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凯洲、韩宝成、黄永亮、张富平：《新时代全球胜任力标准》的研制背景、过程与特色 | 前沿推荐

在全球化不断深化的背景下，我国承担了更多的国际责任，从气候变化到可持续发展，从国际合作到全球治理，中国声音、中国方案与中国主张日益产生积极影响，推动全球化进程健康发展。世界正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国际秩序和全球治理体系正在发生深刻变革。为解决全球性问题，深化文明交流互鉴，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我国迫切需要培养一大批高素质人才。全球胜任力对于高素质人才培养至关重要。全球胜任力亦称国际胜任力或国际素养，指在全球化背景下理解文化差异，有效应对挑战，积极参与合作，促进个人成功与社会进步的综合素养（ACE 1998；Hayden 1983；贾文键 2023）。许多学者（如胡敏 2019；邱勇 2020；张宁、李媛 2023）呼吁我国教育系统应该尽快重视立足我国国情的全球胜任力标准体系建设，以应对新时代对人才的新要求，为增强我国国际竞争力、推进教育强国建设奠定坚实基础。

从宏观视角看，全球胜任力是国家软实力的象征。具备全球胜任力的人才能更好地维护国家利益，推动构建新型国际关系。在面对全球性挑战时，这些人才能更有效地与国际伙伴合作，发现并解决问题；在国际交往中，他们能更深刻地理解文化多样性，妥善处理争端（贾文键 2023；邱勇 2020；滕珺等 2018；王定华、杨丹 2021；王之佳 2023）。因此，培养新时代中国学生的全球胜任力至关重要，这不仅有助于促进国际合作与全球治理，还能在国际竞争中确保中国赢得主动权（何莲珍 2024；马君俊 2024）。

从微观视角看，全球胜任力是未来社会每位公民应具备的基本素养（刘宝存 2021）。对胜任力的培养是一个动态的、浸润式的过程，应在人才培养目标中有所体现（高虹 2020）。全球胜任力涵盖道德品质、思维能力、跨文化沟通与合作能力，有助于个人在学习、工作和生活中有效应对各种挑战，提升在专业或职业领域的竞争力，促进个人全面发展。此外，全球胜任力也有助于个人在全球化背景下拓展社交网络的广度，增强人际交往的深度，从而在全球环境下建立友谊与合作关系，提升社会适应能力。

然而，目前国际知名的全球胜任力框架体现了西方价值观（姜晓笛 2021），为巩固西方“传统大国”的全球竞争力与领导力服务。该类框架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但并不具备完全适用性。2019年2月，党中央、国务院印发的《中国教育现代化2035》将“发展中国特色世界先进水平的优质教育”作为十大战略任务之一，并在该任务中提出了“制定紧跟时代发展的多样化高等教育人才培养质量标准”等具体措施（中国政府网 2019）。2020年6月发布的《教育部等八部门关于加快和扩大新时代教育对外开放的意见》强调推进我国教育现代化和培养更具全球竞争力的高层次国际化人才（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 2020）。我国尚缺乏立足我国国情的全球胜任力框架，构建具有中国特色的全球胜任力标准成为当务之急（鲁燕 2021）。《新时代全球胜任力标准》（简称“《胜任力标准》”）的研制与上述战略任务高度契合。本研究通过构建具有中国特色的全球胜任力框架，为高校师生以及政策制定者、研究者等提供人才培养与选拔的参考。

在上述背景下，我们成立了《胜任力标准》研制课题组。依托北京外国语大学“双一流”重大（点）标志性项目“高校外语教育与外语人才标准体系研究项目”，《胜任力标准》研制工作从2022年5月启动，历时两年完成。研制过程历经初步研判—文献分析—框架构建—描述语起草—优化完善五个阶段。为确保高质量完成各阶段目标，共召开了十二次课题组讨论会和四次专家咨询与论证会。

3.1 初步研判

初步研判阶段主要解决《胜任力标准》核心素养的确立依据问题。在这一阶段，课题组收集了重要国际组织（如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知名智库（如亚洲协会）与世界主要经济体的全球胜任力框架，以及我国的相关人才培养文件，并进行分析。通过初步研判，获得以下认识。

