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有爱 不幸也能开出幸福的花朵

文摘   2024-11-05 11:17   日本  


——记元山里子《人间幸不幸》新书发布会 元山里子与陈瑞琳对谈

作者:梁德华

10月22日晚上,一场清凉的小雨过后,元山里子《人间幸不幸》新书发布会在东京银座单向街书店如期举行。今天的对谈嘉宾是欧美影视协会会长、教授、著名作家、评论家陈瑞琳女士。

陈瑞琳教授(左)和新书作者元山里子女士(右)

这是元山里子第二次在东京银座单向街书店举办新书发布会,上一次是今年的7月7日为她的另一本新书《星星遇见月亮》面世发行举办的分享会。本次新书发布会的主持人是东京银座单向街书店的经理向蕾蕾女士。她在简短的开场白中用了“蓬荜生辉”来表达对两位大咖作家对谈的喜悦和期待。

主持人向蕾蕾女士

陈瑞琳教授说她是第一次走进东京,但在她心里面日本是一个特殊的非常重要的存在,它能够把东方文化和西方文化结合得非常好,所以非常值得关注和研究。在正式和元山里子对谈之前,陈教授总结了日华文学的特点以及元山里子的作品的特点。

陈瑞琳教授

在说到日华文学,陈瑞琳教授概括为“复杂”、“心灵疼痛”和“疼痛美学”等几个关键词。说到“复杂”,她连续用了多个“复杂“来描述:“这个国家很复杂,感情很复杂,作品很复杂,作家很复杂。” 由于夹杂在中日、中西关系之中,日华作家、日华文学呈现出一个非常复杂的状态,跟欧美完全不一样,以致使得很多渴望研究的学者望而生畏,无从下手。”

由日华文学的“复杂性”,陈教授引申出日华文学的“疼痛美学”,这是日华文学的重要特征,即它体现出治愈和救赎的功能。她称“疼痛感是日华文学的一个根本。“”在家国的疼痛当中、在个人的疼痛当中,能够用一种情感的力量去治愈它,去救赎它,上升到一个新的境界,这个就是美学的力量,也是文学的力量。”

陈教授认为元山里子的作品达到了这样的治愈和救赎的境界。虽然元山里子的日本生活背景和经历充满了“撕扯”以及中日文化的较量,但是她的作品“充满了美,充满了优雅,充满了温情,充满了爱。他用爱,用温情,用这种优雅来治愈了自己,也治愈了读者。所以很多读者喜欢看的原因也是因为从里面得到了救赎,得到了治愈。”

在两人的对话开始之前,陈瑞琳教授特别谈到了一个让她感动的人,那就是意大利的记者克里斯蒂娜。她说“克里斯蒂娜在这本书的后面有一个对元山里子的长篇访谈,让我特别受启发,而且非常的感动,她问到了很多我都没有想到的一些问题,甚至包括你床头放什么书这样的问题。”“在克里斯蒂娜访谈当中,她讲了很多关于元山里子家事、及个人生活的一些非常重要的一些话题,也感谢意大利著名汉学家、作家、翻译家雪莲翻译了对话,这本书最后的这个意大利记者对元山里子的访谈,我觉得特别有价值,值得大家去读,翻译得也特别的漂亮,意大利汉学家雪莲是特别值得我们尊敬的。同时通过雪莲的翻译,元山里子的书能够进入意大利,我也觉得是我们汉语作家的骄傲,是我们华人作家的一个走向世界的非常重要的标志,因为我们也希望我们的作品能够进入到不同的国家,让我们的华人作家的影响力能扩散出去,我觉得元山里子在这方面也做出了她的努力,是特别值得我们敬佩的。”

陈瑞林教授还特地提到克里斯蒂娜在访谈中问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观点,就是作家的生活基盘,她认为元山里子在回答克里斯蒂娜这个问题时,答得非常巧妙,非常有智慧。元山里子说:“我理想中的人生,就如古代汉语成语`狡兔三窟’说的那样,我认为人生有三个居住地最好。这三个居住地将伴随着自己的三个人生阶段。

第一阶段是出生成长的阶段,那必定是故乡;第二个阶段是工作和生活的阶段,那必定是大城市最好;第三个阶段是为自己的兴趣,作自己喜欢的事情的地方,那必定是绿色包围的相对安静的乡下。

