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物阅己,鉴器悦心」
图丨敦素古美
我爱饮酒,也好玩石,酒能解忧,石可怡神,二者相佐,则更助清兴,此中逸趣,不言已醉。
品茶之时,我们况且有插花、焚香为伴,而小酌之际,岂有眼前无一物的道理。赏石,即为我饮酒时偏爱之物。持一杯酒,观一方石,身在斗室,而思绪飘远。不用思考琐事,也毋须与人攀谈,静处在一个纯属于自己的时空里。酒的迷离,石的幻妙,在氤氲醇香里,不期而遇,凝成一丝灵感,点亮了生活的真谛。
图丨文人空间
中国人对石头的喜欢,是非理性的,无关乎材质的贵贱,更没有工艺的巧拙,每块石头天生各异,绝不存在标准化的形制。因此,石头是对个人心境的连接,它咫尺千里、望形化神、若有似无、意兴难言,这种亦真亦幻的状态,不正如喝酒一般吗。
图丨文人空间
喝酒讲气氛,而玩石头,也分情境:闲暇之时饮酒,看个奇峰垂崖,可尽卧游之乐;紧张之余饮酒,玩个疏远寥廓,便得怡神之趣;困顿之际饮酒,邀个高士幽人,尤具明志之功……小小石头,藏着万千意趣。这也正如我空间的名字“见芥”一一芥子纳须弥,拳石藏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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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与酒的渊源,古已有之,且为高士所演绎。相传陶渊明和李德裕饮酒之后都会倚石而卧,而前者曰“醉石”,是出世的心态,后者曰“醒石”有入世的情怀。宋陈舜俞《庐山记》卷三有载:“又三里过栗里源,有陶令醉石。陶令名潜,字元亮,或曰字渊明…所居栗里,两山间有大石,仰视悬瀑,平广可坐十余人。元亮自放以酒,故名醉石。陶令饮酒之石,名曰醉;又有《唐余录〉中记:“李德裕于平泉别墅采天下珍木怪石为园池之玩,有醒酒石,德裕尤所宝惜,醉即踞之。”李相饮酒之石,名曰醒。同样是酒后为伴的石头,或醉或醒,二者虽都是因酒而生的状态,但性质相去千里,不得不叹服古贤的高妙。
图丨网络
这一字之别,则可能是各自人生际遇的映射,或是性灵情思的观照。平常一块石头,就这样成为一段人文历史的凝缩,让精神与顽石一道亘古长存。因此,与其说顽石有灵,倒不如是众生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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