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t History
维米尔的最佳画作有哪些？荷兰大师最具代表性的 10 幅作品排名
维米尔的作品远不止《戴珍珠耳环的少女》。
Margaret Carrigan December 23, 2024
2012 年 9 月 26 日，在罗马奎里纳勒美术馆举办的“维米尔：荷兰艺术的黄金世纪”展览媒体预展上，一名参观者正在拍摄荷兰画家约翰内斯·维米尔的《戴红帽的少女》。照片来源：Gabriel Bouys/AFP/GettyImages。
维米尔的作品可能不多——只有 35 幅现存的作品被广泛认为是这位荷兰画家的作品——但他的影响却十分深远。人们对这位艺术家本人知之甚少，以至于他被称为“代尔夫特的狮身人面像”，但我们拥有他静谧之美的作品，这些作品证明了他一丝不苟的技巧和对光亮的掌握，以及他为亲密的日常场景注入情感深度的能力。
虽然维米尔在世时通过出售艺术品获得了可观的收入，但他工作缓慢，他的大多数赞助人都是家人、朋友和其他当地人。 1672 年金融危机爆发后，他被迫拍卖大部分财产以偿还不断增加的债务。 1675 年去世后的几年里，他几乎被艺术界遗忘。 他最著名的作品《戴珍珠耳环的少女》在 1881 年的拍卖会上仅以两荷兰盾的价格售出。
当然，如今，维米尔是古典大师成就的典范。但他 最好的作品是什么？下面，我们主观地分析了这些作品的伟大之处——以及为什么《戴珍珠耳环的少女》 实际上并不是有史以来最好的维米尔作品。
10. 《花边女工 》（1669–70）
约翰内斯·维米尔，《花边女工》（1666-68）。巴黎卢浮宫博物馆收藏。
《蕾丝女工》描绘的是一位全神贯注的女人，她弯腰做着手工，手里拿着线轴和别针，这在维米尔的作品中是独一无二的。这是他最小的作品，尺寸只有九英寸乘八英寸，也是他用木板创作的两幅画作之一（另一幅是《戴红帽的女孩》）。
当然，它很可爱。但让它排在排名末尾的原因是它采用了非常奇怪的灯光，这对于一位以擅长控制光线而闻名的艺术家来说很不寻常。
艺术史学家凯瑟琳·A·图马 (Kathryn A. Tuma)在一篇关于这幅画的文章中指出： “ 《蕾丝女工》中的光线以相互矛盾的方式排列，无论是在绘画中呈现的层次上，还是在感知的层次上。”“虽然在日常视觉领域这不一定是个问题，因为我们的视觉很容易适应多种光源，但在绘画中，这种模糊性会削弱我们识别幻觉空间的逼真模仿的能力。”
9. 老鸨 （1656）
约翰内斯·维米尔，《老鸨》（约 1656 年）。德累斯顿老大师画廊收藏。
这幅画描绘了所谓的“雇佣爱情”场景，也就是性工作，这可能是维米尔最淫秽的画作。事实上，画中描绘的拉客场景非常不合维米尔的常规，许多人怀疑这幅画是不是他画的，尽管学者们怀疑最左边的音乐家可能是他的自画像。
这幅画也带有维米尔的签名。然而，它缺少的是他标志性的用光技巧：四个人物中有三个大部分被笼罩在黑暗中，而妓女则沐浴在刺眼的明亮灯光中，灯光照亮了她涂了过多胭脂的脸颊。
当然，人们可以认为这种不寻常的灯光效果是有目的的，历史学家爱德华·斯诺也这么认为。斯诺在他的著作《维米尔研究》中谈到半明半暗的男人招妓时写道：“他扮演着一个过渡人物：介于被笼罩的人物和女人之间，连接黑暗和光明的区域，从同伴的世界跨越过来，他的脸仍然半遮半掩，享受着她明亮的存在，他不是入侵者，而是一道保护屏障，抵御对她的黑暗兴趣。”
尽管如此，在现有的维米尔主要作品中，这幅画作是其风格最不明显的一幅。
