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奎尔奇：把中欧建成比肩哈佛的顶尖商学院

中欧国际工商学院的品牌，务必要精心呵护。

—— 约翰·奎尔奇（John Quelch）

认识奎尔奇教授的人都会对他充沛的精力表示由衷赞叹。与生俱来的激情与干劲令奎尔奇教授拥有常人难以望其项背的人生经历，正是这些经历赋予了他开阔的国际视野与丰富的管理经验。

奎尔奇生于英国伦敦，拥有牛津大学埃克塞特学院的学士和硕士学位，宾夕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的工商管理硕士学位，哈佛大学陈曾熙公共卫生学院的硕士学位，以及哈佛商学院工商管理博士学位。他曾在美国、英国、澳大利亚、加拿大等多个国家生活和工作，在60多个国家的企业、行业协会和政府机构担任过咨询顾问、研讨会主席和发言人，访问过全球85个国家和地区。

奎尔奇教授一直与工商管理教育领域有着十分紧密的联系。他曾是哈佛商学院的塞巴斯蒂安·克力司吉（Sebastian Kresg）营销学教席教授和营销学领域联合主席，后又担任哈佛商学院的林肯·法林（Lincoln Filene）工商管理教席教授。他在国际市场营销、新兴及成熟市场的品牌研究方面造诣颇深，以其丰富的教学资料与不断创新的教学法而闻名。他的案例研究在20年内售出超过700万份，销量在哈佛商学院历史上排名第3位。

对中欧而言，尤其宝贵的是奎尔奇教授有着在世界顶尖商学院担任高级管理职务的经历。他于1998-2001年间担任伦敦商学院院长，并在2001年再度回到美国后，担任哈佛商学院资深副院长。他的加入使全球视野与国际标准真正进入了中欧，使中欧开始向国际一流商学院看齐，将打造与哈佛商学院比肩的顶尖商学院作为奋斗目标。

奎尔奇教授与雷诺院长是老同事，他不仅在正式加盟中欧之前就在中欧任学术委员会主席以及访问教授，而且2010年还曾与时任中欧创业学教授方睿哲（Ramakrishna Velamuri）、时任中欧案例研究中心副主任刘胜军合作，完成过一份深度案例研究报告，详细阐述了中欧快速崛起的过程和当前面临的挑战。因此，奎尔奇教授早在正式加入中欧之前就对学院有了深入的了解。当雷诺向他发出邀请时，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在中欧担任副院长兼教务长的两年时间里，奎尔奇教授致力于用自己早年在哈佛商学院和伦敦商学院积累的经验帮助中欧加速发展；他不仅致力于培养中欧学生成为出色的领导者，还把中国的观点和文化推向世界舞台。他对中欧所做的贡献与他出色的人格魅力赢得了全体中欧人和社会各界人士的尊敬。

第一，奎尔奇教授提出了“中国深度 全球广度”（China Depth Global Breadth）这一定位标语，这句中英文皆朗朗上口的口号如今已成为中欧的一大标签。对于一个学院而言，一句出色的口号对于塑造品牌形象，甚至明确发展战略都至关重要。

中欧原先的口号是“最中国的国际商学院 最国际的中国商学院”（China Rooted Global Impact）。奎尔奇教授回忆，当时他总觉得这句口号很容易让自己想到找牙医进行根管治疗的经历。上任7天后的早上，他一边淋浴一边思索，突然，“China Depth Global Breadth”出现在脑海中。这个口号在不改变原口号精髓意义的同时，增加了更大的影响力，读起来更加顺口，中文翻译也对仗工整，因此很快便被整个学院接受。在奎尔奇教授看来，这个口号既体现了中欧的独特价值，也让竞争对手难以找到可与之匹敌的主张。

第二，在中欧从知识传播为主到知识创造与传播并重的转型过程中，奎尔奇教授对中欧加速建设高质量的师资队伍起到了很大的推动作用。

他认为，管理教育最大的瓶颈并非教育内容本身，而在于教授的数量、品质和创造力，“教授应该是知识的创造者，而非知识的搬运工”。他认为教授的短缺、良莠不齐以及繁重的教学压力导致了中国缺乏原创的管理学思想者、概念和框架。初到中欧，奎尔奇就对中欧与哈佛商学院进行过比较：按照当时的规模，哈佛商学院有200名全职教授，而中欧只有60名；哈佛商学院每年招收900名学生，中欧却有1000名。奎尔奇认为，中欧至少需要100名全职教授才能打造一个世界顶级的商学院。

