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幸邀请到行业大咖张沛超老师为我们带来《精神分析师的成长之路》的讲座,与各位咨询师们分享成长道路上的泥泞与星光。
很高兴有这样一个机会和各位同道一起分享,首先要感谢邀请,感谢各位的捧场。我要跟各位分享的是一个精神分析师是如何养成的。其实今天完全没有时间准备这个分享。这倒不是说是我平时一贯的风格,而是因为我家里现在深圳十级台风刮到家门口,一定要把所有门都关上,使得大楼两侧的压强变得最小,那其实我们人生很多时候也要面对这样的surprise。
你能否经历emotional turbulence?
外在的台风防控起来还会有很多人不太理解,即使有很明确的原理可以参考。内在的临时的turbulance,它发生在时间空间里,我们的临床工作其实就是在很多台风眼里钻来钻去的,与其说精神分析师是如何养成的,不如说他是怎么存活的。
存活是一个很重要的议题,英文叫做emotional survival。首先我们会说,这好像很直接,长大就是survival,这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但是,我们想要说的是,我们的人格能否经历,比方说家庭系统,你出生在台风眼的中央,你能不能经历这个过程?自身保持完整,保持不被扭曲。
这其实是很困难的一件事,那么现在的来访者群体,如果有一个标签可以形容他们,那就是他们都是非常成功的人。你会发现获得世俗意义的成功,除去运气之外,剩下对于个人而言的部分并不难,但是想要使我们的人格能够经历这么多的台风存活下来是不容易的。
咨询师是逐渐被来访者养成的
可以说这么些年来,我是从我的来访者那里逐渐学会了emotional survival,当你经历某些emotional turbulence和emotional typhoon的时候,你的人格结构可能会受到影响,这些影响可能在某些挤压的情况下,需要以片段化的方式作为代价。
但是你会发现当我们的来访者劫后余生的时候,会有一个最重要的东西保存在他们的人格里。比如说他们是来寻找的,起码证明他内心存有希望。如果他们是无望的,无望不一定表现为这个人看起来天天躺在床上的无望,无望可能是积极的无望,每天朝九晚五的无望。
我们来访者对于某种自然某种真实仍然存在一些希望,对于与一个另外的灵魂的链接仍然存在一些希望,这些是他们人生当中、人格当中最珍贵的东西。所以说其实我们并不是首要地被我们的咨询师、督导师和我们的老师们所养成的,我们是逐渐被我们的来访者养成的,“They cultivate us,they raise us up”。所以我今天能够在这里同各位分享,首先感谢的是我的来访者,他们的生命叙事和文化脉络使得精神分析的理论有了生命,也不止是一种非文本的学问,而是浸透了丰富的生命体验的,这些生命体验里有血有泪、有骨有肉、有魂有魄。所以正是这些人感染了我们,使得我们对于人性怀有信心。我相信这种信心是从我们精神分析的流派,也就是弗洛伊德开始的。对于他而言,他的人生不能说算是非常的顺利。在他童年时代,反犹主义尽管不是说非常的盛行,但是大环境氛围却是如此。那么当他树立了新的学问,这门新的学问的荒唐程度在当时是很高的,你们可以想一想你能想到的最荒唐的理论。这种荒唐程度就好像大家忽然发现你养的多肉植物有性欲,然后写了本书。所以这样一种勇气经过了分析师、督导师的努力给予了我们,让我们面对人心当中的混乱、非定形、无秩序,不那么好看的部分,仍然怀有着好奇,怀有着接近的勇气,什么东西使我们能够成为一个真正的精神分析师?我知道今天的主题“精神分析咨询”有意避开了“精神分析治疗”的说法,其实我既不喜欢“咨询”这个词、也不喜欢“治疗”这个词,甚至“精神分析”这个词尽管经常写到我的简历,我也不是很喜欢。两个人一晚做一件事情,把某些事情弄明白,很简单。可是来访者说某些东西的时候真的明白吗?往往是当他说的时候他也不明白,我们也不明白。如果是一个正常对话,还可以按照一种日常的互动模式,但是两个人并没有接触,因为他们对明白对方说了什么并没有兴趣。“昨天哪吃的呀?”“吃烤鸭。”“那家烤鸭呀?”“哪家烤鸭我都不爱吃,我就喜欢吃这家烤鸭。”“是吗?”