8. 戴珍珠耳环的少女 （1665年）
约翰内斯·维米尔的《戴珍珠耳环的少女》（约 1665 年）现藏于荷兰海牙莫瑞泰斯皇家美术馆。照片：VCG Wilson / Corbis via Getty Images。
《戴珍珠耳环的少女》是维米尔最具代表性的画作之一，也是全世界最著名的画作之一。
瞧，这是一幅令人惊叹的画作。但它并不是维米尔最好的作品，你知道吗？
事实上，当你从围绕着它的整个传奇中抽离出来时，《戴珍珠耳环的少女》的魅力之一就在于它是多么的渺小和不受叙事象征主义的束缚，与当代快照美学产生了共鸣。虽然围绕着这位神秘的年轻女性，已经建立了相当多的浪漫情怀，但《戴珍珠耳环的少女 》属于一种现已被遗忘的流派，即“tronie”——也就是说，这种图像不是肖像，而只是为了说明一种常用类型。
模特儿随意的露肩造型赋予了作品极大的个性，这其实是荷兰画家用来表现三维深度的标准姿势。那顶奇特的帽子给人一种浪漫的感觉，是刻意的装扮；珍珠耳环本质上是人造珠宝。
大胆的黑色背景与当今工作室照片的审美相得益彰，而这其实是维米尔通常避免使用的比喻。为什么？因为痴迷于光线的维米尔以在白墙上勾勒人物轮廓而闻名，这使得他能够通过微妙的阴影来表现他备受推崇的风格。（据英国国家美术馆馆长亚瑟·K·惠洛克 (Arthur K. Wheelock Jr.) 称，在研究维米尔的顶尖学者中，《戴珍珠耳环的少女》是这位艺术家仅有的两幅背景相对较暗的作品之一；另一幅是 大约在同一时间创作的《年轻女子肖像》 。）
7. 读信的蓝衣女子 （1662-65）
约翰内斯·维米尔，《读信的蓝衣女子》（约 1663 年）。 阿姆斯特丹国立博物馆。
《读信的蓝衣女子》因忧郁的灯光而充满悲情。在与蓝色丝绸大衣相似的阴暗光线中，一名女子站着读信，嘴唇微张，仿佛被所读的内容吓了一跳。许多人认为，挂在她身后墙上的地图暗示着她思念（或悲伤）的远方情人。这是一种非常具有暗示性的方式，可以将这幅静止图像展开为更大的叙事。
也不要错过画作的灯光如何讲述一个故事，正如 Wheelock指出的那样：“光线来自两个光源，在桌子后面椅子旁边的墙上形成主要阴影和柔和散射的次要阴影。维米尔意识到光线的光学特性，因此......出于构图原因随意操纵光线流动。例如，虽然椅子和地图投下了阴影，但看起来站得离墙很近的女人却没有。因此，维米尔将她与房间的时间框架分开，并在这个过程中增强了场景中弥漫的永恒感。”
这幅作品的魅力在于其原始的情感庄严。但它缺乏维米尔其他室内画的华丽象征意义，这解释了为什么它在我们的榜单上排名不高。
6. 小街 （1657–61）
约翰内斯·维米尔，《代尔夫特房屋景观》又名《小街》（约 1658 年）。图片由阿姆斯特丹国立博物馆提供。
这部描绘代尔夫特小巷中发生的事情的作品乍一看绝对平淡无奇，可能没有《老鸨》或《读信的蓝衣女子》 那样充满人间戏剧感。事实上，它的主题是你能想象到的最不浪漫的：家务。
你必须仔细观察才能领会这幅画长期以来备受赞誉之处：它的细节刻画得非常生动。事实上，建筑细节的清晰亲切感表现得如此生动，以至于人们对于所讨论的小巷是真实存在还是虚构的争论愈演愈烈。
在我们看来，这也许并非巧合，两个人物完美地被门框住，就像被真正的相框框住一样，给这个日常主题带来了一种艺术升华感。正如安东尼·贝利 (Anthony Bailey)在其关于维米尔的书中所说，妇女每天从事维护自己世界的日常劳动与建筑细节相结合，传达出一个更大的信息：“时间在这一刻停止，因此在某种意义上是永恒的，这似乎是他的主要主题。它的磨损在砖块和灰泥中清晰可见，而事实的结构直截了当地支撑着我们对存在的脆弱和短暂的控制，它带来了许多无法回答的问题，比如‘我们在这里做什么？’”
