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田野
每每秋风初起,总是想起故乡的田野。
在这个塬上的村庄,最不缺少的似乎就是田野。如果沿涝池畔北上,大路两边是无数块成片的果园,一眼望不到尽头;如果来到村子东头,眼前则是绿油油、茂腾腾的庄稼地;若是走过涝池畔,沿拐渠峁旁边的下坡路一直走,那是村里种植小麦的片区;来到村子南边,这里靠近沟豁,虽然地面不算开阔,但是独特的地势地貌却为村庄增添了别样的景观。
村子南边有家里一块耕地,我从小跟随家人经常光顾。春耕时节,伴随着铁犁在田里来回穿梭,土地随即改变了起初的颜色,看着新翻的泥土在朝阳下冒着热气,不由地信手抓起一把黄里泛黑的泥土,满手的湿润仿佛充满了油脂的芳香。到了夏季,一地长得颇有精神的庄稼自然让人欣慰,但是我的注意力往往却在靠近沟豁的狭长荒地上。这里虽然没有人来务营,却能出奇地长满五颜六色的鲜花。精致奇巧的灯笼花,简单素雅的打碗碗花,味道浓郁的野菊花,还有众多叫不起名儿的其它鲜花。若是到了秋天,地塄上的柿子树不仅挂满了红彤彤的果实,还有一树绚烂的秋色,下面的酸枣洼上更是一片金黄,呈现出秋日胡杨林的气势。总之在这里可以看到平日里见不到的花草和风景。
远看酸枣洼上充满了燃烧的激情,凑近一看,树上还挂满了红色的小玛瑙。就是这些小玛瑙使这片田野更有味道。这里的酸枣味道各不相同,最酸的让人吃了第一颗就不敢再吃第二颗;甜味的竟然不含一点酸味;甜中带酸的最有味道,吃了一颗还想吃一颗,直到吃得牙齿受不了。想想远处生灵在草坡上悠闲地吃草,近处炊烟袅袅,放羊的小伙一边吃着酸枣一边看着小说,这样的生活又何尝不是有滋有味?
穿过酸枣洼就到了井坡疙瘩,这个红胶泥坡是村里独一无二的自然景观。可以想象,这里原本也是田野,村庄多余的雨水从这里流进山沟下的小溪。天长日久,大自然的神工鬼斧竟然将这块田野变成一个个形态各异的黄土山柱、山峦、土堡、城墙,宛若喀斯特地貌和丹霞地貌的神奇结合。行人爬坡,往往需要在奇形怪状的山谷中峰回路转,历经魔幻和现实的穿越,才能看到村庄的亲切容颜。
村里曾经有不少庙宇。龙王庙、山神庙、文昌庙、魁星庙矗立在村庄周边,展示了一个古朴村落的深厚人文底蕴,后来历经匪患兵火,全部化作残砖瓦砾,埋没在岁月的风尘里。
伟大的土地哺育了英雄的人民。这片土地的人们始终保持着追求进步、探索真理的传统。民国时期,不少有志青年纷纷参加革命,为了保卫家园而前赴后继,用生命书写了人生的赞歌。解放以前,村庄处于红白交界地带,田野不时成为双方交火的地方。在靠近小溪的半山腰有一处十分隐蔽的天然石堡。只身传递情报的英雄战士在此遭遇了几名土匪追击,彼此展开了惊心动魄的激战,正是利用这里的地形他最终以少胜多,出奇制胜。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昔日的传奇英雄早已远去,化作田野里的一座座丰碑。
故乡的田野,朝阳里生机勃勃,晚霞里绚烂壮丽,愿多少年后,每当行人漫步在这片土地,风景如故,荣光依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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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的节日,不变的祝福
恭祝各位中秋安康,和和美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