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研了!
写在前面
本文可能对正为考研而忙碌的朋友们不太友好,请酌情阅读。
我保研了,是的,即使在敲下这些字的当下——9月17日——已经离公示结果的那个下午过去了大约48小时,我还是无法自然地接受这个结果。
时间突然变得无比充足。但还是用了两天时间才让自己勉强认清了这不是梦的事实,也就在这个下午和晚上,把自己记录的愿望满足一下。
从三月到现在的半年时间里,我好像陷入了一个沼泽里。一种暗暗滋生的焦虑情绪在生活里涌动,逐渐攀附和吞噬了我的大脑、身体和灵魂。这不像是因为什么事情的焦虑——焦虑总是有个头的——而是弥漫着在我感官所及,用专业术语来说就是“低迷的心境”,忧者见之则忧。
这篇文章可能不会多么有体系——比如我要从三月开始想写日记一样地记录每个时间节点我当时的状态——很大概率是想到什么写点什么。无论其他的文章是面向哪些群体,写给谁看的,这篇完完全全写给自己。
9月10日那天是中秋节。今年的月亮是很罕见地“十五的月亮十五圆”。晚上九点搬了凳子到三十多层的天台上,拨通了大畅的电话,小酌两瓶乌苏。赏月,聊聊天,顺便让我们几个在异乡的“游子”思念一下共同的家乡。
——题外话,那天晚上其实没怎么提到家乡。但我们都挺想家的,后置再谈。
这天晚上我的话不多,但不是因为我在思索着什么事情,恰相反地,我的脑子里什么也装不下,也什么都记不起来。大畅在牢骚着今天的酒不够味的时候,我突然抛出一句话“大畅,我觉得我没灵魂了。”
然后他像是从几秒后穿越回来的似的,好像早就知道我会说这句话,没有任何迟疑地从酒的话题换到我的话题:“没错。”
大概是从八月底、九月初开始,我就觉得自己陷入到了焦虑的泥沼里。就像所有第一次陷入沼泽的人一样,我一开始尝试着努力挣扎,但已经被泥浆包裹的就已经是定局,拔不出来。徒劳的挣扎会让自己陷入的速度越来越快。大概一周后我就放弃挣扎了,和这潭沼泽达成共识一般,我躺平了,它也不必费力地,就可以把我整个吞噬进去。
以前会很频繁地和璇哥聊天,敞开了地聊。而假期的这三个月里,也许她也知道我忙着准备考研,我们只在假期刚开始的那两天聊过一次。不知道当时她的感受是什么样的,现在回想起来我是有点害怕的。我发现我好像理解不了她的那些细腻的情绪情感了。生活里感情上所有的念头分享给我,我好像只能发出一些无病呻吟一般的感慨:“啧,哎,是啊。”
我觉得人本能地有一种启动机制,不是弗洛伊德说的那种。举个例子,我从三月份开始准备考研,四月份正式开始背书,从那时候开始,我脑子里有个开关悄无声地打开了,它安静地把这一信息传递给所有官能:“专心”。逐渐地就病态了,极端了,把心思都集中在了这一件事情上,而对于生活中许多所谓的“无用但有味之事”置若罔闻。
假期的一天晚上,我和小修说“我不敢去想‘我要保研’这件事,就连‘保研’这两个字都会引起我的生理性反胃。但我又想起来——刚想到的——928如果能尘埃落定,那天我要发什么了:‘我是一个有资格共情考研人和保研人的人。’”
三月的时候觉得最理性的办法就是不要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于是下定决心准备考研。花3000买了系统课,花两三百买了考研英语单词书、考研英语作文、翻译,甚至还有字帖。每天在自习室泡8-10个小时,规划着上午背专业课和作文,下午英语单词和翻译,晚上复习专业课。在南1203占了个座位,同排另一边的男生考法学,前排有位走路带风的“红衣姐”,左边的男生是工科的……印象最深的是这三位。
我甚至到现在还能比较清晰地记得背专业课的第一天。都是普心里最基础的知识点,我心头没有一丝负担地学习、复习,晚上回来十分有满足感。
第二天,第三天,往复地背。
我的学习习惯是,不出声,脑子里回忆,或是在纸上默写——我好像永远也学不会出声背知识点什么的——写字也不大,一天只写专业课知识点就能用掉两张正反面的b5纸张。
顺便用着“艾宾浩斯记忆曲线”——专业课知识,活学活用嘛——给分章知识点编码,每天的学习计划和复习计划井然有序地。中途总有几天任务量很重,上午学一章,复习两章,晚上再复习两章。那几天里什么都干不了。想玩一会手机,就要面临者今天的任务完不成,堆到明天的准备。