全球胜任力的本质是育人目标，而胜任力标准是对育人目标的细化。国际知名的全球胜任力框架主要由西方国家研制，呈现出明显的工具主义倾向，过分强调利益导向（邓莉、吴月竹 2021；贾文山、卢芳珠 2022）。例如，美国教育部的文件明确指出，提升全球胜任力主要有两个目的：提升美国教育质量、促进“美国优先”战略（USED 2022），通过推广美国价值观和教育理念来巩固美国的国际影响力。非英语国家或发展中国家倘若直接照搬这些框架，可能导致对西方文化的过度依赖，从而影响本国的文化自信和身份认同（Grotlüschen 2018）。

因此，《胜任力标准》必须凸显其作为育人目标的导向作用。为实现这一目标，《胜任力标准》必须坚持正确的价值取向。首先，要遵循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一共同价值理念，强调人才应具备家国情怀与全球视野，体现我国国际人才培养的理想和格局。其次，以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为目的，将《胜任力标准》定位为我国高校人才培养标准的有益补充。此外，《胜任力标准》还需要吸收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中华民族的根和魂，蕴含先贤智慧、传统美德和人文精神，有助于塑造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

在构建胜任力框架和起草具体标准之前，必须对已有的全球胜任力框架和我国人才培养标准进行详细分析。尽管当前胜任力框架并不适合直接应用，但其素养与描述语的共性特征对《胜任力标准》的构建仍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此外，《中国学生发展核心素养》（简称“《核心素养》”）（林崇德 2017）、《普通高等学校本科专业类教学质量国家标准（上）》、《普通高等学校本科专业类教学质量国家标准（下）》（后二者简称“《国家标准》”）（教育部高等学校教学指导委员会 2018a，2018b），以及《研究生教育学科专业简介及其学位基本要求（试行版）》（简称“《基本要求》”）（国务院学位委员会第八届学科评议组、全国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指导委员会 2024）蕴含了基础教育及高等教育人才培养的前瞻性要求，也是《胜任力标准》的重要参考依据。

3.2 文献分析

文献分析阶段旨在剖析各类素养框架的核心素养及描述语的共性特征。在此阶段，课题组重点回顾了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 2018）、美国教育部（USED 2022）、加拿大教育部长理事会（CMEC 2016）、亚洲协会（Asia Society 2013，2018）以及世界智慧组织（World Savvy 2023）研制的五个全球胜任力框架，还分析了联合国人力资源管理办公室（UNOHRM 2010）、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 2016）、联合国儿童基金会（UNICEF 2019）、世界银行（WBG 2019）、世界卫生组织（WHO 2016）、国际劳工组织（ILO 2015）和世界知识产权组织（WIPO 2023）等各领域具有代表性的国际组织职员胜任力框架。此外，课题组对我国基础与高等教育领域的《核心素养》《国家标准》以及《基本要求》中有关全球化背景下对人才素养的要求进行了分析。在此基础上，课题组对核心素养的遴选以及描述语起草的注意事项基本达成共识。

3.2.1 核心素养

课题组在归纳、分析各素养框架后，发现尽管对核心素养的称法略有不同，但大致可归为人文素养、智慧素养、沟通素养和合作素养四大类别。这为课题组对核心素养的遴选提供了思路。

首先，人文素养在不同素养框架中展现出多样化的内容与价值取向。国际知名的全球胜任力框架强调在全球化背景下，个人应尊重与包容文化差异，以便取得成功。国际组织职员胜任力框架在全球视角、文化敏感性和诚信方面具有相对一致的要求，侧重培养职员在多元文化环境中的适应能力，便于国际组织开展工作。我国的《核心素养》《国家标准》与《基本要求》更重视品德教育和人文关怀，通过民族认同培养文化自信，旨在培育兼具家国情怀与全球视野的高素质人才。西方核心素养框架对品德和人格的重视程度不足，常因过分强调个人成功而忽视人文关怀（林崇德 2021）。因此，课题组在界定人文素养时，不仅关注了跨文化理解与尊重，还注重中华文化的独特性及其与全球视野的融合，培养学生的文化自觉和道德责任感。

其次，各框架中的智慧素养主要涉及思辨、创新和问题解决等能力。国际知名的全球胜任力框架注重培养学生的批判性思维以及创新能力，也强调个体将所学知识转化为实用技能，从而增强自身在多变环境中的适应能力。国际组织职员胜任力框架更强调职员的知识应用与决策分析能力，关注他们如何在全球事务中高效解决问题。我国的《核心素养》《国家标准》与《基本要求》也十分重视智慧素养，强调将科学与伦理教育结合，鼓励学生以理性思维和负责任的态度应对全球挑战。课题组认为，智慧素养只有体现智力与道德的统一，才能支持个体在全球化背景下进行更具责任感的创新活动。

