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语情结(马来西亚,中国以外华语教育最好的地方)

文摘   旅游   2024-07-13 14:50   马来西亚  
一个在马来西亚工作生活了7年的IT工程师,带你了解真实,地道的马来西亚
语言有一个底座。说一种语言的人属于一个(或几个)种族,属于身体上某些特征与别人不同的一个群。语言不脱离文化而存在,不脱离那种代代相传地决定着我们生活面貌的风俗信仰总体。语言是我们所知道的最庞大最广博的艺术,是世世代代无意识地创造出来的无名氏的作品,像山岳一样伟大。——Edward Sapir:《语言论》。华语情结,复用了余秋雨老师的《文化苦旅》其中一篇的名字。
马来西亚,中国以外华语教育最好的地方。学生时代,对于马来西亚的了解,始于马六甲,知道马六甲海峡从马来西亚和印尼中间穿过,也知道南洋机工的故事,当然后还有马来西亚的歌手(那些被误认为是中国人的马来西亚歌手。那会还不知道马来西亚竟然有这么完善的华文教育系统,有这么多的人讲华语。
第一次见到马来西亚华人,是2013年。那年五月我从巴林匆忙回国处理个人事情之后,便又立刻启程去了不丹,传说中的雷龙之地,最幸福的国度。从那时起,我和马来西亚的缘分算是定下了。在不丹认识的两个马来西亚的同事,一个姓吴,另一个姓陈,和我们一样,他们有华语名字,也说华语,但不完全是普通话,有点马来西亚特有的口音,而且他们也有些特有的词汇。当然,马来西亚华人可不止会说华语,还会马来西亚的国语——马来语,英语也是信手拈来.还有广东话,福建话,客家话,闽南语等。所以在马来西亚生活时间久了,就会发现,马来西亚华人一天之中,根据需要,随时随地切换语言,好像变戏法一样,打开百宝箱,一会蹦出一个惊喜出来,直教人,惊得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下巴都要时不时用手去托一下。
2014年初,不丹项目结束之后,我们就分道扬镳了。在国内搬砖两年多之后,面对随时随地的加班,说没就没的年终奖,升迁涨薪无望的职位,以及对未来的恐惧,我萌生了出去看看的想法。彼时已经结婚生子,肩上多了家庭的担子,欧洲太远,非洲过于贫乏,美洲是一片未知之地,所以最终锁定了东南亚。恰好,那几年里和吴一直有联系。所以最终在他的引荐下,于2017年的烟花三月,我下了南洋,来到了马来西亚。
在马来西亚待久了之后,慢慢地知道了本地华人在争取华语教育,华语合法化的过程中作出了诸多努力和抗争。华文教育能有今天的成就和规模,我在为什么马来西亚中文如此普及专门有介绍。
因为马来西亚通用英语,而我又不会说马来文,所以遇到陌生人,我常常用英文开始交流。结果有几次,遇到年长的华人,被善意地训斥了一顿,说我们都是华人,当然要讲华语了,讲什么英语呢。我只能陪着笑,一边点头,一边说是。而内心深处,我已经被华人大叔这捍卫华语地位的气势和决心震撼到了,他好像是战场上的旗手,站在高处,摇旗呐喊,呼吁大家要守住马来西亚华语阵地。那一刻,我似乎真正体会到了,马来西亚华语教育和文化能发展得如此之好的原因了。

还有一次,我在Rawang和新古毛交界的一个小镇上的华人餐馆吃饭,遇到一帮正在店里喝酒的大叔,桌上啤酒,威士忌瓶子加起来有十多个。我们在旁边桌子坐下,听到我们点菜,知道我们不是本地人,就问我们是不是中国来的。几番交流下来,我们就拉起了家常,又借着一点酒精的加持,有个豪爽的大叔,唱起了龙的传人。一边唱,一边搭着我们肩膀说,我也是中国来的,我们都是中国人,然后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几句话(其实他是第三代了)。我想这个地球上,很难有一个国家和马来西亚一样,能够找到这样一群人,跟我们讲着一样的语言,还对先辈的故乡始终保留着一种特殊的情感,在特定时候,又会像火山一样,热烈的喷发出来。
更有意思的是,据说有些华人同事被派去中国培训,回来之后,学着中国人的口吻说,我回国怎样怎样。虽然从祖父辈,甚至曾曾祖父辈已经迁徙到了这里,但是因为语言原因,因为文化原因,就容易有一种特殊的民族认同感。中国的崛起,也让很多的海外华人,为之欢喜。
是的,语言不脱离文化而存在,不脱离那种代代相传地决定着我们生活面貌的风俗信仰总体。我想,我们都信仰着古老的信仰,这信仰便是华夏文明。我还记得,那一年,傍晚走在马六甲古老的街道上,踩着石板路,一路读着门头的牌匾,两侧的对联,又或是墙上的诗词,吹着马六甲海峡上吹来的风,想像着几百年前,郑和等一众明朝官员在这里登陆,旌旗飘飘,擂鼓鸣金,好不威武。一排排古老的建筑,一个个地方会馆,都在无声地述说着这里曾经的繁华。

Dawin在马来西亚
我似乎注定了要过一种在路上的生活。我有着不安分的灵魂,总想四处游荡。我的内心深处有一种呼唤,总是把我带向不可知的远方。即使坐在房间里,我也希望有一扇能够让我眺望地平线的窗户。这里是一个在大马工作生活七年的IT男的文字自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