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当老师的学校已经出现,应试会像科举一样被废掉!

文摘   2025-01-14 10:16   广东  





landmark of tomorrow academy.

写在前面的话:


2024年12月20日,美国亚利桑那州批准设立一家叫无界学园(Unbound Academy)的特许学校,2025年秋季开学,预计招生250人。新闻点是这家学校4~8年级的基础课全部由AI来教授,每天上午两小时。无界学园将采用AI驱动的自适应学习技术,后台线上学习资源由IXL和可汗学院提供,支持学生的自主个性化学习。下午则由人类导师带领生活技能工作坊,训练他们的人文能力,如目标设定、公共表达、讲故事、批判性思维、积极解决问题、财经常识、企业家素养等等。老师的功能转向激励和心理支持。创办人声称他们在德州的阿尔法学校已经运行的“两小时学习模型”很成功,学生学到的东西是通常学校的两倍,学生成绩名列美国前列。用传统学习的一半时间,两倍速前进,这样的学习可能吗?这是AI时代学校的1岁面孔吗?这个新闻背后潜伏的意义在哪里?



时间回到四十年前,1984年,教育心理学家本杰明·布鲁姆在他带的两位博士生论文基础上,阐述了一个观点,人类最有效的学习方式就是1对1教导,其效果比教室集体学习平均成绩高两个方差。


高两个方差是什么意思呢?用可汗学院创始人萨尔曼·可汗的话来说,相当于把一个及格的学生变成优等生,或者相当于把一个差生变成一个良好的学生。这么好的效果谁不想要呢?但就是做不到。


难在哪里?很简单,就是资源不够,没有这么多优秀的老师来做1对1。所以不奇怪,人类漫长的教育史上,这种1对1的私人教师只有富贵人家用得起。方差的希腊语字母是希格玛,布鲁姆提出一个著名的2希格玛挑战,问教育界能否创新出更好的方法达到1对1的教学效果。


▲ 电影《音乐之声》剧照。


布鲁姆带着他的几个研究生评估了几乎所有的方法,有教师角度的,有学习者角度的,有环境角度的。比如强化教学,比如给学生及时反馈和纠错,比如改善课堂参与和互动,比如提高学习动机,比如开展小组学习等等。但是,即使组合起来,都达不到1对1的效果,2希格玛挑战由此悬置,布鲁姆把它称为2希格玛难题。

1999年,布鲁姆去世,他提出的挑战仍然无人能解。

▲ 本杰明·布鲁姆的2希格玛命题


那一年,未来将破解布鲁姆挑战的几个代表性人物还在蛰伏中。人工智能还在寒冬期,深度学习之父辛顿教授和同道有时候发表论文都困难,论文题目都不敢用深度学习这个词。未来可汗学院的创始人萨尔曼·可汗刚从MIT毕业,还不知道自己的天命在哪里。那一年,OpenAI的创始人山姆·奥特曼还只是个中学生。中国还在入世前夜,在为普九努力,在办希望工程。

时间快进到2022年,OpenAI得到微软的巨额投资,使用谷歌提出的transformer架构,开发出世界上第一个生成式语言大模型,推出有史以来最短时间达到一亿应用的ChatGPT。掌门人山姆·奥特曼确信教育将是AI革命的优先领域,于是找到可汗学院来做验证和展示。萨尔曼·可汗确信这是一生只有一次的机遇,决定接入OpenAI的大模型,开发叫Khanmigo的AI学习系统。


2023年5月,萨尔曼·可汗在TED演讲,声称AI支持的教育有潜力实现布鲁姆的2希格玛挑战。AI Tutor不会直接给学生答案,而是会像苏格拉底一样启发他们,引导他们,还可以集全人类的智慧做学生的职业顾问、人生教练。善用AI可以发展human intelligence,即人类智能和潜能。

▲ 2023年4月,萨尔曼·可汗在TED发表题为《人工智能如何拯救(而非摧毁)教育》的演讲。


到2024年12月,著名的电视节目《60分钟》采访了Khanmigo,目前已经在全美266个学区试点。节目中,一个化学老师想做一个课程计划,原本要一周,现在几分钟就出来了。一个英语老师带100个学生,原本给每个学生十分钟作文反馈,要花她17个小时,现在可以交给AI。害羞的孩子会向AI提出更多问题。教师可以在后台看到学生学习轨迹。

很多人可能想这样的教育会很贵,大家可以猜一下收费多少?

