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我爸打来电话,他想明天过来。
我听他的声音有底气多了,看来恢复的还可以,就是还在咳嗽。
他说病理还没有拿到,还没去找大夫,没有办住院费的结算。
我说你别来了,等过完十一吧,再歇歇。
我是很想现在就可以出发,十一高速免费,10天的时间从北京到上海,再开开新地图。
还是算了。
我爸的病对我来说是种隐痛,我一直回避去正视它,潜意识里告诉自己没大事,其实是害怕,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它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不是我做什么就可以解决的。我爸刚做完手术时有些后悔,他觉得与其这么难受,不如不做。
我也不知道什么是正确的做法,一开始我是觉得发现了自然要切除,否则越来越大怎么办,但事实上我们对人体的了解太少,而可能性又太多。有人不做手术,很多年后才逐渐恶化,或者干脆十几年都没有大的发展;也有人反倒因为手术大伤元气,让身体免疫力大幅下降,癌的发展变得更为迅速。这都是不可预估的,医学考虑了针对癌的治疗,却无法考虑治疗本身对70多岁老人的身体会带来怎样的损伤,或许这种治疗比疾病本身造成的伤害更大。包括后面可能需要的化疗,做还是不做,我不知道,只能我爸自己决定。想想他没有因体检发现肺部阴影之时,他什么感觉都没有,好好的。其实去年就已经发现了,体检没有提示,也就都不知道;今年体检机构不停的给他打电话催促检查,才有了后面的手术,如果没有电话,我爸还“健健康康”的上房摘丝瓜呢。
如果我以后发现了类似我爸这样的情况,我可能会选择不治疗,没感觉就当不知道,定期检查,不到迫不得已,不遭这个罪。
我年轻的时候,扁桃体反复发炎,一发炎就特别严重,吞咽口水都是剧痛要鼓起很大勇气,医生用针管会从我喉咙里抽出好大一管子脓。
我因为扁桃体住过两次院,是我平生唯一的两次住院,每次大夫都说建议割掉,我在难受时是想割掉,但炎症消失后,我又懒得割了。三年前决定出行前,我担心扁桃体会在身心疲惫的情况下又给我带来麻烦,就想去割掉,大夫都约好了,我爸妈极力劝阻,我这才没有去。而最近的十几年,我已经找到了对付它的办法,它还是会在某些时候开始出现麻烦,每每觉得要有问题,我就会大量的喝水,沏菊花和金银花,一天喝好几壶,喝一天不行就喝两天,直到通过这种方式将它压制下去。
事实上,这个方法对我极其有效,我的扁桃体偶有跃跃欲试,但都被我扼杀在摇篮里,没有一次例外。它反倒成为了我身体的一个信号,一旦提醒我不管是因为劳累还是上火要趴下,我就会停下一切安静下来,喝水休养。再黄一黄,瓜就都露出来了。
有些果实还没摘,已经被虫吃掉了。
杂草也都黄了,最后要把他们连同枯萎的藤蔓都清理下来,在院子里点火烧掉。一年一生的窝瓜丝瓜和豆角,已近暮年。
又看到7根大丝瓜,6根小丝瓜。
雨水足瓜果盛,为什么菜价还会猛涨呢?
豆角多得我都懒得摘了。
我把屋里的蚊帐摘了。
儿子一个电话也没给我打过,我给他打电话不是在上网课、就是找同学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