5. 《挤牛奶的女工 》（1654–58）
约翰内斯·维米尔，《倒牛奶的女仆》（1660 年）。 图片：由阿姆斯特丹国立博物馆提供。
《挤奶女工》 在我们的排名中处于中等位置，这是很合适的，因为它通常被认为是维米尔早期风格和成熟风格的转折点。
这一场景看起来几乎就像照片一样，许多学者推测，正是在这个时候，维米尔开始将图像捕捉技术融入到他的创作中，以便更好地理解光线的效果，正如 H. Perry Chapman 在她的文章《维米尔家中的女人：模仿与构思》中所述。“《挤奶女工》中对颜料的处理，尤其是脆皮面包上闪烁的光线，以及它的饱和色彩，都被视为维米尔对视觉和暗箱效果进行近乎科学的研究的证据，”她写道。
画作效果极佳：在光线柔和的厨房里，女仆将牛奶倒入盆中；柜台上摆满了面包，面包皮（以及她闪闪发光的额头）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柔和。维米尔不再依赖刺眼的明暗对比来创造这种微妙的光线。相反，这种光与色的巧妙搭配是通过交替使用原色和光影区域来实现的。
4. 手持天平的女人 （1662-65）
约翰内斯·维米尔，《持天平的女子》（约 1664 年）。华盛顿国立美术馆，怀德纳收藏
这幅画创作于维米尔的成熟时期，其构图和光线非常均衡。一位身穿蓝色皮草边夹克的女子站在一间黑暗房间的一角，桌边摆放着一幅画。从左侧窗户斜射进来的一缕柔和阳光将画作一分为二，照亮了她的双手，她正举着一只天平，平衡地称量着桌上散落的珠宝。
这幅画中明暗之间的平衡不仅仅是视觉上的愉悦，它还意味着某种意义，这才是它真正跻身顶级行列的原因。维米尔在这里使用对比来讲述虚荣与美德、世俗快乐与神圣道德的故事，这就是为什么《持天平的女人》排在第四位。
爱德华·斯诺 (Edward Snow)在他的著作《维米尔研究》中分析了其象征意义：“一幅巨大的巴洛克风格《最后的审判》画作挂在房间后墙上，引人注目，将这位女士置于世界末日的参照框架中，并与她的姿势形成对比。照亮她的光线从上方闯入画中，将她包围在乍一看似乎不祥的阴影中……与她身后画作的剧烈巴洛克风格相比，这位女士表现出一种安静、沉着的平静，这是维米尔的视觉精髓。”现在这是一个平衡的评估。
3. 戴红帽子的女孩 （1665-66）
约翰内斯·维米尔，《戴红帽子的少女》（约 1665-67 年）。 照片由华盛顿国家美术馆提供。
这幅画是另一幅“特罗尼”，就像 《戴珍珠耳环的少女》一样，也是维米尔最小的作品之一。它目前收藏于美国国家美术馆，与更著名的《戴珍珠耳环的少女》有很多共同之处，从过肩的凝视到奇异的服装。那么，为什么它在我们的榜单上名列前茅呢？
首先，所有细节——从脸上那道戏剧性的光斑到所有纹理的相互映衬——都真正地融合在一起。我们看到维米尔正在做他最擅长的事情。
我们让沃尔特·利特克 (Walter Liedtke) 在他的《维米尔：完整绘画集》中为其布置的微妙之美做出解释：“对于一位擅长观察光线的画家来说，几乎没有比这样的主题更合适的载体了，画中对比了皮肤、丝绸和珍珠，湿润的嘴唇（帽子增强了它们的色彩），柔软光滑的织物，所有闪亮的表面都与挂毯的暗淡色调和粗糙纹理形成鲜明对比，除了互补色之外，挂毯还提供了协调的形状，例如从脸部到手部的曲线，左上角的窗帘状闭合，以及构成图像右侧的边框。同样，狮子头的顶饰除了展示艺术家描述光线效果的天赋之外，还着眼于它们对人物的影响，为人物提供了空间区域和稳定性，这是其他方式所无法比拟的。”
