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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家的春节，不热闹了

情感 2024-09-30 22:10 云南

这些心思不单纯，

已经脱离姐妹之情，

染了尘埃，

透出交换和利用的底色来。

文/婉兮图/摄图网

上集回顾：

张爱莲依旧笑笑，不回答，反而转移了话题：“你呢，都挺好吧？看你好像有心情，咋个了？”

“我，我的那件事儿，有眉目了！我……”

要不要跟五姐说，要不要借她的力，要不要让她掺和进来。张梦柳的心忽然剧烈跳动，好像又看到了另一种可能。

可万一她不管呢？

万一这件事，同样令她为难呢？这些贸然出口的话，会不会又让五姐心里不舒服？谁都知道，她爱惜羽毛，最怕卷到娘家人的麻烦事中去。

而这个案子，本身就不那么光彩，有没有给五姐抹黑的可能？她隐约记得，廖清曾拿这些话，隐晦打击过张爱莲。

到时候，又影响了姐妹感情怎么办？

有个跟三姐的前车之鉴，张梦柳小心翼翼，不敢再轻易提出要求。所以，来到嘴边的话，又全部收了回去，笑了笑，没再继续往下。

而张爱莲，也没接着往下问。

哪件事？有了哪样眉目？说出来给我听听，大家一起想想办法。

这是大姐和三姐的惯用台词，但在张爱莲这里，失效了。

既然张梦柳的话只说一半，那就意味着她还不想说。既然如此，也就没有追问的必要了。

姐妹俩再客气几句，说些可有可无的话，便到了说再见的时候。

张爱莲也不强留，施施然送到门口，告别时，也给张梦柳塞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算是回礼。那里头装着的，是一条精致项链，算不上贵，但也不是便宜货。

如此，也算礼尚往来，没有出格之处。来日说起，自己也好有个章程。

姐妹二人，全程带笑，明明客客气气。但那气氛，总透着一种无以名状的怪意。

张爱莲将它概括为姐妹之间的渐行渐远。

面对徐正扬，她幽然一叹：“不信你就等着瞧吧，总有一天，他们两口子会提出要求，会求着我们办事。我可真害怕那天到来，你说，我该咋个拒绝嘛？”

她摆弄着那小小的香水瓶子，把鼻子凑上去，轻轻一嗅。

这不是寻常的脂粉香。

它清冽、却又甘甜，隐隐还透着几分旷野气息，倒很对张爱莲的胃口，花费应该不菲，也肯定不是在个鸣购买的寻常物件。

看来，老六两口子是做过功课花过心思的。

只可惜，这些心思不单纯，已经脱离姐妹之情，染了尘埃，透出交换和利用的底色来。

徐正扬却云淡风轻，并不大惊小怪，亦没有任何感慨。

这种事，他见得多。从小到大，经历过无数次，早就见怪不怪了。

他甚至觉得，给老六两口子行个方便，也没什么不好。

“那天回来后，我跟我妈聊过，提起过贺斌。我妈说他人不错，是个年轻有为敢想敢做的企业家，捐资助学一点儿都不马虎，人也活泛，生意做得很广，很多方面都有涉及。总之，前途无量。以后，可以多接触接触。”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朝妻子笑了笑。

张爱莲沉默着，放下香水，坐到丈夫身边：“妈妈对他印象好？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以前，张爱莲的娘家亲戚被视作洪水猛兽，就连提一提，似乎都是个禁忌。

尤其是贺斌这样一脚踏在黑道的人。

尤其是，他还有个吸毒的弟弟。

是什么导致了婆家看法改变？

是贺斌走到明处，用钱铺出了另一条路？看来，当财富积累到某种程度，就会引发真正意义上的质变，就连性质，都能跟着一起改变。

想到这里，张爱莲笑了一下。

不过，她的笑容没有温度，也不代表快乐。

它只是一个符号，一种态度，一次回应。

徐正扬也笑了一下，继续解释：“我们这位妹夫，现在厉害着呢。他打算搞房地产，就到蒙城去搞。他跟的那位周德彪，也不是小角色。反正，这位妹夫，挺厉害的。”

“我明白了。”

张爱莲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深谈，站起身预备洗澡。

可徐正扬，却拉住了她。

“爸说了，我这工作，还得再调动一下。他让我也到蒙城去，我想了想，决定听他的。咱家新买的房子，就我们俩去住，爸妈跟小娃，暂时留在个鸣。”

这是公婆的规划，张爱莲没有反对的道理。

浴室里水汽氤氲，雾蒙蒙一片。

这一刻，张爱莲看着镜子里朦朦胧胧的自己，感受着热水滑过身体的惬意。可她，并不轻松。

这份不轻松，来源于儿子徐子昂。

他明确表示，不想跟妈妈睡。

当然，也不跟爸爸睡。

他只想跟罗奶奶一起睡。

孩子渐渐长大，想象中的跟妈妈最亲近最要好的局面，并没有出现。当然，他也不排斥妈妈，可到了睡觉时，依然会自然而然地，奔向24小时陪伴的老保姆。

这一点，令张爱莲心痛，但又无可奈何。

她不可能抛下工作，永远都不能。

世事变幻，沧海桑田，但时间的流转永不停歇。

一转眼，2002年春节又到了。

张家姐妹经历着各自的烦心事，回家过春节的人，似乎再也凑不齐。

除了张咏梅一家三口雷打不动，张玉竹也抽空回去了一趟，但蜻蜓点水似的，农历二十九晚上到，大年初三就忙着往回赶。

张爱莲没露面，只给了钱、送了礼，在电话里，对父母表达歉意。

至于张梦柳，则是大年初二回来的。她带着丈夫和小囡儿回来了一趟。开着车、戴着墨镜、踩着高筒长靴、穿着长款大衣，从穿衣打扮上，跟家乡拉开了距离。

所以，真正的团圆饭放在了大年初二。

依旧有鸡鸭鱼肉美酒佳肴，依旧言笑晏晏欢声笑语，但有些东西，在不知不觉中变了。

老张惆怅万千，但脸上，却不敢表现出任何。

前些年，距离过年还有一周，女儿们就陆陆续续归来了。团圆的氛围，分前奏、高潮和尾声，足够人回味上整整一个月。

但以后，女儿们说不定只有大年初二回家了。

大年初二，是回娘家的日子。

女儿们，也都是嫁出去了的女儿了。

往后，只怕会越走越远。回家的时间，也会越来越少。像所有成了家的女儿那样，重心转移，渐渐的，把自己从这片土地上拔除，移栽到另一片土壤，

意识到这一点的老张，只觉得心酸，再想起从前，依然觉得老天爷在作弄自己。生了整整七个，却没有一个是儿子。

而招女婿来的“儿子”，终究隔了一层，彼此的心，相距千山万水。

所以，2002年春节，一家人过得不咸不淡。还没到正月十五，年味就彻彻底底淡了下去。

一直困扰着张梦柳的问题，也终于在2002年春天，有了答案。

贺斌告诉她，人已经打听到了，就是从阮云玉男人口中套出来的：“那种亡命之徒，要的就是钱。我都没出面，找了两个认识他的人去套话，给些好处，就什么都说了。”

-未完待续-

-作者-

婉兮，90后写手，不偏激不毒舌，有温度有力量。微博 @婉兮的文字铺，个人公众号：婉兮清扬（ID：zmwx322），已出版《那些打不败你的，终将让你更强大》，《愿所有姑娘，都嫁给梦想》，新作《愿你从此爱情温软，余生温暖》热卖中！

婉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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