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啪推荐 | 艺术书展!Bonjour不熟也要和长沙变熟!

乐活   文化   2023-12-15 19:55   湖南  



臧恩千不习惯打电话和通视频,因为他不清楚手机另外一头的状况是怎样的。听到这个理由,我注意到他用了十几年的微信头像:《海贼王》中路飞的一个背影,他当时吃了败仗,一塌糊涂,正面向大海,在思考要抵达的远方到底在哪。


艺文行业的未来同样不明朗。作为不熟的创始人,臧恩千带领团队一直致力于在全国范围内推动艺术书展的持续落地,单这件事就做了七八年,但他坦言国内艺术书展的整个发展还处在山脚下,创作群体成长缓慢,艺术书和zine占比偏低,观展群体对这一事物的认识大多还在初期阶段......


面对一系列未知状况,他习惯了,并且抱着一种强烈的社会责任意识去投入。我们的苦难都是自己给自己的,你明知道它有可能不会好,但是你非要去做。


在出版行业工作过十年,又在艺术书展接触了大量的从业者,臧恩千对文化业、书店业、社会现象有非常深刻的体会,也看得清楚独立创作者和小型独立书店正面临的境况。


涿州水灾的时候,出版行业的部分书商在网上向社会发出求救,臧恩千对这一行为非常气愤,“你不容易的时候,你的邻居也不会比你好过多少。”过去三年,非常多的小型独立书店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大众视野里,可是本就具备资源优势、有关注度的同业者在发生危机时第一反应不是自我反省、调整经营策略,而是再次向社会公众伸手并将获取的资源为自己服务。


想要理解他的情绪,或许从Even为不熟艺术书店重新开业而写的一段话中可以窥见一二——“书店的意义,绝不是在当代社会的怜悯中尸位素餐,而是就算周围黑得像沉入海底,也能靠着书架间透出的微弱光芒,与下个时代产生共振。”


就像不熟的IP,一头名叫bubu的大象,臧恩千和不熟团队希望保持的特质是:纯粹、坚定、好奇且敏感。不熟艺术书店拒绝大路货、万金油、炒冷饭,致力于在世界范围内筛选出真正好的艺术书;不熟艺术书展在选择举办城市时,突破“文化荒漠”“艺术荒漠”的人为刻板印象,弱化“安全”“有保障的考量,认为每个城市都值得拥有艺术书展。


2020年长沙就有本地独立创作者喊话不熟,但当时由于精力有限,未能实施,而此次是不熟艺术书展的长沙首展,也是第五届不熟艺术书展的收官之站。活动为期三天,由主会场(等于几艺术空间)和分会场(不够艺术空间)组成,活动详情可戳:观展攻略和互动玩法 | 第五届不熟艺术书展·长沙站。


此次,不熟创始人臧恩千登陆P8星球,一头名叫bubu的大象也将要成为长沙的新朋友。





“2023年,第五届不熟艺术书展已先后在深圳、杭州、北京、上海、济南、大连六地展出,长沙站作为收官之站,将延续年度主题「书的象限」:象限(Quadrant)是由一个纵横坐标所划分出的区域。我们借此阐述以不同视角来剖析艺术书领域的不同面向。这既是对艺术书创作者的回应,也为阅读者、深入研究者搭建起「以书观己、以己阅书」的桥梁。
—— BonJour不熟




Q:

想要如何介绍自己?


很简单,一辈子都没有变过,就是 6 个字:顽皮、顽劣、顽固







 Q:

您之前在出版行业工作过10年,和文化业、书店业接触挺深,书籍在您生活中占据怎样的地位?


虽然总出差,但目前保持着平均一周一本书的频率,看完一本两三百页的书其实也只需要两三天。我新书反倒看得少,最爱的是木心的书,他的一些小散文、小短诗我都喜欢,包括他的《文学回忆录、《云雀叫了一整天》、《即兴判断》、《哥伦比亚的倒影》等等。


罗曼·罗兰说过一句话:从来没有人读书,只有人在书中读自己、发现自己或检查自己。




 Q:

距南京防空洞书店闭店已经两年,经过一番波折,今年不熟艺术书店终于在杭州重新开业,想要筛选出真正的好书给大家看,新书店在选品上具备怎样的特色或风格?


作为一家艺术书店,店内基本上是以来自世界各地的艺术类书籍为主,书籍选品上,你在不熟艺术书店看不到任何大路货、万金油、炒冷饭。


某次巧合之下,我看到法国2024出版社的一本插画书,里面所有的图像都是彗星撞地球那种感觉,让我感叹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美的书!我们就多封邮件跟对方联系,多次争取,因为通过官网可以发现他们是为全世界范围内达到一定标准线的独立艺术家们出书,每一本书背后都有强烈的作者性,作者意识非常浓,而我们需要这样的书,需要给大家看到创作的独特性、作者性、唯一性





 

 Q:

刚刚提到的“作者意识非常浓”,具体指什么呢?