最初的故乡,不可能自己决定,是父母之缘;第二个大城市和第三个乡下,是可以根据自己的意志来决定的。

我的第一个居住地就是故乡鼓浪屿;第二个居住地是东京,第三个居住地是桑名。三个地方我都很喜欢,而第三个地方桑名,是我车祸后选择的。我在这里获得第二个生命。”

元山里子表示意大利记者克里斯蒂娜的访谈,与中国的访谈相比较,更加注重微观的、个人的原生家庭的影响和对人生的态度。呈现了克里斯蒂娜非常人文的、充满知性、弹性,非常温馨,而且有西方的幽默和阳光。她表示很享受、很喜欢这样的访谈。

在接下来将近一个小时的对谈里,陈瑞琳教授用五个问题或话题介绍新书《人生幸不幸》的创作,带领与会者走进、了解和欣赏元山里子的这本新书。

陈瑞琳教授提出的第一个问题是:“2017年(在62岁的年龄),为什么突然就开始写作了,这个是什么动力?”元山里子表示写东西不是为了成为作家而写,而是希望有人跟自己为自己欣赏喜欢的事情同悲喜,有痛也有治愈的感觉。她简单介绍了自己“东瀛三部曲”中前两部《三代东瀛物语》和《我和他的东瀛物语》的内容。关于《人间幸不幸》这本新书,她说受到书中第一篇《古都有约》里那家日本百年老店的老板所说“不是我选择鱼,是鱼选择我”的启发,她认为“不是我要来写作,而是很多平凡中的人性之美感动了我,这些素材选择了我的笔”。另外,她也谈到了人生三个阶段的选择,东京是她人生的第二个阶段。年轻时来到东京,东京给了她很多很痛苦的体验,既有当初忍痛放弃的选择,也有来到东京后生活中经历的痛苦。她讲述了到东京第一天表哥的冷漠对待,以及第二天就不得不去找工作挣钱生存的详细经历。正是因为有了这些疼痛难忘的经历,她要写出来告诉年轻人,她称之为“这些素材选择我需要拿起笔”。

新书作者元山里子女士

陈瑞琳教授谈到的第二个话题是关于作家的人格力量和其作品的文学力量。关于人格力量,陈教授说从元山里子的作品中感觉到她非常果断,有非常强大的自己决定自己命运的力量,她认为这个力量来自于元山里子的原生家庭。她的父母都是充满爱心的人,这样的家庭造就了元山里子内心有爱,不怕外面的风雨,敢于选择自己的命运,敢于自己做决定。说到这里,陈教授提出了第二个问题:“在你的成长当中,你觉得你的父母给了你什么东西?”元山里子的回答简洁明确:做人要忠诚于自己,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自己想要什么就去做。她说自己的父亲就是那样的人,他在海归回国时,没有和家里商量就自己选择了远离政治中心的南方城市。另外,她还以自己黄昏恋及把自己的丈夫的经历写出来的故事为例,表示要忠诚于事实,忠诚于自己,不撒谎。

在谈到元山里子的这本新书的文学力量时,陈瑞琳教授在分享中多次说到书里故事中体现的“人性美”打动了她,例如女社长在公司倒闭前把欠款付清;出车祸时撞车的人的担当,都体现了人性的美的力量。此外,陈教授称赞书中很多的中西文化的对比和冲突都写得特别好,比如那篇《什么是孩子的幸福》,讲述了中日在孩子教育方面的不同,也是中日文化的对比。

陈瑞琳教授带来了第三个问题:“你在人间走到今天,你觉得什么是幸福?当然这个话题是比较大,人生实际上幸福很难界定。但是它是人生的根本,我们最终要寻找的就是`幸福’两个字,那么你怎么理解幸福?” 这个问题正好切中了书名,带着与会者一起去探寻什么是幸福,什么是不幸。元山里子再次以出车祸的经历为例作为回答。她感慨到:“车祸本来是这么不幸的事情,但是让我体会到我孤独的一个人在日本社会,居然遇到这么温暖的人,遇到这么好的日本人,不仅是撞车的人,医生们也是很好。”“我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我在日本就是一个没有资源的人,人家这么好地对待一个外国人,这些我感到非常的幸福,这个是我对幸福的一种理解,就是我们来到人间,我们可以感觉到不认识的人有这么好这么温暖的对待,我每次想到那个医生我真的就是要泪流满面,就是幸福。“她在说这段话的时候突然有些激动地哽咽起来。

