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霞妹(第十四章)/ 作者:朱成坠

旅行   2024-09-07 00:01   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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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成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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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近午的阳光照在黑坳的土地上,拂过树林的山风也是滚烫的,田里的沤水不停地冒出热泡,无情的大太阳辐射出如火的炽烈,晒得人疲牛乏。正是双抢季节,早稻抢收,晚稻抢种。现时,早稻已经抢收完毕,村民们忙于抢种晚稻。

高温炙烤下的山坳里,几乎看不见一个人影,只有水根家的水田里,还有人在劳作着。水根拖着瘸拐的人左脚,扶着犁铧,吃力地操犁耕田。那头通体乌黑的硕大水牛,性子还是温顺驯服的,很听水根的使唤,随着水根的吆喝,水牛顺着田垄,用力地往前拖拉犁铧,翻起大块的黑色泥土。天气似火蒸烤,人实在坚持不下去了,水根遂决定停止上午的耕田作业,将犁铧卸下来,把耕牛牵到草坡的树荫下,让牛儿自个啃啮食草。自己则一瘸一拐地颠回胡家老屋。
一路上,家家户户都在歇晌,烟囱里缭出轻缈的炊烟,厨房里飘出诱人的香味,婆姨们忙着做饭烧菜,男人们坐在树荫下,乘着凉,握着竹制烟管,吸着自家土烟草,吞云驾雾地享受着工暇的惬意。
水根大汗淋漓,衣衫全都湿透了,匆匆地跛行家中。冷灶冷锅,厨房狼藉,看得出缺少女主人的家庭,生活状态是多么落拓、狼狈。他强撑着瘸拐的左脚,生火做饭,起灶烧菜,用了将近一个时辰,总算侍弄完这顿食物。水根端起饭碗,大口地吞食着蒸煮的甑饭和简单的菜肴,囫囵吞枣地完成了午餐。他碗不收,锅不洗,桌不擦,和衣斜躺到床榻上,抓紧时间,稍事休息,养些精神,恢复体力,准备下午的犁田作业。
这样繁重的农业生产劳动,水根明显是不宜承担的。但是,农忙季节,黑坳的村民们都在忙着自家的农田劳作。水根家的农田活计,村里已经安排了多次多批村民帮忙,也完成了不少活儿,但是,还没有全部完成,尚余部分已经没有人来帮忙了。
现如今,毕竟是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分田到户,各家耕种,自负盈亏了。长期地反复地让村民提供无偿劳动,于情于理也都说不过去。按劳取酬,出工收费,天经地义,无可非议。虽然,金成书记、长根村长依照原先的承诺,答应帮助水根家,解决农田耕作的困难,他们率先出工,带头帮忙,村民也碍着情面,时常出工,义务劳动。但是,久而久之,村民们也懈怠了、推脱了。以致于,到了最后,连书记村长也请不动人了。
起先,水根对村民雪中送炭的帮助,心存发自肺腑的感激,后来,看到村民的敷衍、推卸,心便寒了下来。他不能也不愿指斥和怪罪村民们,他只恨自己的无能,他只怪自己的残疾 。直到,原先信誓旦旦的金成书记、长根村长摆开了双手,无可奈何地对水根摊牌说:“水根啊,不是我们不帮助你,而是,我们没有办法帮助你了。我们尽了最大的努力了,现在,无论我们如何想方设法,求爹告娘,再也叫不动人了,也叫不到人了。”水根没有钱款雇请旁人帮助耕种,只得自己单枪匹牛地耕耘着自家分散的那几小块农地了。
金成书记、长根村长以后才逐步明白,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市场经济的属性,导致了农业生产经营必须按照市场经济的规律实行。市场经济条件下的农村农业生产与集体经济条件下的农村农业生产根本是两码事。无偿占有农民的劳动,那是一种盘剥,是不能持续的。这种农业生产形式的制度变革,在没有形成改革后的新的社会保障制度之前,类似水根那样的困难户及其艰辛的生活状况,还会持续地存在下去。这类历史遗留的问题,只能留待改革进程的持续发展和保障机制的不断完善,逐步地加以解决。
下午,水根继续顶着狠毒的太阳,疲乏地走向自家的农田,他咬紧牙关,汗水淌淌地劳作着,既没有人看见,也没有人愿意去看见。几乎累垮了的水根欲哭无泪,痛彻心扉。口中咬了块竹片,奋力地驾驭老牛,操作了犁田的活计。以后又独自完成了拔秧、插秧等项抢种任务。
倔强的水根,外表懦弱,温和,内里却还是个烈性汉子。当年,霞妹为什么会看中水根,并与他结婚,缘于一次相遇。当时,霞妹与水根同乘一部汽车,突然发生了车祸,在那千钧一发的刹那间,水根挺身救了她,霞妹出于感恩,与水根相识、相爱,直至结婚。
抢种后的水根十分想念霞妹了,霞妹一走半个多月,一封信也没有寄回来,不知道她如今的境况如何,她冷了还是热了?她饱了还是饥了?水根打定主意,晚间,必须写封信给霞妹,把家中的困境告诉给她,把自己的思念倾诉给她。
就着昏黄的灯光,水根一字一句地斟酌着给霞妹写信。他把分别后,家中的情况简略地告知了霞妹,特别写到,在乡亲们的帮助下,通过自己的努力,完成了抢收抢种的“双抢”,没有耽误农时。他还报告霞妹,两个孩子活泼可爱,快乐成长,无须担心。信中丝毫没有提及那些艰难困苦的农事细节。水根关切地嘱咐霞妹要注意冷暖饥饱,要当心自己的身体健康。请霞妹经常写信回家,告知上海的情况,关照菱姣和海生。直到信寄出后,水根方才放心。
霞妹跟在汪胜美阿姨的后边,帮忙做着服装生意。她一没有资金,二没有经验,根本不具备独立经营服装生意的条件。还好,过房娘方琴早就与汪胜美谈妥了,见习期间,每个月由汪胜美支付霞妹六十元工资,作为霞妹的生活费。汪胜美爽快地答应了,这么点钞票,对于汪胜美来说,是微不足道的小意思。然而,对于霞妹来说,却是性命交关的大事情。这一方面,霞妹自己需要生活费。二方面,江西黑坳那里还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和残疾的丈夫,等待着养命钱。

