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改革的加税,引爆了明朝灭亡

文摘   2024-10-05 17:27   北京  

政府的能力边界,实则是百姓的忍耐力。

明朝末年的辽饷、剿饷、练饷三项赋税的合称,成为加速明朝灭亡的三记重锤。

万历四十六年(1618年)努尔哈赤起兵反抗明朝,为了控制辽东局势,明朝政府慌忙调募军队,实行加派。

因为这次加涨是用于辽东地区的,所以叫做辽饷。按照明朝政府的规定,这次加派,期限一年。但是明军在战场的惨败打破了他们的预想,辽饷不断加码。

崇祯四年(1631年)提高到一分二厘,共银六百六十万两,另加关税、盐课及杂项,收上来七百四十两白银

崇祯十年(1637年)兵部尚书杨嗣昌为镇压民变的费用,奏请加征“剿饷”,总数两百八十万两,直到十三年(1640年)被迫停止。

崇祯十一年(1638年)清兵数次绕境蒙古长驱直入内地打草谷及屠城,又开始征派“练饷”七百三十万两。

明朝政府加派三饷,目的是为了对付关外的满族贵族势力、镇压农民起义,但结果却促使社会矛盾的更加尖锐,更激起人民的反抗怒火,愈剿“盗”愈多,民越穷而“寇”越起,反而加速了明朝的灭亡。

这段历史,很多人并不算陌生,但有一个片段值得专门拿出来讲——统治集团对百姓的态度。

崇祯时期,兵部尚书杨嗣昌提议征饷当时朝廷议论纷纷,杨嗣昌说:“无伤也,加赋出于土田,土田尽归有力之家,增银三、四钱,稍抑兼并耳。大学士薛国观等皆赞之,于是剿饷外,复征练饷。

这话的意思是征饷有利于抑制土地兼并。

有人分析过:理论上帝国加的税并不重,更主要的是,从理论上是针对有钱有势者进行的。而且说得冠冕堂皇些,这似乎还可以抑制社会的两级分化。但是,在执行过程中,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实操层面,底层老百姓往往搞不懂也算不清,政府到底加了多少税?这样一来,官员们就可以摊派、敲诈底层百姓。

政府加税时,一亩地只多收三、四钱,但到了具体执行时,官员就敢翻十倍、甚至翻百倍的收。

顾炎武在《天下郡国利病书》中记载:“民田一亩值银七八两者,纳饷至十两。”可见征饷疯狂程度,以及统治精英的愚蠢盲目。

这笔账,最后都算在了大明朝皇帝头上。

第二的方面,也是最容易被忽视的关键。本来根据中央文件精神,税是按田产加的,谁的田产多,谁出的税就多。但是《让子弹飞》有这样一句经典的台词,一语道破了天机。

师爷说——

“得先让豪绅出钱,带着百姓捐钱。豪绅捐了,百姓才跟着捐。钱到手后,豪绅的钱,如数奉还,百姓的钱,三七分账。

这话,揭示了社会中的一种普遍现象,即权力与利益的游戏。最后只剩下底层百姓,确凿无疑承担了帝国的全部沉重。

既要做大蛋糕,也要分好蛋糕。

这句话是所有改革的唯一箴言。到了明朝末年,统治集团既没有能力做大蛋糕——因为对外军事失败,也欠缺诚意重新分配蛋糕——因为财税改革触动既得利益。

最终转向加重剥削底层完成向上输血,这意味着明朝的百姓既丧失了当下的获得感,甚至也看不见远处的希望。

当统治集团不能自我更新,只能被历史格式化。

崇祯十二年,李自成领导的农民军首先提出“免赋”的口号,并作了“不当差,不纳粮”等通俗易懂的歌谣传布四方。1643年明末,张献忠领导的农民军也提出了“免三年饷”。

饱受加派之苦的广大人民,听到这些免赋的口号,尤如久旱逢甘雨,热烈欢迎农民军的来到。

最后我们来复盘征饷与明朝灭亡,究竟是什么关联?小民哥认为:政府的能力边界,实则是百姓的忍耐力。

从明朝中晚期开始加税政策,一条道上奔驰了几十年,的确达到了百姓忍耐上限了。但是更重要的是,即便是不断堆高的饷银,也挽救不了明朝在各个领域的连连溃败。

当然也有人会说因为加派征饷,所以百姓起义了,内耗极大削弱了明朝国力。这样解释也能说得通。

但小民哥更想揭示的一条道理是:当一个政权不再具备新陈代谢的能力,从制度上就决定了失败,财税和军事上的崩溃只是结果。

崇祯失败的地方,在于他只是一个救火队长,而从来不是一个真正的改革者。

抱薪救火,是他悲剧人生的根源。

小民哥大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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