如履薄冰啊。
五月份的时候开始背《教育心理学》。恰逢本校疫情,封校,小修又生病。120在寝室楼下等着的时候我还是没有犹豫地请室友帮我带上了复习资料。尽管事实是,在住院部的复习效率当然没有自习室高。
回来后就是期末考试,这时候一点点的保研的火苗燃烧起来——至少,保证满绩吧,那说不定还有一点点希望。
其实从这时候开始,学习效率就已经出现迟缓了。前两个学期复习期末考试时,我秉持着“好记性不如烂笔头”的信念,背,默写,纠错,再背,再默写,反复不知道多少次。可今年的复习,从第二遍开始就觉得好像失去了力气,单是一支笔也拿不动了似的。
结果也不尽人意。最后一科公布的那个下午,看到我成绩单上那个冰冷的85分时,似乎有几秒钟我是灵魂离体的。这几乎就代表着,我不可能再对我排名的提高抱有任何期望了,最后那一点点可能性,就在于那可怜的一个名额。
用了一晚上的时间调整状态。不管过去什么样,人总得继续往前走不是吗。
于是在假期里,一共一百多天的时间,除了6月30号那天去游乐场疯玩了一天之外,余下的101天里,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泡在自习室里。
前30天,每天保证8点前朋友圈打卡“上班”,22点后“下班”。
有点自私和幼稚地让整个朋友圈陪我考研了。
客观地说,挺煎熬的。
有天参加了简快的模考,这个分数不知是喜是悲
依稀记得我为什么在最后这段时间对考研这件事这么“惧怕”。
其一当然是因为这若有若无的保研的机会。前一年里不止一次和家里人、舍友谈起过“早知道在边缘这么煎熬,真的不如以前挂过一科,至少现在可以安心备考,不必持此望彼。
这话多少是有点凡尔赛了——听起来是这样的。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我很害怕目无他物地努力的自己。
实际上,害怕的是目无他物的自己。
尽管发在公众号上的这些文章大多虎头蛇尾,未经遣词造句也称不上是所谓“值得深思”的东西。但现在再去翻一年多以前的第一篇《航行日志》会突然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幼稚又很厉害。
我时常怀念和喜欢有思考的自己。而“想法”这种东西,是我们越是绞尽脑汁,越是无法得到的东西。好像在以前的一篇《航行日志》里说过,我喜欢在自由的状态下散漫思考的我自己。一旦有了束缚,那些活跃着的思想粒子就会畏首畏尾,生怕离开了那个“为之努力”的中心目标。
说点具体但可能与此无关的东西。2020、2021年的冬天,在我为了期末考试埋头背书的时候,经常会见到、听到正在考研的学长学姐们的考研的状态。北2到北3,三楼的小长廊里,天花板上几盏还没有手机屏幕亮的灯,两边的人紧紧挨着坐在马扎上,把手揣进厚实的羽绒服里,偶尔伸出手翻一下页又赶紧缩回去。背的是理工科的机械原理与方法,肖秀荣的1000题,英语作文。每次见到这样的画面我都会很慌张,好像见到了小时候最害怕的东西一样,甚至就连从中间走过去——这条不足十米长的长廊——都会觉得手脚发抖。
我自己是胆小鬼(有点像璇哥会说的话)所以根本不敢直面令我恐惧的事物。要么会“freezing”在原地,要么会慌张地回头钻回自己的巢穴,舒适圈。
插播一句,插播之前声明一下我不是变态。
昨晚和大畅打电话,我坐在楼道里,窗户正对着对面的寝室楼。从十一点开始——也许更早——有个女生一直在背书。
她偶尔从窗口走出去,一会儿走回来。楼道的光很暗,她一直到十二点多才回去 。
(还是想把这张图发出来,没有暴露个人信息)
陌生人,祝你成功。
昨晚和大畅打电话,从十一点打到凌晨一点。随便聊嘛,什么都会聊到。中间有一次我跟他提起来,我说,我现在让你说出“我要考研”这四个字,你敢不敢说。
他说,我不只是不敢,我连听到这四个字都觉得腿软。
8月25号那天,我习惯性地没有带手机去自习室。学完一晚上后带着一颗满足的心回家。微信第一条未读消息就是——
我让小修摸一下我的心脏,它激动亢奋又慌乱地跳着。
I had butterflies in my stomach.