这样四五钟就过去了。后来到这儿来,第一句话就是吃烤鸭。我们这边马上所有的电脑,就像无影灯一样,刚才提到烤鸭,它在一个能指的层面是一个压力的“压”字,炙烤的“烤”字。所以他所体验的,和某种炙烤、压力有关吗?但是在意向上面是一只烤鸭的时候,那是否是来访者对自身自己形象的某种感知?我们把荣格派的电脑也接上,“烤鸭”是一个什么样的联系?“烤鸭”从什么时候开始进入了人类史?我们有非常非常多的这种内在活动,因为如果没有足够的兴趣,这些内在的活动其实都很耗电,但你不愿意落下。耗电耗到什么程度,我就会结束了一天的治疗之后,自己家人说话都没有耐心。当下班之后把所有的闸都拉下来了,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愤青,谁跟我说什么我都不乐意,使得我们的分析跟我们的生活连成一片了,这种修行很困难。但是我们的初心往往是帮助我们的家庭,我不知道别的流派如何,精神分析流派是这样,没准家庭治疗流派也是如此。到头来我们忘记了初心(笑)。所以,我会觉得精神分析师的产生的其实不是培养出来的,而是被选中的,selected。你就像是上帝的选民一样,弗洛伊德的选民一样。通常而言,你是你的家族系统当中第一个觉醒的人,但是这个觉醒要加引号,你觉得醒了,但是并没有醒过来,但问题在于你也是有委屈的,这是会有很长的一个尴尬期。你也是有委屈的。你想要叫醒其他装睡的人是很困难的。总体而言,在梦中总有焦虑,但是梦的焦虑本身就是一个降级的、经过转化后的,比真相带来的惊恐还是要好受得多。所以通常而言是一个先知的身份,加引号的先知。但是你知道了什么,你自己是不知道的。你要去找一个老先知,把你知道了什么给弄明白了,经历了这样的过程之后,你才成为一个老司机。这里头并没有谁是在备案的,一个可以让你显得很干净的、一个外科手术技艺精湛的医师形象,是一定要死过去,活过来,再死过去,再活过来,天长日久之后你就形成了一种惯性,形成了某种对职业的认同,就像这世间千千万万个吃晚饭的渠道一样。而其实进入了这个阶段之后,往往没有刚开始的时候那种兴奋,但是也没有刚开始的那种焦虑。一般来说没有你刚入行的时候对来访者上心了,但是你总体而言对来访者的帮助其实很多。比方说我们在刚开始的时候要做记录,都可以做四页A4纸,现在可能就两三行。原来要见来访者之前要把前面的东西复习一遍,非常紧张的,现在我有时候都没想起来下一个来访者是谁。但是其实并不太影响,因为你学的这些技术,逐渐被内化。随着内化程度的渗进,调动它的能力也就不断地发生变化。内化到什么样的程度比较好?内化到一个整体人格的角度比较好。但是,这就像做腌肉一样,慢慢地熏,你不能一会儿割一块肉下来尝尝,入味了没有?可能不知不觉间就入味了。那今年是我入行的第十个年头,我是08年开始接个案,之前的心理学学习没什么临床方面的经验,尽管也在咨询中心实习过一下,但回头看起来多么的荒唐可笑啊。大概我是在第三年就比较入味了,好处在于什么呢?我没有走弯路。 我非常的幸运,没有走弯路的机会。带我入行的老师应该来说是目前在大陆做心理治疗时间最长的了,什么东西有用,什么东西没有用,已经使用过了。所以我就一下子被放在了快车道,没时间学那些乱七八糟的,该看什么书也很明确。因为当时正好在一个医院,医院也很强、比较有名气,所以也没缺过个案。没有那种要找个案的阶段。反正每天总的门诊量又很高,分到你头上总归是够的。我回头来看的话,我觉得这些关键因素都很重要。就像是你要去健身房练肌肉一样,如果你没有足够的频率,肌肉不长,对不对?半年一个练习肯定不涨。我个人的经验,如果你想要长肌肉,每周至少要10到15组甚至30组练习,否则不足以把你的肌肉撕裂。你知道长肌肉不是在健身房的时候长,健身房的动作负责撕它,而是你回来才长。来访者在咨询室里撕你,撕的时候也不长肉,撕回来之后,你内在的消化过程将使你增长。所以如果你一开始密度太高,那你一直在撕,最后就把你撕得撕废了。如果一开始根本撕的时间就这么一两下,剩下都在长肥肉了。那所以我建议各位如果刚开始没有10~15(个案量)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这个量不足以让你长肌肉,这是我个人的经验,我对别的流派不了解,至少精神分析、精神动力学流派我是知道的。