新书作者元山里子女士

陈教授补充说到了幸福的另一个层面:“幸福实际上是来自于自我的认知,就是你对自己的一种寻找,你到底是谁,你是什么人,你这辈子来想干什么,你最终成为什么?”同时她也讲述了自己的经历:“我在美国我从(上世纪)90年代我开始寻找我自己,我到底是谁,我要干什么,我这一生我的使命是什么,但是我找到了,因为我觉得我要推动汉语文学,尤其是大陆出来的作家在全世界他们的创作,然后我要去发现他们、介绍他们,同时我也要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我也要成为一个写作者,这就是我的使命。”她认为本来人的生命只有一辈子,但是在文学里可以活三辈子、五辈子、好几辈子。她说她在元山里子的书里就活了几辈子。在文学里可以扩展人的生命宽度和长度。因此对她来说,幸福跟人生的追求有关。成为一个作家,是她这一生最大的幸福和快乐。

第四个话题是关于元山里子作品的艺术成就。《世界华文文学论坛》主编李良先生认为她是“生命写作”,海南师范大学毕光明教授认为她是“人性写作”,上海师范大学博士导师杨剑龙教授认为她是“夹缝写作”。陈瑞琳教授认为元山里子非常看重并擅长非虚构写作,作品中体现出非虚构的力量,“她以自叙体写成的自己亲人经历的文字,也成为进入日本与中国百年大事时代最真实的见证。”她的《我和他的东瀛物语》一书中“写出了在战争中人性的善的一面,是非常令人感佩的”。因此陈教授认为”非虚构成为元山里子写作的一个重要的基石,也是成为她的作品的魅力的一个重要的来源“。此外,陈教授看到元山里子的作品中体现出的使命感和家国情怀,通过作品传达自己的内心世界,这些都是非虚构文学带给读者的一种冲击力。

陈瑞琳教授提出的第五个话题也是最后一个话题就是请元山里子介绍她目前还有哪些作品,包括已完成的、正在出版的、还有在等待当中的。元山里子介绍已出版的除了“东瀛三部曲”以外,还有“星星三部曲”中的《星星遇见月亮》。《星星遇见月亮》是她的虚构小说,被称为她的转型之作。她解释说,之所以把非虚构变成虚构,是想把在现实社会中不能实现的事情写成小说。例如她写《星星遇见月亮》这本书的初衷之一是想完成自己的一个心愿,因为没有孩子,她把想象中的女儿作为主人公写进书里。另一个初衷是因为“东瀛三部曲”中写母亲的部分不多,为了纪念和致敬母亲。为此她把母亲虚构成外婆,但是外婆的一些经历其实是非虚构,连她的一些语言对话都是母亲的原来的对话。元山里子表示现在一共有五六本书还没有出版,其中包括两本名人传记、自己曾经的海归创业梦想记和他人的五代家族史等。没有出版的原因既有大环境的因素,也有时代的限制。元山里子表示等待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但是抱着希望,希望看到这些书能够出版。

在对谈的最后,陈瑞琳教授总结道:“她(元山里子)有着丰富的经历,有着充沛的创造力,我是为元山里子的创造力所感动。她人生经历了很多,有痛苦有不幸。她的作品在血腥当中寻找善,在苦难中寻找温暖,在孤独中寻找爱,在历史与现实的创伤中得到医治和救赎,所以它是日华文学当中独特的。我们看一个作家看她为文坛贡献了什么独特的东西。”“元山里子在文化上是一个混血者,但她更看重人性的力量,她的作品总是将人性的光辉闪耀在最高处,人性之美贯穿在她的每一部书里,从而表达出超越个人甚至超越国家的人性救赎的可能性。尤其是对一个非虚构作家,她必须勇敢地面对内心的真相,勇敢的向人性和人情的更深处发掘,要努力来触碰自己最伤最痛的伤痕。所以知道伤痕其实是光照进来的地方。最后我用罗曼罗兰的一句话来结束今天的访谈:黑暗不是永无光明的时候,善良的人性应该在每个人在黑暗之中的固守,唯有此我们才不会为黑暗所吞噬。别林斯基说普希金他不否定什么也不诅咒什么,总是以爱和祝福来看待,他抑制着灵魂的苦难心灵的创伤。所以我用别林斯基的这段话来评价元山里子的审美个性。”