9月12日晚,按往年预期的话,第二天也就是13号,学院保研名额就该下来了。五个还是六个,在一定程度上能决定我接下来的人生历程。
(有点可笑,一个数字,就这么丁点大的一个数字)
还是一个通知,要求补交材料什么的。
其实从这天往前两周左右,这十四天里我几乎没见过“保研”“推免”这俩字。所以当它再一次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实实在在的躯体不适。
记得挺清楚,那天从晚上七点半开始,到十点,我一点东西都没学进去,反复地在微博(保研超话、保研边缘人避难所超话)、小红书、微信、学校官网、学院官网、保研边缘人QQ群等平台来回切换。
那天的情绪差到什么程度呢,十点出头的时候真的憋屈到要落泪。
(不怕笑话了,是实话)
《哈利波特》里巫师世界所有人都不敢说“那个人”的名字,提到“它”的时候都称为“He-Who-Must-Not-Be-Named”或者是“You-Know-Who”。只有哈利敢说出那个名字“Voldemort”
“如果连他的名字都不敢说,怎么可能打败他呢。”
可能是我们都有着脆弱的自尊心。大多数人可能都害怕,玄学点说是“说出来就不灵了”,像个生日的时候许愿的蜡烛一样,轻轻一吹只剩青烟一缕;现实点说是“如果说出来后完不成会被人笑话”。言之有理。
假期中有一天,我也是鼓起过勇气的。故事一波三折,但那天晚上有了一股莫名的勇气,发了一条朋友圈:我有优营了。
我也战胜了自己心中的“Voldemort”。
从努力开始,最后总是要回到神明与祈愿上的。
从来没这么“小心翼翼地迷信”过。
迷信到什么程度呢。保研超话里会有人发自己上岸的好消息,其他人会在下面评论“吸吸吸吸吸吸吸”(吸好运气的意思)
我就连“吸好运”都只敢发六个“吸”
五个不够,七个太贪。
也让我想起一件事,8月25日学院开展推免工作的那天晚上,失眠了,凌晨不知道几点才睡着。打开微信看了一眼。我妈这个平时用微信只聊天支付和偶尔看看朋友圈的人,在状态里挂了一个“求锦鲤”
六月份备考期末的时候偶尔也会心情崩溃。现在记得很清楚的一件事——那天让我破大防的一件事——是我妈的一句话:
9月14号返校,那天下午我进入了学校的心理健康中心,预约了一次心理咨询。
系统要求预约后要完成一份SCL-90心理症状自测量表。
2/3的题,我都选了“严重”
当然现在好多了。
假期的时候小修陪我熬过那段很痛苦的时间。其实这儿用“痛苦”这个词有些轻描淡写了。失眠到每天只能睡两三个小时,早晨起来眼都是肿的,四肢疲软走路都累,失去味觉,无法关心任何事,无法专注于一件事超过十分钟……这个阶段初期,我在每天晚上看一部电影来缓解这种焦虑与痛苦,到了中后期那几天,任何电影都无法提起我的兴趣。
上学期一位朋友问问考研累不累,我很大气地说“风暴眼的风力最小”。
事实上,要进入那个风力最小的暴风眼,势必要历经在狂风中被撕扯的痛苦。
写到这儿觉得自己前面这四千来字未免有些“不负责任”。好像有点“得了便宜还不卖乖”之嫌。有时候觉得这种考研的痛苦也许只有在像我这样,世界上极少数人才会体会。若是全力考研的同学,就只管朝着一个方向前进就好了;若是稳当保研的同学,也在拿到offer后就可以喘口气了。
我要准备考研,可心里总是冷静不下来;要准备保研,却怕自己多想了多做了无用功——所以在15号正式公示之前,我没有投任何预推免,即使有几所学校在这之前就已经截止了——每个人生路口都会有这样的人遇到这样的境遇,只是这次落到了我的头上。