在这个时期最重要的是个别督导,手把手,个别督导在此时的重要性胜于团体督导。因为你没有基本招式,没有基本的case formulation。这个无助于让你动作规范,当你动作不规范的时候,你自己也容易受伤的。所以这个阶段需要有很多个体督导。我那时候比较幸运,有幸遇到了很好的个体督导。那我后来有一个窍门,可以分享给各位。我自己大概前后有十多位督导,都是我自己找的。我就上数据库看别人的文献,然后哪一派的文献我觉得有意思,他提供的那一个案例小结,不足以详细到让我看到他究竟是怎么发力的,我就要去问这个人。因为这个时候你目的性很强,基本招式你都有,你只是问很局部的。所以你就可以准备与此相关的一个临床情景。然后你就可以跟他,比如说是角色扮演,你就可以知道这一派的妙处在哪儿,每一派的立足点、发力点,起势和收势,其实都有各派的精巧之处,你光只看文本是看不出来的。通过各流派的督导之后好处在于,让你看到他们的differences,也让你看到他们的sameness,不知不觉之间哪些属于the core - 核心,其实也就被不同流派的老师教你了。那我想要说的the core是这样的,首先任何一门手艺,如精神分析呀,我不把它看成science,高大上的科学,它也不是philosophy。它是一门tech,亚里士多德所界定的技艺、手艺。任何一门手艺的养成,对于这个人本身的一种人格里面的steadiness是有要求的。这个人能不能沉得住气,耐得住烦,受得了苦,做得住冷板凳,我觉得很重要。聪明人很多的,我们这个时代不缺聪明人,因为这个时代鼓励聪明人展现自己,所以放眼望去都是聪明,但是呢愿意沉得住气,耐得住烦,受得了苦,坐得住冷板凳的就很少。我好像在圈内的形象是以talended、gifted著称的,可能大家并不知道,我在坐冷板凳的时期,一天读的文献量有这么厚。晚上睡前下好文献,然后QQ上发给打印店的老板,第二天吃完早点之后去打印社取。我今天讲课可以不用教材,不用PPT。现在跟很多人讲他都不愿意相信。他觉得你聪明、牛逼,我也聪明、牛逼。这是一个对我而言非常亲切的场合,李总也是我的老乡,所以我要把大家当作自己人,要告诉各位,这一环谁也别替你省,在和别人比天分之前,先看看努力有没有可比性。我认为另一点非常核心的是一个人有没有从经验当中学习的能力,learning from experience,是比昂所写的一本书。学习的本质在于learning from experience,说起来实在是太简单了,我们哪个不是从经验中学习的?不,经验是一个非常微妙的东西,人类的经验有着复杂的结构,有着复杂的时间的、空间的、语言的、主体的、interaction 的结构。当然这些还都是理智的。在一个真正的体验本身的阶段,我们发现一些人离自己的体验很远,有些人甚至有没有体验,我都怀疑,他就好像是按照某一个程序运行的人。我有一个来访者,当他在我这里做分析的大概第四年,他才说他终于看清了我的脸,他看了很久很久,他说他以前从来没有看清过我的脸,不光是我的、谁的都没看清,他并不近视,这是一种psychological blindness - 一种心理层面的麻木,as a defence - 作为一种防御。但是这个人其实他工作很好,因为他有一个程序,他知道面对谁要怎么讲话,怎么behave,所以一个人可以在没有经验的情况下而表现得normal。
体验自己经验本身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有些人天生对自己的经验有很好的亲和性,有些人则对于亲和性上有病理性的过度,他们沉溺于此,他们被经验所环绕浸泡,但是他不能从中学习,他们经验的密度很高。有些人对自己的经验却是非常的远。说到这些,这些年来我教学的经验更像是一个存在人本主义的教学。有时候碰到来自存在人本主义流派的切磋,我怎么觉得差不多呢(笑)。一定要有人的经验性,人作为经验的存在。如果一个人他无法经验自己的经验,他就谈不上从中学习。真正的学习并不是说你从别人那里听说,而是深深植根于个人独特的经验。正因为这一点,大概是在7、8年前,甚至9年前我就有对于精神分析的一个个人化定义,「精神分析是体验那些经历而未曾经验的存在」。这句话在网上有很久了,它是我自己教学的核心。有时候你经历了一些,但是你并没有经验,现在我们就要去体验。