陈瑞琳教授

对谈之后是互动环节。作家兼文艺评论家蔡之岳先生、东洋文库研究员邵迎建女士、作家王一敏女士参加了分享会并参与了互动。蔡之岳先生首先提问:“在你的写作过程中受哪些女性作家的影响,或者是在对她们的阅读中对您有所触动,包括国内的,还有日本的,还有欧美的一些女性作家?”元山里子回答说她12岁时就赶上那段历史特殊时期,10年期间没有学校。她说幸亏她居住的鼓浪屿有很多家族有藏书,她偷偷看那些书,当时看的比较多是男性的作品,其中克里斯朵夫的作品看了三遍,特别地喜欢。受到克里斯朵夫的作品的启发,她也写了一本传记。看到张爱玲的作品是来到日本以后。张爱玲的细节描写特别好,中年以后开始学习张爱玲的作品。

蔡之岳先生补充谈到对元山里子作品的印象,他说:“元山老师的作品比较打动我的一个地方,我就是感觉到她那种对相互文化异质的东西,就是差异的部分,在写作中很自然的融入。”他说自己最近发表了一篇小说,里面写到了中国人跟日本人在注视乌鸦的时候的文化的差异是非常大的。就这种文化的差异和感受有什么,他感觉处理相对来说有点硬,是硬植入的。他认为元山里子的作品“没有理性的说教,全是小细节自然而然的融入。”“文学的文本可以承载好多东西,文化因素也是一种,但是你不能硬承载,硬承载的话可能就是一个理论的东西,不是文学的作品。而元山老师这一点做的非常地打动我。”

左起:蔡之岳、元山里子、陈瑞琳、邵迎建

邵迎建女士是研究张爱玲的,她发言表示“陈瑞琳教授对元山里子老师的评价,特别到位的一点就是说她为什么写出这些东西,因为她心里有爱,我觉得这个是特别击中要害的。”“张爱玲一生都在寻找爱,因为她没有爱。”“张爱玲的人格的核心缺少安全感,所以她一辈子都在寻找爱。”另外,邵老师谈到对元山老师的直觉的感觉,“她从来不说负面的,对任何人、任何事,我觉得这个太了不起了。她非常善良,非常给人以爱,哪怕你给我以恶或者是损害,我还是还你善。我觉得这一点是她最了不起的地方。”

邵迎建女士还问了一个关于资料储存的问题:“你现在回忆那些事情,那么你的基本资料是什么?你一直是记日记还是什么,因为有些细节根本不记得了。你用什么方法把资料储存起来?”元山里子讲了她17岁回老家听爷爷讲爸爸小时候的故事的情形,常常会感性地听着听着就大哭,被爷爷预言“小婵以后会当作家”。那时候她就有记日记了,虽然只是简单的流水账,但是会记录说话的内容。关于她的丈夫的资料,她也是通过日记的形式记录,同时参考丈夫自己的日记和自传,资料都是有根据的。她感谢邵迎建老师从一个学者和一个严格的文学家想知道故事是一个什么根据的角度提出这个问题。

作家王一敏女士接过话题表示自己也在写一部非虚构长篇,想把有价值的资料留下来,作为一个历史的见证。但写了一半,后来就写不下去停下来了,原因是家里的人不让写。邵迎建女士也有写下老革命的父母的故事的想法,同样因为遭到家中亲戚的反对而搁置。

左起:元山里子、陈瑞琳、邵迎建、王一敏

与会者柳潇女士也站起来发言。她是今年7月参加元山里子的《星星遇见月亮》的其中一场新书发布会时听到元山里子讲述丈夫的战友在被炸临终之前的呐喊,感到非常震撼。她说“在日本经历这种反战的小说电影什么的都不少,但是听了一个别人讲述的他的亲人的一个真正的战友讲的这个话,太立体了。”之后,她还分享了一个她的中学同学(中日混血)的不幸经历。她猜测元山里子的母亲能够在政治斗争中得到很好的保护,其中的一个原因是鼓浪屿当地的宗教信仰有关系,觉得真是非常幸运。

对柳潇女士的分享,蔡之岳先生也表示有相同的震撼。他相信“在战场中这种特殊情况下,人可能突然醒悟过来了,他会发出那样的一种怒吼”。陈瑞琳教授表示相信不是所有的日本兵都是残忍和暴力的,一定有一些是善良的,会去反思这个是什么战争,为什么要去等问题。元山里子的这样的非虚构小说是可以相信的。陈教授补充说明“非虚构文学里面有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就是可以合理想象,但不可以虚构”。