霞妹是个极其聪明灵活的女人,她已经在市场经济的大潮中翻滚了好几个回合了,不是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她跟在汪胜美阿姨的身后,一点一滴地观察,一丝一毫地琢磨,思考着汪胜美阿姨的每一笔服装生意是如何运作的,把其中的奥秘和诀窍打探得一清二楚。
霞妹特别关注服装的进货渠道,她打听到安亭路的服装都是从广东那边发运过来的。但是,具体是广东什么地方,是什么人供货,价格如何确定,运输如何解决?进出货差价多少?这些方面,汪胜美阿姨是从来不告诉她,也从来不带她参与。但是,这是霞妹必须了解和熟悉的,否则,从何谈起服装生意的经营。通过霞妹的打探,逐渐知道了有关的进货线路和渠道。霞妹搭识了一位广东客商,私下里,请教进货的方式。那位客商本着生意多多益善的精神,对霞妹说,你需要进货,尽管找我,我保证你价格实惠,质量上乘。霞妹遂与这位客商建立了联系。
霞妹还把注意力集中到销售上。她尽力了解和掌握服装的品种、售价,零售、批发等方面的行情,并暗里记录在小本子上。她既关注国内顾客的爱好与需求,又关注境外顾客购买的特点和嗜好。霞妹还打听了安亭路服装摊位的出租价格和租借手续的办理。汪胜美阿姨有时,不经意间,也会透露一些经商的窍门,甚至是投机取巧,上下其手的操作。霞妹看在眼里,刻在心里,她细细地咀嚼、回味、比较、思考。她渐渐地熟悉了服装生意的经营知识和增长了买卖技能。
正当霞妹忙于经商,渐入佳境时,收到了水根的信函。这封信是寄到父母处,小弟洪霆下班后,骑自行车,送到安亭路霞妹的过房娘家中。当晚,收到信后的霞妹,独自在自己居住的亭子间里,逐字逐句地看完了水根的来信,知晓了黑坳那里的一些情况,更从信纸上洇化的泪迹里,知道水根目前的日子是多么的困窘。霞妹不知不觉地流下了泪水,她心疼两个孩子,思念水根,为水根的艰难困苦感到内疚,又为自己无力出手相助感到痛苦。
灯下,霞妹给水根回信。她如实地告诉水根自己回沪的情形,介绍眼前的状况,信里的话,尽量拣好的说。霞妹告诉水根这个月的薪水还没有到账,身边没有钱款可寄回家。过些日子,老板开支了工资,就立即寄些钱回家。霞妹特别告诫水根,千万不要硬撑死挺,做不动的活计,就不要去做了。宁肯荒了田,也不要伤了身。霞妹十分清楚,凭着水根现在的身体状况,是不能参加繁重的农业生产劳动的,她决定,如果无人帮忙耕种,或者,没有人家愿意租种,就让农田荒芜去了,不种了,今后,另想办法和出路了。霞妹关照水根,一定要抓好菱姣的读书学习,教育菱姣多读书,读好书。霞妹还叮嘱水根,必须抚养好海生,注意海生的营养,尽量让他吃得饱些,吃得好些。最后,霞妹不无信心地告诉水根,自己已经是横下一条心,打拼搞经营。
过了些日子,汪胜美阿姨支付了60元钱工资给霞妹,另外,还多给了5元,说是奖金。霞妹立时三刻,到邮局给水根寄回去20元。拿了10元钱给过房娘,方琴不肯收,她将钱放到霞妹的手里,说,“霞妹,你现在经济非常困难,急需钱款,就留作自己用吧!”霞妹拿着这10元钱,愣住了,颤抖地说:“那么,过房娘,我今后定当报答您的恩情。”余下的45元钱,霞妹除了自己使用外,还拿出一部分,购买了一些礼品,等到下班,步行到远在市中心的老宅,探望父母去了。
进了老宅,全家人都聚集在一起,等待开饭。霞妹把礼品放在桌上,对父母亲说:“阿爸、姆妈,这点礼品送给你们,请收下。”父母见到霞妹第一次拿到工资,就赠送礼品给自己,满眼堆笑,开心极了。这天晚上,普普通通的晚餐,全家用时不长,就完成了。