关于写作,所有的文字都是人内心的一段向外的延伸,是人外化的一部分,哪怕见不到面,也能通过它一定程度了解到你。


如果有一天你见到一个很棒的作品,你会明显意识到作者没有走大路,有一种另辟蹊径的感觉,由TA创作的作品是有启发性的,它甚至和百年之后能否成为经典无关,仅仅因为它的存在,就整个丰富了那一领域,显得异常有生机。


一个有创作意识的人,TA首先是非常自我的,其次他有才华,人们很容易会让TA三分、容TA三分。我喜欢与这样的人打交道。




 Q:

艺术书明显地会带有创作者的个人属性,而将创作者聚集在一块儿的不熟艺术书展,或多或少会面临一些外部压力,并且不熟又看重对各城市“文化沙漠、艺术沙漠”等刻板印象的突破,一路走来举办到了第五届,应该很不容易。


2021年年底,吕老问我:不熟艺术书展和abC艺术书展到底有什么区别?


我说没有任何可比性。拿一年来算,不熟犯的错会是abC的 10 倍因为abC在一线城市办只能算一场,而不熟一年做10-11场,场场几乎都会发生错误,但错一场就改一场,改一场就进步一场。


如果我们都选择保险的方式,只在一线城市、有保障的城市做,那当然就会很少犯错,可是就谈不上真正的艺术普及性和在地性,就变形了,每个城市都值得拥有艺术书展。其实2020年长沙就有很多本地艺术创作者邀请我们过来,一直没有安排上,我们没有办法,当时精力十分有限。


不熟很早就开始做独立杂志,当时国内只有这一本,我们曾经作为参展商的时候提议大家能来南京办一场,但是对方认为南京这样的城市办不了,售票不行,缺少观众基础,总之就站在一个制高点上进行评判。可是事实上,2019年南京艺术书展一战成名,大家知道了原来所谓的艺术中心区是不存在的


今天回过头来看,近几年评价最好的反倒是大连艺术书展。许多城市的参展观众都会有些怯,哪怕好奇,也不太和创作者面对面聊,有一种确切的距离感,可是让人没想到的是,在东北这样一个看似文化落后的地方,他们直爽的性格促成了非常积极活跃的互动,那种消费力是非常可怕的,大连艺术书展才第一天,很多艺术家的作品已经卖光了,一本都不剩。没有亲眼见证是无法想象那种热情热闹的,我在现场那眼泪根本控制不住,看得到面前在发生什么,感受到了那样一种氛围。





Q:

参展商们在做的事情非常耗时耗力、繁琐细碎,专业精神的支撑会让他们十分认真对待自己哪怕可能是限量出版的作品,可以带着几十上百本作品来到活动现场,和观众面对面交流。在您接触到的参展商中,为了所热爱的自出版,他们克服了哪些困难?


创作者其实要花非常多心思去准备参展作品,预先支出成本,而在出行上,许多创作者都选择住青旅,将一晚的住宿费控制在几十块钱,甚至有时候订不到房,他们会在公园的躺椅上将就。对于他们来说,只要能专心地创作就好了。


提到对自出版的热爱或者某种信念,如果你去和创作者们聊,你会发现他们其实很开心,即使创作是没日没夜的、绞尽脑汁的、冥思苦想的、劳心劳力的。他们就很像以前开着大篷车四处演出、闯荡江湖的艺人,也像自然界所有为了繁衍生息的流动,其实是最有生机的。







 Q:

在您看来,目前国内艺术书的发展是怎样的?


独立艺术家们大多都非常善良,放在创作层面来说,这并不是一个褒义词。创作者们是在当下文化大环境下生活或成长起来的,许多棱角已经被加上各种枷锁和条条框框,创作的题材首先会经过自我的筛选和审查。许多参展观众并不了解,评价为什么内容都差不多,可是没有人想做一样的东西,不过没办法。通过这六七年,我会发现创作群体的成长还是过于缓慢的,那一群最早在17、18年参加艺术书展的人,现在留下来的连10%都不到了。