再次，尽管称法不同，但沟通素养在各框架中都占据核心地位。国际知名的全球胜任力框架和国际组织职员胜任力框架认为沟通素养是实现个人目标的关键手段，并强调沟通的准确性、清晰性以及沟通效果和效率。《核心素养》倡导学生通过语言和非语言手段实现有效互动。《国家标准》和《基本要求》反复提及跨文化沟通的重要性，以及语言的得体运用。沟通是个体将自我意义融入群体中最重要的条件与要素（彭凯平 2021），在新时代全球胜任力框架中，沟通素养不仅需要涵盖语言理解与表达的基础能力，还需要拓展至跨文化沟通策略的进阶技能，同时还应注重跨文化沟通的深度。

最后，各素养框架对合作素养均有涉及，通常包括团队合作、共赢意识和社会责任感等领域。国际上的全球胜任力框架强调在全球化背景下合作中的利益共享与任务完成。国际组织职员胜任力更侧重多元文化团队中职员的协作精神，要求其展现协同工作、管理冲突等能力，以有效完成组织任务为核心。《核心素养》注重合作素养中的“社会责任”维度，鼓励学生在团队合作中关注社会责任与集体利益，通过培养责任感与合作精神促进共同目标的实现。《国家标准》和《基本要求》提出了团队精神与跨文化合作的能力，强调学生在全球化背景下的协作意识和社会责任感。

总体来看，国际上各类素养框架中的核心素养内涵过分关注促使个人成功的内容，在一定程度上忽视了人文关怀和德性培养，容易导致功利主义。《胜任力标准》的核心素养即便采用相似命名方式，但其内涵必须突出品德教育，关注中华文化的独特性，培养在全球化背景下的文化自觉。在素养框架构成上，国际素养框架中核心素养的关联以及层级关系存在明显不足。核心素养涵盖范围看似广泛，但普遍缺少逻辑关联，有罗列清单之嫌。同一框架中时常出现核心素养内涵重叠的现象，各核心素养之间究竟是并列关系还是包含关系并不清晰。在构建《胜任力标准》时，我们应注意避免上述问题，并明确界定核心素养之间的关联及层级关系。

3.2.2 描述语

上述素养框架中仅有少数几个包含了分级描述语。从描述语结构看，大都采用“能做”（can do）的形式。这种描述外显行为表现的方式综合体现了知识、技能、态度和价值观，使核心素养更加具有可操作性。从描述语级别划分看，各胜任力描述语至少分为三个等级，体现了能力发展的阶梯性。例如，加拿大教育部长理事会框架中的描述语分为三个等级，体现个体在不同素养维度的逐步发展情况（CMEC 2016）。再如，在《核心素养》的描述语中，按照文化基础、自主发展、社会参与三个方面层层细化至具体描述语，以确保素养在各学段的发展能够具有清晰的进阶目标。从描述语的语言特征看，为体现通俗性、包容性和实用性，通常避免使用术语，这样有助于不同专业及教育背景的使用者理解和应用。上述国内外素养描述语特征对《胜任力标准》描述语的起草具有一定的借鉴意义，为后续阶段的起草工作提供了有益启示。

3.3 框架构建

本阶段的主要目标是依照确立依据及各类素养框架的分析结果构建全球胜任力框架。经过反复研讨，课题组认为素养遴选要体现全球化背景下不同专业或职业人才最普遍适用的共通能力。基于上一阶段对各类素养框架的分析结果，课题组最终确定以人文素养、智慧素养、沟通素养和合作素养四大核心素养为基础，并结合各自包含的关键领域，构建全球胜任力框架。核心素养体现新时代全球胜任力作为育人目标的总体要求；关键领域体现核心素养的具体内涵，是实现核心素养的关键因素。核心素养和关键领域构成全球胜任力框架，并与分级描述语共同组成《胜任力标准》，由此形成核心素养—关键领域—分级描述语，即从宏观到微观的三级指标体系。

课题组对四大素养的关系进行了多次讨论后发现：人文素养聚焦培养跨文化理解和道德修养，奠定了全球胜任力的价值基础；智慧素养着重提升思维和创新能力，为全球胜任力提供智力支持；沟通素养着力确保跨文化沟通的得体与高效，是实现全球胜任力的重要纽带；合作素养强调合作精神、团队意识和社会责任，是全球胜任力的实践原则。四大核心素养相辅相成，使全球胜任力成为有机整体，确保个人能够在全球化背景下有效应对各种挑战，推动个人和社会的全面发展，是任何专业或职业领域人才发展过程中不可或缺的基石。