待桌上清理干净,全家坐下后。大哥洪雷说:“今晚,有一件要紧的事情需要商量,就是洪霓的婚事。”霞妹安静地坐在一旁,耐心地听人说话。大姐洪霓对全家说:“我谈了一个男朋友,是农场的老同事,与我一起上调回沪,在一个厂工作。年纪老大不小了,婚龄已经超过了。但是,他家没有房子可供结婚,提出要在我家结婚。请父母哥弟妹们支持。”房间内,一片寂静,没有一人吱声,只听到挂钟不停转动的音响。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沉默依然没有打破。大哥洪雷见状,便开口说道:“大妹是到了结婚的年龄,早就应该结婚了。但是,结婚的婚房按照规矩,应该是男方准备的。要求我们家提供,这是不能考虑的。”大姐洪霓听了大哥洪雷的这番话,口带哭腔地说:“我也是走投无路啊!对方全家五口人,只有十个平方的面积,实在无法再住人了。”大哥洪雷对洪霓说:“我们家居住条件也是窘迫局促。连我结婚,都没有办法解决,全靠自己出外租房结婚的,至今还借住在外。”大姐洪霓听了大哥洪雷的这番解说,确实难以解答。但是,她还是说:“大哥,你有条件外面租房结婚,我们没有经济能力租房啊!”大哥洪雷义正词严地说:“没有经济能力结什么婚?”此时的大姐洪霓看到大哥洪雷一副决然反对的态度,不禁火从中烧,怒目以对,指着大哥的鼻子,叫道,“今朝,我枉是枉了,豁出去了,不管你们同意不同意,我就是要在家里结婚!”大哥洪雷也不是个好惹的主,火气不打一边来了,对着大姐洪霓吼道,“你敢!你如果擅自住进来,我定规把你的结婚家什全部扔出去!”说完,大哥洪雷怒气冲冲地离开家,出门时,只听到“砰”的一声,房门猛地打在了门框上,这一声巨响,重重地撞击了所有人的心。大姐洪霓的哭声更响了,母亲也跟着痛哭流涕了。
霞妹从头到尾见证了事情的整个过程,她知道,自己人微言轻,又是利益攸关的当事人,怎么说,都难以自圆其说,确实是左右为难,进退两难。原本不打算说话的她,还是起立,对父母家人说:“大姐洪霓的事情,还是要从长计议的,要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不能枉是枉,也不能硬碰硬。”父母听后,觉得霞妹的说法比较婉转中听。他们两老对于所有的子女都是一视同仁,他们认为,手心手背都是肉,扯断骨头连着筋。阿爸说:“那么,就请你们说说看,有什么好办法?”小弟洪霆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又是个看不得别人落泪的人,看到大姐洪霓眼泪汪汪,颇觉得过意不去,就说:“大阿姐年龄大了,早该结婚了,我和洪云阿姐还小,就先腾出地方,让大阿姐在家里结婚吧。到我们结婚时,大阿姐再让给我们结婚。”这个主意实出无奈,但是,这是目前唯一的出路。在场的人都同意了,事后转告大哥洪雷,他默不作声,实际上是暗许了。老父亲为了公平起见,防止后遗症,要求大姐洪霓写下了字据,写明,暂借老宅,作为婚房,两年之后一定搬出去,让小弟和小妹结婚。一场剧烈的风波,就以这种模糊的过渡方式平息了,大姐洪霓忙于结婚大事,大哥洪雷游离其外。