因此，加入中欧之后，奎尔奇教授的主要工作之一就是为中欧招揽全球最为出色的教授。这一举措需要大量的资金，但中欧不愿意简单通过提高学费或扩大招生规模来增加学费收入。于是，奎尔奇教授选择了一个中欧从未大胆尝试的突破口：向校友募集资金。然而，校友捐助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尚属异类，短时间内难以得到普遍认同。奎尔奇教授坦诚地说：“中国人对于向别人要钱这件事情比较害羞。但对我这个来自美国的教授而言不是问题。我可以被别人斥责为行为粗鲁，但我期望能够推动更多人为学校捐款。”尽管中欧校友的捐赠金额还无法与哈佛商学院相比，但奎尔奇教授的坚定与执着已经影响了很多校友，捐赠文化日益深入人心。

第三，在许多中欧校友和员工的心目中，奎尔奇教授是一个创新精神与行动力极强的人，他在任期间推出了一系列使学院更加国际化，同时也更受欢迎的创新举措。比如，奎尔奇教授推动开设了中欧历史上第一个专业MBA课程——FMBA课程；推动建立访问导师制度，引进更多企业高层管理者与从业者，与学生、教授分享经验见解；推动成立国际顾问委员会，邀请来自知名跨国公司与中国企业的商业领袖担任委员会委员，为教学和研究项目提供建议，商讨中欧发展战略；推动成立了多个国际校友俱乐部等。

奎尔奇教授十分低调地看待自己的贡献，他将自己定位为“中欧的临时管家”，强调所有成绩都是教职员工和学生校友共同努力的结果。与自身的贡献相比，他更关心在职期间自己有没有“把机会给每一个人，让他们有机会贡献力量，有机会提升自己，有机会在艰辛的工作中享受乐趣”。

奎尔奇教授在任时曾在某次采访中说，自己加入中欧之后就全心全意希望中欧可以取得成功，“每天就靠这样一个强烈的使命感和目的感活着”。

他对中欧成功怀有的热情，身边的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在2012级EMBA的开学典礼上，奎尔奇教授向新生们透露了这样一个细节：他有10个中欧标志的校徽，在每件外套上甚至睡衣上都别了一个，这样不用老换来换去就能保证一直戴着。

他常常呼吁所有中欧人都以中欧为傲，做中欧的义务推销员。作为副院长兼教务长，他经常应中欧各地校友会的邀请去交流、演讲，近至杭州，远至乌鲁木齐；而他也总是热情满满地去面见不同的校友，和他们分享中欧的战略和愿景，推广中欧的品牌，向校友宣传捐赠文化。无疑，奎尔奇教授自己就是中欧最好的“推销员”之一。

奎尔奇教授离任后，一直心系中欧。在中欧20周年院庆之际，他曾写下这样一段话：“中欧如今享有的品牌声誉，是众人经过多年努力建立起来的。如果骄傲自满，降低质量标准，品牌声誉很快便会被磨灭。中欧国际工商学院就是你的品牌，务必精心呵护。”

2023年6月12日，在临近中欧30周年院庆之际，奎尔奇教授又回到中欧做客中欧高层管理论坛。对于中欧走过的30年，奎尔奇教授表示，虽然他只在中欧担任了2年副院长兼教务长，却是一段弥足珍贵的经历。如今中欧已经取得卓越的进步，成为全球一流的商学院，不过，商学院市场竞争激烈，中欧必须拥有一些与众不同的东西，才能和其他学校区别开来。没有一所国际商学院能够提供中欧的“中国深度”，在中国也没有别的商学院能传递“全球广度”，因此，自己很欣慰在提出“中国深度 全球广度”这个独特的定位12年之后，它仍然是中欧国际工商学院战略的核心。

对于中欧的未来，他满怀信心与期待。他说：“中欧的前30年非常成功，在未来30年，通过卓越的教学研究和课程创新，中欧还将取得更骄人的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