Khanmigo在每个试点学校,每个学生一年收15美元计算费,大概就一百人民币出头,我觉得即使是中国最贫困地区的家长也出得起这笔钱。

▲ 可汗学院与ChatGPT合作的AI教育工具 Khanmigo

开发2小时学习模型的阿尔法学校,作为私立学校收费是四万美金,但是,无界学校作为特许学校,属于公助民办,学生可以免费获得这种世界上最前沿的教育。

说到这里,必须简单介绍一下美国的特许学校。特许学校英文是charter school,可以理解为一种实验和创新学校。任何有教育理想的人士和团体,向州政府有关部门提交计划,立约承诺达到什么目标,得到批准,就可以兴办。政府按学生人头拨款,学校必须按学区向任何家庭开放招生。学校可以不执行某些教育的条条框框,有相当自主权,但是到期达不到目标,政府会予以关闭。

特许学校的起源很简单,就是公立学校办久了会像国企,所以美国人就想引入竞争,扩大家长的选择。从1991年明尼苏达州举办第一所特许学校,到2021年,全美大概有近八千所特许学校,370万学生,占全部公立学校学生总数的7.4%。

特许学校会像创业一样生生死死,约四分之一会在五年内倒闭,十五年的存活率大约是一半。

但是,总的趋势是在发展。特许学校成了美国教育的创新实验室,成了公立学校的鲶鱼。


在AI革命之际,像无界学园这样的特许学校成为AI教育落地和演化的桥梁,体现了美国多样性的教育生态在转型时的优势。而盖茨基金会支持的可汗学院,体现了社会资本的优势。

AI带来的教育革命,我们目前看到的仅仅只是第一行而已。也许这些不是最终成功的,不是未来的形态,会在进程中爆出无数问题。但是,我们必须意识到一场技术驱动的教育革命已经开始了。

美国教育部组织了四场恳谈会,倾听教师、家长、学生、专家、企业、学校等利益相关方讨论怎么面对AI冲击,得出一个原则:把握机会,管控风险,应对不能预计的问题。

假设Khanmigo这样的系统在美国普及,假设无界学校这样类型的实验成功,会意味着什么?

大胆的想象,如果普遍成功,美国基础教育水平整体会提高两个方差,实现布鲁姆挑战,这会是人类教育史从来没有的成就,其文明意义不逊于登月。孔子因材施教的理想因为AI得以实现,苏格拉底教学法可以普惠到每个普通孩子。

如果教育也有诺贝尔奖,我觉得应该给萨尔曼·可汗这样的先驱发一个。

一旦美国突破,将迅速冲击全球,跟不上的国家也只有跟。就像19世纪普鲁士发明国民义务教育,在1870普法战争大胜后,像烈火一样推广到全球,包括我们大清。那时候的美国还很土,马萨诸塞州和哈佛校长都跑去普鲁士考察取经。

妄言一句,美国如果用AI实现布鲁姆2希格玛挑战,新罗马的国运凭此可以再加一百年。

说到这里,很多朋友肯定会问,中国会怎样?

中国在教育上面临一个三角挑战,三个角分别是又红、又专、又争,就是既要政治安全,又要培养产业升级的人才,还要在AI时代大国竞争中突破,三角间相互有极大张力。

又红又专,我一位清华毕业的朋友说,就是“听话出活”,但是就很难创新,因为创新需要不听话。创新有时候还需要不出活,像辛顿,剑桥毕业后没找到方向,居然去做木匠;深度学习被判死刑的时期,还有多伦多大学收留这个不出活的人。

而且,如果这个专还是标准化规训的专,极可能被AI取代。这个问题,清华经管学院创始院长钱颖一教授有个演讲《人工智能会让中国教育优势荡然无存》,很火,我就不赘述了。


这个三角难题不妨问问AI,看看哪家的AI大模型有一个正解。

我的粗浅想法是,要做好一个心理预备,目前变态的应试教育未来很可能会像科举一样被废掉,因为没用,这样培养出来的人大部分都要被AI和AI具身机器人替代。有意识的家庭和人,现在就要珍惜那些机器人不能替代的东西,如个性、热爱、创造力、企业家精神、合作力等。

还有一个想法,就是全社会应该鼓励兴办一万所AI时代的学习社区/空间,倡导社群化学习、做中学、终生学习、通识教育、对话、探索、直接创造,从而有利孵化AI时代的新职业和事业,给不适应应试教育的学生一个出口,不然,经济低迷和AI叠加造成的失业堰塞湖会很痛苦。

最后,不想泄气。萨尔曼·可汗写了一本新书,叫《教育新语》,我引用他结尾的一句话:“让我们利用人工智能为人类创造一个新的黄金时代,一个让今天看起来像黑暗时代的时代。”

是不是很牛,我们居然碰上了这样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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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转自公众号:旷野路标;作者:薛野。

图源:masilvi-art/freepik/网络,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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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书妈妈三川玲
童书妈妈使命:教育使人类更幸福。 愿景:让幸福教育成为时代主流。 擅长:以读写入道,用阅读写作做幸福的教育。目前已经带领6万名孩子幸福读写,培养5000名读写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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