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孙彦涛 :在自己的时节绽放

文摘   2024-11-05 18:00   河南  



在自己的时节绽放

        孙彦涛      

仲秋天里,金风飒飒,黄绿盈目,田野呈现出美丽、富饶的景象。在这个万木萧瑟,枝叶开始凋零的季节,花容苍老,衰草连天,唯有菊花闪亮登场,次第绽放。

三国时钟会在《菊花赋》说:“欣欣睢苑,唯金菊之吐葩。朵朵如之粉黛,枝枝映之云霞……观夫秋季来临,菊花开放。时草木之凋零,独菊花之兴旺。八方菊展,穷搜奇异之多姿;”

菊花种类繁多,深秋时节,争奇斗艳,令人赏心悦目。但这里我不说景区人工专业培育的菊花,我倒是想领略满地遍野的野菊花。

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我觉得他看到的应该是野菊花,在金风送爽的秋野,菊花在文人雅士、闲情逸致的秋游者心中不逊于傲雪绽放的红梅、雍容大气的牡丹。

白居易的“耐寒唯有东篱菊,金粟初开晓更清”,元稹的“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陆游的“黄花芬芬绝世奇,重阳错把配萸技”、刘禹锡的“家家菊尽黄,梁园独如霜”、苏轼的“轻肌弱骨散幽葩,更将金蕊泛流霞”、范成大的“世情几女无高韵,只看重阳一日花”,他们诗中的菊花应该是野菊的为多,想必那抑商崇农的时代,菊花商业也不会繁荣。

在这个暑去天凉的时节,美丽的南街村各类菊花五彩缤纷,装扮了络绎不绝的各地游客的笑脸和心情,各种各样的人在这里不但观赏到艳艳怒放的菊花,更体味到南街村红色文化与集体制度相映成趣下的怡情怡性。

同一片天空下,我也注意到很少有人关注的野菊花,他们冲破艰难险阻,依然应时怒放,不事张扬,不事喧嚣,长于田间地头、庭前院后,旮旯缝道。除草剂没有阻灭,锋利的铁铲没有消除,人类的步履没有压坏,经过风雨的洗礼,躲开人为的戕害,不知名的野菊啊,在自己的季节里毅然绽放,不为人工菊花的硕大艳丽而吓倒,不怕无意的脚,不惧锋利的铲,冒着除草剂的重重威胁,在属于自己的季节,以坚强和韧性向蓝天绽放,不为招蜂引蝶,不为清香迎客,只为展现自己的品性和风骨,宣示生命的平等和尊严!说是隐士孤傲不羁之性情,说是种子生命之天性,说是不屈的性灵对美好的追求,都不为过! 

试想想,田间老农劳作一亩三分薄田,凉风轻轻吹带月荷锄归,秋深霜重,夜风如水,野菊幽香,这是很多忙忙碌碌的大城市的人们做梦都羡慕的佳境。此情此景,田间地头,静夜野无声,暂缓人世纷扰,没有物欲侵心,唯有路边几乎小到看不见踪影的野菊婆娑,暗香氤氲,伴着虫鸣悠扬,置一壶浊酒,邀灵性的野菊掬一口痛饮,如知己般陶醉对话,面对茫茫原野,就菊香微醺,以野菊明志,以菊茶涤心,“一从陶令评章后,千古高风说到今。”活出平凡小人的洒脱与率真!

在这凡尘俗世,市井攘攘,铜臭喧天,老农民守护三分薄田,伴一地菊香,衣食无忧,与世无争,又欣逢治世,身心安康,情志淡泊,优哉游哉,此生此情此景,夫复何求!

孙彦涛,南街村方便面厂职工 ,中国通俗文艺研究会会员, 河南省作协会员,河南省民协会员,漯河市作协副主席,漯河小说学会会长,临颍作协主席,临颍政协委员。代表作《孙彦涛小小说精选》《日子的顺序》《一头敢咬狗的猪》《从皮肤到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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