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大选,堪称世界上最大的秀场。除了作为主角的总统候选人之外,每次大选,也会有几颗耀眼的新星出现。上一次特朗普胜选,最惹人注目的是他的长女伊万卡。 而这届大选,聚光灯则打到了特朗普小儿子巴伦·特朗普身上。从7月份的共和党竞选集会上,特朗普第一次把小儿子巴伦推到了公众面前开始,短短几个月,巴伦已经成了社交媒体上炙手可热的新星。
第一次公开亮相,巴伦就鹤立鸡群。这不是一种比喻,父子同框,即使是超过1米9的特朗普,也矮了一头。五官上,巴伦有乃父年轻时的七分风采,不过,是颜值pro max版本。从伊万卡到巴伦,特朗普家怎么总是盛产“别人家的孩子”?出生于2006年的巴伦现在才刚满18岁,但在政坛崭露头角的趋势就和身高一样,瞎眼可见。
7月份在佛州举行的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刚毕业的巴伦就被选进了41人代表团名单,他的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蒂芙尼)也都在名单里。
巴伦·威廉·特朗普出生于 2006 年 3 月 20 日,是特朗普与第三任妻子梅拉尼娅的唯一孩子。特朗普的孩子们基本都是高个,除了二女儿蒂芙尼(173公分)没有低于1米8的。但巴伦还是显得过于突出了。18岁的他身高已经突破2米,最新的数字是2米06(6尺11寸),在 NBA 打中锋都绰绰有余。关于巴伦为什么能长这么高,特朗普透露的秘诀是:孩子奶奶做饭好吃。特朗普自己的身高是1米91(富尔顿县监狱实测),巴伦的母亲梅拉尼娅是身高1米8的东欧名模,来自父母的基因,为巴伦的外形硬件打好了基础。毕业后,巴伦也没有进入特朗普家族“御用”的宾夕法尼亚大学,而是考进了纽约大学。虽然巴伦努力保持低调,但从入学第一天,巴伦的视频就像雨后春笋一样从 网上冒出来,都是他的同学拍的。其中还有自称是前女友的人物出现,一位名叫麦迪的博主认领了该身份,有照片为证:根据麦迪的说法,她和巴伦是小学同学,巴伦11岁的时候,要转学到另一所学校,转学前包了一架飞机,邀请所有的同学到白宫做客,麦迪就是其中一员。前女友的身份难以坐实,但是包机请同学游白宫,确实有媒体报道可以佐证。刚到纽约大学没几天,又有关于巴伦的绯闻传出,说是在和一名叫Sarah Claire 的模特约会。真真假假难以评说的绯闻,至少说明一点:巴伦已经具备了流量明星的潜质。巴伦至今都没有怎么在社交媒体上发过言,但他绝对是冲浪达人。他的网感,也在特朗普的竞选过程中起到了关键作用。在这届大选中,有一个重要的变化,就是播客异军突起,成了拉票的重要渠道。在中国,播客是一个中产、高知的平台,但是在美国,播客是货真价实的大众媒体,有大量的中下层听众,其中很大比例是年轻人。竞选期间,特朗普在美国各地飞来飞去,上了不少主播的节目,而且动不动就聊上两三个小时。功不唐捐,这一通操作效果非常好:和Theo Von对谈的节目在油管的播放量接近1500万,参加Schulz的节目,也有800万的播放量。当然,最令人瞩目的还是特朗普和美国播客一哥Joe Rogan的3小时专访,光是在油管的播放量就有半个亿。而巴伦,就是促成特朗普接受 Joe Rogan 专访的重要人物。巴伦告诉特朗普,他身边的年轻人根本不看 CNN、FOX 这些传统媒体,他们最主要的信息渠道是播客、YouTube,如果特朗普想把声音传递到更多人那里,就必须重视这些平台。巴伦给特朗普介绍的第一个人,是人称“美国药水哥”的罗根·保罗(Logan Paul)。这人整天在互联网上搞抽象,比如随地劈叉、整蛊路人之类:前几天和泰森直播打拳的杰克·保罗,就是罗根的亲弟弟。