一连数月,霞妹跟随汪胜美阿姨,奔忙于服装生意,经商的知识越来越丰富,操作的本领越来越熟稔,俨然成为安亭路上的行家里手。汪胜美阿姨也放手让霞妹独立站柜,从事柜面买卖。无论多少复杂错综的生意,霞妹都能得心应手地操作好。有一天,汪胜美阿姨对霞妹说:“霞妹,你已经满师了。在我这里,你没有什么可学了,你可以独立经商了。”霞妹非常感恩,她感激汪胜美阿姨对她的教诲和关照,她说:“我绝对不能做教会了徒弟饿死师傅的事,让我帮您再做一些日子吧。”汪胜美阿姨说:“霞妹啊,你还要养家糊口,置房立户,仅凭现在这点打工的收入,远远不能解决你的家庭所面临的巨大困难。你只有自己经商,赚取丰厚的利润,才能改变你和全家的命运。”霞妹想想师傅的话,说得对极了,真是说到了自己的心坎上,她的话,清晰地指明了自己未来生活的道路和前进的方向。
霞妹离开了师傅汪胜美阿姨,独立经商了。她没有什么本钱,缺乏原始资本。霞妹就用自己微薄的积余,租了一个摊位。与早已结识的那位广东客商联系,要求提供货源,并请求宽限付款日期,约定逐日按本计息。霞妹眼光独到,操盘迅速,适应行情,快进快出,适销对路,一下子就收获了第一桶金。
霞妹利用第一桶金,进一步扩大经营的规模,转换销售的方式,不仅零售,而且批发。不仅经营服装,而且经营与服装有关的饰品。生意越做越大,周转越来越快,人手捉襟见肘,光靠自己一人,已经难以为继了。霞妹就与小弟洪霆商议,建议他辞去工作,一同从事服装经营。小弟洪霆答应回去征求父母的意见,并请求姐姐霞妹再容自己慎重地考虑。
自后,霞妹的家境逐渐改善了,远在江西黑坳水根的日子过得宽裕舒适,有滋有味。承包的农田以低价转包给村民,自己不再从事农业生产了。水根把主要精力放在菱姣的学业和海生的抚养上。菱姣读书非常刻苦用功,学习成绩始终名列班级第一。由于霞妹的事业还处于起步阶段,上海又没有住处安置家人,眼前,还只能让水根带着两个孩子留居黑坳。
小弟洪霆经过与父母商议,又反复权衡了工厂每况愈下的经营状况和微薄的个人经济收益,得出了一个结论,经商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当时社会上流传着一句名言:“树挪死,人挪活。”外界还盛传“打破铁饭碗,捧起瓷饭碗。创业自己干,赛过金饭碗”的说法,对小弟洪霆也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和刺激。再看到姐姐洪霞服装生意经营得相当不错,收益比拿那点死工资好得多了。于是,打定主意,辞职,闯荡市场了。

洪家的老宅,为了大姐洪霓的结婚用房,进入了紧张的装修施工阶段。洪家把老宅里洪霓、洪霆、洪云三人居住的卧室一分为二,一半作为大姐洪霓的婚房,另一半作为洪霆、洪云的卧室。卧室安放双人床铺,上铺洪霆,下铺洪云。装修施工有条不紊地进行,大哥洪雷始终没有出现在老宅的施工现场,仿佛洪霓的婚事与他毫无关系。霞妹有时探望父母,还去婚房探视,询问大姐洪霓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事。大姐洪霓总是回答,没有什么事需要帮忙。

搬运家具时,全套家具共计有36只脚。除了大哥洪雷外,全家其他人都出动了,用黄鱼车装载,运至新房,由于计算准足,36只脚的家具正正好好地安置在婚房内。灯光打开,屋内铮光闪亮,喜气洋洋。大姐洪霓结婚的那天,整个弄堂里,鞭炮齐鸣,风光无限。办在国际饭店的筵席,觥筹交错,珍馐美味。但是,就是不见大哥洪雷一家人的身影。

正当霞妹的生意风生水起,蓬勃兴旺时,变故发生了。


【待续】


(配图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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