人文素养凸显了品德和价值观的塑造。课题组提出由家国情怀、全球视野和融通中外构成人文素养的三个关键领域。家国情怀是国内外素养框架中均未出现过的内容，以往框架更关注个人能力和职业发展，而不重视文化认同感和民族自豪感的塑造。智慧素养的关键领域应体现育人目标中对思维发展和创新能力的培养，这也是其他胜任力框架都十分重视的内容。智慧素养的内涵体现在理性思维、省思评判和探究创新三个关键领域。其中，省思评判注重自我反思能力和明辨是非能力的培养，课题组尤其凸显了对自我言行的监督与管理的能力，体现德育教育的优良传统，反映了中华文化崇尚真知、探求真理的传承。

沟通素养不仅是个人在全球化背景下有效互动和协作的基本能力，更是其他核心素养协同发挥作用的重要纽带。值得注意的是，沟通素养包含语言能力，但不等同于语言能力。课题组认为沟通素养的内涵体现在交流意愿、语言能力和交际策略三个关键领域。其中，交际策略着眼于灵活应对跨文化沟通中的挑战，培养学生运用语言和非语言手段达成沟通目的的能力，这在一定程度上也体现了策略运用张弛有度、不偏不倚的“中庸”智慧。合作素养由愿景认同、使命担当和并进共赢三个关键领域组成。其中，并进共赢倡导合作共赢，鼓励学生在国际交往中追求共同发展和互惠互利，反映了“和为贵”的传统智慧，推动国际社会的和谐与共赢，与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核心理念相契合。课题组通过明确界定核心素养和关键领域的范畴、进行细致的区分和归类优化，解决了以往框架素养仅罗列清单和层次不清的问题，确保了《胜任力标准》的科学性和实用性。

3.4 描述语起草

描述语起草阶段的目标是划分素养关键领域的等级，并描述各等级典型的表现性特征，使全球胜任力标准更具可操作性。课题组召开了三次讨论会，商议描述语的起草原则。在综合考虑以往胜任力和其他素养与标准的研制经验后，最终确定了五项原则：层级分明、总分结构、能做视角、综合阐释和语言简洁。这些原则指导描述语的整个起草过程。层级分明包含两层含义：分级描述和区分明确。课题组选择了五级描述语，分别代表胜任力的入门、基础、进阶、熟练和精通等级。这种划分方式既不过于粗略，也不过于烦琐，能够清晰展现胜任力发展的阶梯性。为确保描述语的区分性，课题组不仅考虑了不同层级对能力在广度上的要求，还关注了同一能力在深度（程度）上的差异，通过精心选择措辞，描述语展现了由低到高的能力程度，从而区分不同的表现水平。总分结构指先概述能力目标要求，再分解具体能力表现，以提供清晰的描述框架。课题组认为这种结构便于理解和使用，同时有助于保持不同领域描述语结构的一致性。以沟通素养（语言能力）的一级描述语为例，“能在较熟悉的生活、学习和工作场景中，运用外语进行简单交流”为总体描述，而“知晓语言的准确性和得体性对有效沟通的作用；能大致辨识沟通目的、沟通角色和日常话题；能基本理解沟通对象的意图，并能运用有限的词汇和句式表达自己的想法”则为分解表述。能做视角指从实际表现出发，突出具体能力，确保描述语的可操作性。例如，语言能力的二级描述语“能辨识沟通目的”和“能正确理解沟通对象的意图”。综合阐释要求描述语融合素养关键领域所需的知识、技能、价值观和态度等各方面内容，以确保全面性。描述语涵盖了语言和文化知识、理解与表达等相关技能、积极参与和开放包容的交际态度，以及尊重文化差异的价值观等内容。语言简洁原则旨在避免使用专业术语及冗长表述，以便于读者理解。

在具体起草过程中，课题组首先起草了沟通素养三个关键领域的五级描述语，并对其进行了反复修改和完善。随后，以沟通素养描述语作为“锚定”参照，课题组成员分头起草人文素养、智慧素养和合作素养各关键领域的五级描述语。