这个用汉语来说没有问题,但是把它翻译成英语就很困难,三个词都是experience(笑),Psychoanalysis is to reexperience the unexperienced experiences. 完全失去了中文中的独特意蕴。经历、经验、体验,embodiment,因为我不懂其他的语言,不知道能否在德语、法语、西班牙语当中能够传达出来。作为人,我们在很早的时候就会把我们的经验分裂成好的经验和坏的经验。对于好的经验,我们恨不得天天体验。糖葫芦今天吃一个明天要吃两个,坏的经验就没有人愿意去体验。这是我们本身对经验产生了拒绝,使得某些东西被经历,但是不能进入到体验当中。由于我们个人的创伤的历程,使得我们对经验的开放程度降低了,as a defence - 作为一种防御。想要重新打开一个人对于经验的敞开性是很困难。我们有时候跟新手说你们不要着急,一个人亲爹亲妈都不信任,想要真正的信任你,如果发生了也很假。你信吗?反正我不信。他就抱怨,我这么好、这么用功,为什么不信任我呢?那些来访者对于生活我们看来看去一个好态度都没有,那对于这些人想要建立信任关系,类似于在空中建楼阁,摆下第一块砖是很困难的。所以对于精神分析而言,我们有漫长时间当坏人的历程,可能坏A、坏B、坏C,几年时间过去了 - “你好像没那么坏”,他就从这样的经验当中逐渐学习了,并不是每个人都那个样,然后他的世界就产生了一个细微的裂缝。这个裂缝尽管小,但是光就可以照进来。我们等待这个裂缝产生那一刻,那个声音如天籁般,如果你会听的话,听起来就像交响一样,非常美妙,就像某种将要孵出来的,蛋壳发出清脆的一声。那当我们与来访者有很多的这种经验之后,进一步增加了我们自身的 identity 。其实并非是任何证明能够使你成为真正的 psychoanalyst ,如果你足够的努力,你可以把屋子里的挂满证件。当然这并非意味着你挂证件一定不怎样,在西方挂证件是一个传统。并不是使你的督导师、分析师、或是你注册的学院认可了你作为一个 psychoanalyst 的资质。我的督导师告诉我“Acting like an analyst is radically different from being a real analyst”,装作一个精神分析师和成为一个真正的精神分析师之间是隔着天堑的,你可以装的非常非常像,但是假的还是假的,如果你自身的经验是封闭的,那还是假的;你可以运用你知道的很多技巧,看起来处理很多临床上的情景甚至困境,可那仍然是假的。来访者的好处在于他跟我们的老师不一样,我们的老师很容易被蒙骗,因为做一个老师就有一个希望,教出好学生。来访者不那么做,来访者反而可能会从另一个方面毁掉一个治疗师。他不会轻易放过你的假,中间只要有任何一个气泡,一定会吹破,反复的锻打、淬火,直到你变成一把好刀。所以我想最终,我们的学习是我们人类经验本身,它是我们的老师 - good or bad。可能有些老师很严苛,让你觉得没那么好,但是they are real,他们是真正的老师。第二个在于我们从自身的生命体验中学习,我们耐心得把自己当成一个病人,同另外一个老病人耐心地讨论病情。那我们知道人类在远古是结绳记事,在各个流派都有,直到今天结绳记事仍然有它的现代感 - 比方说我们的朋友圈。你可以通过量化方法得出一个双向情感障碍最近在那条线,看朋友圈的数量频率内容就知道,其实也是记事。我们在儿童时期就学会了结情记事,我们的情结就这样形成了,我们还没有学会语言,所以我们不知道如何记录,所以我们代之以情结。但是往往在于当我们成年之后,我们面对这个(情结)我们不知道记了什么,但是一定很重要。我们需要找一个经验丰富的语言学家,把一堆乱码、一堆情结捋一捋,把这个事给还原出来。(这是)我们自身的宝库,我们要读懂它。再者就是我们在临床上不断接受来访者的捶打、历练,就像是一些人养自己孩子很痛苦的时候就会默念,“亲生的”,自己多念,“是我想干的,没别人逼着”。所以这些种种的学习都是为了让你回忆起,你自己本身就是精神分析师。如果你的内在不曾有过它,也不会有。所以对于你这一部分人格的显现,将会有更多的确定感。那当你有一个门派深入之后,并且在这个门派经由来访者的锤炼,已经成为了某种型号的剑,接下来你就要仗剑走天涯了。