去年五月的杭州艺术书展上,有人说:“天呐,怎么都是插画,没有书?”不被大众所熟知的是,几乎所有做书的创作者都在上海和广州,而上海当时是特殊情况,人过不来。


不熟艺术书展做到现在,大概合作过2000名展商,如果严格画一条线区分,真正能符合艺术书展标准的可能只有百十家左右。


为什么艺术书或zine这类形式的比重会偏小呢?因为书籍要求一定厚度,需要经年累月的作品积累,对于一个绘者或者作者来说,得5年以上,普遍8-10年,这还只是一个时间要素;作品得具备非常高的成熟度,并不是所有作品都能进入到书的结构当中,所以说艺术书或zine的形式肯定会少。


zine在港澳台地区也被叫做“小誌”,翻译得特别好,因为“誌”本身就是用于言说的。zine可以算作是书籍的幼体,是一颗种子,日后可能会成为一本书。在艺术书展的现场,大家会发现有许多小册子、小折页,它们通过不同的材料、工艺、装帧,最后呈现出来,而这些其实都带有一定的独立创作意识,是非常自由的,所以不熟在几年前发起了Freezine®“自由之誌”的创作奖项,到目前为止已经办了 15 届,致力于鼓励大家自由创作。





 Q:

提及艺术书展的标准,那一条达标线会依据哪些方面来画出?


首先得知道,艺术书展是个舶来品。我们去看了纽约艺术书展,每一届大概有350+家,每一家展商的艺术书和zine的比例能达到98%;由于新生代艺术作者的加入,东京艺术书展上插画、画作的比例有上升,在这之前基本上80%都是以书籍形式来呈现。“艺术书展”的断句出现在“艺术书”,艺术书展是以书籍或者刊物的形式来体现的,至少从源头上来看它是这样的。


从国内来看的话,不熟的不同场次有不同的标准,举例来说,杭州本地的观众特别倾向于插画或者一些小型的 zine,那我们在招募展商的时候,书籍和zine的比例只要达到60%就可以了,可以加入周边或文创。


但是不熟艺术书展今年的年度主题是「书的象限」,在北京举办的时候,我们要求100%的书籍,而且的确当时参与的40+家展商全是100%的书籍,这也是国内目前唯一一次出现100%书籍的艺术书展。


我们国家的文创发展得一直不好,或者说,我们国家就没有文创,但从艺术书展现场目睹到这些独立创作者的活跃性和活力,或许中国大文创找到了一个出路。





 Q:

您认为目前我们国家没有文创,对这一点该如何理解?


我所指的文创是艺术品的生活化。在日本人的生活当中,每一样物几乎都是由艺术家、设计师或匠人去生产制作的,日本人的文创在五六十年代已经非常成熟了,然后台湾去模仿学习,在七十年代末达到了成熟阶段,而国内实际上还停留在一个起步阶段。


艺术书展给了文创一个集中展示的窗口,激发了创作者持续创作的动力,促生更多成熟的书籍或zine,带来文创业的大发展,是有可能为中国的文创打开一条路的。


而文创在艺术书展中所占比例较高的原因,一是每个创作者的 IP 都比较少,刚进入到创作的序列当中,可拿出手的东西少;二是创作者出来参展、练摊子,总还是要有成本的计算,需要糊口,那文创可以是一个基本的保障。


参展观众对于艺术节、艺术书展上作品的认识,其实也还在一个初期阶段,但这个阶段非常重要,因为当下他们看不懂或者用不上的东西在日后可能过渡成为生活的一个必需品,特别是如果从经济学角度来看的话,人们想消费升级,那也不是靠购物平台,消费的升级首先是产品的升级,那产品的升级则涉及到所谓的非标非量产,具备设计师的创作性、作者的独特感。

 



Q:

2023年即将结束,不熟快要14岁了,这期间一直在全国范围内推动艺术书展和艺术节的持续落地,目前你们对于未来或者近到2024年的愿景有一个具体的想象吗?


艺文行业是没有明确方向的,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它是锦上添花,并不是必需,而对于个人,它的发展和人的精神需求、文化层次息息相关。未来 10 年的行业发展我不知道,但不熟要成为什么样子、要担当起什么样的责任,我看得非常清楚,从这一点来说,我们的苦难都是自己给自己的,你明知道它有可能不会好,但是你非要去做。


哪怕我是创始人,我也并不能完全代表不熟。随着不熟长大,它接触很多人,去过世界各地,接触读者、观众、合作伙伴,已经有了完整的自我意识,所以现在更多的是我在听到不熟的声音之后,我试着去帮它做一些规划,比如接下来可能会落地更多的书店;明年会减少艺术书展的数量,我们只会在更需要的城市举办,而非更安全的城市,去找到当地最好的合作伙伴,试着把当地的好的创作者联合起来;另外光有Freezine®“自由之誌”的创作奖项还不够,毕竟我们一家的力量真的很小,还可能针对中国独立创作者推出相关扶持,让艺术生态更为健康,我们计划在明年一月公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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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 | 找豆子

设计 | Hunter
信息对接 | 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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