3.5 优化完善

优化完善阶段的主要目标是汇总并优化四大核心素养各关键领域的五级描述语。课题组将共计六十段描述语汇总后与胜任力框架整合，形成《胜任力标准》初稿。随后，课题组向各方专家学者征询意见。例如，有专家建议应进一步细化描述语，以体现出具体的行为表现特征。课题组根据上述建议进行了补充，有助于教育工作者在教学实践中更清晰地指导学生，也使描述语更具实操性。

课题组反复打磨同一素养领域各级描述语的内容与表述，以凸显层次性和一致性，确保每个级别都能准确反映所需的综合能力。同时，课题组还对不同领域的同级描述语进行了交叉比对，保证不同素养领域在相同级别上的描述语具有一致的广度和深度。这种“对齐”方式不仅增强了描述语的可比性，还确保了不同核心素养发展的连续性与渐进性。最终，经专家组审定，课题组完成了《胜任力标准》的研制工作。

4.1 立足国情需求，构建综合框架

西方的素养观通常指向化知识为能力以成事，中国的素养观则强调化知识为德性以成人（张良 2023）。胜任力框架的构建充分借鉴了国际知名全球胜任力框架和我国相关的人才培养标准，不仅关注全球化背景下的知识应用和实际能力培养，更注重跨文化环境中的价值观、责任感和道德品质的塑造。在充分考虑我国国情和社会需求的基础上，《胜任力标准》融入了以往胜任力框架未曾涉及的素养内涵：强调在面对全球性问题时，兼顾个人、国家和人类共同利益；强调在解决全球性问题时，不仅要依靠专业知识和创新能力，还需要持有理性、负责的态度；强调沟通不仅是为了实现个人成功，更是为了促进合作，共同应对人类面临的重大挑战；强调以共赢方式处理全球事务，从而实现共同发展。《胜任力标准》融合国际经验和我国本土实际，不仅体现了德性与能力并重的育人格局，还体现了新时代对兼具家国情怀和全球竞争力的国际化人才的全面要求。

4.2 融合创新理念，彰显文化特色

在研制过程中，课题组十分重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与现代教育理念的创新融合。与当前全球胜任力框架普遍忽视对本土文化认同感的培养不同，《胜任力标准》体现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独特价值，重视民族认同感和文化自信的塑造。通过有机融入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中的价值理念，增强文化自信和爱国精神，使胜任力框架更好地契合我国的教育方针，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胜任力标准》确保了框架的本土适应性与文化深度，为培养具备全球视野且拥有深厚文化底蕴的国际人才提供了创新路径。它借鉴了国际经验，回应了我国的实际需求，体现了文化自信与责任担当的教育价值；在确保学生具备全球竞争力的同时，也拥有深厚的文化根基和强烈的责任意识。

4.3 注重科学设计，确保逻辑严密

在全球胜任力框架的构建过程中，课题组分析了国内外各类素养框架的共性特征，确保本框架的科学性和代表性。该框架与基础教育的核心素养以及高等教育相关标准与要求具有一定的对接关系，保证育人目标的一致性和连续性。通过核心素养和关键领域搭建的全球胜任力框架，以及五级描述语的设计，使《胜任力标准》从宏观到微观层层推进。这种结构避免了素养简单罗列和隶属关系含混的弊端，确保逻辑的严密性。同时，这也使得全球胜任力标准更具可操作性，为不同层次的人才培养提供了明确指导。

《胜任力标准》的研制过程融合了国际经验与中国本土实际，勾勒了全球胜任力的发展路径，为全球胜任力教育提供了系统指导，是高校人才培养标准的重要补充。它为培养德性与能力兼备的国际化人才奠定了坚实基础，彰显了中国在全球胜任力教育中的独特视角。《胜任力标准》的研发是对全球胜任力研究的一次探索性尝试，仍有不少改进空间。课题组将持续开展优化与实践研究，推动全球胜任力教育的发展，为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贡献中国智慧。

本文发表于《外语教育研究前沿》2024年第4期第3-10页，由于篇幅所限，注释和参考文献已省略。

罗凯洲，北京外国语大学中国外语与教育研究中心副教授、硕士生导师。主要研究领域：语言政策、语言测试。

韩宝成（通信作者），北京外国语大学中国外语与教育研究中心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领域：语言测试、外语教育。

黄永亮，河北师范大学大学外语教学部教授。主要研究领域：语言测试、外语教育。

张富平，北京外国语大学中国外语与教育研究中心在读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领域：语言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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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凯洲，韩宝成，黄永亮，张富平，2024，《新时代全球胜任力标准》的研制背景、过程与特色[J]，《外语教育研究前沿》（4）：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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