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了,叶嘉莹,向一生“只为一件事而来”的她致敬

时事   2024-11-24 19:45   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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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嘉莹在家中客厅讲诗词。

记者从南开大学获悉,古典文学研究学者、南开大学讲席教授叶嘉莹,于2024年11月24日去世,享年100岁。



叶嘉莹,1924年出生于北京一个书香之家,是辅仁大学古典文学高才生、加拿大皇家学会唯一一位中国古典文学院士。


弃医从文 她志在传承中华诗词文化


如果不是因为抗战,叶嘉莹也有可能成为一名医生,可她最终选择了辅仁大学的国文系,志在做一名中华诗词文化的传承者。



从1945年起,叶嘉莹以一方讲台传授浩瀚的中国古典诗词,她还接受了哈佛大学、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等众多高校的邀请,为欧美汉学研究者讲解中华古典文学。



回国传承中华诗教 她的学子遍布世界各地


改革开放后,思念祖国的她给国家教委写信,请求回国教书。1979年春,她在南开大学开始了她回国讲学的第一课,带领学生们踏上了一场如痴如醉的中国诗词之旅,为逐步恢复生机的中国高等学府,带来了一股清新之风。此后,叶嘉莹先生在中国各大高校讲授诗词,像候鸟一样往返于太平洋两岸,并且在南开大学创办了中华诗教与古典文化研究所,2015年定居南开园。


△叶嘉莹在南开大学


作为在海外传授中国古典文学时间最长、弟子最多、成就最高、影响最大的华裔女学者,她门下的学生遍布世界各地。


一生“只为一件事而来”



她说自己一生“只为一件事而来”,那就是中国诗词的创作、研究和教育。她捐出自己的积蓄3500多万元,成立了“迦陵基金”,志在全球弘扬中华诗教,把代表中华传统文化的古典诗词传播到世界各地。她曾说,要尽自己的全部力量让中华诗词的精髓永远传承下去。致敬!



来源:央视新闻客户端


现发出《报刊文摘》过往陆续刊发的有关叶嘉莹先生的文章,以怀故人,励今人。


叶嘉莹:舍财饲诗词 莲心向南开

  据《北京青年报》6月5日报道,6月3日,第五届全球南开校友会会长论坛在郑州召开。在当天的捐赠仪式上,94岁的叶嘉莹先生将自己的全部财产捐赠给南开大学教育基金会,用于设立“迦陵基金”,继续支持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研究。


  2016年,叶嘉莹全权委托南开大学教育基金会卖掉当年她在天津购置的一处房产,卖房所得380万元全部用于设立南开大学“迦陵基金”。2017年,叶嘉莹再次委托南开大学教育基金会将她位于北京市西城区的房产变卖,这一房产是其昔日居住的大四合院拆迁改建后分到的回迁房,所得1080万元全部纳入“迦陵基金”。


  1979年,身居海外的叶嘉莹希望回到中国教书的申请被批准,在北大短期讲课以后,她到天津南开大学继续讲课。当年南开大学请叶嘉莹讲授汉魏南北朝诗,55岁的叶嘉莹每周上两次课,300人的大教室每次都人挤人,连窗台上都坐着学生。此后,叶嘉莹先生一直坚守在讲台上。


  叶嘉莹曾说:“我之所以90多岁还在讲诗词,是因为我觉得既然认识了中国传统的文化,这么多美好有意义、有价值的东西,就应该让下一代的人能够领会、接受。”她多次在讲座中表示:“我个人平生离乱经过微不足道,但是中国宝贵的传统,这些诗文人格、品性,是在污秽当中的一点光明,希望能传下去,所以是‘要见天孙织锦成’,莲花是凋零了,但有一粒莲子留下来,我希望把中国文化传统美好的种子留下来。”


(本文刊发在《报刊文摘》2018年8月11日第2版)


几时重

  “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这是李后主非常有代表性的一首小词。李后主是把花的短暂无常、人生的短暂无常、聚会的短暂无常,都结束在“几时重”这三个字上。

  “几时重”,不但是疑问,而且是感叹。可能有人会说,等到明年不是花还会开吗?王国维说,“君看今日树头花,不是去年枝上朵”。他说,你看今天树上的花已不是去年树枝上的花。明年尽管花会再开,但不再是这朵,消逝的东西永远不会回来。今天,这朵花落了,永远不会有同样的花再开在树枝上了。

  “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李后主把花和人的挫折悲哀重叠到一起,归结为对人生最大的感叹:为什么人生如此短暂无常,为什么有聚就一定有散,为什么有生又要有死,既然生我们在世界上,为什么又要让我们患难,为什么如此呢?“几时重”,为什么不能让我重复地看到那美丽的花呢?所以他后面写出了一个很悲哀的答案,“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李后主的这首词是一层层地压下去的。“林花谢了春红”,是沉下去的;“太匆匆”,再沉下去;“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再沉下去;“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这还是沉下去的;“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是整首词最悲哀的一句。人生就是不能够逃避这永久性的悲恨,就像流水不能够再回头,只能向东流一样,永远滔滔滚滚的江水就像我们的长恨,一直向东流去,无法挽回。

  李后主用这么短的一首小令,从林子里边的花写到人的悲哀,其实是写出了整个生命、所有生物的无常和患难,那是一种不可逃避的悲哀。(摘自今晚网 作者 叶嘉莹)


(本文刊发在《报刊文摘》2022年1月17日第3版)


无数心花发桃李

  苏东坡曾在《与李公择书》里写道:“吾侪虽老且穷,而道理贯心肝,忠义填骨髓,直须谈笑于死生之际。若见仆困穷便相于邑,则与不学道者大不相远矣。”这就是中国古人的修养。

  我讲柳永跟苏东坡的对比时说过:你平生之所求,是向外的追求,还是向内的追求?内外本来应该是合一的,可是,向外的追求是“有所待”的追求,柳永追求了一生一世,他最后说的是什么?“归云一去无踪迹,何处是前期?狎兴生疏,酒徒萧索,不似少年时。”他都落空了。

  而苏东坡,他不仅是在黄州的时候有他的持守。当他晚年九死一生被贬至海南,写下“云散月明谁点缀,天容海色本澄清”。一切的苦难都不在我的心中,一场苦难的过去,就跟一场风雨的过去一样。云散月明,那月华还是皎洁的,天容海色,我本来就是这样清白的,而且我不需要点缀,不需要别人的了解和赞美。这句诗体现了他对待外部环境的态度。

  当他老眼昏花的时候,他写的《独觉》里有这样两句:“浮空眼缬散云霞,无数心花发桃李。”虽然,外边的花我看不清楚了,可是我有“无数心花发桃李”,我内心的桃李之花都开放了。这是我所说的要无待于外而有待于内的一种修养。

  苏东坡经过了那么多忧患艰难,他是一个“完成”了自己的人。而我们还要分辨一点,就是有些人,觉得自己超脱旷达了,于是变成不分黑白,不关痛痒,变成心死。那不是超脱,那是麻木。

  苏东坡所体现的两点做人的态度里,他对于自己的苦难,是能够以这种超然的态度来处理的。(摘自《唐宋词十七讲》作者 叶嘉莹 河北教育出版社)


      (本文刊发在《报刊文摘》2021年10月8日第3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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