还有一位年轻小伙提问:“您的丈夫后来成为一个反战人士、非常左翼的一个人,除了因为战争经历之外,还有一些其他的原因吗?”元山里子说这个问题提得好。她回答说:除了战场上的一些亲身体会以外,他回到日本以后,受到很多来自于政府的对他们这些参战人员的不尊重,他要站出来,他参加了反战并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他是很特殊的一个人,他变成这种就是因为有他的背景,还有他后来进到日本的和平社会里头,从他的身上其他人没有感觉到的侮辱,他感觉到了,然后其他人没有感觉到的义务,他自己感觉到,这个是他一种很特殊的立场引起的状态。”这时,陈瑞琳教授补充道:“他看清日本军国主义的真面目之后,他为了揭露日本军国主义…… 为这些而奋斗,然后最后确实就像他说付出了人生很沉重的代价。但是我觉得他一直表示就作为一个日本的老兵,他表达对战争的忏悔,对中国人民的歉意。他祈愿中日两国永远和平。我觉得这些都是非常珍贵的。”

陈教授的一番话竟然引来了一波小高潮,大家纷纷发言:

“有独立思想的人,不会随便顺从任何一个什么所谓的主流、组织,不断的在每一个转折期,他都能保持他自己的独立性,而且敢于表态。这太了不起了!”

“你说这段话太好了!”

“我觉得这句话这个是革命者的人格的特质。”

“但是那么多革命者……”

“但是真正的革命者就是这个样子的,我父亲就是这样的。我本人其实也就是这样子。碰到觉得是不合理的,不对的事情我肯定要站出来先讲,这种东西它去不掉的。”

没想到这时有人话锋一转,对元山里子提出了一个问题:“但是,我不明白的是他哪一点能够吸引你?你也爱他,从爱的角度来讲。”这是一个很私人的问题。元山里子并没有回避这个问题,她举了“教中文”“打招呼”等几个小例子,说明通过点点滴滴的小事,两人由物理上到精神上逐渐接近和彼此吸引的过程。而陈瑞琳教授“英雄情结”的升华引来大家的赞叹和又一波高潮。这个话题不失为带给所有与会者的一个“彩蛋”。

预计一个半小时结束的新书分享会,已经远远超出了时间。主持人向蕾蕾女士结束了分享会。她说:“今天的内容真的非常精彩,我都不忍心打搅,因为我自己也很想听。其实元山老师我认识她的时间不长,但是她给我的感觉是特别有爱的人,而且她老想给予别人,所以我觉得她有一种特别大的能量,确实对于书店来说愿意做这种活动也是让来的每一个人都能从她身上获得一种能力。她很有吸引力,真的特别有魅力…… 感谢陈瑞琳老师的评价,真的是说了之后我都想把每本书再重新再读一遍,真的太精彩了。”

会后,大家一起合影留念。有不少人马上去购书请元山里子签名及合影。

大合影 (东京银座单向街书店提供)

元山里子为与会者签名

结语:

这场新书分享会让人听得酣畅淋漓,回味无穷。陈瑞琳教授激情澎湃,在分享中夹叙夹议,有细节、有概括、有升华,金句频出,让人耳目一新。她对元山里子的作品非常熟悉,细节顺手拈来。她对元山里子的看见和欣赏不仅仅停留在书中的文字上,她更深入地挖掘到元山里子深层的信念以及她之所以成为她背后的支撑。陈教授多次用了“家国情怀”“感恩情怀”“勇敢”等词语来形容元山里子,真诚而实在,让人感受到“英雄惜英雄“的胸怀。元山里子,被花城出版社誉为”日华文学现象级作家“,可是她一如既往地谦逊平和。在分享会上,她真诚分享,娓娓道来。”忠诚于事实、忠诚于自己“给了她果断决定自己命运的力量,也给了她不畏流言蜚语平和的力量。而这次新书分享会,也正如陈瑞琳教授所言,是”开放式“的,每位发言者的提问都是被允许的,被认真对待的,并且带来更多的补充和更深的探讨,与会的每一位一起构成了一个互相启发和治愈的场域。

分享会中,元山里子在谈到那场车祸,谈到救助她的医生们,她哽咽落泪的瞬间让人印象深刻,令人动容。那么关于这个“幸与不幸“的命题,至少我们在元山里子身上,可以得到其中的一种答案,那就是:“车祸本来是这么不幸的事情,但是…… 我可以感觉到….. 这么温暖的对待…… 我每次……真的就是要泪流满面,这就是幸福。“

皆因人间有温暖,不幸也能转化为幸福。

皆因人间有爱,不幸也能开出幸福的花朵。

(文中图片除注明来源外,其余均由作者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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