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经济已成为大家耳熟能详的词语。它是继农业经济、工业经济之后的主要经济形态，是以数据资源为关键要素，以现代信息网络为主要载体，以信息通信技术融合应用、全要素数字化转型为重要推动力，促进公平与效率更加统一的新经济形态。该规划非常恰当地将数字经济定义为以数据资源为关键要素的新经济形态。
一、数字经济的内涵与特征
数字经济的概念不是近一两年才出现的。20世纪90年代，国际上就出现了相关的概念和类似的词语，比如知识经济、信息经济、网络经济、智慧经济等。随着技术的演变，数字经济的定义也一直在变化。和三十多年前出现时相比，现在提到的数字经济在概念上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数据要素变得越来越重要。发生这种变化的原因是积累了海量的数据。
数字经济有两大特征：第一，数据是主要的生产要素；第二，数据是新经济形态。结合本书重点介绍的元宇宙产业，我们主要讨论数字经济的第二个特征。经济形态的转变会体现在多个方面，从农业经济转向工业经济，能源体系、资本市场、产业生态、创新范式、社会治理、人们的生活方式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工业革命的每次阶段跃迁，能源体系和资本市场都发生了根本性的变革。从工业经济到数字经济的转型，很可能也是这样的。
二、从技术创新到商业化落地的元宇宙产业
一是技术体系。元宇宙的构建涉及多种前沿技术，包括但不限于为用户提供沉浸式体验的虚拟现实（VR）和增强现实（AR）技术；用于实现虚拟环境中的智能交互和自然语言处理的人工智能（AI）技术；保障虚拟资产的所有权和交易，支持金融服务的透明化和去中心化的区块链及加密货币技术；提供元宇宙所需的超高速和低延时网络的5G及未来的通信技术。技术是元宇宙发展的基础，这些技术的发展和整合为元宇宙的构建提供了可能，也是吸引用户、创建新的虚拟体验的关键。
二是商业模式。商业模式决定了元宇宙产品与用户及市场的互动方式。有哪些市场参与者？他们各自的分工是什么？服务模式和盈利模式是什么？这样的模式是否可持续？这些都是以元宇宙为代表的新经济形态需要回答的问题。在元宇宙产业中，商业模式创新主要体现在收入模式、用户参与方式、合作伙伴关系以及平台治理等方面。从直接销售虚拟商品、NFT（非同质化通证）等资产，到订阅制和接入广告，甚至包括各种服务收费、数据分析和盈利等，收入模式可谓五花八门。用户在元宇宙中不只是消费者，还可以是创造者、投资者和社群的一部分，通过UGC（用户生成内容）等方式深度参与，实现生产与消费的统一。元宇宙平台与内容创作者、品牌商、服务供应商等建立合作关系，共同创造价值，形成共同生态的全新合作伙伴关系。平台治理方面，部分元宇宙平台借助区块链的DAO（去中心化自治组织）模式，让用户参与平台的治理决策。
三是金融服务。商业模式能否形成和能否持续，与金融市场密切相关。数字经济的一个特点就是实体产业跟金融行业的高度融合。元宇宙的商业化进程中，金融服务关系到资金的流动和资产的价值。通过加密货币和虚拟钱包，元宇宙中的经济交易成为可能，用户可以用加密货币交易虚拟资产。通过DeFi（去中心化金融）提供借贷、交易、投资等方面的金融服务，并借助智能合约，元宇宙可实现自动化和透明化。通过NFT市场，元宇宙可保证数字资产的独特性和所有权，为创作者和收藏家提供市场。投资者对元宇宙企业和项目的投资意愿，决定了产业扩展和创新的空间、规模与程度。
三、数字经济及元宇宙平台的发展
我们认为，数字经济发展路径有三条，分别是实体产业的数字化升级、转型和重组，金融市场的数字化升级、转型和重组，以及新经济形态的演变。在数字经济1.0和2.0阶段，实体产业和金融机构有明显的界线，进入数字经济3.0以后，实体产业和金融市场将高度融合，形成全新的产业生态。产业数字化不只是技术升级，进入2.0阶段，重点在于商业模式的转型和产业的重组。我们认为，这种分阶段理解，要比“数字产业化”“产业数字化”更加严谨一些，对推动数字经济产业生态圈的逐步构建也很有意义。
数字经济的演变跟生物界的进化很像，是一个从渐变到跃迁的过程，一般呈螺旋式上升状态。数字经济的渐变通常是在分布模式下发生的，渐变积累到一定程度、条件成熟后会快速向集中式发展，接着新的创新又会在分布模式下产生，直到下一个集中式的跃迁。比如说，早期互联网就是从欧洲物理实验室发起的技术。大型物理实验项目需要全球很多国家合作完成，如果所有的信息都必须汇总到欧洲实验室，一方面早期的网络速度不够，另一方面实验室的存储容量有限，更新速度也跟不上。互联网的产生就是为了满足这个分布式的需求。人们发现，互联网早期要解决的这类问题其实很普遍，所以这项技术迅速从一个非常窄的高能物理实验领域传播到各行各业。创新往往是在分布式的环境中产生的，很少从顶层设计开始。
随着互联网节点的增加，全球几乎每个企业都创建了自己的网站。在这个时候，搜索引擎就变得越来越重要，它自然是集中式的。虽然早期有很多搜索引擎技术和理念出现，但大浪淘沙之后常用的搜索引擎仅留下几个。成熟的技术和商业模式通常会集中式发展，以提高效率、经济效益并扩大规模。搜索引擎的出现是分布式电子商务出现的重要条件。早期的电子商务模式大多是每家每户在自己的网站上卖东西，大家现在熟悉的大型购物平台曾经也是众多电子商务平台之一，而平台经济把电子商务个体化的状况给颠覆了。因为平台可以提供更好、更可靠的综合性服务，在支付、质量保证、物流规范性等方面具有松散的个体网站不可比拟的优势。
（庞阳系联和金融创始人、联和金融数字经济研究所学术顾问）
（整理/常昌盛）（本文选自《数字定义未来：经济新思想与竞争新战略》，有删节）
《数字定义未来：经济新思想与竞争新战略》
中国发展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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