焦虑的时候翻学校超话,看到去年这时候的帖子,有人问学院保研率。突然看到本学院的学长在一篇帖子下回复“没啥变化/基本没变,两个专业就多了一个”但其实这真的是很大的变化。这位学长平时对我们非常非常照顾,经常给我们发资料——在此做一下说明,并不是针对学长,说学长的不好,只是突然有种感触,时代的一粒沙落到一个人头上就是一座山。
还是昨天和大畅打电话,聊到这个话题,又转到了今年考研缩招这件事上。有些学校少了一个,有的少了两个。和他聊的时候,突然就觉得,也许就是这减少的一个名额,会让一个人哭好几个晚上,会把他的“青春”再扣去一年,会让这个家庭面临许多许多问题。
我们真的很渺小,也无法通过努力这件事让自己变得伟大。但渺小总有渺小的好处,庞大之物遇到夹缝时,是死局,但对渺小的人来说,穿过这逼仄之地,也许就是一片新的桃花源。
以上,写于9.17
9月23日。
八月份的时候有一阵非常焦虑。一直以来我试图缓解焦虑的一个办法是记录想法,自然而然又想起来两三年前临近高考的一天,我趴在桌椅上写了这么一张纸条:
(死去的回忆突然开始袭击我)
八月的那一天却是拿着笔,什么也写不出来。回想起来并不是因为文笔枯竭了,而是被焦虑围绕着,好像四肢的力量都被抽走了似的用不上劲,自然“写”不出东西来。
又要在这里写,有点奇妙地——今天是9月23号,晚上做完了过两天面试需要的ppt,又有了写点什么的动机。
假期曾经很努力地抓住任何一点与“保研”有关的信息,以至于现在知乎、小红书首页推送给我的全都是带着“保研”tag的帖子。知乎上比较多的是一些保研人在此的记录帖,大多写成日记的形式。当时也确实很想写,只是就像上面刚提到过的一样,写不出来。
今天想写,是因为又在一定程度上被焦虑围绕着了。两天接到了三个面试通知,要求也严格,必须要去到学院办公室(要跟人打交道了555)
下午有种莫名的冲动,发个朋友圈,文案是“我已经有offer了参与一下就行”重复100遍——当然会(也许是)善意地屏蔽掉身边正在考研的朋友们。
脑子里有这种文案也许正是起源于我内心这种“45°躺”,卷又卷不动,躺也躺不平。手里的offer(简称A)已经不错了——下午翻看上一级学长学姐留下的面试攻略,有学长学姐说A校是符合自己水平的。明后天面试的学校则是属于“冲一冲”的。难度确实很大,今年一共招45人,可预推免微信群就已经有五六十人了,这么算的话面试通过率20%的样子。
对我一个三无选手——无绩点,无竞赛,无论文——来说,难度确实很大。但总是得参加一下的,即使它可能打破我100%优营率的历史记录(完全是自娱自乐因为更多的都没入营)
我觉得虽然我经常说着要活的清心寡欲,很多时候也确实这么做的,但真的把一个机会放在我面前的时候,还是不能“清心寡欲”地把它放跑——即使真的抓不住,也总得伸手抓一下试试。
“我要的是冷静面孔下燃烧的炽热灵魂。”
我的个性签名。
想到今年看一位学姐发的朋友圈,她说到自己考研经历时,提了一句话让我觉得印象深刻:“离场时,我把桌角那张座位号撕了下来带走,这上面写着我的名字和那所学校的名字。我想,这可能是此生我和它离得最近的一次了。”
学姐最后去到了另一所学校读研,也许未如初愿,但也祝以后顺风利水。
(如果L学姐看到这儿,请接受我的道歉,真的很冒昧凭记忆把这句话写了下来)
把话题说回来,今天也莫名觉得,明天、后天、再后天,也许也是我离这三所学校最近的一次了。
“关关难过关关过,一山翻过一山拦”两句八杆子打不着边的话,放到一起却无比契合我这一个月以来的状态。
天命难测,事在人为。
先得尽人事,才可听天命。
9月25日。
昨天面试倒算一切顺利,复盘就没什么必要了。
如果能拿到offer,就又多了一分把握。
重点是今天的事:推免系统终于能查到资格了!