换句话说，《戴红帽的少女》 不仅满足了你对《珍珠耳环》的所有喜爱——难以捉摸的神秘感、华丽的面料、令人眼花缭乱的摄影品质——而且还提供了更多。在我们看来，这是维米尔最伟大的成就之一。
2. 《绘画艺术》 （1666年）
约翰内斯·维米尔，《绘画艺术》（1666-67 年）。维也纳艺术史博物馆藏。
这本书的名字是《绘画艺术》，事实上，它在任何颂扬绘画艺术性的书中都名列前茅。
这幅作品恰好是他较大的作品之一（约 40 x 47 英寸），但也是他最富于智慧的作品——在这幅画中，维米尔充分展现了他所有其他作品背后的智慧。画中描绘的场景令人难以置信：一位象征着历史缪斯克里欧的女性，在画架前为一位刚开始为她作画的艺术家做模特。
正如埃里克·扬·斯鲁伊特所说，维米尔的绘画艺术旨在展示其自身媒介相对于其他艺术形式的优越性：
“维米尔似乎在暗示，其他绘画艺术……在模仿自然方面存在不足——这些作品看起来总是像一块精雕细琢的石头或粘土、一张带有线条的纸或一块编织的纺织品——而绘画甚至可以模仿这些艺术作品，而反过来则不可能实现。只有绘画才能创造出一种令人信服的幻觉，一个充满光线的空间，各种不同类型的材料、物质和纺织品，以及最美丽、最短暂的人体形象，即一个年轻女子。”
绘画艺术将一切都摆在桌面上。它实际上拉开了艺术家工作室的帷幕。这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艺术平衡行为之一，完美地协调了人工感和自然感。
1. 代尔夫特风景 （1660–63 年）
约翰内斯·维米尔，《代尔夫特风景》（1660-61 年）。 海牙莫瑞泰斯皇家美术馆藏。
《绘画艺术》或许是关于绘画的至高无上，维米尔艺术中所有复杂的部分都汇聚成一个强有力的寓言。但 《代尔夫特风景》则是艺术家在最基本的层面上简单地展示这种至高无上，将所有的复杂性剥离到其基本面。
这幅画几乎有一种朴实无华的特质。艺术家不可否认地使用了他最喜欢的光学辅助工具——暗箱——来准确地呈现家乡的天际线，这一点备受关注。然而，这幅画最令人心酸的地方是它的怪异之处：艺术家似乎对建筑物进行了轻微的移动，最明显的是在鹿特丹门的长段，让这座城市感觉不那么拥挤，更受欢迎。
从纯粹的绘画角度来看，在以室内光线的亲密戏剧而闻名的作品中，这幅画脱颖而出。在马塞尔·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中，叙述者将这幅画描述为“更引人注目，与他所知道的任何其他作品都截然不同”。结果，这幅画无疑是欧洲艺术中最令人难忘的城市景观，对我们来说，这是维米尔最好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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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链接https://news.artnet.com/art-world/vermeer-paintings-ranked-107124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