谁也没想到,特朗普竟然会接受这种抽象主播的专访,而且一口气聊了一个小时时间:
罗根·保罗的专访之后,在巴伦的建议下,特朗普又接受了Joe Rogan、游戏主播 Adin Ross 等一系列专访。特朗普竞选团队的工作人员透露,巴伦眼光很好,凡是他推荐特朗普上的播客,后来都爆了。相比之下,更年轻的哈里斯在播客上反而没有什么建树。她也曾经和Joe Rogan约过专访,本来差点就要成行了,后来因为哈里斯团队的要求太多,最终泡汤。虽然巴伦目前还没有明确的参政意愿,但很多人已经开始替他琢磨子承父业的大计。根据推算,2044年对巴伦来说算是吉时,eBay 上已经有竞选周边了:
除了崭露头角的巴伦,特朗普的其他儿女,不少也是舆论场上令人瞩目的人物。大儿子小唐纳德和爸爸一样,毕业于宾夕法尼亚大学的沃顿商学院,正儿八经的藤校商科生。现在不仅是特朗普集团的执行副总裁,还是特朗普竞选过渡团队的荣誉主席、MAGA运动的重要人物。除了打理家族生意、竞选工作之外,小唐纳德还是一个拥有1200万粉丝的网红,在Rumble上开了一档播客,大力宣传MAGA思想:
老二埃里克比较低调,但也是商业政治两手抓,一边负责家族的房地产和酒庄生意,一边帮特朗普的竞选出谋划策。女儿伊万卡则是美国名媛的样板。学业背景上和父兄一样走精英路线,事业上仿效母亲伊万娜,16岁时,就登上了《Seventeen》的封面,之后又为知名品牌如Tommy Hilfiger和Versace走秀。成年后建立了自己的珠宝品牌,在特朗普的第一个任期内,又以总统顾问的身份,在各种大小外交场合出够了风头。2017年,伊万卡登上《时代》周刊年度最具影响力100人名单,介绍是邓文迪亲自撰写。除了是商界和政界明星外,伊万卡同时还是三娃妈,虽然没有在5点起床做饭,但她也对自己的育儿经颇为自豪,除了一本自传外,还讲述可自己如何实现“work-life balance”:
今年7月,特朗普17岁的大孙女凯也在全国代表大会上进行公开演讲《我的总统爷爷》,赢得满堂彩:和特朗普家族人才济济的局面相比,竞争对手就显得有点摆不上台面:拜登的儿子亨特·拜登不仅吸毒、涉嫌内幕交易,还因为偷税漏税、非法持枪面临一大堆刑事指控。而哈里斯至今没有生育儿女。在今天的美国,特朗普的家庭,堪称保守主义家庭的范本。在席卷美国的觉醒浪潮下,特朗普的家庭显得过于“正常”了:既没有多元种族,也没有任何LGBTQ元素。特朗普自己的择偶品味始终如一:高挑的白人美女。三任太太不是模特就是演员;5个孩子,也符合保守主义者多子多福的观念。特朗普的儿子小唐纳德,不仅继承了父亲的名字,也继承了父亲的品味:娶金发名模,生5个孩子。就连和原配离婚,也原样cos了特朗普。另外一点不太“自由”的,是特朗普家族的家风十分严明,抽烟、喝酒、飞叶子,一直是严管项目。小巴伦上学的第一天,特朗普给他的人生告诫就是“一要三不要”:这不只是说说而已,特朗普在很多场合都表示过,这是川家祖训:不抽烟、不喝酒、不文身的川家人,生活爱好也是标准的保守主义做派:男性热爱打猎,女孩们则是高尔夫、滑雪。滑雪的爱好来自特朗普的第一任夫人伊万娜,前滑雪运动员。打猎的传统可以追溯到伊万娜的父亲、特朗普的第一任老丈人,一名热爱打猎的捷克电工。一到暑假,他就带着美国来的外孙子去露营、打猎。热爱打猎的小唐纳德和埃里克多年来在非洲、蒙古等地打狮子、大象、盘羊,没少和环保组织打嘴仗。面对批评,小唐纳德如是辩护:“狩猎教会了我如何在自然中生活,并且理解人类与自然之间的关系。”热爱打猎的小唐办了一本户外杂志,专门服务于狩猎、钓鱼爱好者,而且,两个人还是步枪协会的成员。虽然小唐说办这本杂志主要是为了爱好,但他也不否认,这对特朗普的选情也有帮助:由于大选恰好赶上打猎季,美国的猎人群体投票率一直不高,如果争取这部分人群投票,特朗普必然会受益。除了儿女之外,他们的配偶也积极投身川家大业。继上个任期是女婿库什纳,这次则是儿媳劳拉,她不仅担任共和党全国委员会联合主席,还很可能接手卢比奥的佛州参议员席位。整个家庭就是一个以特朗普为核心,以权力为目标,紧紧团结在一起的利益集团。