火速填完资料,花100块钱读个研究生~
现在就等928这天尘埃落定了……
但其实明天面试会如何,还真的心里没底儿。
大畅给我发了他诸事不顺的时候念的《百字明咒》,临时抱一下佛脚,希望一切顺利。
9月26日
今天两场面试,第一场稀碎,第二场翻身。
终于敢说出来了,一场是西南大学——高考时差一分就去的那所学校;另一所是华东师范大学,高考时想都不敢想的那所学校。
面试西南大学的时候,英文面甚至卡住了五秒钟,有个单词就是在舌尖怎么都出不来。既定15分钟的面试时间,好像老师们从第7分钟开始就没什么好问的了。结束后我瘫倒在椅子上,觉得离一个好offer又远了很多。
那场面试的主机位(辅机位视角)
华东师范?它在我心里就是“重在参与”一般的。到这时候了还是有些不自信,几乎从没想过我能到应用心理学全国第二的院系(软科排名)去读书。这天的面试,我也当成离985最近的一次。
中午时分,学院的N老师联系到我。给我发了一个语音方阵。
对我来说无疑是一支强心针。
用中午的时间了解了老师的研究方向,也挺感兴趣的。
最重要的,其实是有了信心:其实我实力还是可以的,只是上午太紧张了,没有发挥出来。
于是下午面试前还打了一盘金铲铲(?)
面试一切顺利,抽到的题和我自己感兴趣的方向有关,所以也算对答如流。坐在会议室对面的老师接连问了挺多问题,同时也问我对某某方向是否感兴趣;另一位老师针对我法学的背景提问,以及法学与心理学的结合。过程不赘述,总之是一身轻地完成了。过程中看到几位老师在我回答时微微点头,或是互相交换眼神之后笑了笑,于是心里莫名觉得“稳了”。
面试结束后,给我的“第二机位”来了张照片。
(复试通知来的太急,买不到手机支架了)
——站在巨人的书本上
六点左右的时候还在开会整理材料,接到一个来自上海的电话,心脏猛地一颤。
“xxx同学你好,这里是华东师范大学心理与认知科学学院,请问你是参加了我们院的预推免复试面试吗?”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我的回答“是”都带着转音和颤音。
这通电话的目的更让我在学院办公室里激动地踱步:两位老师都对我有兴趣。一位是来自芬兰的外教Pekka santtila,另一位是院长。
(泪目)
所以我又用十分钟了解了两位老师的方向。过程中另一位老师——也是面试老师——又联系我,介绍Pekka老师的研究方向,以及“托我带句话,跟Pekka老师学习可以不用研究脑”
老师给的实在太多了。
所以没有疑问地定了下来。很快地就微信加好友,因为我当时骑车没有看到,又给我发了短信。
进行了一些愉快的交流——
真的无比愉快。
昨天晚上结束后去给小修带晚饭,我兴冲冲地和她讲今天发生的奇事好事,她笑着听我说完,只说了一句话“我早就知道一定会这样”
破防了呜呜。
今晚熬个夜,保研人守岁之夜√
9月28日。
收到复试通知了!
在这之前的几分钟里,朋友圈已经有同学确认了拟录取通知,是他们专业全国top1的高校,真心祝贺。
关注的一个公众号也发了文章《上岸文案》。可是看完这篇文章里的所有文案,我还是没决定到底要发什么文案。
“噫,我中了!”太短
“三年的大考终于拿到了满意的成绩”太土
“以梦为马,不负韶华”太俗
也许是因为真的到了这一刻有太多太多想说。三年前我想都不曾想过的学校现在即将成为我的下一站,感慨、呐喊、激动、颤抖集中在这一刻。所有能用语言表达的情感汇聚在这里只有四个字:“无以言表”
有许多保研人在过程中经常提到自己的“梦校”。可几天前的我也只敢堪堪称西南大学为我的“梦校”,因为华东师大似乎就是一个高不可攀,甚至是我不可提起的存在。
但是如今,我实实在在地站在了它的面前。
每次期末复习用光的墨囊,站在天台背书吹冷风遭受的感冒都不会白白浪费的。就连这半年为了考研而塞进脑子里的知识,也变成了面试场上对答如流的能力。
天道酬勤。我很幸运。
这篇文章(流水账)的最后一块拼图。
ECNU,俺来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