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取得对中国棋运影响最为深远的连胜，聂卫平被中国官方授予“棋圣”。在他之前有吴清源擂争十番棋，在他之后有马晓春首拿围棋世界冠军，常昊夺回应氏杯，古力成就八冠王，以及互联网时代柯洁乌镇大战阿尔法狗、战鹰抽象直播助围棋破圈。但论及对中国棋运影响最深远的赛事，莫过于1984年由中日棋界共同倡导并发起的中日围棋擂台赛。聂卫平在中日围棋擂台赛上打破了日本“超一流”不可战胜的神话，势如破竹、豪取11连胜，引发全民狂热。围棋所承载的、所影响的，均已超出围棋本身。2024是中日围棋擂台赛发起的第40年。40年间，世界棋坛风云变幻。随着韩国棋手曹熏铉在首届应氏杯夺冠，韩国兴起了前所未有的围棋热，其徒弟“石佛”李昌镐更是统治了一个时代。日本围棋人口达到1200万顶峰后，逐渐式微，又在一力辽夺得应氏杯后呈复兴之态。在更广阔的领域，国际围棋联盟成员增至79个，围棋进一步从中国走向世界。同时，AI入棋局，打破传统定式，纹枰之上AI亦师亦敌亦友，世界棋坛迎来百年未有之变。去年11月，“南洋杯”世界围棋大师赛、2024年第六届中日韩聂卫平杯围棋大师赛接连落子成都。接到评论理论部设法采访“棋圣”聂卫平的点题后，我与分社视频记者陈选斌一边联系成都棋院进行对接，一边学习聂卫平与其弟子常昊的自传，以及围棋名家访谈录《黑白之道——名人围棋访谈录》。![]()
2024年11月17日下午，2024年第六届中日韩聂卫平杯围棋大师赛决赛在成都举行。图为“棋圣”聂卫平（右）与张璇八段（左）挂盘讲棋。 中新社记者 安源 摄
中日围棋擂台赛的报道以及相关新闻报道、访谈已有很多，而“东西问”专栏的访谈稿件，除了追溯历史，还要与时代合拍。AI深刻改变围棋运动的七年时间，围棋关注度并未随着AI的到来而降低。所以，我们不仅将报道重点放在40年前那场激荡人心的中日围棋对决，还放在了“AI与围棋”上。第六届中日韩聂卫平杯围棋大师赛开赛前两天，我们获得聂老身体抱恙、采访时间不宜过长的消息后，进一步压缩了问题。让问题先易后难，并更加聚焦。11月16日，大师赛在成都杜甫草堂博物馆开赛。开幕式后，我和视频记者也一路小跑跟着聂老到了酒店。文字记者在酒店餐厅外等候，而视频记者则抓住聂老用餐间隙，寻找适宜视频采访的地点。聂老用餐快结束时，全国象棋冠军、成都棋院副院长郭瑞霞向聂老说明了我们的采访请求。聂老欣然同意后，郭院长指着我的方向说“中新社已经在外面了”。我们知道采访成了。当日成都降温，我们的采访地点最终定在聂老房间。回房间的路上，聂老还掏出手机，借助AI了解正对弈的弟子古力的胜率。这也是AI影响当今棋坛的生动缩影。进入聂老房间后，从架设机位到采访，每一个环节都随时可能因多种原因而提前终止，所以我们抓紧时间尽快进行采访。回答第一个问题时，聂老坐姿显得十分“松弛”。聂老助手悄悄告诉我们聂老腰肌劳损。于是我们趁提问间隙，在聂老原本的靠背之上再放置一个枕头，以便让他能坐得更舒适端正，也让“东西问”视频拍摄效果更好。幸运的是，在15分钟的专访时间内，我们基本顺利完成了预先规划的提问。聂老畅谈自己对围棋、“棋圣”称号的理解，AI对围棋的影响，围棋背后所承载的中国文化，以及围棋走向世界所需要的“大局观”。![]()
“棋圣”聂卫平在诗圣故居讲棋。中新社记者 安源 摄
采访过程中，聂老谈及与前国家领导人的往来经历。是否可以入稿？面对记者疑问，聂老大手一挥，“只要是今天我说的，都可以写。”所谓“落子无悔”，大概就是如此了。（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