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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伦敦“弹钢琴的男士”印进卡罗琳的心
当记者问起菲律宾驻华大使夫人卡罗琳和丈夫初见时的情景，她兴奋地高声说：“印象太深了！”
那是1960年，大学刚毕业的卡罗琳进入菲律宾外交部供职，在驻芝加哥总领事馆的工作结束后，她又去了驻伦敦的使馆。
在雾气弥漫的伦敦，卡罗琳感到沮丧和孤独。“那时我已经不小了，你知道在那个时代，女子结婚的年龄不像现在这样可以大大推迟。”
而卫和世（Josue）一个人在伦敦生活也备感孤独，那时他已加入外交部，正作为两国交换的留学生，享受着英国政府提供的奖学金在伦敦学习。
一天，卡罗琳参加一个晚会。晚会上，卫和世(Josue）为大家弹了钢琴，他弹得非常好。卡罗琳说：“想想看，一位弹钢琴的男士！我边听边暗自想，哦，他太棒了，如果他喜欢我，我就嫁给他！”
卡罗琳年轻时活泼浪漫。（图源：《驻华大使夫人们》）
当时在菲律宾，由于学钢琴需要投入大量财力和精力，女士弹钢琴的比较普遍，但如果谁听说一位男士会弹钢琴，那人们一定会认为他是个职业钢琴家。但他不是。这个“弹钢琴的男士”就这样深深印进卡罗琳的心。
难得的是，卡罗琳至今还记得他当时弹的是什么曲子。“那是一位西班牙作曲家的作品。”提到当时的情形，她像个孩子一样，兴奋得脸颊绯红，握紧拳头，声音嘹亮地唱了几句，然后转过头，眼睛发亮地对我说：“知道吗？直到现在，几十年过去了，我好像还能清晰地听见那美妙的琴声，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
当初以优美弹奏钢琴迷住卡罗琳的卫和世（Josue）先生现在仍常常弹琴。（图源：《驻华大使夫人们》）
他们因此成了一对令人羡慕的爱侣。本来作为留学生，他是没有蜜月假期的，但因为他有机会去其他国家工作，所以卡罗琳就随他去了欧洲很多国家，权当是蜜月旅行。
在北京，购物时“砍价”给了她乐趣
卡罗琳出生在菲律宾南部靠近海岸的一座美丽小城，景色有点像中国的昆明。那里有着南部地区特有的宽松文化，有很多家电影院，虽不繁华，但直到现在生活节奏还是很慢的，人们过着信马由缰、悠闲自在的日子，相互间也容易相处。
有一个姐姐、两个哥哥的卡罗琳，曾是母亲跟前最得宠的孩子。她在马尼拉读完高中和大学。她的父亲是个很严厉的人。
二战期间，父亲在菲律宾的军队里服役，是军事法庭的法官。给卡罗琳印象最深的是，菲律宾是个多山的国家，整个二战期间，全家经常跟着父亲辗转于山区。
卡罗琳的油画像（图源：《驻华大使夫人们》）
而卡罗琳的丈夫则生长于菲律宾北部，受的是正统教育。北部地区拥有和南部截然不同的文化氛围，生活、工作都相对紧张和忙碌，人也比较严肃，而且不像南部人那么爱花钱，他们喜欢存钱，因此他们之间有很多有趣的差异。
卡罗琳特别喜欢她这些年在北京的生活，“不像香港有那样重的商业气息”。她不太喜欢社交场合与抛头露面，更愿意生活得平易、轻松，拥有更多的私人空间。
同时，她一点不避讳地说，自己受父母遗传的影响，很爱花钱买东西。逛市场，尤其是为孩子们买衣服，成了她在北京生活的一大爱好。
她甚至快活地说：“知道吗？在菲律宾，砍价也就是五角钱范围内的事情，而在中国，我永远都会享受到讨价还价的乐趣，随着价钱一点点地往下降，我的乐趣会一点点地增加。”
购物自然都由大使买单，即使他不太愿意。“我们都不是浪漫的人！但是为了我的生日，我们依然会出去逛逛商店，我挑选自己喜欢的东西，他负责出钱。”
在泰国，卡罗琳参加时装秀
丈夫在泰国任大使期间，卡罗琳是使馆的文化专员兼图书管理员，因此她的时间大致分为两部分：在办公室里的工作时间是早8点半到下午5点；5点之后她作为大使夫人，要在各种社交场合出现。
那时候，泰国王后本人是泰国红十字会会长，很热衷慈善活动。王后自己还有个商店，里面的商品基本是泰国边远地区少数民族妇女织成的丝绸，王后则帮她们销售，销售利润完全捐赠给慈善事业。所以各国驻泰国的大使夫人们都会为她举行的各种慈善活动而忙碌，参加筹款或是从她的商店里买来丝绸，做成自己国家的传统服装。
在这样的氛围中，卡罗琳她们也举办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时装秀，参加表演者全是各国驻泰国的大使夫人。
为了这场时装秀，她们整整准备了3个月，其中包括节食在内，因为那时她们都还很年轻，一心想在表演中力挫群芳。
“当我们在金碧辉煌的王宫里，穿着美丽的传统服装，走过国王和王后面前，向他们鞠躬致意时，我相信，我把自己最美的形象展示给了国王和王后。”卡罗琳自豪地回忆。
临别，卡罗琳留下一本书
在北京，东盟国家常举办一些活动。
卡罗琳做过北京东盟国家协会的会长，其他国家的大使夫人都很高兴参加由她安排的事情，比如捐衣物、玩具给孤儿院，组织旅游，而最有趣的则是在使馆举办烹饪大赛：每位夫人带三道各自国家的特色菜，以便让其他国家的大使夫人品尝。由此产生的一本烹饪书目前正在大使夫人中流传着，相信中国的读者也有望读到。
此外，卡罗琳还在别人的帮助下，以大使夫人的名义写了本给东盟国家官员及夫人们看的指南性质的书，以便于让新加入的国家了解东盟的规章制度，以及到中国后应该如何开展各方面的工作。
“在菲律宾出版这本书是一回事，让东盟国家的官员及夫人们接受这本书是另一回事，但是我做到了。事实证明这本书非常有用。”
菲律宾驻华大使卫和世（Josue）已到退休年龄，由于工作出色，比计划任期多留在北京工作一年。
记者采访时，作为大使夫人的卡罗琳已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回菲律宾与自己的四个孩子和两个孙子去团聚了。
大使夫妇和女儿（图源：《驻华大使夫人们》）
卡罗琳为菲律宾外交部总共工作了35年。她说，在马尼拉，人们一般都不说再见，因为说再见就意味着你还要回来“不过，我会想念中国，我会对中国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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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处 | 《驻华大使夫人们》
（出版于2006年）
本文作者 | 吴宇华
图片 | 本书
编辑 | 外交官说事儿 廉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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