你要访学,因为每一个流派都有它的盲点。有时候你作为一个流派的老专家,你不觉得这一点,因为别人把你捧着,让你觉得你没有盲点。有盲点的病人早就被拦在外头,能够发现你盲点的病人已经被你剔除掉了,所以天长日久,你就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了。往往会有这个阶段,这是一个陷阱。由于这个陷阱会使你陷入在一个熟练工的位置,而不可能进入master的位置,大师的位置。某一个流派的咨询师,在他成熟阶段,他的流派痕迹就会逐渐变淡,它所使用招式就变得更果断和灵动,注意这个跟从业早期的胡闹是不一样的。从业早起就是你噼里啪啦一堆兵器,用一个换一个,等你的兵器用完了,你告诉来访者说“你已经好了”,然后你仍然可以保持一种“我是整合派的”,这是hallucination,一种幻觉。当进入成熟期之后,将逐渐的看不出训练痕迹,甚至在临床上的回应听起来像家常话,架势、套路、格局与阵法将逐渐弱化。我是刚刚有这个意识,我本身受训于IPA的组织,但是我已经放弃了。在某些时候你会发现这是很自然的。我并不是主张所有人放弃它,只是对我而言,在我的经验里来调整。这让我回忆起小的时候玩弹球,那个时候的梦想就是如何才能够有一白酒盒的弹珠,“I'm the king of the world." 长大了才发现弹球没有了。我有一年时间没有分析,没有督导,主要是因为我添了老二,我必须要把精力放在家里,现在我给自己找了个荣格派的咨询师。接下来就做完这个弄那个,然后各家尝一尝,游山玩水得比试比试。所以到这个阶段的话,应该师造化,师今人不如师古人。为什么这样讲?当然科学技术、生命科学这些文献是越新越好,有关人类心性之本质及如何解脱,则是越老越好。我个人的观点,因为今人骗子太多,每个人都想当祖师爷,每个人都从那个大件儿里头卸几样东西重新组合一下一个新的流派就诞生了,做个对照实验,他就宣称他已经赢了 CBT 了,顺便再摘抄一点情感神经科学就显得很 “science” 了。每年这种流派都有好几个,你根本学不完。曾经有段时间我天天追,后来连我都追不上了,索性我现在读的书以公元前为主,尤其是老子是每日必读。古人没有 publication 的概念,没有 broadcasting 的概念,没有必须要说废话以便使我怎样的概念。所以一定是最真实的部分,最要紧的部分,留了下来。所以师今人不如师古人。当然师今人的阶段还是要有的。师古人不如师造化,什么叫造化?天地万物呈现在眼前的一切就是造化。一个病人就是造化,一个病人的病就是造化,病人的病的症状结构是非常精美的,人用整个生命制造的症状,没有任何症状是一样的,一个彻彻底底的精神症状学也就会是彻彻底底的精神现象学。所以这就是造化,鬼斧神工,你竟然得了这个病。问题是他怎么造化,你怎么知道?师造化不如师心源,不往外求,这里有一切的答案,听起来像碗鸡汤一样,你不然怎么说呢?鸡汤也是汤啊。所以到这个时候你对于 recognition ,是否有人觉得你很厉害?是否有足够多的证书?是否有足够多的评鉴和仰仗?到那时将自然得显露出来。所以呢其实就是以自然为师、师法自然,然后到最极端最远最彻底的师心自用,本身是一个贬义。我今天的讲课、教学啊督导啊做治疗啊,我都没有准备。你只需要张开嘴,让你的生命体验出来,根本不需要布局谋篇,思想将通过你的嘴自然的言说出来。这种自信其实是逐渐的用你的经验日益精进得实现这个默契。我们并不是话语的主人,正因为如此,我们不应该觉得哪些话不该说。当你觉得某些东西不该说的时候,你在囚禁着它,与此同时它在囚禁着你。精神分析就是使人嘴松的一门学问,最后没有什么不可说的,干完精神分析就不能干保密了(笑)。保不了密。弗洛伊德说即使你嘴巴紧闭,你的指头尖也在说话,所以我在这样的一个场合,让我的经验以我这样的方式延伸了自身,以便我自身从中重新获益。大家有没有获益我不知道了。好吧,我讲到这里。 文字稿整理编辑:畅 来源 :简单心理,-本文案例中涉及到来访者的真实信息,均已经过严格的模糊处理。
王浩威、徐钧、张沛超亲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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