“我很尊重特朗普的子女,他们都很能干,而且忠诚地支持他们的父亲。……作为母亲和祖母,我很看重这一点。”也许特朗普的确可以说一句“没有谁比我更懂养孩子”。
如果只看这些光鲜亮丽的履历,很容易认为特朗普家族都是天选之子,或者一门俊才都是特朗普教导有方。拿特朗普的长子小唐纳德来说,小唐从沃顿商学院毕业之后,其实并没有直接加入家族企业,而是gap了一年多,跑到科罗拉多滑雪、钓鱼、打猎,还做过一段时间的调酒师,后来迫不得已,才回到纽约接手家族生意。06年他开了一家贷款公司,很快因欠款倒闭;10年他进入公关行业,没多久公司就因为丑闻缠身,陷入了公关危机。
可以说,正是家族企业的兜底,才给了小唐不断试错的机会。
此外,伊万卡、埃里克等子女,也都是从家族企业起步,在商场上逐步锻炼自己的才能、发展自己的人脉。特朗普家人才辈出,除了个人努力之外,更重要的是三代奋斗的集体接力。1885年,这名德国小伙远渡重洋,提着手提箱踏上了纽约的土地。这一年,正值清代的光绪十一年。在纽约当了几年托尼老师之后,老弗里德里希决定去西部碰碰机会。不久之后,西雅图发现了金矿,淘金者蜂拥而至。这一时期有一句名言:淘金热中,卖铲子最赚钱。老弗里德里希就是这一理念的践行者。他没有去淘金,而是在矿区开起了餐厅、酒店、旅馆,为源源不断的淘金者服务,攒下了第一桶金。
带着这笔钱,弗里德里希回到纽约,开始进军房地产生意。弗里德里希从淘金热中发现了机会,弗雷德则更胜一筹,在变幻莫测的时代,接连抓住了几个红利窗口:
20年代末期的大萧条中,弗雷德·特朗普低价收购这些破产者的房屋,并通过修复后再销售或出租,获得了丰厚的利润。30年代罗斯福新政期间,弗雷德又通过新政获得了大量低息贷款,发了一笔横财;战后退伍士兵回国,房地产又迎来一波机会,弗雷德又吃了一波。一来二去,特朗普家族的商业帝国的地基便建立起来了。出众的商业头脑,是特朗普家族的基因。除此之外,弗雷德还传承了一些别的“家风”。弗雷德对孩子们灌输一种强者生存的理念,鼓励他们在生活中占据主导地位。特朗普曾回忆说,父亲总是强调“你必须赢”,并且经常贬低失败者。特朗普13岁的时候,弗雷德把他送到了纽约军事学校,特朗普对此的回忆是:教导员“常常把你的屎尿都能打出来,那些家伙真粗野。”强硬、不择手段、效率至上、信仰零和博弈……特朗普的这些作风,在他父亲身上早就有体现。热爱竞争,在家庭内部“养蛊”,也是特朗普的一贯作风。弗雷德最早选中的接班人是特朗普的长兄弗雷迪,后者真正热爱的是飞行事业,但却在父亲巨大的压力下郁郁寡欢,因酗酒早早离世。特朗普一手炮制的伊万卡和小唐纳德的“争宠”,以伊万卡退出家族政治事务、专心相夫教子告终。不过,在特朗普的上个执政周期,伊万卡夫妇早已经吃了个盆满钵满。借助白宫顾问的身份,库什纳在旗下私募股权基金规模已经达到30亿美元,阿联酋、卡塔尔、沙特等过的政府基金都是他的客户。在特朗普的下一个任期内,特朗普家族势必还会将自己的根系和触角伸到更深、更广的地方去。从光绪十一年纽约的一个拎包小伙,到如今左右美国的政治家族。特朗普家族几代人的努力,是旧美国梦的典型范例:
白手起家、崇尚奋斗、热爱竞争、自律、为了目标无所不用其极……
他的家庭,也遵循保守主义的模板,生一大堆孩子,互相竞争同时团结一致,家族为先。
这样老式的价值观和家庭模式,曾经是几代美国人的共同共识,在日益多元化的今天,却一度显得有些过时。
特朗普和他的支持者相信,这些是让美国 Great Again 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