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AI)正肉眼可见的高速生长,中美延续了信息科技体量优势,跻身人工智能世界第一梯队。但在美国面前,中国仍然是追赶者。
前不久,2024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西蒙·约翰逊来中国,谈到AI的阶层影响,他认为——在当前语境下,AI的确是更有助于富人和受过极高教育的人完成工作,而对于中间阶层来说会因此失去工作机会。
阶层的不平等,可以伴随着技术手段的升级而拉大。在农耕文明阶段,地主家与雇农的财富差别在于土地,阶层剥削的手段是赋税和地租,在一定社会公平的前提下,通过攒钱买地,农民可以实现阶层跃升。史铁生在回忆他祖父的时候,形容这是一个整日端坐在自己土地上的老头,对自己和家人近乎极端的抠门,只有在买地这件事上一往无前。
进入资本主义阶段,资本家通过赚钱超额利润发家,把雇员的薪酬记作成本开支,极致的会计核算就是阶层剥削的手段。除非爆发新的产品和商业渠道,打工人翻身已经很难很难。曾几何时,“彼可取而代之”已经越来越稀少。阶层的固化变成了一道鸿沟,横亘在所有人的面前。
未来将是人工智能阶段,新技术的诞生依赖先进的算力、海量的数据和昂贵的硬件,创新形态已经彻底的中心化。所以你会发现,AI是强者恒强的必然,在节约人力劳动、提供便利性的同时,亦是一种新的阶层剥削手段。
更可以预见的是,在对不同社会阶层的影响上,AI是彻底的功利主义,他没有情感,决策高度理性,所以在监管松绑的时候,必然引发巨大的阶层破裂。这一幕,在相当多的科幻电影中都有绘声绘色的演绎。最终,时间变成了可以交换,人机增强构建新物种的同时,也把一部分人钉死在了底层或者低位者生态,永世不得翻身。
比如《黑镜》系列和《人生切割术》等优秀现实主义科幻作品,都对未来形成了冷冰冰的预判,使人大受震撼。
小民哥在上周日读者群的闭门直播,其中解读过了硅谷技术主义,核心是技术至上,为达到生产效率的最大化,将采用AI、脑机接口、基因编辑等等,对社会组织甚至人类本体改造,在这个过程中必然带来阶层变革。因为这些技术并不是平均分配的,而是普遍被掌握在大平台、科技巨头手中,所以当颠覆性技术进入大规模应用,人类社会将形成更加悬殊的金字塔,而且这一切都将是精确核算的,上位者对下位者从身体到意识的完全操控。
按照硅谷技术主义的思路,不仅不要对前沿科技加强监管,而是应当彻底松绑,以实现无限加速,意味着更加不可控的生态重构,会以极短的时间内达成。那些不适应的,或者被精确核算之后的舍弃部分,可能是几百万家庭,他们将被视为社会无用阶层。理解了以上逻辑,我们再去回答“AI到底是在帮人工作,还是在和人抢饭碗?”很多人反而会陷入失语状态。
西蒙·约翰逊似乎想给出解决之道,他认为——为了避免就业市场导致的两极分化,以及由此引发的社会两极分化,我们要发展“劳动者的AI”,帮助低教育人群提升生产力。
问题是,这么做几乎缺乏商业动机。郭台铭要造出越来越多的无人工厂、熄灯车间、AI产线,是资本家对效率和极致核算的追求。尽管他相当富有,但并无太大可能去解决失业人群的困顿。
一切又回到了对技术创新的理论研究,强监管可能限制了技术突破,但无限加速的技术主义,有可能埋葬现有的社会秩序,于是引发大规模的动荡和重构危机。
事实上,这两种观点的持续冲斗正推进了技术文明的螺旋上升,比如马斯克代表的硅谷技术主义,在最近的一场政治赌局中大获全胜,那么接下来保守主义将引领美国走上激荡的征程。
没有好坏道德,只是历史的进程。
文章是基于最近的思考整理,语言或可能晦涩,请同学们指正交流,可以更多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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