以和央视著名播音员赵忠祥媲美。我这决不是廉价的夸赞。我当时听你朗读时确实是这么想的。后来，我发现你的书写竟是如此美观，简直令人羡慕。再后来，又发现你背书竟背得那么好。我知道了，你是一个不甘人后的有志气的孩子。坚持下去！优秀一定属于你（对了，我们的好文章推荐作业，你还没有向大家推荐一篇呢）！发现你的长处似乎更迟。老师布置了摘抄作业，可从未见你向班里推荐过一篇好文章，书写作业老得“丙”，乙都很少见。然而，今天我要说，老这么看你是很不公平的。最近，你背书就很积极，而且成绩都很优秀。特别是在那节信息技术课的课堂上，你以你出色的表现，完全改变了我对你的看法。星期三下午第三节信息技术课，我去听了，就坐在你旁边的位子上。上课时，你的一举一动我全看在眼里。那节课你听得好认真啊。后来电脑操作你熟练非常、制作天气预报表你又快又好，是全班最早完成的。接着你还把课表制出来了，老师很快发现了你，让你上讲台演示。好风光啊，我真替你高兴！我想，那节课，你一定收获很大，一定感到得意、很快乐、很幸福吧！原来你并不是个笨孩子呀，你特机敏，特棒。这节课使我有了信心——信息技术你能学的那么好，你也完全能把语文学好！实话对你说吧，起初，你给我的印象并不怎么好，总觉得你有些调皮。课堂上老说话、睡觉，有时作业也不怎么交，自习课有时甚至连书也懒得打开。我想，这还像个学生吗？那次运动会上你的出色表现，让我开始改变了对你的看法。两块金牌，你夺得了两块金牌！我做裁判坐在高处，看得清楚。你跑的项目那么多，又是预赛又是决赛，又是这接力那接力，班上跑的比赛项目一项都少不了你。你不累吗？累的！我分明看到你累得仰面躺在运动场的青草地上。但广播里比赛的号令一响，你又生龙活虎般地投入比赛之中，我算服了你！彻底改变对你的看法的是你后来背书的表现。《湖心亭看雪》你背在了别人的前面，且成绩是95分（前两次分别是85分、95分）。《诗四首》又背在人先，且成绩是98分。啊，运动会后你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你成功地将运动会上的拼搏精神转移到了学习文化科学知识上了。我相信，你在班里39分的最低分只是暂时的。这次考前誓师时你表示期末最低要及格，我有理由相信你！老师在期待着。第一次是，校长陪厅长来听我的课，我叫同学读课文，真没想到，你竟主动站起来读了，而且读得十分的好，为这节课增色不少，可帮我大忙了。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么感激你啊！第二次是，第14周的星期三晚上，你站到我面前背书。你背得又快又好。这一下你可又帮老师大忙了。因为你带了个好头，所以那一次背《短文两篇》全班是背得最漂亮的。这我又要谢你。第三次就是今儿早上，你很快背了《湖心亭看雪》，兑现了昨晚的诺言，又提出要现背后面的《诗四首》。我还以为你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你把座位真的搬到讲台前让我看着你认认真真地背了起来，而且很快就背来了三首（大约只用了十来分钟）。我觉得你的记忆力和接受能力真是太优秀了。恐怕连你自己还没有能知道吧!是呀，人往往容易忽略自己的优点和优势。而一旦认识了，发挥出来，那该是多么“可怕”的成功啊！学生的一般心理，特别是以为老师对自己印象不好的学生的心理是，不希望老师与家长联系，或不希望家长找老师。星期三晚上，我下802班辅导。不一会儿，你跟你妈妈接通了电话后要我和你妈妈谈几句。我感动了！当时不管你希望我对你妈妈说什么，我觉得这是一个学生对老师的最大信任。你在我看来不是个自制力很强的学生，上课有时也说话，或睡觉，有时也不交作业。你肯定也知道老师对你的评价不会很好。“你就不怕我向你家长‘告状’？”当时我心里说。不过，我没有告状，而是迅速搜索你的“好”来。公正地讲你近来是在进步，书写已得了甲﹢，背书很投入，取得了95分、98分的好成绩。后来，我一直想这件事，可能这也是你的一种自知吧，自知自己自制力不强，希望老师和家长加强联系能对自己严加约束吧！“智慧是宝石，如果用谦虚镶边，就更加灿烂夺目”。这是你摘抄的高尔基的一句名言。我也非常欣赏，让我们共勉吧！啊，对了，运动会800米跑，你跑第一，拿了金牌。这又说明你是一位很有上进心、也很希望、也能够跑在别人前头的学生，也说明着你还是个意志力强的学生。活泼、好动、聪明、可爱。令老师最羡慕、最佩服的，是你的书写，还有你推荐的文章《贝多芬告诉我》《藏在玻璃瓶中的机遇》，又说明着你看书的热情和鉴赏能力、理解能力和你的聪明。你是从来不迟交、缺交作业的，这又说明着你的责任心是极强的。记得第一次来802班上课给同学们读一篇文章做见面礼，一下课你就特地跑到我面前称赞说我读得好，说我读出了感情。可是，现在，我老实跟你说，前一阶段时间，我对你印象并不好。然而，经过这一个多月的相处，我发现了你许多长处，你又成为我很欣赏的学生了（对了，还有那次运动会你和麦振东被学校选去当裁判，表现真是太出色了！太令老师感动了！）。你的名字很美，你写的文章、你推荐的文章也像你的名字一样美。你的写字作业字写得越来越美。这就说明你有较好的阅读、写作能力和良好的鉴赏能力。你是一个学习很自觉、刻苦、认真、主动的女孩，有了这样的质素不愁学不好语文。当然学语文还当注意扩大课外阅读，要爱书如命。你是爱读的，请继续保持和发扬。好家伙，这回你一次就推荐了好几篇优秀诗文（《意外的收获》《孩子，你那边有雨》）特别是后一篇，看，我给划了圈的地方，那语言多么令人回味。关于西湖的古诗，你一下子选了十首，一丝不苟地抄上，那次布置的收集有关西湖的诗文的作业，仅你记住了、完成了。选得如此之好，做得如此之认真，令老师好感动。你真是一位勤奋好学的好学生。人说文如其人、字如其人，这是一点儿也不错的，你的书写、你的作业都像文静的你，干净、灵利、一丝不苟。但是若要说这就是你的全部，那就错了，所以说，文如其人、字如其人等等，有些事是看不出来的。要不是昨天晚上发生的那件小事，我还不会如此感动。昨晚，你作为班干去开了整一节晚自习的会，作业落下一大堆。开会回来，座位被别人占着。你不急、不火，悄悄拉了一把椅子坐到一边追起作业来，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但，我想，如果换个其他的人也许要发生天翻地覆的大事。这没有事的平静把我深深感动了、震撼了。我被你的宽容大度、被你的与人为善的谦让美德感动了、震撼了。你太优秀了。“逝者如斯夫”，一切都逝去了逝去了，但和这样一些青春年少的孩子们在一起的日子，还有我写给他们的信，成了永久的珍藏和无限美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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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幼军，湖北大冶市人，1948年1月出生。大冶一中退休教师。曾任黄石市首届学术学科带头人、黄石市中学教师高级职称评委，省中语会会员、黄石市中语会副理事长、全国优秀教师、特级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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